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圜,亦担心与宇文琮染上,索性流发西南,与洛阳相隔千里之遥。
丽贵人的死仅仅是一个开始,后宫的角逐争斗也开始了一番激烈的较量。
玉嫔在一番权衡之后,靠拢了华妃,还没几日,晋陵大郡主进宫探望,言语之中点拨了几句,玉嫔竟越发与良嫔、皇后交好了,也学着良嫔的样,全力辅佐着皇后。
华妃那儿,自有一些贵人、美人靠拢,无一例外,这几位嫔妃全是嫡女身份。
雅嫔则越发与端妃亲近。
皇后这里有襄助的良嫔、玉嫔,禧嫔示好。
谨妃那儿竟有储秀宫的嫔妃交好,时常去请安问好,各宫一时间亦热闹了起来。
对于后宫嫔妃呈几派,以皇后、华妃、端妃的势头最强,尤其是皇后、华妃如今得力的嫔妃最多,新皇乐见这结果,她们越是斗得厉害,于他就越是好事。
*
素妍耐着性子做了不到十天小月,再也闲不住,与寻常人一般,穿了衣衫呆在小书房里练字绘画,任孙嬷嬷和青嬷嬷如此劝,都于济无事。
她就是小月,还是怀了不到两月流的产。
青嬷嬷喋喋不休地道:“可得注意身子,还坐小月呢,怎就不管不顾了。”
“我没事。”
“老太太说了,这小月可比大生一个还伤身呢,便是你那日的血,可不比大生还流得多。”
“我早好了。”
青嬷嬷说一长句,她回上几个字,并不往心里去。
素妍思忖着打发青嬷嬷的法子,突地响起一阵鞭炮声,她捂住耳朵,“快去瞧瞧,是哪在放?”
青嬷嬷叹了一声,调头出去。
白燕按捺不住,问:“王妃昨儿不就听说了么?凌老爷给敬妃补添嫁妆来了。”
素妍闲青嬷嬷聒噪,寻了藉由打发她。
凌老爷不忍亏待了自家妹子,虽事隔多年,还是补了份添妆礼:店铺八家,田庄三处约一千二百亩良田,又在皇城置了座三进的别苑,头面首饰、绸缎布帛,都是极好,据说都是十里挑一的选了好的置下,统共花了十几万两。
这笔银子,只怕花了凌家大半个家业。
凌老爷带着繁复的心绪,花了几个月时间,父子俩才置下齐备了。
凌薇推托过,推不过,也就笑着应了。
身为女人,活的不就是这点颜面,既然娘家哥哥要补,她就收下,心里计算着,待将来侄儿侄女们嫁娶时,再补回去便是。她若不收,凌老爷心里越发愧疚。
青嬷嬷去静堂瞧了一下,一院子都搁着红通通的陪奁,当真是添得体体面面的,又请了晋陵大郡主、平王府的贤太妃等人来吃酒宴,凌敬妃想着娘家哥哥给了面子,她也得让皇城的人知道,自己是算是风风光光嫁入左肩王府的。
虞氏领了沈氏、何氏来参宴吃酒,一屋子的女人说说笑笑着。
凌家那边,凌太太出了面,就连在书院读书的凌三爷凌修文也来了,凌修齐而江舜诚搭手帮忙,如今入了翰林院任正七品修编一职,也陪凌老爷夫妇来给凌敬妃补陪奁酒宴。
今儿又是沐休日,宇文琰也下帖了几个交好的朋友,徐成熙夫妇、北安王夫妇、中顺王夫妇、平王夫妇、镇国公府的杨云简、荣国公府的程大勇祖孙,又有恪靖候陆平安,还有西北战场上认识的如今在十六卫里任职的人亦都来了,热热闹闹地办了十来桌酒宴。
宇文鸣凤乐意让税长庚在宴会上露面,想让他多认识几家的太太、奶奶,也好给他寻门好亲。
可女人们见着凌家的三个儿子时,一个个面色古怪。
尤其是何氏,瞪大眼睛似见了最意外的事,“我的个天!凌二爷与琰王爷长得可真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兄弟呢。”
870 宽慰
沈氏语调淡淡,“那么意外做甚?凌家几位爷都像了凌老爷,外侄多像舅,琰王爷原就像了凌老爷。”
凌家的几个儿子长得一个比一个俊美,风度翩翩。
何氏瞧着,瞧凌老爷给敬妃补的这些陪奁,瞧来凌家也是有钱的,如今有左肩王府帮衬着,还不得是后起之秀,步步荣华。何氏想着,那双眼睛立时有了光彩,越想越乐,要是给他娘家三哥家的大侄女物色上这门亲,可不就是百里挑一的好么,再则这凌二爷,人家长得俊呀,那可是和琰王爷不相上下的俊。
她伸手扶住虞氏,越扶手上的力道竟不知不觉加大了。虞氏原是坐着的,胳膊上被何氏捏了一把,立即扭头看她。
何氏笑着回应:“娘,这凌二爷订亲了没?”
虞氏早前倒听凌薇说过,正挑选着呢。
可过了这十来日,也不知道订下了没。
虞氏微眯着眼睛,细辩着凌修齐与宇文琰的不同,两人都是高挑的个头儿,早前不觉,这一对比,倒觉得自家女婿更有些男子气概。凌修齐显得太阴柔了一些,光他那脸,不知道的一定会误以为是女人。凌修贤的眉眼有一半随了凌太太,倒更有阳刚之气些。凌修文长得亦不错,恰到好处。凌家这三个儿子,个个都长得好。
宇文琰虽与凌修齐长得像,两人站在一处,虞氏立即就寻出不同来,二人的风度不一样,一个阳刚,一个阴柔;两个的眼神不一样,宇文琰的眼睛不大不小,眸光犀厉如剑;凌修齐则生了一对天生的桃花眼,眼泛寒意,多了几分魅惑,举止得体优雅。让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有些移不开眼;宇文琰身材壮实些,面色带着三分健康的古铜色;凌修齐的一张脸,太白了,白得如同敷面。
如此一对比。虞氏对宇文琰的满意又深了几分。
丈母娘瞧女婿,如今是越瞧越满意。
当他们走到一起时,虞氏方发现宇文琰比凌修齐矮了个头顶,越发显得凌修齐太瘦了,瘦得像竹杆似的,高挑着一套华贵的衣服,怎么瞧怎么别扭。
沈氏道:“这会儿两人站在一处给人敬酒,又有些不大一样呢。”
女人们的宴桌安静堂内院,外院安置着男客们的宴席,透过内院门。正巧能瞧见宇文琰领着凌家父子正在给客人介绍、敬酒。
杨文雅好奇地奔出内院,回来后,站在镇国大长公主身后高声道:“娘!两个义父!有两个……”
杨文馨道:“从来只一个,哪来的两个?”
杨文雅道:“真的!还有一个穿蓝袍的,和义父长得好像。”
杨文馨在人群里寻找了一遍。未见到素妍,问:“义母今儿去哪儿了?”
镇国大长公主也听人说了,素妍因照顾二皇子,疲劳过度滑了胎,如今正坐小月,不能与孩子们说这些,只道:“你义母病了呢!如今正将养着。”
“回头。我去瞧瞧她。”
镇国大长公主道:“还是别去了,她身子不好,需要静养。等过些日子,她大好了,你再来探望请安。”
杨文馨迷迷糊糊地应答一声。
青霞郡主听说江家帮凌修齐调回皇城为官,心下羡慕得紧。可凌薇又发了话,让她与韩绍商议好了,再决定去哪儿,是做文官,还是为武将。可这一住就是好些日子,韩家人没遣人来接。她只不提一字,耐着性子住在兰若苑,早前不自在,后来也就习惯了。
韩太太派韩纶妻罗氏来接过一回,青霞叫苦了半天,说了与韩绍吵架的事,她一片苦心要为他谋文官职,偏韩绍要去监门卫、千牛卫,罗氏劝说了青霞一阵,青霞拿定主意,一定要韩绍来接她。
罗氏道:“二叔没在皇城,与你吵架后第二天就去沧州了。”
青霞一怔,这么大的事,过了十来日她才知道,“他去沧州做什么?”
“听说去年沧州的棉花卖了个好价,要在那边置地种棉呢。”
青霞听说他不在威远候府,更不愿意回去了,索性又住了下来。
今儿府里热闹,全是来吃酒的,没想凌家人还真和叶家人不一样,单凭凌老爷拿着大半家财给凌薇添补陪奁,这等手笔,这样的用心,便是许多人做不到的。
青嬷嬷在静堂转了一圈,给虞氏、沈氏、何氏行礼问安,这才回琴瑟堂与素妍回话。
素妍搁下手里的笔,她知晓要添补陪奁,没想府里却大办了宴席,请了亲友来热闹,来的人还不得再补份厚礼上。
“我娘和大嫂也来了?”
“今儿沐休日,不光是老太太、大太太来了,还有老候爷、大老爷父子、三老爷也都来了,老候爷还备了份厚礼,这会儿众人正在静堂吃酒席呢。”
她还是不要再写了,回头被虞氏给抓住,又得叨叨大半日。
素妍放下笔,回了内室,乖乖儿地坐在床上,再坐下去,就该要生痤疮了,可不这样坐着,青嬷嬷又该说话了。
静堂里人声鼎沸,喜气洋洋,人人都似过节一般,女人们坐在内院屋子里吃酒,男人们安置在外院,猜拳的、斗酒的、说笑话的,什么样的都有。
凌家因二爷凌修齐调任回京任职,特意另置了一座三进的院子,据说早前原是傅翔家的产业,后来收没入官府,被官府给拍卖了,连着凌家这次给凌薇添补的陪奁,全都是那批收没家财的官员所有,捡了好了买下,一并置成了陪奁。
素妍吃了些东西,拿了本书,看了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睡得迷糊间,听得有人在偏厅里小声说话。
她立时醒转,侧耳聆听,却是虞氏的声音:“王妃这几日可好?”
青嬷嬷答道:“好着呢。如今倒是爱上孙嬷嬷做的饭菜,孙嬷嬷的厨艺还真是好的,连老敬妃也夸着。”
虞氏见她扯得远,道:“她好我就放心了。既然她歇下了,我们就回前院去,吃了酒席,也得回府了。”
素妍轻唤“娘”,正要下来,虞氏携着沈氏、何氏已经进来了,“别下来,在床上躺着。”
沈氏、何氏扶着虞氏。
虞氏笑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