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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琰问:“韩国梁家小如何?”
窦勇道:“并未打入诏狱,一家人还和以前一样生活,只是韩太太越发小心翼翼了,就连韩国梁的儿子似乎也懂事许多。”
宇文琰微眯着眼睛,“要是韩国梁私通叛贼……”他不敢再想下去,新皇到底打什么主意,竟让韩国梁襄助杨秉忠平叛。
杨秉忠也是个糊涂的,围困叛贼的州城关隘之中,汉中是通往西南的必经之地,要道“一夫关”更是重要的兵家之地。派韩国梁驻守,是信任试探?心头纠结一番,想到新皇也是英明之人,虽年纪不大,可近来做的这些事,哪件不让群臣畏惧。莫不是韩国梁当真是可靠之人?
小安子一路快奔,进了军帐,朗声道:“王爷,朝廷的信使到了!”
“快请!”
来的是位年轻信使,看他风尘仆仆,宇文琰将他请入上座。
信使拒道:“谢王爷美意!小的还要赶往其他几处送信,这是朝廷发的通告。朝廷有令,七月初二五更后才能张贴出去。”
那是一叠文书,约有近二十多张。
宇文琰启开文书,竟是一份《招安通告》,两页为一份,上面清楚地写着一长串宇文琮幕僚的人名,襄助的江湖门派等,竟有六七百人之多,最后写着“令以上诸人、各门派务必接受朝廷招安。限期七日,七日后不愿招安者,视为顽固不化之叛贼!”
新皇在几日之间拿到一份宇文琮叛贼一党的名单,有哪些江湖门派,又有多少幕僚竟一一列举出各人的名讳、祖籍,只怕宇文琮一党瞧见定会惊愕不小。
对于昔日的宇文理,先帝得晓宇文理囤积重兵、私造兵器;而今日的新皇,在不动声色之间,竟对宇文琮党羽诸人了若指掌。
名剑门、神兵山庄、流星阁遭来大劫,这只是一个告诫。
韩、曹两族被灭门,也只是一个开始。
对于顽固不化者,新皇定还有后招。
送走信使,宇文琰登上高处,眺望着不远处被叛军占据的城池,略一回头,身后的白芷捧着羊皮袋,正在给他倒凉茶。“白芷……”
白芷竟未听见,宇文琰再一侧眸,却见不远处的副将军赵克正痴痴地看着白芷,白芷虽然低垂着头,两分羞涩,两分懊恼。
这小子……莫不是瞧中白芷了!
赵克是从齐、辽接壤之地回来的有功将士,他原有父兄,皆在与辽国的战争中英勇牺牲,因其家中只余他一子,被定北大将军奏报朝廷,恩准一批家中只余一子的将士回朝,也便给各家留下一脉。
赵克约有二十五六岁,家中还有老母,在皇城属于外来户,根基不稳。赵克回皇城后,在监门卫担任中郎将一职。
白芷愕然抬头,远望敌方城池,“王爷,你没觉着今儿那边好像人特别少?”
宇文琰双手负后,连白芷都瞧出来了,他又岂会没有发现,“不是人特别少,是城墙上看守的将士比昨日少了。”他扭头对赵克道,“可有探子回报?”
赵克看着白芷发呆。
这丫头人长得好看,又有些本事,会女红、厨艺,还会些武功,也是随安西郡主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
白芷瞪了眼赵克,冷声道:“王爷问你,可有探子回报?”
这是在战场好不好?老这样看她做什么,还是什么中郎将,白芷心里暗骂着,就是小安子都瞧出来了,这赵克对白芷有意思。
917 锦囊
白芷听小安子说过,赵克为了能上阵杀敌,临离开皇城时,新抬了两位通房,否则赵太太不许他离开,说是要歹要给赵家留下一条根。
赵克回过神来,抱拳道:“禀王爷,尚无回报。”
敌军城池上分明减少了守卫,是因天气炎热之故亦或是因为别的原因?
宇文琰微眯着双眼,又回身侧的其他守将,“杨元帅、程大将军、陆将军那儿可有回话?”
有守将答:“尚无任何消息。”
敌不动,我不动。
宇文琮这次又搞什么鬼?
有守将道:“王爷,淮安候宇文辕此人诡计多端,我等镇守此处,万不能让叛贼逃往江南。”
回想昔日,宇文琰曾与宇文辕几番接触,谁能想到如今宇文辕琰父子投入宇文琮麾下。皇帝雷厉风行,在淮阳王府迅速捉拿了淮阳王府的女眷,唯宇文辕一人逃脱。
宇文琰道:“派探子仔细打探!城墙上的把卫似减弱一半是什么原因?”
越克应声,派人传话。
半个时辰后,宇文琰帐中的大半探子已经出动,打听城中消息。
午后时分,方有消息回禀:“禀王爷,昨儿四更,城中有人出城,有人瞧见是寻常百姓。”
“寻常百姓?”宇文琰沉吟着,深更半夜的出城,只会是百姓,可今儿分明瞧见守卫松懈,大不如前,“大概有多少人?”
探子甲道:“属下盯着西门,约有三千人。属下问过,三更时从北、东、西门三处亦各有三千余人。”
三门离去,却统一扮成是百姓模样。
很显然这些离去的人并不是百姓,而是叛军所扮。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他们想往何处?难道是逃离此地?南门之外三里地就是宇文琰带领的三万人马,他并没有瞧见从城里出来的百姓。“再探!”
守将甲抱拳道:“王爷,恐怕宇文辕要弃城而去。”
宇文辕要弃下此处,一旦宇文琰带兵攻入,那将是一座空城,宇文辕带人奔往何处?
许久没有战事,围而不攻,此刻却因宇文辕连夜带兵消失令宇文琰不知所谓。
*
宇文琰睡得正香,帐外传来一声高呼:“八百里急报!”
他翻身坐起“禀!”
信差大声道:“弘化将军韩国梁报。七月初二三更时分叛贼突然袭击,弘化将军请求增援。”
他又不是元帅,他的任务就是守住通往江南的要道,不让叛贼从自己的地方转往江南。“本王知道了!杨元帅得到消息自有主意。”
这不是他能管的,如果防守自有杨元帅来部署。
帐外。又传来一声“报!”
有人奔入军帐,“禀王爷,宇文辕的动静已经打听好了,他们是撤军前往西边。”
西边,那是韩国梁驻守的地方。
信差道:“还请王爷速速派兵增援韩将军!”
宇文琰微眯双眼,宇文辕昨儿夜里离开,一日之间就抵达西北。虽说不远,若是快马扬鞭一夜就能从他这儿抵达韩国梁的军中。但这是一万人,就算有马车,他们是不是也太快了?
他坐起身来,心下盘桓:“来人!点兵攻城,既然宇文琮弃下此城。就是我们的。”信差惊疑。宇文琰高声道:“攻下此城后再另做打算!”
四更一刻,宇文琰下令夺城!用攻城锥打开东、南、北三门,唯独留下西北给敌军逃离,战事不如他预想的激烈。
天明之后,他站在城中。百姓们该怎样生活的还怎样生活,只有一小部分因早前投靠了宇文琮的人随之离去。
山河壮美,即便这是小小的州城,这也是北齐的土地,住着北齐的子民。
宇文琰正瞧得入迷,一侧传来声“报——”信差奔上城墙,半跪地上,“启禀王爷,韩将军已损五千兵马,败退八十余里,请求增援!”
韩国梁求援,到荆州与抵徐州是差不多的距离,当他收到求援信,杨秉忠那儿应该也收到了。
真是奇了!
宇文琮若全心用在攻打韩国梁那边,怎会只是一夜败退八十里,只怕就是夺城已经做到了。
宇文琰越想越觉哪里不对?
从未有过的凝重,这次不比过往,过往身边有老王爷又有杨秉忠坐镇,这会儿他是一方守将,出不得半分差错,若是叛断失误,就会生灵荼炭。
“本王知道了,此事重大,本王得与其他将军商议!”
宇文琰下了城墙,回到城中官衙,传了各位守将来见。
待各位将军到时,他已经备好了几只锦囊。
“本王决定点两万人马前往西边增援韩将军,谁愿驻守此城?”
武将功在沙场,又得想要去沙场建立功勋。
驻守当地的将领,更希望领兵一搏,可是驻守此地,等到别人建功立业,就只有干着急的份。
赵克不语,其他诸将也未说话。
有将领抱拳道:“末将愿带兵增援韩将军,将叛军打回洛阳!”
宇文琰又重复了一句:“谁愿驻守此城?”
还是无人应答。
“你们都不愿留守,既是如此,本王留下,各位将军各领五千人马前往增援。”
赵克看着宇文琰身侧的白芷,她留下了,自己也没必要去,有几人去了,少他一人也不少,“禀王爷,末将愿意留下!”
众将擦拳摩掌,“遵大将军令!”
半个时辰后,赵克等将军领兵离去。
宇文琰看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出城,往西边离去,在盛夏直卷起尘沙飞扬。
天气炎热难耐,宇文琰调头回到衙中。唤了几名军中百夫长、游骑将说话,每人各给了两个锦囊,先是黄色,再是红色的。
在山野密林之间。宇文辕坐在一条溪流旁,静静地看着自己俊朗的倒影,信手拾了枚石子,击落溪间,传出一声轻微的水响。
“报——”一名探子飞马而近,高声道:“禀将军,两刻钟前有数万人马陆续出城,往西边去了!”
宇文辕倏然起身,失声喝声“好!”宇文琰上当了,杨秉忠只遣了陆康、程大勇各领一万五千人马增援韩国梁。而杨秉忠镇守的荆州却是一人未动,坚守不出,宇文琰动了,徐州就并非难攻之地。
探子道:“不过……宇文琰攻占我们弃下的城池!”
宇文辕唇角一扬,“数万精兵还攻不下一万人马之地?”
不。他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