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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内患外忧,都让他觉得,一定要多团结盟友,以免日后寸步难行。
先不论赵晟颢是否有隐藏什么,但楚清的财力,却是他极为看中的。
“今日约我过来,是有何事?”赵晟乾走到两女身边,与二人一起坐下,自觉的为自己斟茶。他不是第一次来冰肌楼,自然也知道,在这里,这个房间中的两个女人,都不会对他另眼相待,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格外尊敬。
楚清从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叠纸,递给赵晟乾:“有些私事想要借二皇子之手处理一下。”
赵晟乾有些诧异,接过资料一看,当下就两眼倏地一缩,脸上原本如春风般温润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快速的查看,楚清给的东西。
桑悠倾看向楚清,有些疑惑。
之前,赵晟乾未到,她俩并未谈及正事,所以她也不知道,楚清拿给赵晟乾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工部侍郎文青竹的行受贿证据。”看完资料,赵晟乾吐出一口浊气,抬手用指腹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文青竹?兰尚书的女婿,兰明玉的夫婿?”桑悠倾微微诧异,看向楚清时,却见她那张倾城绝色的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当下,便心中明悟。
她与楚清相交,自然也知道文青竹,便是当初写下休书给楚清的负心汉。她心中叹息一声,倒不是为了楚清惋惜,反而是庆幸,她自不觉得文青竹那样的男人,能配得上如此出色的楚清。
楚清微微颌首,她与赵晟颢的大婚在即,有些拖了很久的事,自然要抓紧时间解决了。
原本,她是打算亲自处理文青竹的,但如今又赵晟乾在此,借他的手,可能会一举多得,她只用摆好桌椅,喝茶看戏,坐等文青竹的结局,便是了。
有资源不利用,那可不符合她楚清的风范。
兰亭知为官多年,根基深厚,又老奸巨猾,并不是那么好动的。如今,只能先动一下,掉下陷阱很久的文青竹,这样多少也能对兰亭知造成一些影响,从而好寻找突破口。
楚清要的,不仅是让兰亭知的命,来告慰辛大将军的在天之灵,更要为虎贲军,为辛大将军平反。
“还有这个。”楚清又拿出一份名单,递给了赵晟乾。
赵晟乾再次接过,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名,那些人名,却都是自己极为熟悉的。“这是……”他抬眸,看向楚清。
楚清略微沉吟:“你就当是与三皇子有勾结的嫌疑人名单吧。”这份名单,自然是赵晟颢给她的,不过,里面的人太多,赵晟颢也未来得及全部排查。如今,这份工作留给赵晟乾这个准太子,会更好一些。所以,楚清便拿出来送人情了。
“真的!”赵晟乾温润的双眼中,迸发出激动。他虽不知楚清是如何得来这份名单,但是,无疑对他此刻的处境,十分有用。
小心将名单贴身放好,赵晟乾将关于文青竹的资料,拿在手里,向楚清承诺:“放心吧,寻到合适的机会,我便将此证据呈报给父皇。”
“那就有劳二皇子了。”楚清以茶代酒,遥敬了赵晟乾和桑悠倾一杯。
饮罢,赵晟乾笑着道:“都是一家人,又何须客气?”
他本是随意说了一句,可是听在楚清耳里,却别有意味。她笑容微微收敛,看向赵晟乾:“二皇子,我们王爷的身份,是否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类似的问题,楚清不是第一次对赵晟乾提出。甚至桑悠倾也曾问过赵晟乾。
可是,每一次,都被他回绝,总说还不到时候。
这一次,楚清再次问出,希望能有新的答案。
赵晟乾拿着杯子的手一怔,抬眸,对上两女等待的眸光,泛出苦笑:“这件事,有资格说的人,天下只有一人。他不说,恕我不能告知。”
这句话中,似乎暗示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说。
楚清和桑悠倾对视一眼,都隐隐蹙眉。
那能说的人,她们自然猜得到是谁,可是,这个人,谁敢去逼问?
“对了,西梁女王明早就要离开都城,返回西梁了。父皇派了兵马护送她离开,直到除了大楚国境。”放下茶杯,赵晟乾转移了话题。
楚清眸光微闪,笑靥如花的道:“多谢告知。”对方想要杀她,如今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么?
在楚国,皇上有着顾虑,不愿动她。
等出了楚国之后,那死活可就不管南楚的事了。
眸光中光泽闪烁,楚清在片刻之间,便已经决定了西梁女王摩耶娜的命运。
她不会杀她,却会让她比死更难受。
你说,若是西梁女王在出使返国的途中,被北韩的强盗劫走,从此失踪,渺无音讯,会多有意思?
女王不是喜欢男人么?那就送她到深山老林里,卖给那些娶不上媳妇的鳏寡,以女王陛下的姿容,相比在那些地方,是很受欢迎的。
当然,送去之前,为了防止她逃走,一些必要的防护手段是要做的。
比如……挑断手脚筋,割了舌头等等。
反正,那些鳏寡要的,只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不会介意她是否是哑巴,是否能干重活。
不可否认,这个想法是恶毒了些。可是,谁让她都打算杀自己啦呢?
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可是至理名言啊!
而这件事,最适合去办的人,便是刺盟的人。
看来……西梁要再立一位女王了。
及解决了敌人,又能给北韩扣一屎盆子,这样一举双得的好事,让楚清抿唇喝茶时的嘴角,都愉悦的勾了勾,就连茶水,也变得更加的甘甜。
……
次日,天色微亮,西梁使节团,便在南楚大军的护送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建宁都城。
毕竟,他们的女王做出了刺杀王妃的事,南楚没有过多的追究,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这些护军,一来是防止西梁人继续逗留南楚,二来,也是防备他们在南楚发生危险,以免对两国邦交,造成影响。
只是,任谁也不知道,有一支诡异的部队,早在他们出发之前,便先一步出发,赶往了边境,准备按照楚清的指示行动。
大军渐行渐远,在他们后面,远远吊着十几人,却又不知道是谁的人马了。
离逍遥王大婚,还有三天。建宁城里,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云暗涌。
皇宫内苑,深宫之中。
赵晟皋站在自己宫殿深处的窗前,凝望外面的景色。
春天以至,万物复苏,到处都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色。这本是一年之中,最让人欣喜的季节,却偏偏是赵晟皋最痛苦的时候。
每年,在春季,都是他的身体最为脆弱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他不能过于劳累,不能随意出行,更不能沾染一点风寒,否则,很容易就将性命丢掉。
“咳咳……”长发披散,拽地的长袍,垂在地上。隐隐的‘咳嗽’声传来,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十分的明显。
寝殿门口,银姬端着黑乎乎的汤药进来,走到赵晟皋身边,看着他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憔悴面孔,轻声道:“殿下,该吃药了。”
手中攥着的锦帕,不动声色的擦掉嘴角的殷红,赵晟皋侧身接过药碗,放到嘴边,一饮而入。
苦涩的药汁,让他格外的清醒。再一次告诉自己,他已经等了十多年,绝不能再没有完成心愿前死去。
“殿下,后日逍遥王大婚,我们可否要送出贺礼?”银姬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赵晟皋依旧凝视远方,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送,自然要送。只是,本殿身体不适,就不能亲自参加堂兄的婚礼了,还请他见谅。”
银姬微微颌首,退了下去。
刚到门边,便有侍者来禀:“殿下,兰大人和文大人在殿外求见。”
赵晟皋微微蹙眉,心中有些不悦。
赵晟乾已经被内定为太子,这打乱了他的计划,也促使了赵晟熙答应与他合作。如今,一切要从头再议,但也不会拖得再久。
此刻,自己被赵晟乾派的人,暗中盯着,这两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跑过来。
可是,既然人已经来了。他见与不见,也都没有太多差别了。
“让他们进来。”
内侍退出去,不一会,兰亭知和文青竹便来到了寝殿之中。
跪地俯身,齐呼殿下金安。
“都起来吧。”赵晟皋虚抬手,袍角微动中,人已经从窗前,飘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拂袖而坐。
兰亭知和文青竹起身,却不敢坐,只能站在殿中,垂首。
“何事?”赵晟皋轻缓开口,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好似来自寝殿的四面八方。
兰亭知拱手道:“殿下,如今圣上已经内定二皇子为太子,咱们要如何?难不成,就等着诏书发布么?”
他把一切身家,都压在了这个三皇子身上,如何能输?
“你欲如何?”赵晟皋虚弹了一下指尖,神情中并未有太大的波动。
“这……”兰亭知也是心中没有办法,这才匆匆面见。如今,被主子反问,到让他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沉默,可一旁的文青竹却忍不住了。
当下看了身边的岳父两眼,一咬牙,拱手对赵晟皋道:“殿下,既然您怀疑逍遥王有所隐瞒,那就不能让他顺利大婚。据探子的情报,这楚清和桑将军的女儿,桑悠倾走得很近。桑悠倾又与二皇子是那等关系。卑职怀疑,恐怕楚清和二皇子之间,早已经暗中勾结。”
文青竹试探的看了赵晟皋一眼,见他并无不悦,心中更加大胆:“那楚清虽然是商贾之身,可是却十分有钱。若是她与二皇子真的勾结,那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咱们这一方的形势也岌岌可危。”
赵晟皋抬眸,清澈见底的眸子,看向文青竹,让他心底发凉。“这与她是否与逍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