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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那狐疑地看他一眼,拆开自己的信。
“捷那:我实在背不全‘送别辞’,怕在正式的送别场面上给你丢脸,只好先走了。你不要在背后骂我,不要生气。你骂人的样子很丑,生气容易使人变老,小心教官嫌弃你。要记住你是有家的人了,不要再动不动就玩失踪,小心教官耐不住寂寞去找别人。爱奇美就交给你了,我跟它说过,可它有点不高兴,没事,它会想通的。你的事情我已经委托碧斯,他会帮你们的。捷那,有空的时候想想我,我也会想你!
注:下一页是写给教官的,如果他不反对,你也可以看看。”
捷那把下一页递给索夫特,疑惑地问碧斯:“我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
碧斯笑得无力,挥着手说:“你别担心,有我呢!”
捷那更想不通,看碧斯不说也不好强问,正动脑筋,索夫特把信递过来:“那小子,乱七八糟地想些什么?”本来是笑着说的,眼睛却潮湿了。
“教官:捷那是个好人,就是有时候有点贵族脾气,你要包容他。他一个人撑了这么多年不容易,你要多帮他。小皇帝很可爱,你一定要把他的训练放在心上,不要让他沾染上贵族的坏习气。你孤身一人在申采,要照顾好自己,如果捷那实在不讲理,你也不要示弱,你是蓝府的人,可以随时回去。如果捷那把蓝府收了,你就去找依云,或者直接到伊网找我。你一身好武技长得又帅,到哪儿都不会没饭吃。教官,有空的时候想想我,我也会想你!”
50。
进入初春,才刚泛点暖意,夜雨一落,又寒意逼人。吉极裹着厚毯子窝在长椅上,见雅芳端来点心,喜得眼冒金光。朵发看他缩头缩闹的样子,故意大快朵颐。
“啊,啊!”吉极急得大叫。
“看你懒成什么样了?”朵发埋怨着,还是挑了一快点心塞进他嘴里。
“豁!”吉极快速咀嚼,笑眯了眼。
雅芳抄起毛线,边织边问:“吉极,明天我休息,想吃什么?”
“蘑菇烧鸡。”想都不用想。
“天哪!”朵发皱起脸呻吟,“连吃两个月了,你就不能换一样?”
“前天吃的是酸菜鸭!”
两个月了,吉极的菜谱上只有这两道菜。
奶奶坐到吉极旁边喂他吃糕点,高兴得很:“我家吉极,当过大将军的,一点都不忘本。”
纯粹是他不会品味,跟“本”有什么关系?朵发没办法了:“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人?记者都放弃你了,你还不放弃蘑菇烧鸡!”
虽然吉极的“潜逃”瞒过了皇崞人的耳目,但没能躲过伊网记者的嗅觉。他登陆布由提后,由高老板的人接到拂吕,然后跟随克罗布的商队回到伊网。久别重逢的喜泪还没有风干,就发现新闻记者们已把自己家包围得水泄不通,于是,他在伊网的新生活从被采访开始。
为了不拖长本文篇幅,xiaom只摘录了四次比较大型的记者招待会片段:
“请问先奴先生——”
“先奴先生是我爷爷,我是先奴吉极。”
“请问先奴吉极先生,你为什么要去皇崞当将军?”
“我被卖去当奴隶,打着打着仗才成了将军,在这里,我要呼吁:坚决打击贩奴活动!请大家跟我喊:坚决打击贩奴活动!坚决打击……”
第一记者招待会在口号声中结束!
第二次
“请问先奴吉极先生,为什么你在皇崞要改姓蓝?”
“被卖去当奴隶,我还能报真姓名吗?”
“这个‘蓝’姓与旁观者有关吗?”
“顺口。”
“听说旁观者去皇崞找你?”
“听谁说?”
“请问现在旁观者在哪里?”
“不知道。”
冷场……
第三次
“先奴吉极先生,为了维护共和国读者的知情权,请你配合我们的提问。”
“我一直都是有问必答。”
“在你的军旅生涯中,直接和间接死在你手上的人有多少?”
“没数过。”
“请大概估计一下。”
“也许,可能比今天到场的要多点。”
“请问你杀人时有什么感觉?”
“幸好我快了一步——还可以把那个也解决掉。”吉极随手一指,一个记者吓得马上缩下去。
“你在皇崞有个外号:玉面无敌蓝大将军。是说你没打过败仗,对吗?”
“我打败仗的时候还没这个外号。”
“请问你最得意的是哪一场战争?”
“攻打格绿迪。”
“但据我所知,攻打格绿迪时,你只是集结了军队,战争并没有真正爆发。”
“不必动武而结束一场战争,是最好的结局。”
终于有一句可以写的了,记者们忙“刷刷刷”记录。万里外的依云猛然打个寒战。怎么啦?兜丫侯问。没事。依云揪揪耳朵笑答。
“那么,请问你最遗憾的又是哪场战争?”
“攻打格绿迪。”
“为什么?”
“我冷得全身起冻疮跋涉千里调兵遣将结果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真他妈冤!”
“请对你参加过的战争做一个总结。”
“幸福生活的城墙,是无数先烈们用血肉筑成的。和平万岁!请大家跟我喊:和平万岁!和平万岁……”
第四次
“请问先奴吉极先生,你为什么要回布由提?”
“想家了。”
“你在沃顺公国的职位怎么办?”
“早就没干了。”
“你回来打算干什么?”
“我学的是耕作,应该还是干本行。”
“你会去看你爷爷吗?”
“当然。这段时间排满了采访,简直没空。”
“你认为皇崞与布由提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皇崞没有记者。”
“从将军到农夫,你有什么感觉。”
这是什么问题?吉极奇怪地看着那名记者,记者被看得心里发毛,自己圆场:“我的意思是,这是两个不同的职业,你怎么来……”
“哦,你如果种过田就知道了,排兵布阵就像播种,打仗就像锄草收割,每一步都不能有遗漏。”
“你认为与皇崞相比,伊网的优点是什么?”
“有记者。”
“那缺点呢?”
“新闻太多。”吉极看记者情绪激动,又补充:“昨天的报纸我看了一天都没看完,今天的又出来了,这是对纸资源的浪费。我们伊网的资源是有限的,每一样都应该精打细算地用,有计划有成效地花……”
后来,新闻部长批示:“鉴于近期报纸销量有下降趋势,暂停对先奴吉极的关注。”
吉极总算可以痛痛快快地睡懒觉了。
本来,教育部长还想请他去给学生们做报告,走到半路碰上新闻界联合会会长,被拉到一边耳语:“先奴吉极我熟,除了学习什么都干,你回去翻翻他的成绩单就知道了。做报告到没什么,就怕他胡说八道吹嘘读书无用论把学生们蛊惑了。你看他的采访了吧?没有一点知识青年的素质,简直是给共和国的教育工作抹黑,你可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教育部长听得心惊,这位会长年轻有为政治觉悟高,据说有可能成为下任新闻部长,连他都抽手了,自己还搅和什么?当即打个哈哈,打道回府。
吉极听了这件事,扭着当事人耍赖:“司可大哥,你诽谤我。”
司可老大——共和国新闻界联合会会长,乱揉着他的头发问:“哪一句诽谤你了?”
吉极自己也心虚,换个话题逞强:“你纵容记者围困我家,害得奶奶连买菜都出不去。”
奶奶连忙撇清关系:“菜都是雅芳在买,我可没抱怨过。”
司可老大哈哈大笑:“吉极,说实话,我还真服了你,你看看你那些采访,句句都是实话,句句都不中听。也亏得你这样呆板做戏,要不然,民众的好奇心不满足,我也压不住。”
司可老大不知道,其实这种呆板应答不是吉极的“故做”,而是他的“本能”。即便对奶奶,他的回答也是“不知道”。奶奶到不关心战争什么的,只想知道蓝兹的情况,问得急了,吉极就甩一句:“他是我什么人?我怎么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
他是我什么人?——开始是教练,后来是爱人,再后来成了敌人,而现在却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不是……
没有记者的日子,冷清但自由。懒觉起来吃饭,吃完饭午休,午休完在维咨的书桌旁呆一下午,晚饭后则窝在长椅上听朵发聊天,一边等着雅芳把夜宵端上来……
朵发一想到明天还要继续吃蘑菇烧鸡,就恨得牙痒:“你个吉猪,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早晚肥死你。”
奶奶不高兴了:“年轻人就想苗条,依我看都是没吃饱肚子走路打飘飘。你看吉极现在瘦成什么样了?还是以前好,肉肉的。”
朵发大笑:“不错,肉乎乎的,圆滚滚的。”
吉极把毯子裹紧,撇了撇嘴:“嫂子你评评,我和哥哥谁的身材好?”
雅芳抿着嘴笑:“吉极是最帅的,很多朋友都在向我打听你呢!”
“嘿!”吉极鼻孔朝天。
朵发见不得他得意,继续找岔:“光帅没有用,没工作怎么结婚?”
“又不是我不想工作。”说起这个吉极就没底气。
伊网实行教育改革后取消了成人礼,学生们毕业后自由择业,只要通过了某行业的招工考试,就可以上岗。当初吉极回到伊网,雄心勃勃要去搞耕作,“把皇崞的先进农垦技术应用到伊网来”,谁知他参加农业部的招工考试,三门课程的分数加起来还不到单科及格线。连“本行”都这样,其它的还能有什么想法?
“说到根,你内心里就不想去种田。”奶奶一针见血。
连奶奶都这么说,吉极只好向维咨求援;“爸爸?”
维咨喝口茶发表意见:“其实吉极在家里也不错,我房里那些书够他看一阵子了。吉极,等图书馆全面竣工,你去图书馆工作吧?你看过的书多,又会写书评,肯定能胜任。”
“懒得去。我只看阳光使的传说,馆长要是逼我写其它书评,那还不郁闷死?”
维咨笑着摇头,朵发气结。
吉极嬉皮笑脸:“哥哥,你别老管我,多管管你的儿子吧!”
“我儿子?”朵发吃惊地看向雅芳。
雅芳更吃惊:“吉极怎么知道的?”
“今天做晚饭时,你跟奶奶嘀嘀咕咕的,我不小心听到了。”
奶奶敲了吉极一个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