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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
“对医生的深层背景调查结果是否定的,一次当前的调查结果证明也是
否定的。”
“说下去。”
他闷闷不乐的消极状态令我有些胆怯。
“没有关于非法使用麻醉药,与墨西哥人有勾结,违法前科,或者其他
病人的相同指控等方面的证据。我们现在所有的只是简娜·玛森的一个故事,
而且仍然没有证实。她已经被发现在有关她自己的生活事实上有撒谎行为,
这引起我们对她人格的怀疑。还有,”——我停顿了一下——“我有理由相
信是她偷了你的皮带扣。”
“现在你触动了我的心事。”
“对不起。”
高罗威似乎很艰难地移动了他沉重的大脑袋,用另外两只手指撑着头的
另一侧。“波士顿的那位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能证明是可靠的。”
我嘴里好像突然被注射了“罗佛卡因”一样,说话变得含糊不清。所以
高罗威让我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我不得不第二次说道:
“自从简娜·玛森对她的医生的指控被调查以来,”我继续道,“没有
任何犯罪的证据被找到,我提议我们终止这件案子。我很抱歉,这是你不愿
听到的结果。”
“没有必要如此抱歉。”
“在这件事上我已竭尽所能。”
然后是沉默。
“我来问你一些事情。”他的眼皮低垂着,就像一只正在打瞌睡的鳄鱼,
“如果医生是清白的,那么玛森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
“我不知道。”
“他强暴过她?”
“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她只是。。”
“疯子。”
“不。是一个女演员和一个著名的瘾君子。”
他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他知道一个瘾君子就是一个瘾君子,这跟她是否
花了五百万美元买一幅画无关;就像丹尼斯·希尔为了柯卡因,“野嘴”沃
克尔为了痛醉,还有约翰·罗思在床上一样,她的存在仅仅是为了那只贪得
无厌的胃。
“她需要的是支配力。”
高罗威只是自己嘟囔着。
“我正在写一份报告,但我认为你应当想知道ASAP 的结果,因为这
个。。政治形势。”
过了一会儿高罗威站了起来,两只手梳理着头发,然后就不断地前后摆
弄他的便裤上的腰带,就像一个老头子,因为坐久了,要把他的短衬裤放松
一下。
“我会妥善处理它的。”
他似乎重新振作,摆脱了忧虑,坚定起来。
他甚至说我的工作做得不错。
我向芭芭娜详尽地叙述这次会面的始末时,她给了我一个最高分五分。
她确信到这个月末,我就会得到提升,到绑架与敲诈组去。
但是一个小时后,我就接到玛格达·斯脱克曼打来的电话。
“我刚刚跟高罗威先生通过话,我感到非常地意外。为什么你要结束这
件案子?”
“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对医生提出起诉。”
“证据不足?我们给了你时间、日期、剂量——”
“我相信你知道,要在法庭上使一件案子成立,所需要的不仅仅是个人
的起诉而已。”
“一定有什么东西没搞对。”
“我是主要调查人,这件案子应当结案,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我不满意。”
“那是你的权力。”
斯脱克曼抑制住自己,没有提高音量,仍然用亨利·基辛格的私人代理
的权威语气低沉地说:“我们对你相当失望,安娜。”
“我们?”
“我们相信,作为一个女人你本应当懂得更详尽的问题焦点。”
“作为一个女人,”——我变得愤怒起来,要保护我自己不受诽谤——
“我认为你和你的当事人对详尽的问题焦点一无所知。”
但是她只是用那种平淡、老套的腔调来反击:
“我们一定会阻止依贝哈特大夫再这么干。简娜原想使事情保持平静和
谨慎,但是情况已不允许我们再谨小慎微了。我将建议我的当事人今天就对
依贝哈特大夫起诉,我向你保证,明天全世界都将知道这件事情。我希望你
不会受到交叉火力的袭击,安娜。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像你这样聪明、
守信的人身上。”
当我挂断电话的时候,“班克·狄克的工作便衣”正在触着玛格达·斯
脱克曼的霉头。嘿,那不是我。
第二天清晨五点钟心脏的跳动声吵醒了我。我扭转身子侧躺着,脸埋在
枕头里,整个身体被一种低沉的敲打声所震动,就像是通过一副立体声耳机
听到铜鼓的闷响一样。
随着玛森案件的冰结,我决定要早点下班到银行去,赶在交通高锋之前,
把外公保险柜里的文件拿出来送到霍特·斯普润去。这会是漫长而沉重的一
天,我不由自主地想,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这样沉痛把自己过早从睡眠中
唤醒的原因,我需要及早作好准备。
但是,我现在的状态如此糟糕,唯一能做好的事件可能只有游泳了。在
清晨五点半钟,我能想到的游泳地点恐怕只有圣莫尼卡学院游泳池的南加利
福尼亚水上俱乐部。不管你信不信,每天的黎明之前总会有五十个人习惯性
地出现在那里。你可以同他们一同竞争,或者只是按自己的方式游,也许你
会感到震惊,因为在那里你能够彻底地心无旁鹜。
我汗流浃背地穿好衣服,把巴罗库塔开上了华盛顿大街。天仍然很黑,
气温约有五十华氏度,我心神不安地行驶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在冰冷的更衣
室里换游泳衣帽时,听到几个UCLA 学生正在叽叽喳喳地谈论些什么,对于他
们而言,今天的早泳只是为他们的友谊做一次热身运动而已。他们会在一起
吃早餐,然后到晚上再聚在一块儿玩保龄球。而我却是一个人,蹑手蹑脚地
走进寒颤里去。灯光照耀着巨大的露天游泳池,所有的游泳者都戴着色彩鲜
艳的泳帽聚在池壁边,一道明亮的彩色虹光随着水面蒸腾起来的雾气飘荡在
半空之中。
然后,在十条水道里突然翻起一片手肘和脚掌的白光,剧烈搅动的池水
随着教练发出的节奏音噼哩啪啦地响。我只是其中的一个人,不用再想别的;
领泳者后面有两个人,五秒钟的距离,九十秒钟的一个来回要重复六次,然
后换另一种泳姿。游了一半的路途我就感到心力交瘁,不得不接受失败。等
莫名其妙的恐慌平息下来,至少已用了一个小时。
我返回我的公寓,洗了个热水浴,收拾好东西准备到沙漠里去。但是,
我发现留言机里已经有两条调度员发来的电讯,说SAC 高罗威正在找我。
现在我心脏的敲打变得更加紧迫。似乎今天早上我的身体刚刚苏醒过来
时就已经感觉到了,玛森的案子还没有结束。
四十分钟后我喘着气赶到高罗威的办公室时,头发仍然是湿的,眼圈周
围还有潜水镜留下的压痕。他是在汽车里给我传的话,但现在自己却被交通
阻塞给耽搁下了,所以我不得不瞪着窗外的天空,看着它一点点的明亮起来,
等到他迈着大步进来,重重地关上门时,我已经在这儿呆了长长的二十分钟。
在他嘴里狠狠地咬着一支早熄灭了的雪茄,满抱的报纸一进门就朝我扔了过
来。
我笨拙地乱翻着上面的大标题:
简娜·玛森控告医生;治疗失当被传讯
“我的医生把我变成瘾君子”——简娜·玛森
“我是个受害者。”被毒品诉讼案纠缠的简娜·玛森说
简娜·玛森断言医生非法使用麻醉剂; FBI 被卷入
好一阵子我像被一记重拳打在太阳穴上,被这次突然袭击惊呆了。高罗
威抓起一把椅子,推到我面前坐下,身体俯向前,我们的膝盖差点儿就撞在
一起。我畏缩着缓慢退到沙发上。
“这案子公诸于众了。”
“为了引起公众的注意?”
“你当然是为了引起公众注意。昨天晚上十一点以后我和华盛顿通了电
话。玛森的案件现在引起了高层的关注,而且马上就会像国歌一样被各种媒
介传炒。”
“但是我们已经完成了我们的调查。”
“很明显它并没有彻底结束。”
“昨天你还认为我干得不错。”
“我说过‘很明显’。它对我们来说也许是不错,但对他们来说就太糟
了。”他冲着窗户扬扬头,暗示着那整个文明世界。
“你知道报纸上那些废话全都是胡扯。那是玛格达·斯脱克曼特意安排
的。”
“你说得对。但是我必须给局长一个交待。”
“你就为了交差要重新立案?”
“我们承认你的调查很出色,但是它进行得还不够深。”
“我们能够走多远?”
“搞暗中调查。”
我脱口而出:“我们已经搞过暗中调查了。”
“什么时候?”
“你可能不记得了。”
我的食指拉下了一块皮。高罗威带着执法机构长官那种超人一等的穿透
力看着我,似乎是想把一个嫌疑犯从他的真实的谎言中抓出来。
“你让我想起来吧,安娜。”
“我曾经暗中调查过,看那个医生是否会给我违禁药物。他没有,实际
上,他还建议我去另一家诊所。”
“你没有批准就这样做了?”
“是的。”
“还有谁卷入了这件事?”
“没有。”我撒谎了,“我在我的挎包里放了个微型录音机。”
我知道我的脸现在就像一块红布。
高罗威恼怒地摇着他的脑袋。
“耶稣基督,安娜,这样的话我们将被指控诱捕。”
“我很抱歉。”
“你该明白,这次我是不得不在你的档案中写下一个备忘录。”
“好的。我的档案开始看起来像一只标靶了。”
高罗威瞪着我。
“如果你想要我捏造点借口出来对付医生的话,我可以做。”我找到他
的眼神。
“那么你将摆脱恶劣的处境。”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高罗威站了起来:“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
他的两只手都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莫可名状的东西,然后他
的手指互相插在一起,好像那东西已经飞走了。
“我明白我的错误。在纽约,你和新闻媒介是很熟悉的。也许并不是和
每一个当地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