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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芙蓉癫狂的大笑,可是口中之语却让在座之人心中生出不同的心思。
暗室中,阿禄憋着笑偷瞄着自己的主子,而水千流则是一脸的铁青。被这样的女子喜欢,并不是什么赏心乐事。
楚清眸光清幽的看着扈芙蓉,心中暗骂:蓝颜祸水。
“狗官!”
“官商勾结!”
人群中,辱骂之声开始蔓延。
文青竹脸色苍白的跌坐在椅子上,左右护卫牢牢守护,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办法。倒是刘贺显得淡定,站起来吩咐:“将这诬蔑钦差的疯妇关入疯人塔中。”
得到指令,手足无措的衙役们纷纷执行。
楚清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并未阻止。文青竹岳父是吏部尚书,位居高位,手握实权。想要以此搬到文青竹是不可能的,她要毁掉文青竹名声的目的已经到达,后面的事就是扈家了。
这时,带队去扈家搜查的李捕头已经面色凝重的抱着一个漆盒,脚步匆匆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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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解决了扈家,楚清下一个目标又会是谁?九溟商号如何发展呢?
【011】文大人慢走,来日方长
公堂之上,原本是审判楚正阳,结果一来二去,却变成了审判扈博易。
奉命前去扈家搜查的李捕头,面色凝重的返回,同来的还有一个两尺见方的漆盒,漆盒上挂着纯金小锁,此刻,锁已经被劈烂,显然里面之物已经被人看过。
当漆盒被呈上文青竹的桌面时,扈博易本就如土灰般的脸色已经丝毫没有血色。
百姓中,对着那漆盒议论纷纷,不时瞟上扈家父子。
扈少安此刻还未从妹妹发疯,被带走的场景里清醒过来,越是沉迷在那画面之中,他心中的惧意就越发深。他心中清楚,自己的妹妹绝不会无端端的发疯,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那这暗中之人,肯定和胁迫自己的幕后黑手是一群。
他们的手段如此恐怖,若自己不能按照他们的要求完成,恐怕妹妹的下场就是自己的明日。
思及此,他赶紧仰起头对着文青竹喊道:“大人,小人没有说谎,还请大人开恩,看在小人大义灭亲的份上,饶了小人一命。”
漆盒已被打开,李捕头也附在文青竹耳边将其中之物是什么告诉了他。
这时,扈少安的声音,让文青竹心中更添烦躁,不由得看向刘贺,让他收场。
刘贺心中嗤笑了一下,站起来道:“诸位,今日本是审楚家一案,现已查明,楚家乃是遭人陷害,所以无罪释放。至于扈家,官府要先行收押,搜集证据之后,择日再审。”
这番说辞,让文青竹眼前一亮,立即出声道:“不错!来人,将扈家父子以及相关人等暂时收押,退堂!”
“威武——!”站于两旁的衙役敲打着杀威棒,催促百姓离开。
本就等着看好戏的百姓,对此极为不满,带着嘘声和戏谑的眼神,慢慢离开衙门。虽然此举,暂缓了纷乱的公堂,可是,文青竹断案无能,涉嫌受贿等名声恐怕已经无法控制的传播出去了。
楚清眸中的笑意毫无温度,看着扈家父子被带走,心中暗道:这可还没有结束。
眸光流转之间,楚清与文青竹四目相对,两人眸光在空中交汇,激起一片火花。最后,楚清盈盈一笑,收回目光,搀着父亲陪同母亲一起离开。
“王爷,咱们……”外面的人已经散去,阿禄出声询问水千流。
水千流邪魅一笑,淡淡的道:“叫人去趟疯人塔,扈姑娘对本王如此深情,若不好好报答一番,怎能对得起她?”
莫名的,阿禄打了一个冷颤,不敢看向自家王爷。心中腹诽:王爷看上去随性而不拘小节,但却不是好相与的。这位姓扈的疯女人,恐怕余生都要在噩梦中渡过。
上得马车,楚清体贴的没有挤在父母身边,好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刚坐稳,只见红影一闪,酒酒便钻入了青檐小车之中。
“这般神出鬼没的,吓死个人。”突然出现在身边的酒酒,吓了名柳一跳,让她不由得埋怨的道。
酒酒咧唇一笑,露出整齐的贝齿,看向楚清:“小姐,照你的吩咐,慕白已经被弄出来了,被安置在城郊的庄子里。”
楚清眯眼思索片刻,向赶车的扶苏吩咐:“去庄子。”
“小姐,我先去给老爷夫人禀报一声,以免他们担心。”名柳向楚清请示。
楚清颌首,名柳下了马车往前面欲行的马车而去。
酒酒望着名柳的背影,皱眉道:“小姐,为何我觉得最近名柳略微有些不同了?”
楚清微微一笑,为她解释:“因为她发现,在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个有本事。若是自己再不努力学习,再不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她便会淘汰。”
“她这么会如此想?小姐岂是那样的人,再说你不是安排她学习我的医术和毒术了么?”酒酒想不通。
楚清转眸看向她,嫣然一笑:“你还不如名柳了解我。我是这样的人,无用之人我不会留在身边,或许会给予优渥的生活,却不会给予信任。名柳如此,你亦如此。她之所以开窍,那是因为她自知自己如何学习医术和毒术在短时间里都无法超越你这个师父,而要习武,我身边已有你和断刀,显然并不是一个好选择,所以只能另辟蹊径,按照我之前教予她的,多看,多想,学会分析,学会看透事物本质,也学会知一言而明三步。”
车外,名柳已经返回,站在路边,目送楚正阳的马车离去。
酒酒似懂非懂的看着她,喃喃的道:“她从你言中的意思,去完善后顾之忧,就是所谓的知一言而明三步?”
楚清微笑颌首。
“小姐何时发现名柳的改变?”酒酒又问道。
楚清挑唇:“那日与文青竹之约,名柳多番言语,都让我感到她最近的进步。”
酒酒垂眸抿唇,深思片刻后在名柳向青檐小车走来时,认真的看向楚清:“小姐,酒酒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属下之间有良性竞争,楚清是赞同的。存在危机感,也是她本身的观念。所以,对于酒酒的保证,楚清眼带笑意的轻轻颌首。
“小姐,老爷和夫人已经先回去了,嘱咐你要早些回家。”名柳上车后,便对楚清禀报。
楚清点头之间,马车已经开始前行,向郊外属于楚家的庄子而去。
这位于郊外的庄子,本就是一个楚家商号曾经的合作商,因为货款不够,抵押给楚家的。地契拿在手中许久,楚正阳也并未真的对此地用心,一直荒废着。
前段时间,楚清在整理家中账目时,发现此处,便向父亲索要过来。
这地处郊外,却又隐蔽幽静的小庄子,很得楚清欢心,觉得是个静养的好去处。如今,却不想第一个入住之人,居然是慕白。
被陌生人带到此处的慕白淡定自若的坐在房中的椅子上,暗暗打量四周的环境。屋外的脚步声不时传来,让他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也罢,且就看看是哪位贵人费尽心思,将我从大牢中捞出来,又为何要如此这般。”慕白洒脱的喃喃自语,却恰巧被站在门外的楚清听入耳中。
转眸思索,楚清收回脚步,转身去了庄子的另一间厢房,对酒酒又吩咐了几句。
盏茶时间过后,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外面的光线顺着门的缝隙照了进来,落在慕白身上。
门外站着的彪形壮汉,让慕白皱了皱眉,心中一突。
“慕白先生,我们主子有请。”徐冲站在门外,抱拳说了一声,便侧开身子,等着慕白出来。
慕白抿了抿唇,站起身,轻弹衣衫的灰尘,昂首挺胸的走出房间,立在徐冲身边:“劳烦带路。”
徐冲不再言语,将慕白领入楚清所在房中。此刻,房里茶香四溢,房中立着一块屏风,阻挡了视线。
慕白目光先是落在屏风上,那山水烟雨图,笔笔如神,此刻却吸引不了他,他的思绪都落在了屏风后面依稀可见的侧影上。
“先生请坐。”徐冲站在门口,淡淡的道。
慕白一怔,视线从屏风上落回屏风前面的一桌一椅上,椅子是上好的雕花楠木,桌子也是同款,上面放着一杯热茶,丝丝茶香从缝隙中飘出。
走过去,从容而坐,慕白端起热茶,也不说话,好似专注的垂眸品茶。
徐冲离去前,将门带上。房间里神秘人的安静,让慕白思绪翻转,凝眸思索,对方将他带来此处的意图。
沉默,接近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在慕白手中的热茶微凉之后,屏风后面才缓缓有人声传来:“慕白先生倒是镇定自若。”
这是一道极为好听的女声,而且听上去年纪并不大。可是,语气中却透露着丝丝老练。
眸光一闪,慕白放下手中茶杯,双手放于膝上,坦然的道:“姑娘既然费尽心思将慕某带来此地,又好生款待,自然不会威胁慕某性命,性命无忧,又担心什么呢?”
“慕白先生果然是真洒脱。”这番回答,让楚清唇边绽放出无声的笑容。她向来,都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姑娘过奖。”慕白语出从容的道:“只是,慕某不明白,慕某有何德何能,累得姑娘如此这般。”
这是在询问楚清的目的。
楚清笑了笑,也没有故意绕弯子,直接道:“慕白先生脑袋里装着的东西,我很欣赏,也很希望慕白先生能离开官场,留在我身边帮我。”
慕白一愣之后,仰头长笑。
待笑声止住之后,他才自嘲的道:“慕某一个榆木脑袋,姑娘要之何用?某本就不是官场之人,去与留都无关紧要。姑娘高看于我,宁慕某心怀感激,只不过,在下实在是平庸得很,怕是帮不了姑娘,还请姑娘将慕某放了。”
“慕白先生似乎对上一任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