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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理,也根本没有马克思主义所主张的最终目标,而是根据秘鲁的“实际”,随心
所欲地对马克思主义进行了“发挥”与“嫁接”,从而形成了一种非驴非马的怪物。
它主张暴力革命,走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但实际上,除了在主张改变现状与马克
思主义有所吻合外,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到半点马克思主义的影子。即使是极左的格
瓦拉主义,“图帕克·阿马鲁运动”也没有照搬。
格瓦拉主张“游击战”,这一点它继承了。格瓦拉主张以农村为中心,在农村
开展游击战,“光辉道路”也是这样主张的,而“图帕克·阿马鲁运动”为了标新
立异,显示自己不同于“光辉道路”,却主张“城市中心论”,在城市搞“轰动性
的游击战”,实际上就是搞恐怖主义。由于“图帕克·阿马鲁运动”主张改变现状,
在秘鲁消除帝国主义的影响,因此,它对部分激进的知识分子、中产阶级、下层人
士、青年学生有一些吸引力。不过,“图帕克·阿马鲁运动”的吸引力远不如“光
辉道路”,后者在全盛期曾达到1 万人,而“图帕克·阿马鲁运动”充其量不过600
人。为了扩大影响,坎波斯曾想把哥伦比亚、玻利维亚、厄瓜多尔等国的游击队组
织联合起来,成立统一的“拉美游击队”,但没有成功。
俗话说,“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句话用来形容“图帕克·阿马鲁运动”
是再恰当不过了。据统计,秘鲁在80 年代至1992 年有3 万余人死于暴力,平均
每年达1800 余起,但是这诸多的暴力行为,99%是“光辉道路”所为,能记到
“图帕克·阿马鲁运动”名下的大约只有1 %。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图帕
克·阿马鲁运动”的恐怖活动,数量虽然不多,但确实也有几件干得轰轰烈烈。如
1984 年,它袭击了美国驻秘鲁大使馆,从而一战成名。1988 年1 月7 日,它占
领了“利马人民之声”广播电台和美联社驻利马办事机构。1989 年10 月4 日,
它绑架了秘鲁某广播电视经理埃克托·德尔加多·帕克尔。三个月后,它又暗杀了
前任国防部长恩里克·洛佩斯·阿尔扎尔。为了抗议美国对伊拉克动武,它又向美
国大使馆发射一枚火箭。看得出,“图帕克·阿马鲁运动”的矛头是指向秘鲁的达
官贵人和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势力”。
常在河边走,难免水湿鞋。初期的“图帕克·阿马鲁运动”并没有引起秘鲁政
权的重视,直到其羽翼渐丰,秘鲁警方才对它警惕起来。1989 年2 月,在安第斯
地区万卡约省的一家旅馆里,化名“罗兰多”的“图帕克·阿马鲁运动”最高领导
人坎波斯在睡梦中被破门而入的警方抓获,此时的坎波斯还是舆论不太熟悉的“罗
兰多同志”,但他很快就让秘鲁各媒体刮目相看了。
坎波斯被关在坎多·格朗德监狱,这是一座戒备森严的监狱,有“秘鲁最安全
监狱”的美称。它地势陡峭,围墙皆以坚实的花岗岩砌成,许多花岗岩有几吨重。
监狱除了派重兵驻守外,还拥有各种现代化的监视装置和应急装备,秘鲁警方声称
其固若金汤。然而,“图帕克·阿马鲁运动”的军师奈斯特·塞尔帕·卡托列尼却
把坎波斯从固若金汤的监狱中救了出来,这次人质危机的策划者与实施人也是他。
在“图帕克·阿马鲁运动”中,他的地位虽然比不上组织创始人坎波斯,但“图帕
克·阿马鲁运动”的几次较大的武装活动都是由他精心组织并付诸实施的。“图帕
克·阿马鲁运动”如果离开了卡托列尼这颗冉冉上升的恐怖“明星”,那它的影响
显然要大打折扣。而且,自坎波斯被捕后,他已经名正言顺地成了“图帕克·阿马
鲁运动”的领导人。
卡托列尼1953 年出身于利马一个工会积极分子的家庭。1970 年他父亲失业
后,他即子继父责,担起了赡养家庭的重任,在一家智利人开的丝织厂当工人。没
过多久,他非凡的组织才能就在厂中崭露头角,很快他当选为工会主席。1978 年,
智利资方私自裁减员工,卡托列尼带领250 名工人进占工厂。这场劳资纠纷僵持了
近一年时间。1979 年2 月,700 名警察采取强硬行动,冲进工厂,卡托列尼率领
工人与警察大打出手,警方开枪打死了六名工人,罢工事件以失败告终。此后,卡
托列尼以涉嫌谋害警察被关进了卡亚俄监狱。卡托列尼领导的这次工潮虽然时运不
佳,但是他已经在人们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年曾经出面调停劳资纠纷的秘鲁
国会议员约维尔·迪亚兹·坎塞科在谈及卡托列尼时,还心有余悸地说:“他意志
十分坚定,又好斗成性,真是个闹事的主。”对于卡托列尼而言,这次工潮惨痛的
教训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他不再信赖依靠工会去斗争的和平手段,很快从一位工
会领导人转变为“以暴易暴”的激进反政府分子。同年12 月,他因大赦获释。几
个星期后他就策划了一场占领联合国驻利马办事处事件,并且领导了一场绝食抗议
活动,最终迫使秘鲁政府释放了其它在押人员。
在利马期间,卡托列尼结识了“图帕克·阿马鲁运动”的龙头老大坎波斯,此
时的坎波斯正在筹划着把四个左派组织拼凑成一支统一的反政府武装,卡托列尼与
坎波斯惺惺相惜,趣味相投,不久卡托列尼就成为“图帕克·阿马鲁运动”的马前
卒、坎波斯忠贞不二的谋臣与斗士。
由于卡托列尼抢劫银行、轰炸肯德基快餐店等一系列显赫“战功”,卡托列尼
甚至先于坎波斯成为警方的通缉对象。为了避风头,卡托列尼躲到秘鲁圣马丁省偏
远的塔拉波托镇,在那里,他将由哥伦比亚的“四·一九运动”、厄瓜多尔的阿尔
法罗和“图帕克·阿马鲁运动”共同组成的国际恐怖组织“美洲营”改建成“图帕
克·阿马鲁运动”的东北支队,拥有数百位手持AK—47冲锋枪、身着迷彩服的信徒,
大大增强了“图帕克·阿马鲁运动”的武装力量。这一阶段,可谓卡托列尼事业与
爱情喜获丰收的好时光。他的好友劳尔·吉尔瓦尼奥的妹妹南希·吉尔瓦尼奥与他
刚刚相识,就倾心于他那独特的男性魅力,很快与他共浴爱河。后来南希干脆放弃
了在利马某大学读书的机会,跟他走进了深山密林,成了他的“压寨夫人”。结婚
后,南希为卡托列尼生下了一男一女,却无暇照料他们,因此把孩子交给自己的妹
妹照顾,她自己则责无旁贷地走街串镇为卡托列尼搜集情报,后来还为了卡托列尼
的“事业”被判处终身监禁。很难说清卡托列尼究竟有多大的游说能力。一个专门
研究南希·吉尔瓦尼奥的记者说:“她曾经是个爱玩的小姑娘,但自从加入‘图帕
克·阿马鲁’后她就把这一切抛至脑后。尤其是她的两位兄长遭逮捕后她严然变成
了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南希的巨大变化除了其兄妹情、夫妻情及阶级恨外,恐怕
还得在卡托列尼身上寻根觅源吧。
卡托列尼从圣马丁省的深山老林走向城市后,愈加如鱼得水,他所代表的最残
暴、最激进的政治路线在“图帕克·阿马鲁运动”中得到强化。1990年1 月秘鲁退
役部长恩里克·洛佩斯·阿布扎尔被暗杀就是卡托列尼“出山”之后的一次“杰作”。
当时阿布扎尔身中15 枪,还未来得及辨明枪声来自何处,就命赴黄泉。当然,真
正使卡托列尼扬名的当属营救坎波斯的行动。这一次卡托列尼的策略是使坎波斯从
“地下”走上前台。他派出几十名部下在坎多·格朗德监狱下挖了一条长达250 米
的地道,通向关押坎波斯的牢房,在趾高气扬的秘鲁监管人员的眼皮底下把人救走
了。此后,坎波斯与卡托列尼名声大振,“图帕克·阿马鲁运动”的声势也日益壮
大。他们更为频繁地出击,抢劫银行,绑架企业主,甚至袭击秘鲁军队。在自己的
大本营里,他们还设有“人民的监狱”。这些监狱一般狭小逼仄,肮脏龌龊。许多
企业家被绑架后都被投入这个监狱,在其家人拿出巨额款项后才能解除审判。审判
期间,他们还常对“被审”对象滥施刑罚,并“赏之以饿,赐之以渴”,而他们唯
一的罪恶就是过于有钱。有一位商人就这样被活活饿死。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坎波斯与卡托列尼对自己实力的过高估计,点燃了“图
帕克·阿马鲁运动”衰亡的导火线。为抢夺地盘,他们不断与“光辉道路”火并,
由于双方力量过于悬殊,“图帕克·阿马鲁运动”主力尽失,元气大伤。除此之外,
不时见诸报端的恐怖活动也使人们认清了它的真面目,使他们丧失了长期处于蒙骗
下的些微群众基础。此时,又正值藤森用铁腕手段彻底围剿恐怖组织、消灭恐怖主
义的关键时期。1992 年,坎波斯为他的名声付出了代价。藤森总统宣布“图帕克·
阿马鲁运动”与“光辉道路”一样为恐怖组织,并专门修改了刑法,把两组织的恐
怖活动列为“背叛祖国罪”。
根据秘鲁宪法第159 条,恐怖分子的惩处可以是无期徒刑,还可以是死刑。
与宪法的巨大威慑力相辉映,议会通过了《悔过自新法》,劝诱两大恐怖组织
成员投诚。在藤森“胡萝卜加大棒”的夹攻中,大批游击队员离开了“图帕克·阿
马鲁运动”,坎波斯一蹶不振。在秘鲁军队的缉捕中,坎波斯再次被擒,旋即被关
进了秘鲁某海军基地一个坚固无比的钢筋混凝土地下掩体,与他的老对手、老伙伴
——“光辉道路”的创始人古斯曼成了一对同命鸳鸯。
1993 年4 月3 日,坎波斯同先期被捕的“图帕克·阿马鲁运动”二号人物彼
得·卡德纳斯一同被判处无期徒刑。这意味着“图帕克·阿马鲁运动”在重新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