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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采访纪实——激情燃烧的日子吕少波:川藏之行
2003年四月初,接到一个去川藏线采访的任务,报道川藏公路雀儿山段养路工劳模陈德华的事迹。开始我对这个任务认识不足,只想到采访地点海拔5050米;含氧量只有平原的50%,因为我是第一次去那么高的地方,可能身体会不适应,能否完成这次任务心里没有底。但这种事对谁都是第一次,没有人可以替我,只有去了再说吧。
没成想这来回的路上会这么艰难,原来告诉我们路程上需要4天时间,可到了成都才知道
4天是单程!一千多公里的山路要走4天才能到达。再加上采访和返程最少要9天。这还是顺利的情况,如果天气不好或者拍摄不顺利的话,就不知多少天才能完成任务了。
从北京出发时,京城的媒体记者们加我们一行有二十多人,到了当地再次集合了新闻媒体和其他方面的人,队伍就变成了四十多人,其中还有两名医生随队。
从成都出发到雅安是高速公路,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出了雅安,才算进入了真正的川藏公路。这里路面还可以,但车多路窄 ,路面因地势变化曲折多弯, 还记得李白当年的感叹:“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如今仍然是这里道路交通的真实写照。这里群山环抱,江、河、沟、溪、涧相互交错,山势纵横,乱石成岗,山高无路,峡谷难穿,冰封雪地,滴水成冰。进入藏区的东大门被二郎山无情阻隔,邛崃山脉、横断山脉把整个藏区围得几乎是水泄不通。藏族有句名谣:“藏区散、山峰高,百姓地处半山腰,康定虽近西康省,二郎山风雪冲云霄。”川边藏区最高海拔7000米以上,最低的峡谷平坦地带也在2000米左右,其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
到达康定后,因为从成都来的司机和车辆已经不能适应以后的路程了,我们整个车队都换成了当地的司机和车辆,他们都是从州运输公司抽调来的、具有雪山行车经验的司机。
出了康定就看到雪山了。望着远处神秘、肃穆的雪山,想到两天后就能登上它,我们这些从内地来的记者都兴奋不已。越往西行,山峰越陡峭,山山相连,峰峰相依,五指山乃至十指山举目可见。就这样我们翻过了一座又一座山峰,雪山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这一路上无比的颠簸,我们在车里东倒西歪,一刻不停,那种感觉好似成了“脱骨扒鸡了”。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我们到达了炉霍县为第四天翻越雀儿山做准备。因为这次采访的最后一站德格县在雀儿山的另一面,这样我们来回都要翻越雀儿山。
雀儿山的海拔在5000米以上,在山上采访的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而同行的几十家新闻单位要采访同一个人,你想会有什么结果吗?这是我和刘涛最担心的事,而且还不知道我俩在海拔5000米以上身体会是什么状态?所以在炉霍这个晚上是非常重要的,我们要把第二天工作的每个细节都详细定下来; 甚至还计划了如果其中一个人倒下后的方案。
要想争取足够的采访时间就必须摆脱大部队,这是关键。首先要解决交通问题,其次要做好保密工作。因此,第二天早晨四点多我们悄悄爬起来,在其他人还在熟睡时就向雀儿山出发了。
赫赫有名的雀儿山是“一山无四季,十里不同天”。秃岭荒山无半片绿叶,常年被风、雪、冰、冻困挠。此山因形似巨鸟翼而得名。藏族民谣中这样说它:要上雀儿山,眼睛欲望穿,马走五步歇,人走两步蔫。我们要采访的道班就在海拔5050米的雀儿山上,等我们来到雀儿山上时已经是上午11:30了,但比大部队早到了一个多小时。 刚才在山下还是短衣单裤的我们,现在已经被冰天雪地包围了。
我们刚一下车,这里的风雪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风吹得我们站也站不住,雪打在脸上,嘴都张不开。镜头里的刘涛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头发是直的,脸藏在大衣里,说话上句不接下句的。当时我非常担心他的心脏会受不了。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采访是完整的,每一次采访都会被风雪打断。风雪小的时候还可以采访,可风雪一大我们就只能躲到道班的房里。有一次,我因为要拍风雪的空镜晚躲了一会,风雪就把我给围住了。周围一片白茫茫,不知哪里是路,哪里是悬崖。正在这时,给我们开车的藏族司机把我拉到了车上,当时,我的手和脸都冻木了,上车好一会才缓过来。
就这样,我们在大部队到来之前把大部分的采访完成了,当山上一场新闻大战开始时,我们已经驱车赶往最后一个采访地——德格。
第二部分 采访纪实——激情燃烧的日子刘庆生:节目背后的游击战
辽宁省的宽甸县位于中朝边境,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但就是这么一个偏远的小地方却盛产硼矿,据说全国90%的硼矿产自这里。由于有了得天独厚的矿产资源,宽甸县的经济非常活跃,城市建设得也不错。这几年县里的企业全部进行改制,所有的工业企业都变成了私营,小小的宽甸县里一下凭空冒出一堆儿千万富翁和好几个亿万富翁。但是偏远的地理位置,相对落后的生产和经营方式与表面上的这种繁荣显得却不太相称:亿万富翁手下的工人们将县政府的大门一堵就是一个多星期;包括副县长在内的15个局级干部被一锅端……小县
城里上演着一幕幕让当地生活原本平静的老百姓意想不到的故事。
让我和这个小县城联系起来的是一封举报信息单,举报的是宽甸火车站乱收费的情况。信上说,由于当地硼矿企业众多,硼砂生产和运输量大,宽甸车站就打起了铁路运费的主意,想办法帮助企业偷梁换柱,把要交给国家的铁路运费擅自降低,同时车站自己再多收一笔钱自饱私囊。举报的线索很清晰,情况也很详细,而且看上去还是个“现行”,应该是个不错的题,但是让人着急的是举报人怎么也联系不上,留的几个电话总是无人接听。
两个多星期后,闲来无事,我又拨了那个举报电话,有人接!“请问张先生在吗?”“没这人”。“请问您这是哪儿啊?”“公用电话。”接着电话很快被挂断了。这一次通话时间很短,但我就是感觉这个电话不像是公用电话。两天后我又拨通了那个号码。“我们是北京的,请问张先生在吗?”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最后冒出了一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算了,我也不跟你们捉迷藏了。没什么张先生,是我举报的,这是我家里的电话……”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红帆网举报单上有主叫号码这一栏就是好。就这样在我拿到举报材料三个星期后,我终于和举报人联系上了。在电话里他详细地给我介绍了车站乱收费的情况,并且提供了多名证人的联系方式。但是最后告诉我沈阳铁路局已经知道这件事,下发了一个通知,就在两天以前,将硼砂当化肥运已经停下来了。这叫啥事啊,好容易联系上了,却被告知当地不这么干了。
接下来反复权衡,在和制片人商量之后,觉得这是一个并未完全结束的事件,应该还有东西可挖,于是第二天,我们就赶到了宽甸。
在宽甸的采访极不顺利,几乎所有企业都不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因为毕竟他们也得了不少好处。好不容易将外围扫清,该采访的企业都采访了,相关的书面证据也都拿到了,就剩车站的采访了。我们把它留在了最后一天。
虽然几天来,我们一直没有和车站正面接触,但是由于企业和车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采访了哪些企业,车站方面全都知道。宾馆的服务员也告诉我们,每天都会来人打电话到宾馆打听有没有从北京来的记者。我们也一直在和这些人捉迷藏,平时尽量晚回宾馆,还不时换换房间。可就在准备采访车站的那天的一大早,一个神秘的电话打到了我的房间。对方告诉我,车站站长的儿子纠集了社会上的一帮小混混,还专门从丹东市请了几个黑社会的打手,一大早坐着车站的车出来了,不知要干嘛,让我们千万小心。这时形势一下就非常紧张了。
宽甸县离丹东市有一百多公里,而且全是大山,人烟稀少。在县城里,我们不太担心有多大危险,但离开县城,进山里以后,就很难说了,而且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被人盯上,被什么样的人盯上。我们在明,对方在暗,真要在山里给别人堵住了,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可采访还得采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和王守城先在宾馆收拾好行李,然后来到了车站。车站的采访还算顺利,该拿到的也都拿到了,最后就剩下如何全身而退了。车站的经理左右不离地跟着我们。午餐后,我们说要休息一会儿,让他下午六点再联系,将他支走,然后从宾馆后门偷偷地溜将出来,找了辆车撒丫子往沈阳跑。还在路上,就接到车站经理的电话,听说我们走了,还要来找我们。于是,我们在前面跑,他们在后面追。到了沈阳,我们赶紧找了个安全的宾馆住下后,才算基本放了心。第二天一大早买了机票就回北京了。去机场的路上,车站经理还在沈阳到处找我们呢!
最后节目在制片人的严格要求和大力帮助下,修改数次,终于顺利播出了。铁道部纪委书记在节目播出后的第二天就带调查组到了当地,处分了十几个人,没收了宽甸车站36万元的小金库,罚了沈阳铁路局780万。
这次战斗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游击战,从联系线人,到采访企业,到躲蔽危险,再到成功播出,每一步都在捉迷藏,都得想办法,最后尽管仗算是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