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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浩沉思了一会,也自不知原因出在何处。忽想起一事,忙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有所悟道:“难道是犯了针灸禁忌?今天是农历二十九,人神所在日膝股禁针的。”
“人神所在日禁针!这是何道理?”宋立讶道。
宋浩道:“内在机理我也不甚明白,但在针灸典籍中多载有针灸禁忌,尤有人神所在日禁针一说。此说法又分多种,又有干支人神禁针,四季人神禁针,便是《内经》也有所提及的。至于‘人神’为何物,倒没有说明白,或是人体内游走的一种精气罢,当与那经脉之气密切相联的。游走至什么部位,那部位的经脉气便相对‘弱’了。偶遭外力刺激或打击,极易对人体造成伤害。辟如说,平日里打你胸口十拳都没什么事,偶在人神所在日打上一拳,便能将人打死,虽有那‘寸劲’、‘巧劲’之说,若按以人神所在来论,也自有一定道理的。‘时气’背时,棉花团都能打死人的。又有那般人,不经意的跌了碰了一下,却造成了大的伤害。那病人昏迷之由,应是犯了人神所在日之禁忌了。”
那宋立听得也自不甚明白,问道:“难道说是在那人神所在日,就刺不得针了?”
宋浩道:“也不尽然。若是遇有急症,需那人神所在日的穴位抢救时,也自要去刺的。多时倒也无事,或是那急症时,人体气机失调,人神也自乱了所在。当然,此说尚属玄奇,‘人神’与那经络皆是查无实质的,医书虽载,医家却多不重视。不过古人既传下这种说法,便有其存在的道理,针灸医生还是注意一下的好。”
宋立道:“存在的,就是现实的。你可尽知那人神所在的时日吗?我也要告诉那曲医生,日后真是要注意一些呢!”
宋浩道:“针灸古籍中多能查得到的,便是一些民间的风俗方术的书籍中,也多有此一说的,可见古人还是对此重视的。我且说一回,二伯记下也好。”
宋立听了,忙朝一旁在听故事的宋明说道:“拿纸笔来,你宋浩哥说,你记。这都是知识啊!”
宋浩于是道:“人神所在日,初一在足大趾,初二在外踝,初三在股内,初四在腰,初五在口,初六在手,初七在内踝,初八在腕,初九在尻,初十在腰背,十一在鼻柱,十二在毛际,十三在牙齿,十四在胃脘,十五在全身,十六在胸,十七在气衡,十八在股内,十九在足,二十在内踝,廿一在手小指,廿二在外踝,廿三在肝及足,廿四在手阳明,廿五在足阳明,廿六在胸,廿七在膝,廿八在阴,廿九在膝股,三十在股足。”
宋浩说完,接着又道:“这其中的内在机理还有待研究,是否有此一说还无证可查,日后行医中我也会注意这方面的,古人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不可用现代知识来理解的东西。当然,我们也要弃其糟泊,取其精华的。真正迷信的东西是不足取的,但有价值的东西我们也不应该忽视。”
“是啊!”宋立感慨道:“便是经络之迷,到现在还没有解开它的实质,但是它已经指导了中医几千年的针灸临床实践,真应该引起世人的重视!”
宋浩道:“古老的,不一定就是落后的,它反而更接近了事物的本质。原始的,朴素的,它可能是真相的浅显表现,越是这样,人们越容易忽略它。”
宋立听了,不住地点头道:“受教!受教!”
吃过了晚饭,宋浩别了众人朝家中走去。
古老的中医学,被现代科技的冲击,愈来愈不被人们接受了,被列为了那种“经验医学”和“神秘医学”的范畴,离所谓的“正规医学”越来越远了。而现今天下,便是那些习中医者,又有多少能真正的认识到什么才是中医呢?中医是一种“天人之学”,是人与自然间如何协调的学问,“天人相应”是它的一大特色。将人与天放到了一个同等的高度,人与自然的和谐,便是阴阳平衡之本。
万事万物都有着它的矛盾两重性,中国古代先贤们将其定义为“阴阳”。“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其本。”《素问。阴阳应象大论》。
医家治病,必需先明阴阳。
宋浩回到了家。此时天色已全黑了。
在客厅坐了一会,宋浩起身来到了后宅。
“咦!?”
宋浩进屋开了灯后,发现几本医书散放在桌子上,本来他整理好了的,叠放在一旁的,显是有人动过了。爷爷去了青岛,这座宅子里就剩他一个人了,谁能来这里呢?
虽然屋子里其它的地方并无异样,但是宋浩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头皮发麻的冷战的感觉,家里进来外人了。
宋浩扫了一眼墙角处开启密室的那处机关,掩着的一张椅子还在那里未被动过,心中稍安。那密室很是隐蔽,除非将整座宅子扒了,才能被人发现。
宋浩检查了一下,发现唯独少了一部《针灸大成》,自己白日里还看过的,此时却不翼而飞了。而桌子上放着的几百元钱仍在那里,来者显然不是谋那财物的普通盗贼。宋浩心中感觉到了一种不祥,难道是行踪暴露了吗?
宋浩心中随即一惊,来者若是为那具天圣针灸铜人而来,自己和那铜人可就危险了。这些人好厉害啊!竟然找到了这里。
宋浩持了根棍子到院子里查看了一遍,院门和房屋的锁头都未坏,门窗完整,倒似不曾有人进来过的痕迹,可见来人有着那种高来高去的本事。
一晚上宋浩都未敢合眼,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在心头。难道是大意之下打的那个电话暴露了自己的所在,或是那些人找到了那辆载过铜人的货车的司机,烟台王宇夫妇被害,说不定那时铜人的去向就已经暴露了。
来人倒也奇怪,它物不拿,单单取了一部《针灸大成》去,是何用意?
在不安和忧虑中,宋浩已是倦极,倚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竟自睡了过去。
宋浩虽是困乏睡去,但神意上仍自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偶觉屋中有异,当是多了一个人。宋浩心中一震,猛然一惊而醒。
奇文录 第二十章 劫持
天津,洛北明住处。
洛北明手里拿着宋浩丢失的那册《针灸大成》,同时在接听他的女儿洛飞莹打过来的电话。
“爸,那部《针灸大成》你收到了罢。我们今天已经找到了那个从烟台转移走货物的叫宋浩的人和他的住处,没想到他也是医道中人,并且也应该精通针术的,这部被翻得起了毛边的《针灸大成》就能证明的。只是在他的家里我们没有找到那件东西,应该被他藏在别处了,我们没有惊动他,但已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我们想跟踪他找到藏东西的地点。另外,消息又走露了,几路来历不明的人马也已经到了蓬莱,看势头都是有些来历的。不过爸爸放心,那东西我们势在必得,容不得别人得了手去。”洛飞莹在电话里自信地说道。
“莹莹,先下手为强,找不到东西就先将那小子带回来再说。”洛北明兴奋之余,又有些忧虑道。他对又有几路人马到了蓬莱,感到了惊讶。
“另处,莹莹。”洛北明用手抚了抚那部《针灸大成》,有些惑疑道:“我刚才竟发现你派人送回来的那部书上有几处针眼,边缘很整齐的,应该是一针贯穿的。世上竟有如此超强指力的人,很是恐怖,你叫刁成小心些。”
“爸,你看得真是仔细,我怎么没有发现。放心好了,那个叫宋浩的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们对付得了的。不过为了防止意外,我们还是听从你的意见,将那个宋浩带回来,今天晚上就动手。人在我们手里,不怕他不说出那东西的下落。”洛飞莹道。
“不,你们现在就动手,我恐被别人抢了先,那样就麻烦了。”洛北明断然道。
“行,我听你的。放心,今晚我就将人给你带回来。”洛飞莹忙应道。
“好女儿!只要将那小子带回来逼问出那件宝贝的下落,洛家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洛北明满意地笑了笑道。
此时那位林叔站在一旁,虽是一脸的恭敬,却是将洛氏父女的谈话一字不露地听进了耳里。
再说宋浩发觉屋子里进来了人,一惊而醒,立时站了起来。
此时有一人已然欺到了身前,伸手欲将宋浩按住。
惊急之下,宋浩忙从袖口处抽出了一根针,随手飞速的朝那人手臂上的曲池穴刺去,自是施了一手霹雳针法。
那人身形一震,立时定住。这是一个满脸呈现出惊骇之色的汉子。霹雳针法的震荡力由手臂上传,瞬间激遍全身,令其气血滞缓,若电击一般,一针制住。
宋浩一针奏效,忙闪避一旁,惊讶道:“你是谁?”
那汉子身形被制,哪里说得出话来。这是宋浩初次在人身上施展霹雳针法,也是他平时练得出神入化,虽在危急之下施出,也只是用了三成力道。若是施出七成以上的力道,那汉子此时早已筋脉尽断,一针毙命了。
宋浩一招得手,欲问对方来历,忽闻身后有人冷哼了一声道:“小子,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宋浩闻声未及回身,但觉一股异香飘来,身子一软,竟自昏了过去,乃是被人下了(被禁止)。
对宋浩施(被禁止)的是一个长发的生得白净的年轻女子,此时将手中的用以施(被禁止)的手帕收了,望了一眼地上的宋浩,自呈现出了几丝惊讶之色。随对那汉子道:“哥,你没事罢?”
那汉子表情痛苦,呆站在那里仍旧说不出话来。
“你哥是被此人用针封了穴!”
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伸手将刺在那汉子手臂上的针拔了去,又以手掌在其背部拍了拍。那汉子这才缓了过来。
“爹,这小子的针真是邪性!仅刺中我曲池穴,却能瞬间一震制住我全身,不似那般被点了穴的感觉。”汉子惊异道。
“难道是鲁门的霹雳针法!?”中年人闻之讶道。
“不会罢,若是鲁门的人岂能被我轻易的用(被禁止)制服!”年轻女子诧异道。
“先勿管这些了,且将他带走,风火堂的人已被引开,离开这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