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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上野君,你今晚可不能喝酒。”
泰三从上野的面前拿走了已经倒满啤酒的酒杯。上野长着一张娃娃脸,身材也是圆乎乎的。
“是啊,他今天整个晚上都要在宾馆里准备明天的发言呢。”
说话的是坐在上野旁边的助手元木。他的脸色不太好,总让人觉得有些精神不济,但他的性格很好,所以颇有人缘。
“通宵倒不用。”上野笑着说。“因为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今天夜里只要再从头看看就行了。”
他要在明天的学会上发表研究成果。由于会场比较远,所以要在前一天晚上就近找一家宾馆住下,研究室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如果要发言的人准备得不太充分的话,还可以进行突击准备。
“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泰三问。
“十点多钟走就可以了。这样,夜里一点或两点就能到宾馆。”
“是开车去吧?路上要小心点。”
“是。我会小心的。”说着上野低头致谢。
“要发表的论文什么的都带好了吧?”
坐在泰三身旁一直没出声的男人一边给泰三倒酒一边问。
这也是泰三的助手,叫神崎。这是个高大魁梧的男青年,大概是身材的关系,脸也显得比别人大些。他穿着一套灰色的工作服,他的公寓离学校很近,所以,上下班也不换衣服。
神崎助手最初并不在泰三研究室,是在泰三的同事菊井副教授手下工作。几年前菊井死于事故后,他便转到泰三的研究室来了。
“放心吧,全都装进我的包里了。哦,我还准备在到达宾馆之前再不打开包了。”
“这样是最好的了。”说着神崎把杯子里的酒都喝光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泰三和由里子把大家送到大门外。
“请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想我明天可能会晚一点到的。”
一直目送那些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幕里,由里子才转过身来,但是她看也没看父亲一眼就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泰三接到侦探俱乐部打来的电话大约是在三十分钟以后。电话是在他自己的书房里接的。
“一直都没有消息,我正担心呢。”
泰三开门见山地说,他准备挖苦对方一下,然而对方的声音却十分生硬:“因为约好的期限是一周。”好像是在做解释。
“那么,怎么样了?”泰三有些急躁地问,“找出那孩子的父亲了吗?”
“还没有。”回答得非常简单。
“怎么回事?看来非常棘手呀。”
“正如所说的那样,一点进展也没有。至少在过去的一周内,令爱和那个男人没有接触过。”
“噢?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坚持多久吧?”
“我们也这样认为。不过,听说明天研究室的人都要去参加学会,也许是忙着准备学会而没有时间吧。所以,学会结束后我们应该能发现些线索。”
尽管对方的语调依然很冷淡,可泰三还是比较满意。因为他并没有跟侦探提过学会的事情,但他们却充分掌握了这一情况。
“明白了,什么时间再联系?”
“因为要等学会结束,那就三天以后吧。”
“好,费心了。”
泰三放下了电话,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准备看书,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吉江来送茶。天天如此。
“直子她还没回来吗?”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泰三问道。
“刚回来,我想现在她在自己的房间里。”
“又喝酒了吧?”
通常情况下,直子只要晚回来,都是喝了很多酒的。
“嗯,有一点……”
吉江好像不太好说,低下了头。
“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丫头呀。”
泰三抱怨着。不过,他也仅仅是在这里抱怨而已,在直子面前他却不能教训她。因为在他心里始终觉得自己欠直子很多很多。
把直子接回来时她只有十七岁,还是个高中生,脸上少女的天真还没有消失。搬来时那少得可怜的行李,还有当时她身上穿的衣服以及那瘦弱的身体,都在告诉泰三这十几年来她们母女生活的艰难。
关于直子母亲离家出走的原因,简单地说就是夫妻不和。当时泰三一门心思搞研究,几乎不管家里的事情,把一切都推给了妻子。那时,他觉得只要把钱交给妻子就算尽了义务。所以,当妻子带着女儿离家出走时,他竟然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离开泰三家时,直子才只有三岁,她对父亲泰三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尽管这样,她还是回到了泰三的身边,这是妈妈临终前的心愿。把直子接回来也是那个母亲请求泰三的。大概是她觉得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为了直子的将来,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当然,对此泰三没有任何异议。
然而直子却很难融入到这个家庭中。搬来后她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甚至连饭也很少跟泰三他们一起吃。
由里子那时刚十二岁,即使她到直子跟前,直子也会紧锁眉头一脸厌烦的表情。
高中毕业考入女子大学后,也没觉得直子有什么变化。她经常出去,回来后依然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靠听音乐打发时间。她好像同由里子还有点话说,但却很难主动同泰三搭话。
大学毕业后,直子就职于当地的一家药品公司。偶尔也会带朋友回来,由此可见她的性格随和了不少,不过,她从来没把朋友介绍给父亲,只是从她房里传出的笑声中,泰三可以想象出她在外面可能是比较开朗的。
——这孩子也许遇到哪个她喜欢的男孩子后性格就会改变一些。那就坚持到那个男孩子出现吧。
泰三经常这样安慰自己。
5
第二天早晨,还躺在床上的由里子突然听到了凄惨的喊叫,这时床头的闹钟正指向七点,正是由里子每天起床的时间。因为嫌闹钟的铃声会突然吓一跳,所以,每天早晨都是由吉江来叫醒由里子。刚才那凄惨的声音好像就是吉江发出来的。
“怎么了?”
这是泰三不紧不慢的声音,接着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
“由,由里子小姐她……”
吉江依然惊恐万分。听到了吉江的话,由里子急忙在睡衣上披了件短外套跑出屋子,“由里子!”几乎同时泰三也听到了吉江的惊叫声。
吉江是一直站在走廊上另一个房间的门口,当她看见由里子后惊恐得瞪大了眼睛:“啊,弄错了,那是直子小姐!”
从房间里面传出了泰三的喊叫声。
“出什么事了?”由里子站在吉江的身后朝房间里张望,就在这一瞬间,她用双手捂住了眼睛,接着膝盖一软,就朝下倒去。“啊!小姐。”吉江惊叫着扶住了由里子。
房间里的直子倒在床上。
“这么说来,这个房间本来是由里子小姐的卧室?”
一个目光敏锐的男子用圆珠笔指着由里子问道。他是警察署搜查一处的刑警高间。适中的身材,再加上黑黑的面孔,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
案情调查是在泰三家的会客室进行的。除了由里子之外,还有泰三、吉江和叶山。叶山是泰三让吉江在报警之前用电话叫来的。
对于刑警的询问,由里子生硬地点了点头:“是的。”
“那么,你是在直子小姐的房间里睡的了?你们为什么要换房间?”
“昨天晚上姐姐回来时我正在洗澡,等我出来她已经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是吗?以前也常有这样的事情吗?”
“不,很少有……我想大概是姐姐喝醉了吧。”
“有可能。”
高间点了点头,并转向众人问道:“直子小姐经常喝醉酒后回来吗?”
“是的,经常这样。”答话的依然是由里子。“昨天晚上说是公司有聚会。”
“是吗……她在哪个公司工作?”
“名仓药品。”泰三说。高间点点头,并向旁边的一个年轻刑警耳语了几句,后者立即出去了。
高间刑警再次把目光转向由里子:“都有谁知道你住在那个房间?”
由里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下告诉刑警:“亲戚和朋友都知道,还有经常来家里的人,比如父亲研究室里的人也都应该知道。”
听了由里子的话,刑警边用圆珠笔敲着自己的记事本边说:“也就是说很多人都知道,是吗?”
“罪犯是在这些人里面吗?”
痛苦万分的泰三问道。听了这话,刑警表情沉重地说:“有可能。所以,罪犯要杀的不是直子而是由里子。”
“为什么要杀由里子?”
沉默了一会儿后,泰三问道。这声音就像是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一样。由里子毫无表情地抬头凝视着天花板。
“对此我们目前还不清楚,这也正是我们要调查的。”说着,刑警转向由里子,“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她慢慢地摇了摇头,这个样子与其说没有线索,莫如在表明这是现在无法想象的事情。
“罪犯会不会并不是要杀由里子,而仅仅是谋财害命?”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叶山说。不用说,一定是泰三不让他说出由里子怀孕的事情的。
高间警官把猎犬般的目光投向医生,“虽然不能说绝对没有这种可能,但从现场来看并没有盗窃的痕迹。”
“但是无论房间多么黑,也不至于把人……认错的吧?”
“是不太能确定吧?由里子和直子的体形差不多,而且对罪犯来讲,也想不到昨天晚上她们会换了房间呀,还有……你们看过伤口了吗?”
“看了。”叶山说。警察来时他已经先到了,所以,验尸时他也在场。直子是被用刀子从后背刺入心脏的,现场没有作案凶器,据验尸的法医说,从伤口来看好像用的是旅行刀。
“直子小姐是后背受的伤,也许受到袭击时她是趴着睡的,这样就能解释罪犯当时为什么没能看清被害人的面孔了。”
可能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