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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揉了揉眼睛仔细观瞧。
见对方盯着自己久久无语,舞媚皱起眉头,大喊道:“只几日不见,宗政将军就认不出我了吗?”
听闻话音,那中年将领身形一震,惊喜道:“果然是舞将军!但你……他们……”他本想问舞媚等人是怎么通过宁军大营的,为何后面还跟
有那么多的宁国人,但这话又不太好当众问出口,好象是在怀疑舞媚通敌似的。
“别你、我、他的了,先开城门,放我们进去!”舞媚没好气地呵斥道。
“好、好、好!不过,舞将军,城门已经被堵死,只能屈驾你们爬墙进来了……”确认来者确实是舞媚没错,中年将领虽然心中充满疑惑,
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令人准备绳索,从城头上抛下去。
啪、啪、啪——一时间,城头上扔下二十余根又粗又长的麻绳。
舞媚见状,翻身下马,同时对手下的兵将们甩头道:“上!”
众人听令,蜂拥上前,将抛下来的麻绳捆在腰间,然后再招呼城墙上的士兵将其拉上去。
舞媚和舞英刚想向城下走,见唐寅坐在马上没有动,前者疑问道:“唐寅,你不下马还等什么?”
唐寅拍拍神智不清的余尚,问道:“他怎么办?”
舞媚怔了怔,说道:“你不用管了!”说着,她手疾眼快,从身边拉过来一名士兵,说道:“你留下来,看着这个家伙,等我们都安全上了
城墙,你就把他……”说着话,她做出个下切的手势。
那名士兵怯怯地点下头,颤声应道:“舞将军,我知道了。”
唐寅皱起眉头,边下马边将余尚从马背上拉下来,问道:“你要杀他?”
“当然!”舞媚好笑地看着唐寅,反问道:“你不会真打算放了他吧?”
“我只是觉得人无信而不立,既然已经承诺了对方,就应该说到做到。”
舞媚嗤笑出声,说道:“和敌人讲信誉,你疯了吧?”
唐寅直勾勾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舞媚含笑拍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这件事上,你我无须争论,快跟我上去!”
看出她的坚持,唐寅也不再罗嗦,浪费时间,他没理会舞媚,而是冲着那名士兵的说道:“你上去,我留在最后。”
“你要做什么?”舞媚脸上的笑容消失,不满地尖声质问。
“舞大将军可以不讲信誉,不守承诺,但我不能!”唐寅或许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但是他也有他的原则,他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做到。
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钻牛角尖,舞媚又急又气,怒道:“余尚是宁国的王子,是我们的大敌,无论如何也放不得……”
“……”唐寅对她的说辞沉默以对。
见他二人争执不下,邱真急忙走了过来,看看面无表情的唐寅,想要说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过头对舞媚说道:“舞将军,余尚
只是个草包,杀与不杀,对我们的影响都不大,但反过来讲,留下他,等于是给宁国留下个祸害,再者,我们若是真把他杀了,恐怕会引起宁
国的众怒,宁兵这么多人,真是怒极发疯的攻城,对我们也未必有利啊!”
其实邱真也认为余尚该杀,但他早已决定站在唐寅这边,既然是唐寅坚持,他也只能顺着唐寅的意思办,只是同样的话,由他口中说出,
更能让人接受。
就这样放过余尚,舞媚心中还是觉得不舒服,但邱真的话也有道理,也等于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沉吟片刻,她点点头,说道:“好吧,唐寅,这次我就听你的,但绝不会再有下一次!”说完话,她深深看了唐寅一眼,转身向城下走去。
呼!见舞媚妥协,邱真长出口气,他来到唐寅身边低声说道:“唐大哥,你太冲动了,若是为了余尚而和舞将军闹翻,得不偿失啊!”
唐寅当然知道与舞媚闹翻对自己很不利,不过舞媚对他而言还没有重要到能改变他处事原则的程度。
他冲着邱真淡然一笑,轻声说道:“谢了。”
能听到唐寅道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邱真嘴巴咧开,嘿嘿嘿的乐个不停。
舞媚和舞英一众数百号人,时间不长已被拉到城墙上大半,唐寅对邱真说道:“不要再留在这里,你也上去吧!”
“我陪你。”
“不需要。”唐寅决绝的干脆。
“我坚持。”邱真回答的也干脆。
“死了可别怪我!”唐寅冷漠道。
“……”邱真默然。
等舞媚手下的兵将基本都被拉上城墙之后,宁国营前的余嘉一众动了,速度缓慢的向唐寅*近。
虽然是在己方的城脚下,虽然还有余尚这个人质在自己手上,但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近,邱真仍紧张的掌心冒汗。
他偷眼瞧瞧身边的唐寅,没有任何的意外,后者依然是满脸的平静。
邱真突然发觉,唐寅无论面对多么凶险的情况似乎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冷酷又犀利的眼神不会出现任何的波动,让人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
些什么。
如果唐寅是敌人的话,那一定是个极为可怕的对手!他在心里暗暗嘟囔,同时又暗自庆幸。
“现在,阁下可以放人了吧?”余嘉两眼凶光四射,死死盯着唐寅。
“当然!”唐寅弯腰,抓着余尚背后的衣服,将其提起,接着向前两步,猛的用力一甩,冷声道:“原物奉还!”
余尚百余斤的身躯象是只破布包,被唐寅足足扔出十多米远,随着扑通一声闷响,重重摔落在地。
他咧嘴痛叫,险些背过气去,见状,余嘉周围的侍卫们急忙催马上前,将余尚团团围住,生怕对方再出手偷袭。
唐寅不再耽搁,拉下邱真,道:“走!”
31
唐寅和邱真想走,但余嘉哪肯放他二人离开,尤其是唐寅,他扯掉余尚一只耳朵,余嘉早把他狠之如骨,此时见他要逃,余嘉大吼一声,催动
战马,手提银枪,直追过去。
已站在潼门城墙之上的舞媚好象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心中冷哼,怎么样?你讲信誉不杀余尚,而对方可不会跟你讲信誉!
对唐寅气归气,但无法对他弃之不理。舞媚侧头喝道:“放箭,掩护唐将军回城!”
舞媚虽然不是潼门守将,但她官阶高,对她的命令,众士兵们不敢不从。
随着她的话音,城头上站起数百名弓箭手,对准追杀唐寅的余嘉,乱箭齐发。
嗖、嗖、嗖——箭支如雨点般从城墙上倾洒下来,目标虽然不是对准唐寅和邱真,但二人还是本能的毛腰低头,下意识地闪躲。
受乱箭袭击的余嘉倒是不慌不忙,他挥下手中银枪,身躯突然散发出层层的白色雾气,雾气笼罩他的全身,瞬间凝结成一层白色的铠甲,
将其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说来慢,实则极快。余嘉完成灵铠化只是一刹那的事。
他的灵铠刚刚完成,乱箭也到了近前,耳轮中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声,再看余嘉,周身上下火星四溅,箭支锋利,又由上而下,惯性极
大,但却根本刺不透他身上的灵铠,纷纷反弹落地。
眨眼工夫,他周围的地面也累积起一圈残箭,不过箭支的冲击力还是将他前冲的身形硬生生地挡住。
“二哥……”
正当余嘉边挥舞银枪拨打迎面飞来的乱箭边琢磨如何冲出对方的箭阵时,忽听余尚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他头也没回地问道:“什么事?”
“二哥,别追了……”
余嘉不愿放弃,可是这时城头上的风国弓箭手又增加了许多,呼啸而来的箭支也更加密集犀利,再看前方的唐寅和邱真,业已跑到城墙脚
下,开始顺着绳索向上爬了,他心中暗叹一声,冲着唐寅的背影遥遥喊喝道:“唐寅,有朝一日我必取你的狗头!”
此时唐寅业已顺着绳索被拉到半空中,他回头俯视远处气急败坏的余嘉,冷哼一声,嗤之以鼻,似喃喃自语地说道:“牢牢记住我的名字
吧,等下次碰面,谁取谁的性命还不一定呢!”
余嘉掉转马头,退到风国箭矢的射程之外。
他走进余尚,见他断耳处的伤口已经简单做了包扎,脸色苍白的吓人,他深吸口气,凝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除了耳伤,还有哪里受
伤了?”
余尚缓缓摇头,说道:“二哥……唐寅虽然伤了我,不过,他刚才也救了我!”
“什么?”余嘉迷惑地挑起眉毛。
“本来舞媚想要杀我,是他出面阻拦,才保住我的性命。”余尚有气无力地说道。
“啊?”余嘉闻言,颇感莫名其妙,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唐寅为何要保护余尚,不过唐寅这个名字他可是深深印在脑海中了。
唐寅和邱真被拉上潼门的城墙上,还没等把腰间的绳索解开,舞媚已快步走了过来,冷笑着说道:“看到了吧,你讲信誉,而敌人不会讲
信誉,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甩掉身上的麻绳,唐寅淡然说道:“我只求自己扪心无愧,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做,那都是别人的事。”
舞媚挑起眉毛,正要说话,这时,那名中年将领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一番唐寅,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他叫唐寅!”舞媚帮他介绍,说完又补充一句,道:“我的第二步兵团团长。”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
不了解内情的人对唐寅自然啧啧称奇,兵团长可不是小职位,掌管着上万人,唐寅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年纪轻轻就成为兵团长,有些匪
夷所思,很有可能与舞媚的关系不简单。而了解内情的人更是惊讶不已,舞媚原本给唐寅的职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