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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一如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一路上,秀珠听到碧儿一直念叨着这两句诗。|橘园*夭夭|
月黑风高,官道之上人影绝综。
飞天镇外的红松林,叶浪翻滚,夜鸟鸣歌,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系着两匹高达骇马,几个男子默然矗立,不时抬头看着林边站着的一男一女。
林边是座硕大的坟茔,土色新湿,一根杂草都没有,显然是座新坟,却无碑。
“可怜泸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君问天负手低吟,唇角噙着一丝讥讽,“这两句诗,婉玉公主应该不陌生吧,拜你所赐,你的那些侍卫真的成了孤魂野鬼了,他们的家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葬在何处了,能让他们入土为安,已是我仁慈的极限。四十条人命,若不是婉玉公主的贪心,完全可以避免这样的结局。”
白翩翩依然一袭白衣飘飘,浓郁的夜色中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她只是面坟而站,象把自己化成了一座石碑。
翻天覆地也不过是原此,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堡中明明都已是宋朝侍卫,原先的那些佣仆辞的辞,杀的杀,早已没有几个了,王夫人也在她的挟持之中,君问天和她没有交颈缠绵,但嘘寒问暖还是会有的了,她在等君问天把以前落下的事物忙完,然后为她引见,认识了大辽皇室,让大辽与大宋结为同盟,一致对付野心勃勃的蒙古,在战局稳定之后,她便与君问天做一对神仙眷侣,去江南,去漠北,或者更远,再也不问政事,她是他的妻,他是他的夫,安安宁宁过一生。
身为大宋公主,她身不由己,总有一些无法逃避的责任,只要大辽与大宋结成同盟,她在蒙古也呆了好几年,她想该尽的责任也差不多了。|橘园*夭夭|
属于婉玉的春天来了,遇良人携手同归,花开正好。
是从哪一天开始,大宋的侍卫一日比一日少。
今天,当她例行去王夫人的院中请安,君问天立在廊下,对她温柔浅笑,初夏了,日光很艳,那笑明晃晃的,看得她有些刺眼,她站立不住,愕然抬首,才发现堡中每一个庭院都站立她从没见过的陌生男子,她的侍卫们安静地躺在泥土里,有的已腐烂的看不出原先的样子。
四十具尸体,和当初潜入飞天堡时的树木相同,一个都不少。
她在想,是她疏于防范,被君问天的微笑迷惑了,还是她故意去认为君问天真的是诚心为她心动了?如果她真的够狠心够硬,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她多么希望,这个俊美绝伦的男人曾经有过一刻对她是真心的,那么此生也就无憾了。
君问天,永远不会别人别左右,永远不可能被真正击倒,她不能,四王爷托雷不能,大汗也不能,白翩翩突然清醒了,也许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还四新窃想,她对他爱会让他臣服,会消弱他的意志,一步之遥,却遥不可及,这些日子,他只是虚与委蛇,当他柔声问她脖子的伤好的如何时,他其实已经抽出了刺向她的刀。
真傻,不是吗?
四王爷与大汗从多少年前就开始对君问天布网,利诱,威胁,友情,陷害。。。。。。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君问天仍悠哉在网边闲步,网都被岁月的风雨刮破了,他也没踏进网中一步,就凭几十个大宋侍卫在几日之内怎么能制服得了他呢,好天真!
“其实,你早知道那封书信是假的,对吗?”她凄婉地闭上眼,丽容悲痛欲绝。
君问天扯扯嘴角,“从你和君仰山再花月楼演出刺杀一戏,我就不再信任你了,把你娶进君府,不是为你负责,不是为了你的安全,而是我要看你耍什么花招,婉玉,本来我什么都可以不和你计较,也会安全地|橘园*夭夭|把你送回大家,你太不知足,你设计劫持我娘亲,还陷害我的娘子,她怀着身孕,身体那么虚弱,为了能圆你哪一出争风吃醋的戏,为了让我置身事外,她关在房中两天狂练你的那张纸条,我什么都知道,我心疼却不能流露,还要对她冷对她凶,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煎熬吗?你曾看过他写给我的休书,一位就能模仿她的笔迹,婉玉,你有认真看过那休书吗?碧儿写的字和我们的是完全不同的,她的字偏简体,我们的字太繁笔,你自作聪明,却不知一开始你就成了败局了,你想以朝廷之手除去碧儿,不曾想她用大汗的玉牌救了自己,你在施苦肉计,想让我弃了碧儿,你在想别的法子除掉她,不,还不知这一点,在碧儿回飞天堡的那一天,你让春香去厨房,想在碧儿的食物中下毒,我让白一汉盯住了春香,你未曾的手。。。。。。。。婉玉,不谈我对你从没有动过心,即便有,我会养条毒蛇在身边吗?”
白翩翩涩然地睁开眼,蹲下身,空洞地盯着坟莹,“如果你真心的爱一个人,看着他却得不到他的回应,你就会懂我。。。。。。。那种心情了,我不是毒蛇,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外人。。。。。。。”
“恕我无法苟同,我这一生一世想要的女子从来就不是你,婉玉公主,时候不早,你该上路了,不要让花月楼的老鸨等太久,那不礼貌。”君问天甩下衣袖,语气森寒。
“君问天。。。。。。”白翩翩的脸上瞬时泪如雨下,“你为何不杀了我呢?看在我爱你的份上,至少该给我一份尊严。”
“你真的懂爱吗?”君问天一把揪住她的衣襟,“你懂爱,就不会自私的拿这些侍卫的生命开玩笑,他们谁不是爹娘所养睡没妻小,你懂爱,你不该逼得我送走我的。。。。。。。我的碧儿,我爱她,发疯似的,用尽全力爱的那个女子,你不配言爱,娼妓最无情,凭你的花容,以后有的是男人疼爱,这是你自取其辱。”
他的手突地一松,她踉跄地跌坐在泥地中。
“君问天,如果我的父皇没有我的消息,会派侍卫潜进蒙古,到时。。。。。。。你就脱不了干系的,你也不会有好的下场,”白翩翩一张脸已无人色。
“他怕现在没空顾及这些吧,自己保命才重要。”君问天凉凉一笑,令人不寒而栗。
“君问天,你真的是个恶魔。。。。。。。你怎能如此对我?”白翩翩根本站不起来,看到两个黑影在夜色中向这边蠕动,他整个身子哆嗦不停。
“是你现惹恶魔的,婉玉公主,我会带商客去照顾你的生意,花月楼的妈妈我也为你打过招呼,她会格外疼你的。”君问天俊眉微微上扬,手一挥,两个男子冲上前,按住白翩翩,快速地把一条布巾塞进她的口中,双手一敷,塞进早就准备好的布袋,她都没来得及叫出声,人已经横在马上,不一会,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除了风声,树叶的哗哗声,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君问天看着红松林,上面还有两座新坟,是舒绯儿和哲别的,生不能在一起,死后总算不再分离,他们在那个世界里,一定会过得不错的。|橘园*夭夭|
君问天清声低笑,和大宋,大辽的生意都已了结,四王爷和大汗在堡中的暗线也被白一汉永合适的方式驱除,大宋的侍卫全部歼灭,两个多月,飞天堡上空的乌云终于彻底散尽,他该去大都接回他的小闯祸精了,也会永远不再分离的。
碧儿走的时候还是春天,现在时序已进入仲夏,草原上各式的野花都开了,小闯祸精回来后,一定会乐翻了的,她的肚子隆高了许多吧。还在和他生气中,那气起来撅着嘴的可爱样真让人怀念,没关系,他会吻到她气消得,然后乖乖的扑进他的怀中跟他回家。
想着碧儿,君问天冰寒的俊容慕地放柔了,腾身上马,明天他要一早就去大都,都有点等不及了。
飞天堡中原先的佣仆现在又陆续回到堡中,这里慢慢会成为一块净土,白一汉临时代理总管,堡中还算井井有条。
君问天把马缰扔给家仆,向王夫人的庭院走去,经此一劫,王夫人现在都还不能平息,十二个时辰都得有人陪着。
刚进院,君问天就听到低低的哭诉声,眉宇蹙了蹙,如果没有听错,这好像是朱敏的声音。
“见过堡主!”果真是朱敏,弱弱地起身,道了个万福,自君仰山死后,她清瘦了不少,时刻,几滴泪挂在腮边,犹如梨花带雨,人比花娇。
“你来干什么?”君问天不客气地问道,四处张望了一下,娘亲的行李都已收拾了,还是一大堆箱箱笼笼。
王夫人正陪着朱敏落泪,听到君问天问话,安慰地拍了拍局促不安的朱敏,“是我让她来的。”
君问天质疑地抬起眼。
王夫人叹了口气,“我从君府带来的家仆全部被那个宋朝公主杀尽了,我身边现在都没个可心的说话人,敏儿和我很投缘,有野心的是仰山,敏儿无错,仰山已受老天的报应,人死,功过相抵,不要再谈了,敏儿没个一儿半女,就靠飞天堡救济的银子过日,怪可怜的,娘亲寻思把敏儿留在身边作伴,说说话,倒倒茶什么的,毕竟是自己人,现在我真的怕了外人,人心隔肚皮,谁知他们安的是什么心,问天,你能答应娘亲吗?”
“娘亲,碧儿回来后会陪你说话的,等孩子出生,你就会忙起来,坏人毕竟是少数,君府不比飞天堡,那里非常安全。”君问天委婉地对王夫人微笑,不看一眼旁边楚楚可怜的朱敏。
“碧儿?若不是她让我来飞天堡,我也。。。。。。不会受这番惊吓,不过,这也怪不得她,她自己现在也不好受,我和她不算投缘,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听也听不懂,我现在还是敏儿贴心。”
“娘亲,儿子不想让碧儿误会。”君问天无奈,只好坦白得说出来。|橘园*夭夭|
王夫人眨了眨眼,“误会什么?”
“君堡主!”朱敏是个精明人儿,一下就听懂了,突地往君问天面前一跪,“我对堡中再也不敢生什么痴念的,从今以后,我吃斋念佛,青灯黄卷,了此残生。”
王夫人有些明白了,责怪的瞪了君问天一眼,“你想太多了,不是人人都是那个白莲和白翩翩,敏儿很老实的,娘亲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那样的惊吓,差点连命都保不住,这么点的要求你都不肯吗?你若怕你的娘子误会,你们住飞天堡,我们住君府,以后不必来往,这样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