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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生死不明的菊花终于不负月白重望,先是一抖,接着颤颤巍巍的从湿润的土里探出个头来。却是被月白眼疾手快的一把揪住,恶狠狠地说道:“叫你装死。”
心脏承受能力不好的菊花,又因为惊吓过度,啪啦一下又晕死在月白手中。
过了好几天,那蛇目菊终于是屈服在月白的淫威之下。
恹恹地缠在月白的手腕上,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条碧色的小蛇。
月白得了这个玩伴不由得喜笑颜开,连带对着流莺也和善起来了。
去蜥蜴大叔家不若以前那般天天都去,但是隔三差五的还是会跑去与大叔喝酒吃鸭瞎掰。对于隐匿也越发纯熟起来,也是亏得那只影子精,不过月白可是不会承认这是它的功劳。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正好。
月白在假山后寻了一阴凉处,隐了身形,眯起眼打起瞌睡来。
手中的蛇目菊间月白呼吸渐沉,缓缓的松了松,接着哧溜一下往旁边的石头缝里扎去。
月白貌似无意的,拇指与食指一扣,正正掐住蛇目菊的七寸。
“小东西不乖哦。”月白亲昵的将手中的蛇目菊翻来扯去,毫不留情。
如果可以出声,肯定痛得它哇哇直叫。
被这样玩弄在人手中,蛇目菊心中越发羞愤起来。
三层的花瓣顿时硬如钢铁,花心一张,像是在中间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两排寒光森森的牙齿,两颗弯月般的毒牙更是散着危险的气息。
嘴巴中间一条鲜红的分叉蛇信发出嘶嘶的威胁之声。
反身一口咬上月白细嫩的手,月白只觉右手一麻,行动都缓滞了几分。
“唷,感情还是变异种。”女子眉毛一挑,顿时神采飞扬。“不过忘了告诉你,我可是你的契约主,我若死了,你会连渣渣都不剩。”
阴测测的声音让蛇目菊浑身一哆嗦,想起自己身上莫名多出来的黑色圆环痕迹,连忙又是一口咬上月白,较之刚才已经不知轻上了好几分。
这可是养自己的金主,可不能得罪了。
蛇目菊心中悲愤,出了狼窝又入虎口,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
月白一拍蛇目菊的尾巴,道:“早这么乖不久好了。”委委屈屈的蛇目菊双眼含泪,乖乖的缠到了月白的手腕上。
月白心中其实也在泛嘀咕,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植物不像植物,动物不像动物,偏生还有那么高的灵性。月白左手中摩挲着手腕处,懒洋洋的靠在身后的巨石上。
“你真不愿意?”模模糊糊的女音让月白从半沉睡的状态醒过来。
“你这样做未免也太卑鄙下流了。”另外一冷淡的女声传来。
“你说我卑鄙下流!”那娇俏的女音陡然拔高,刺得月白双耳发疼。
月白从假山后探出个脑袋来,因为隐去了身形,所以窥视得也明目张胆。
哟,竟然是这两人。月白趴在石头上顿时来了兴趣。
“你又干净到哪里去,别装作一副圣女慈悲的模样。”流莺眼中透出嫌恶来:“你也不觉得自己恶心。”
那胡媚儿听到这话也不怒,只是淡淡的说道:“你爱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只是此事我不会参与。”
说着胡媚儿拂袖离去。
月白眼珠滴溜溜的直转,捂着嘴笑看流莺在那气得跺脚。不过突地月白脊背却是一寒,该不会是在合谋算计我吧。
月白越想越可能,心里却是突然生出一种名为激动的感觉。
这是家斗宅斗各种心计开始缤纷上演了么?
某女丝毫没有作为被害对象的自觉。
蹦?到陶华的书房,月白拿起一块核桃酥便丢在嘴巴里嚼吧嚼吧。
看着陶华认真的侧脸,月白也不便打扰,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他猛瞧,眼光炙热的简直是要将其拆穿入腹。
终于在月白打了第七个哈欠的时候,陶华停了下来。
月白顿时没了瞌睡,连忙去给陶华端茶送水还连带捶腿按摩,十足狗腿模样。
陶华暗自好笑,脸上却是一派严肃,问道:“你又做了什么坏事了?”
月白一怂,他怎么知道的。
“我只是偷了流莺的肚兜送给了养马的王麻子,偷偷把了几根三妹妹的几根络腮胡子,将臭屁虫丢进了蜥蜴师傅的虫子餐里…”月白哭丧着脸掰着指头算到。
“嗯?”陶华越听脸越黑:“近日这折腾人的把戏见长啊。”
月白一听这危险的语气就抖了抖,连忙陪着笑道:“我知道都是你是默许的,你可是我的大靠山啊,在这里我可是可以横着走的,怎么忍心处罚我。”
陶华嗯了一声,这话显得极为受用。
蓦地陶华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月白顿时有了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本想逃跑,无奈双脚却是迈不开一步。
“你凑过来点。”陶华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说道。
月白心中泪流成河,这货又打什么坏主意。
心中虽然不满,但是月白却是不争气的向陶华走去。
在月白磨蹭到陶华身边的那一瞬,他长臂一勾,月白一下跌入他的怀里。
“若不惩罚你,你怎会长些记性。”陶华声音低沉而又危险,气息就喷洒在月白的耳边。
双臂紧紧的箍着月白的腰,气氛一下暧昧起来。
“唔——”月白脑子一下空白,瞪大了双眼。
陶华他在吻我!他在吻我!
月白的脑中不断地响着这几个字,脑子因为缺氧而一直死机。
看着月白一脸痴呆的模样,陶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接着细细的描绘着月白的唇形,舌头灵巧的探入月白的口中,不由的加深了这个吻。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毒物来袭(上)
“少爷!”门一下被推开。
撞见相拥相吻的两人,胡媚儿有些尴尬,心底又泛起了一波接一波的苦涩。
同样觉得不好意思的还有月白,连忙伸出手想要推开面前这人,却不想被陶华抱得更紧了。
“你有什么事么?”陶华丝毫不见窘迫,嘴唇离了月白,淡定的问道。
月白看着抱着自己这人嫣红的嘴唇,顿时有了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的冲动。
胡媚儿眼神暗了暗,俯身说道:“这是各个庄子这个月的账本,我是给少爷送来过目的。”
“我见门掩着,便进来了。”胡媚儿带着尴尬的解释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忙自己的事去吧。”
胡媚儿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在迈出门转身的那一瞬间,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可是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那股沉闷之感,重重的,险些流下泪来。
“哟,美人原来你在这里。”女子冲着胡媚儿吹了个口哨。
胡媚儿脚下一顿,旋即皱起眉头:“你怎么在此?”
傩收起了自己往日的一幅冷淡模样,对着胡媚儿嬉皮笑脸道:“一日不见吾妻,思之如狂。只得万水千山寻了过来,只盼得能与她温存一番。”
胡媚儿眉间嫌恶更甚,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哎,我的心肝宝贝儿,你怎能如此对我。”说着傩涎着脸向胡媚儿靠了过去。
胡媚儿嘴角抽了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巴掌扇了过去,横眉冷竖:“你给我死远点。”
傩却是往后一跳,躲开了胡媚儿的那一巴掌。随即戚戚哀哀的说道:“娘子怎么一点都不体恤为妻,亏得我寻娘子三千里。”
说着竟是真的用袖抹起泪来。
胡媚儿只觉眼角突突跳得厉害,黑着一张脸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傩在其身后恢复了冷冷清清的样子,嘴巴里却是小声嘀咕着:“怎么脾气这么臭,难道是葵水来了?”
屋内,气氛诡异。
突地月白从陶华身上跳了下来,瞪着一双眼道:“你怎么能偷吃我豆腐!”
陶华噗嗤一下,站了起来,欺身靠近用月白,一双上挑的媚眼将月白剥了个透:“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吃豆腐,又哪里来的偷吃一说。”
月白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不由往后一跳:“我是来提醒你别忘了半个月后的中秋节,记得带我去看花灯。”
说完竟是拉开门一溜烟的就跑了,留下屋内的一人,无奈的耸耸肩说道:“我就那么像洪水猛兽?”
陶华伸手将桌上的账本又拿了起来,却是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了,近日恐是有些冷落了月白,竟是巴巴的跑来提醒自己了。想到这里陶华不由的嘴角溢满了笑,这种感觉倒也不错。
月白在米之村过得也挺顺风顺水的,趴在窗前,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弄着右手腕上的蛇目。还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月白想着碧色见到蛇目菊一脸惊恐炸毛的神色,愈发舒心起来。
这小孩小小年纪就如此一幅深闺苦怨的模样,往后可还得了。
“你究竟是什么呢?”月白将右手举了起来。瞧了半天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蛇目菊倒是伸出根部挠了挠月白的掌心,传来一阵酥麻。
月白咯咯的笑着,无论是什么东西,既然与自己定下契约了,便是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伙伴了,是永不会背叛的。
“给你取个名字好了,叫圈圈?线线?团团?”月白皱眉,甚为苦恼。同样黑着脸的还有月白手腕上晃荡的蛇目菊。
月白不知,此时的她如同陶华一般,亦没取名的天赋。苦恼的想了半天,忽的她一拍脑袋,大叫:“有了!”
月白不怀好意的戳了戳手腕上的蛇目菊:“不然叫你屁屁吧,不然菊花也行。”
蛇目菊气绝,月白仰天长笑。
“得了,别那副死样。”月白瞥了一眼肚子翻白的蛇目菊:“摇曳惹风吹,临堤软胜丝,态浓为谁识,力弱难自持。”
“你的姿态倒是与那依依柳丝神似,不如就叫做绿腰吧。”
月白双手一合,自己倒是赞起妙极来了。
蛇目菊吐了吐舌头,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