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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月白听见来人的声音,不由一下手忙脚乱,“啪!”瓷碗一下打碎在地,声音格外明显。
“娘子!”叶菩提声音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和打倒的汤药,叶菩提不由拧起了眉头。
他慢慢的弯下了身,用食指蘸了蘸地上黑褐色的药汁,接着放入了口中。
月白心里一紧:“相公你这是在做什么?别碰了,你不是最不喜不洁么?”
但是叶菩提却是久久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自己的手指好一会,接着慢慢的转过头来,脸上不见了素日的笑容,眸中凝聚着难以置信的悲痛。
“为什么?”叶菩提只觉喉咙一阵发涩,说出的话都沙哑不堪。“为何要服用避子汤?”
月白见叶菩提的神色,心中不由也是一痛。
“相公…”
叶菩提突地别过脸去,手不停推着轮子往门外去。
“相公!”月白心中不安,但是她知道绝对不能就这样让师傅走了。
月白连忙三步并做了两步,急急向叶菩提追去。
“不!你别走。”月白拦下了叶菩提,却是诧异的看见师傅一脸悲伤落寞的表情,师傅…
见此,月白心中不由得又软了些。
“听我解释好么?相公。”月白话语放轻,带着一丝乞求。
叶菩提脸色一缓,静静的看着月白。
“我的身子根基受损,体质偏寒,不适合生养。最近房事过紧,虽然我是不容受孕的。”月白越说脸色越红,这种私密的事情,即使是面对亲密无间的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我这也是防范于未然,况且那药中加了几味养生的,用来调养身子也是再好不过的了。”
叶菩提听完月白的话,脸色更是差了。
他一把握住月白的手,往日只觉得她的手凉人了些,没想到身子竟是如此的不好。
“怎么会这样?”叶菩提怜惜的抚了抚月白的发。
月白垂下了眼睑,低声说道:“小时候在一个冬日,掉进了冰湖里,便落了一生的病根。”
“不过也没有什么。”月白的语气渐渐变得欢快起来:“往长安的路途漫漫,要是真的怀孕了还不知道怎么折腾麻烦呢。”
“嗯。”叶菩提轻轻的应了一声,将暖暖的手贴近了月白的小腹:“先前对不起了娘子。”
月白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道歉一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师傅,竟然给她说对不起了?
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很快便过去了。但是当这件事酝酿成了不可跨域的鸿沟,那彼此站在对岸的两人,再也回不去了。
身在如此繁华的地方,月白近日的心中却是渐渐泛起了不安。
她看见那些香烟缭绕的佛塔,还有四周顶礼膜拜祈求今世有水长流、有树常绿的虔诚的信众;耳边听到的是僧众吟唱的梵文,那古老的音调,却是在不停的刺激着月白的神经。
就连整个裴家,也有许多的佛教信徒。
月白看了一眼木樨花树下静坐沉思的叶菩提,几朵细碎的小花落在他的发梢衣襟上,显得越发超脱不似凡人了。
她心中有些恐慌,连忙唤了一声:“相公…”
叶菩提回首,璨然一笑。
究竟什么才能留住他?月白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思绪有些飘远。
木樨同桃花开在一个季节,月白俯低了身子,捡起了一瓣掉落的桃花:“这么快就谢了啊。”
红发的男子站在城市最高的地方——一座佛塔顶端,眼眸幽深的看向整座城市。
他在那里站了许久,太阳升起了,太阳正空了,太阳下坠了,月亮出来了,星光摇落了一地。
最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声,带着满满的荒芜与痛苦。
十二,你在哪里?
男子最后看了一眼这繁华的城市,玄色的衣袍在晚风中发出猎猎的声响。
他的身形突然消失在了夜色中,截然不同于他来时一般,惊起了平静的城市圈圈的涟漪。
身后,片片桃花迅速凋零。
第二卷 第十七章 红衣僧侣
月白看了一眼裴?f怀中小巧的东西。
“雌兔?”
裴?f脸上带着柔柔弱弱的笑容:“奴家经过那市场,看屠夫卖的兔子可怜的紧,便买了下来。”
裴?f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一笑,看得月白是寒毛都竖起来了。
此刻裴?f心中激荡,听说女孩子最喜欢温柔的男子,这一招肯定奏效。
“能给我瞧瞧么?”月白出声问道。
裴?f喜不自胜,连忙将那兔子递给了月白。
月白一手抓着兔崽子的长耳朵拎了起来,那兔子脱离了暖和的怀抱,四腿不住挣扎。
对着一双红宝石般瑰丽的眼睛,月白心道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
另一只手直接扒开了兔子的两只后腿?那一团肉坨在风中微颤,月白有些凌乱,什么,竟然是只公的,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
咳咳,月白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吞了一口唾沫:“竟然是只公兔子?”
“娘子也觉得娇小可爱吧?”裴?f翘起兰花指,点了一下月白的额头。
“是,是很可爱……”
“奴家就知道娘子会喜欢。”裴?f一脸开心,像是得到夸奖娃。“咳——这兔子有名字么?”月白随口问道。
“还没有,要不娘子给取一个?”
“叫大象吧。”
裴?f呆呆的看了一眼被月白塞回自己怀中的兔子:“大象?!”脑子里不由浮现了一幅西域商人牵着的庞然大物,鼻子一卷叫道:“我要吃萝卜!”
“娘子真是好想法!”裴?f狗腿的赞美道。
月白皱了皱眉:“裴公子以后别叫我娘子了,我家相公甚为不喜。况且我是已婚妇人,裴公子如此,会有损别人清誉的。”
说罢月白便转过身去匆匆走了,不忍看裴?f脸上越来越落寞的神情。
回到自己的院子,月白便对上叶菩提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突地月白双加颊一红,一种被逮住的感觉升了起来。
“喏……我先进去了。”说罢月白脚下一溜,嘭的一下将自己关进了屋子。
过了良久,听见外面一阵的低声喁喁,接着便是一阵轮椅咕噜咕噜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月白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时又为自己的幼稚行为暗暗感到好笑。
胡天八月即飞雪,即使不是西域等地,但瓜州的气候也是渐渐寒了下来。
一人呆在屋子里不多时月白便感到了无趣,便招来了小侍。
“可知郎君去哪儿了?”
那小侍垂首应道:“公子说是在府里转转,不用跟着。”月白听了挥了挥手,虽然心里有些担忧,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唤来了小河,月白披了件薄荷绿穿银线披风出门去。裴家是极为富饶的,月白看着这极大的园子,深有感触。
突地,月白眼前一亮。
一池清水摇曳着层层碧波,莲叶起伏,花开静好。
先前看了一城的桃花盛开,蓦地又见着莲花亭亭,月白不由心中舒畅。
问了随身的小河,月白方知这是裴?f那神秘老爹酷爱莲花,便特意寻来了抗寒的奇种,又在这一碧池旁边大兴土木以御风寒,这不,月白此时就倚在这一池碧波上的长廊栏杆上。
秋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水面蒸腾起了一层朦朦的雾色。
为了让这芙蓉花能够四季长开,裴家硬是将自家的府邸扩修的囊入了一眼温泉,从那引水环了这碧波一圈。
即使在秋冬之日,也能瞧见这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盛景。
雨丝给这个世界朦上了一层隐隐约约的感觉,月白一时兴起,便沿着这长廊绕了湖一圈。
手轻轻的拨了拨莲叶,露珠在玉盘上滚来滚去。
“小河,府里是不是送来了些鲜虾?”月白突地想起,回首笑着问道。
“是的姑娘。”
“那我们摘些干净整齐的莲叶回去吧,今晚就不同府里吃了。”
细密的雨丝笼罩了整个园子,打在长青的树叶和那些光秃秃的枝干上,发出沙沙的清响,整个园子里,都漫上一层湿冷的寒意。
一场秋雨一场寒,身着红色袈裟的青年僧侣看着朦胧的雨幕中,渐渐的出现了一个如同月华般的身影。
叶菩提一身白衣,墨色勾勒出几笔青竹瘦,那银线描边的衣裾,如同银色的月华般轻轻的流泻于地,细腻如瓷的肌肤在雨中散发出无声的诱惑。
他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这庭院里,在这个寒意料峭的雨日,亭亭而立,腰不胜衣。
素洁的腕子衬着乌木的伞柄,一把十二骨节的银面纸伞为他撑开了一处干净的地域。
隔着雨帘看了过去,那青年眼中滑过一抹惊艳,这是不属于凡尘的人啊。
雨沙沙的下着,透出一种诡异的静谧,青年耳中却是响起了一阵珠玉碰撞的悠远清鸣。
待及看到来人身下的轮椅,深不可究的晦涩从青年的眼中一闪而过。
“天气寒冷,不知施主为何来贫僧这寺院之中?”身着红色袈裟的青年轻声问道,怕是惊扰了这一时刻的安静。
“随意转转,不想便是进来了。”叶菩提笑笑,一时眉眼如那疏影横斜,水清浅:“却是不知小师傅为何独自坐在雨中?”
叶菩提说着,将自己的身形往那青年身边靠了靠,银面的纸伞遮住了两人头顶的那一方天空。
红色袈裟少年身子几不可察的一颤,只觉漫天的雨丝就在那一瞬间抽离而去。。
“我…”那青年男子声音微微颤抖的应着。
两人皆是座着,那一瞬间,男子看见了叶菩提那一双温柔的眉眼。
他脸上有些发烫,便低了低头,却是看见那人修长白皙的手指犹如青葱一般,圆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