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知道,作个决定不容易,我怕我会反悔呢。”周励好像真的下了很大的决心,甚至于从他的语气里,波波察觉到一丝羞涩。
“那么,走吧。”李波觉得自己刚才真有点儿无理取闹、周励不曾待亏过自己,基本上属于有求必应,在小节上也从不跟自己计较的。自己一味地索求而从不给予,跟人家一比就显得小孩子气十足鼠肚鸡肠的。
兵不厌诈
进了门周励反手把门锁上了。“哐”的一声,关门的人劲大了点。“啪嗒”一声,钥匙被扔在桌上了,周励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厉声道:“过来!”
一只粉可爱的小狐狸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就落进了猎人的陷井里,刚想跑却发现有一只猎枪正对着自己的脑袋。
狐狸被吓住了,理了理头绪:不对呀,本应坐在被告席上的周励怎么反到坐上了审判席。李波本来幻想着自己一手拿着大光灯,一手揪着周励的头发:“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现在就看你自己的态度了。”
于是李波伸手去开灯,不想这年头罪犯都很顽劣,根本不把审判人员放在眼睛里。周励跳起来,几步冲到李波面前,逮住胳膊往身边那么一带:“在外面受气了?”
“还有谁敢给你家小爷气受?”狐狸开始挣扎,奋力想甩掉猎人的手掌。
“那么你今天阴阳怪气的到底为了什么?”猎人丝毫也不手软。
“少在这里装傻充愣,你自己都做了点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狐狸愤怒了。
“什么道听途说的话,痛痛快快说出来,别跟我绕弯子!”猎人也生气了。
“道听途说?你要不像条电鳗似的到处放电,招摇卖弄,那来什么风言风语?你小子我还不清楚,打小就喜新厌旧、朝秦暮楚!有个玩具在手里不到一个钟点就不喜欢了,从来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坚持到底的:今天喜欢打球,明天又喜欢下棋。现在长进了啊,又改猎爱高手了,”李波一声冷笑,那笑的温度很低,足以把一滴水直接凝成冰。“是呀,我怎么忘了,你不是说什么女人之所以正派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男人之所以不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高。恋爱是会上瘾的,那种柳暗花明、兜兜转转的乐趣特刺激是吧!”
周励翻了下眼睛,暗道这小东西记性倒不错,自己说得点玩世不恭的话他全记住了。“那我也说过再好玩的游戏多玩就没什么意思了,你怎么不记得了?我还说过贫贱之交不相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你也忘了吗?净挑我的刺,你这是跟我过不去还是跟你自己过不去!”
“是啊,不下堂是不下堂,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呀。更何况我连你糟糠之妻都算不得!”李波在糟糠之妻几个字上狠狠地顿了顿,“再好玩的游戏多玩就没意思了?可你还没跟女人玩过;是吧?”李波的声音比先前轻了许多,但是说得清楚明白。因为犀利的言词远比大分贝的吼叫声有利得多,叫得响只能说明你内心的虚弱,而伤人的话语一句就够了。
“对,你说得不错,我少不更事交友不慎误入岐途,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吧!从此以后我要改邪归正,找个女朋友,等毕了业好享天伦之乐!”周励的火也被激起来了,气得几乎发抖。
李波万万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也不相信周励会在外面拈花惹草,你说两朵隔墙花,方才结连理,再喜新厌旧的人也不能这么快变心呀。之所以闹个不停无非是要加深周励的负罪感,好给自己反攻倒算的天秤加上点法码。可平时一向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周励今天突然发飚了,波波的脑筋一时半会儿有点转不过来,再想想周励的话说得也太狠了,吵架没好话你也不能把离婚两个字当山歌唱呀,一时间又委屈得很,到底是顺风船是撑惯了的,李波也没有服软的打算。
多说无益,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可胳膊还被人紧紧地握呢。李波挥起拳头来了个围魏救赵,直奔周励的胸膛。
姿势正确、动作标准,可这速度和力量渗了不少水分,就怕周励躲不开。周励一闪身让开了。李波夺路而走,手刚摸上门把手,后脖领就被人家给揪住了,李波暗暗叫苦,周励呀周励,你这么较真儿干嘛呢,这不是逼着我动手么?
打人不打脸,打脸要破相的,所以脸是不能碰的。
肋骨不能碰,骨折了刺伤内脏不是开玩笑的,所以胸部不能打。
腹部是人体最柔软的地方,器官众多,所以也不能碰。
起腿要谨慎,要害部位是不能踢的,误伤了关系到终身幸福。
这剩下的部位也没几个地方能动的了!于是两个人避重就轻、虚张生势地就干起来了。一边打一边还要顾忌别伤了对方,这样动手也解不了恨、出不了气呀,很默契地两个人由搏击改为摔跤,拽着对方的胳膊比谁的重心稳,一路扭打着跌跌撞撞,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又压倒了东风,不一会儿这手瘾也过了,这气也顺了,脑袋也清醒了。于是周励就想笑,他想跟李波说,你就是想跟我上床也犯不着用打的呀。
李波瞧着这阵式也觉着别扭,心说上星期天,泰森咬霍利费尔德的耳朵;两个人就是这样抱在一起的。
最先住手的还是周励。平复了下呼吸,周励一路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边注视着李波。李波的样子有点狼狈:外套的衣襟歪在一边,衬衫的扣子也开了,半露的酥胸隐约可现;一张脸更是腮若桃花、香汗点点,只是喘得急了些,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周励越想越好笑,越看越有趣。伸手搬了把椅子,一抬腿跨坐在上面,把两个手臂挂在椅背上:“喂,我们讲和吧。”
李波坐在床上,中间隔着楚河汉界,两个人开始谈判。
“是你先凶的,诓我进来,就为了跟我吵架,挺能耐的啊!”波波把整件事情掐头去尾,剩下的就全是周励的错。
“那你呢?见了面就跟我作天作地,有话不会好好说,当着我的面还跟那个女生眉来眼去的,存心找打!”
“你也知道吃醋啦,自己在外面招蜂引蝶,宽以待已,严于律人!”
“我招蜂引蝶?我一进女生寝室就虔诚得跟教徒进教堂做礼拜似的,恨不得管她们叫sister!还嫌我作风有问题,就算你养只狗也未必有我那么忠心耿耿的!”周励一着急把自己跟某种口碑不太讨好的动物直接划了等号。
李波本想说,那倒是我要养只狗也不能干涉它发春呀。后来想想再惹毛了周励可不是好玩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周励见波波闭了嘴,小卒过河上了床,挨着波波坐了下来。
“又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敌我矛盾,还跟我动手。人民内部矛盾解决的时候讲究和风细雨似的批评教育,当领导同志的就能为所欲为么?”
李波说我什么时候当领导了我?不是还没当上,你就后悔了要跟我分手,都误入岐途了还不是原则性问题呀!
“你不说那句还没跟女人玩过,我能生那么大气么?还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说我冤不冤啊,与其这样名不副实,我还不如跟人去共享天伦!还说你不是我的糟糠之妻,你不是哪谁是呀?”
李波说我是个男人好不好,男人能做人家妻子的么?
于是大吵过后又赔上一顿小吵。一个说,你不说那句话我能说这句么?那个说,还不是你前面说的那句话把我的火给勾上来了?
绕来绕去终于捣到了根,李波一五一十地把碰到刘宇听来的那些话全所说了,最后讲到自己回答的那几句话,把周励给逗得趴在床上砸被子,未了竖起一大姆指:高、实在是高。兄弟这下可算是帮了哥哥的忙了,星期一见了刘宇,就跟他说去,两个女朋友让我左右为难、举棋不定,干脆先让他家小沈给我介绍个新女友,我要另起炉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外面的女人我就慧剑斩情丝算了。
李波一见自己的连环马遇上了人家的钩镰枪不由得大惊失色,一把揪住周励的脖领子使劲地摇、摇、摇:“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你啊,说吧打算怎么死!”
周励对自己的应变能力也颇为得意,倒在床上笑着问:“这还有的选么?”
李波说给你几条路,先奸后杀、五马分尸、绫迟处死,你挑吧!
周励觉得李波的话实在有趣,笑得更起劲了:“先…呵呵…后…呵呵…那个杀就不必了吧。”
一句话正中某人的下怀,李波骑在周励身上就开始动手扒衣服。
“别,这是胖子的床,弄脏了不好。”周励因为笑得厉害,肚子一起一伏,一手护着衣襟。
李波从床上蹦下来,蹬了脚上的鞋顺着扶梯在上铺上坐下。
上了床李波用手拍拍自己的腿:“来,坐这儿。”
周励乖乖地顺着扶梯上了在床,开始解扣子,李波又发话了:“你怎么不笑啊,我要看你笑。”
周励说当我是三陪小姐啊,你要再得寸进尺不依不饶我让你哭你信不信?
李波搂着周励的脖子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周励如醍壶灌顶般恍然大悟:“受教、受教,在下活了二十有一,直到今天才明白这句话原来是这么个用法。可不管怎么着,我一直做的是护花使者再怎么样也没辣手摧花对不对?”
要说这人一兴奋说话就不顾后果,李波说这叫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周励一听顿时乐开了怀:“是,我是没这个权利,但是你有这个义务,哈哈!”一边说一边手嘴并用,大吃豆腐。波波那里是也不甘示弱,奋力反击。一时间床上风起云涌硝烟弥漫号角声声,将士们急先恐后地冲锋陷阵攻城拨寨。只可怜宿舍里的床不堪重负吱呀作响,如同风雨飘摇的一叶扁舟。
这二人,一个青春呀一个年少、一个才子呀一个佳人、一个干柴呀一个烈火,如鱼得水如胶似膝,胡天黑地直忙到午夜时分这才云散雨收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同甘共苦
回到二医后的这天傍晚,波波跟班上的几个男生从教学楼出来一起回寝室,在操场边的跑道上捡到了一张学生证。鲜红的塑料封面下太阳的余晖下异常耀眼,李波心说,谁那么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