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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此决定。”
“酆都都至夔府,有近六百里水程,必须快进。乔家的船是重庆水上飘林静波的快
舟,不消两天定可赶到,你怎能赶到?”笑弥勒耽心地问。
“我自有办法,还有,金四娘在酆都客栈留有两个侍女,她的船是天生药行的货船,
柳兄可盯住她们,可能知道金四娘的去处,咱们这就分手。”
两人互相叮咛一番,行礼而别。秋岚走了几步,扭头说:“柳兄,乔家的船,不可
挂名旗,只消挂一条绿纱.我便可以找到的。”
“好,老弟心细如发,我放心了,祝顺利。”笑弥勒答。
两人分手各奔南北,匆匆赶路。秋岚不再用黑巾蒙面,展开轻功向忠州飞赶。
一个灰影飘出小径,在半里从衔尾急迫,脚程快极。
忠州,是江边一座小小的山城,它自己小,所以管的县也少,只有部都、垫江两个
小县。从前,这儿叫临江县,也是州治所在地,辖下共有五县,现在缩小了,临江县亦
已取消,这是一座临江的小城,向下倾斜,整座城除了知州衙门的街道稍宽些以外,其
他全是小石街,爬上爬下十分不便。
过了竹坝,沿鸣玉溪东行,沿途已罕见人迹,直抵忠州西关,不见有岔眼的人物。
秋岚进了城,首先想买些应用杂物,便从镇江街往下走。这条街向江边的城根下伸
展,出城到沿河街码头。往下走,无数石级两旁,零星布了不少商店。
首先,他到成衣店买了一袭青直裰,这种平民衣随处都可购得,不须定做,其次,
买了一个油布囊。走到一座无人小巷中换了衣,将一条青布缠了头,零星物件和十来两
碎银纸钞路引等物品,用油布囊盛了拴在腰上,大踏步出了城,到了沿河街码头。
忠州地方小,生产也少,码头上的船也少,已经是牌初,上
下航的船只早已开行,只有十来艘小舟在码头停泊,都是上下邻县来往的短程小艇。
靠东首,停了三艘梭形快艇,并没有停在码头上,却靠近东关。树荫下,五个青衣
大汉正在倚树假寐。
他大踏步向大汉们走去,想雇一艘梭形快艇到夔府,这种梭形快艇,一看便知不是
本地船,只有在湖广以下的水域中可见,他料定这些小舟定是湖广的船,说不定是顺路
呢,少花些银钞搭个便船,岂不经济些,他的银钱不多,能少花必需尽量节省,别等到
一钱逼死英雄汉那天到来。
他的脚步声甚轻,江水潺潺,按理常人是不易听出有人走近的,但五大汉中却有三
个警觉地醒来,向大踏步走近的秋岚注目。
秋岚只消看第一眼,便知这五位大汉都是练家子,心中一阵迟疑,脚下一慢,他不
想招惹江湖人,想走回头路。
五大汉全都站起了,其中两人急步迎上来抱拳行礼,左首大汉恭敬地说:“在下赵
长江,奉家主人之命,在此恭迎秋爷的大驾。”
秋岚一怔,心说;“难道说,慕容永叔已经来了不成?”
大汉见他脸色困惑,笑道:“家主人是一剑三奇晁爷。”
秋岚恍然,原来他们将他误认为秋雷了,先不点破,含笑问:“赵兄,请问有何见
教?”
“家主人着在下在这儿等候秋爷与金姑娘的大驾,用快船送两位下夔府。皆因这一
带乃是巴山苍猿的势力范围,家主人深恐两位误上了贼人的船,所以……”
“哦!贵主人目下……”秋岚抢着问,他急于要知道一剑三奇与乃弟的消息。
家主人已在一个时辰前乘快艇走了,哦!秋爷,金姑娘呢?她……”
“她另有要事,不必等她了。”秋岚乐得将计就计,利用一剑三奇的快艇下夔府。
赵长江双眉深锁,紧张地问:“秋爷,如果金姑娘不到夔府,三天后的约会,少了
金姑娘,对付巴山苍猿的大批高手,岂不……”
“放心啦!金姑娘必能如期赶到的,不必担心。”
“那么,在下留一条船在这儿相候,也许金姑娘用得着,咱们这就走。这儿到夔府
四百六十里,今晚可赶到云阳,明日午后便可赶到夔府了。”
“好,这就走。”秋岚爽快地答。
赵长江哈喝一声,另一树阴下,钻出十名精壮的水夫,每人手中有一支长杆铁叶桨,
奔到船头解缆上船。
“请!,”赵长江和另一名大汉举手让客。
秋岚不再客气,说声“有劳”,举步上了跳板,从容上舟。
船上一阵忙碌,船旁的竹篙收起,每船四名桨手,一名大汉在前看水路操篙,赵长
江则控尾挠,两条船鱼贯离岸,驶向滚滚江流,赵长江一面操桡,一面向秋岚说:“秋
爷,何必改装呢?要不是小可曾经在炎山寨见过爷台一面,真不敢认秋爷哩!”
秋岚淡淡一笑,说:“三峡乃是巴山苍猿的势力范围,小心些为上。”
他心中十分纳罕,乃弟秋雷和金四娘比他早走许久,难道还未赶到忠州,难道他们
不在忠州上船,如果走早路,在万山丛中走小径,最少也远了一倍以上,何况旱路不好
走,不易赶到夔府哩!
他却不知,金四娘对这一条水旱两路十分熟悉,明知忠州必定留有一剑三奇的人,
他们不想再和一剑三奇联手,改走旱路,抄至万州上船,忠州一剑三奇的人,当然无法
等到他们了。
码头上,留下了一条船,三名大汉与三名水夫,已钻入树影中藏身了,只留下一名
大汉在观望。
在沿河街城根处,灰衣人影居高临下往下瞧,—切已尽入眼下,直待秋岚的两艘快
舟驶出视线外,方泰然向下走,直趋泊舟之处。
这人身材高瘦,灰发挽个道士鬃,脸色略苍,看去年纪约已在古稀左右了。长脸、
鹰目炯炯有神,留着掩口灰髭顺,这是一个令人不易忘怀的老人,他的目光太凌厉。一
袭灰袍,胁下有一个特大号的黑革囊,腰带上挂了一把三尺长的小药锄,看去象个深山
采药人。
他到了泊舟处,向大汉走近。大汉瞥了他一眼,不加置理,却向从远处码头走来的
一个紫衣青年人注目。
采药老人到了大汉身前,点头招呼,问:“老弟,你这艘船是下夔府的么?”
大汉怪眼一翻,但一触采药老人的目光,似乎凶焰稍敛,不耐烦地说:“不,老丈,
不要问这种蠢话,船往那儿开不关你的事,你多问了。”
采药老人淡淡一笑,说:“小老儿想雇船下夔府,愿出水钱三十两纹银,如何?”
三十两纹银不是个小数目,从夷陵州雇小船上抵重庆府,一千二百余里也不过银钞
二十两。但大汉不在乎,怪眼一翻,怒吼道:“老不死,你竖起驴耳听了,要雇船可到
码头上去找,别瞎了狗眼在这儿找挨骂讨打,滚你的蛋!”
采药老人鹰目中闪过一道冷电,沉声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没有教养,老夫花银子
雇船,肯不肯人情仍在,怎么开口骂人?”
大汉心中一楞,心说:“这老家伙的眼神好凌厉,可能有些来历。”
他扭头向后看,五名同伴皆叉腰挺肚,流里流气地走近,他胆气一壮,怪叫道:
“老不死,太爷不但骂你还要揍你呢!”
说完,迫进两步,正待飞出一拳。
采药老人却转向码头方向瞧,对气势汹汹的大汉恍若末见,大汉一怔,扬着大拳头
也顺采药老人的目光看去。
紫衣青年已经接近至十丈内,后面,一个狞恶的老太婆急急的追来,正是双眼乌青
的豹面乞婆。
大汉吃了一惊,轻叫道:“豹面乞婆,这狂婆子讨厌得紧。”
豹面乞婆象在追踪紫衣青年人,狂奔而至,相距一二十丈,便扬起怪叫,“荀飞鸿,
你不交待明白,走得了吗?”
荀飞鸿,是三邪中的君山秀士,青云客林家谋的内兄,他的妹妹昭华,上次在石淙
村曾经与青云客兄妹同行,与秋雷见过面,荀飞鸿住洞庭君山,名列三邪,与九华羽士、
雷音尊音齐名,三邪他年纪最轻。
君山秀士紫袍飘飘,长得一表人材,白面无须,象个白面书生,只是身材魁梧,书
卷气不多,腰带上系着一把细长的剑。其实,他这把外表装潢象剑的兵刃并不是剑,叫
做龙麟刺,剑靶、剑锋,但刃身是菱形的,两例也有锋芒,惟宽不足两寸,刻铸了龙麟
纹,因此锋刃可以当锯挫用,也可钩吸兵刃,撞在人体上,不顺砍刺,一带之下,可以
剥掉一层皮肉,尖锋锐利如锥,刺入人体往外拔创口会增大,龙麟纹会带出不少肌肉,
十分霸道,不但在路上可当剑用,在水中使用比剑灵活万倍。
君山秀士不理会老乞婆,大踏步向采药老人走来,对老乞婆的叫唤充耳不闻,不加
以理睬。
老乞婆象狂风般刮到,再次厉叫:“姓荀的,你真要找死?吃我一拐杖。”
叫声中,突然挟拐冲到,拐尾指向君山秀士的后心,动手揍人了。
君山秀土向左一闪,焕然转身沉声道:“老乞婆,在江边你想和我动手,你不是存
心想死下江喂王八么?荀某不和你计较,你给我乖乖的走路,再告诉你,荀某从未见过
什么绯衣女人,更不认识毒蛊金四娘,少来找噜苏,免得耽误了荀某的事。”
采药老人突扬声呵呵笑,叫道:“荀老弟,老乞婆被人打得头青眼肿,差点儿还被
挖掉双眼了,幸而逃得快才保全了性命,如果将她打下江中喂王八,确是一大功德哩!”
老乞婆怒火上冲,撇下君山秀士恶狠狠地冲到,振出拐杖怪叫道:“呸!你这老狗
怎知道……唔!你就是躲在林中叫打的人,口音十分象。”
君山秀士轻灵的走近,冷笑道:“老乞婆,你活了一大把年纪,不知好歹开口骂人,
还想贸然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知道这位老爷子是谁?大概你真嫌命长了,招惹
起这位老爷子来啦!”
老乞婆果然被震住了,但口气仍顽强,说:“管他是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