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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的一声,她勒马停在两名女子身后,翻身下马,大步走进酒肆内。
众人一阵唏嘘,不禁感叹不知是哪里来的女中豪杰。
“老板,可有馒头?”那女子将手中佩剑“啪”一声搁到桌上,干脆地道。
老板娘从里屋笑呵呵地走出来说:“这位……”她本来想说姑娘,顿了一顿改口道,“这位女英雄,小店没有馒头了,阳春面可好?”
青衣女子淡淡一笑,朗声道:“那就来碗阳春面。”
这女子说话十分干脆豪爽,长相却又有三分俏丽七分清秀,脸蛋儿素白干净。众人不禁就多看了两眼,老板娘也是眉开眼笑地进去煮面去了,心想这漂亮姑娘她见过不少,像这样柔中带刚,潇洒不凡又貌美如花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难不成是神仙下凡来了?
这边唐儿和彩鸢也注意到了这个女子,本想看看她到底是谁,正巧华府寿宴结束,阮苏白走了出来。唐儿正好瞧见他,便愉快地喊道:“阮郎!”
阮苏白闻声回首,见到是唐儿,微微一笑,便提步走了过来。
他已经卸了妆,身上戏服也都换掉了,穿回了那一身惹眼的淡红锦衣,步态潇洒地走到唐儿那桌,自然而然地坐下,朝老板娘招了招手,柔声说:“老板娘……”
老板娘方给那青衣女子送了阳春面,听到阮苏白喊她,笑道:“阮公子,照例梨花春?”
阮苏白浅浅一笑,说:“老板娘真是心思细腻,苏白的心思能猜得这么准。”
这阮苏白爱喝梨花春人人都知道,自然不是老板娘猜中他心思,不过阮苏白这么说,老板娘估且就当是如此,“呵呵”一笑,转身回去拿了一壶梨花春来。
阮苏白悠悠倒了一杯,正要放到嘴边喝。“你这嗓子可不能总是喝酒。”唐儿说着伸手就去拦。阮苏白手腕一翻,轻巧绕过唐儿的手,杯中酒水没有洒出分毫,“人生得意须尽欢。”他一句话说罢,杯中酒已被他喝得一滴不剩。唐儿愣了一愣,泄了气道:“阮郎真是任性的人。”
彩鸢正要说点什么,突然隔壁桌那青衣女子一下子冲到他们面前,手里剑鞘“唰”一下指着阮苏白道:“拿云手!”
唐儿吃了一惊,但听阮苏白微笑道:“普安寺玄隐大师和文安皇帝的那一段我唱过十多遍了,大师那一招拿云手,我可是练了三百回才像模像样,只是苏白不会武功,故而只能学学样子罢了……呵呵,明早正好要唱,姑娘也要来看吗?”
闻言青衣女子微微一怔,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奇道:“你是谁?”
“阮苏白……姑娘叫我阮郎便好……”阮苏白轻笑,笑得有些轻佻放浪,眼波流转地说,“这位姑娘生得如此貌美,不然叫我苏苏也行……哈哈。”
青衣女子脸上白了白,有些尴尬,却完全没有听出阮苏白话里的轻薄,只是连忙说:“阮……公子是……天秀班的……的……”这阮苏白的大名她初来太和城就听说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对啊,我们阮郎就是天秀班第一人。”接口的是唐儿,她有些不服气地望着那女子道,“你又是谁?”
那女子好似没听到唐儿的话,怔怔地道:“你说我……好看?”
阮苏白微微一愣,好奇怪的女子,明明是自己轻薄她,她却听错了重点。“嗯,姑娘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他柔声说,“不知姑娘芳名?”
“高珺沂。”女子仍然在发愣。
一旁唐儿嘟嚷着说:“我们家阮郎那张嘴真是能勾魂。”
阮苏白没理唐儿,微微一笑说:“珺沂,好名字,人如其名。”末了补了一句,“我喜欢。”
女子看着眼前容貌俊俏的男子好半天,突然大力一拍他的肩膀,朗声道:“既然你喜欢我,那隔日上高相国府提亲吧。”
第二章 墙头马上初相见
提亲?!
唐儿差点被一口茶噎死,彩鸢也是吃了一惊,随即冷眼看着阮苏白,心想你可是遇上冤家了。
阮苏白也是愣了一愣,轻咳一声说:“我想是姑娘误会了……”
“我不在乎你出生和地位。”高珺沂打断他的话,“我爹最疼我,不会反对也不会为难你的。”
阮苏白在女子炽热的目光中发怔:“姑娘……”
高珺沂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她生性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喜欢便说喜欢,不喜欢便说不喜欢。高珺沂微微红了脸,“不过我这两日有案子要办,等处理好了事情,我再来找你……”她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暖暖的,顿了一顿,轻声说,“我也喜欢你。”
阮苏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平日里和姑娘打闹也习惯了,一句“喜欢”不过是玩笑话,他口里说的喜欢,没有一个人会当真,可是这个人却当了真,信了他的话,信得那么毫不犹豫,有那么理直气壮,又那么……单纯,他不知怎么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彩鸢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着高珺沂笑道:“阮郎可是我们的,他说过喜欢的女子不计其数,难道一个一个娶回家去当老婆吗?他要是真娶了谁,全城多少姑娘要伤心欲绝?多少姑娘要恨他?所以他一个都不娶,那么我们大家还是都喜欢他,都去听他的戏,都对他好……你觉得他会为了你一个人放弃所有人吗……”
彩鸢的话有些刻薄,高珺沂脸上渐渐变得不自在,唐儿拉了拉彩鸢的手,低声说:“姐姐别说了。”
彩鸢却不肯听,继续道:“阮郎不过开个玩笑,你也能当真,才见第一面就说喜欢,难怪嫁不出去……”
闻言高珺沂彻底怔住,彩鸢的话她是听明白了,愣愣地看着阮苏白好久,叫起来:“骗子!”言罢头也不回地跨上马背,绝尘而去……
阮苏白愣了。
路过不少女子看到这一幕都吃吃地笑,心道阮郎肯定又是伤了哪个姑娘的心了。
唐儿也在发愣,看着高珺沂消失在天边的影子,喃喃道:“她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们家阮郎了吧……”
彩鸢却冷冷地说:“又一个好姑娘要伤心欲绝了,阮郎又偷了人家的心去,呵呵。”
阮苏白“哈哈”一笑,突然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她方才提到相国府,想必是当今高相国的义女了吧。”彩鸢淡淡接口,“听说相国这位大名鼎鼎的义女可是位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破过大小不少疑案,屡立奇功……她这突然出现在太和城,难道也是出了什么命案?”
阮苏白却笑道:“别的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这高珺沂生性傲气固执,很少与旁人交谈,性子又直,刚正不阿,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大家都对她敬而远之,只当她是女青天,躲她还来不及……”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儿,漫不经心地说,“只怕还没给谁和她这样说过话……”
“果真是好特别的姑娘,不过又好可怜呢,难怪会误会呢……总是一个人的话,应该会很寂寞吧。”唐儿愣愣地说。
“她若是喜欢上阮郎只会更可怜。”彩鸢道。
“哦?”阮苏白轻挑眉梢,勾着嘴角笑,“我又不会吃了她,有这么可怕?”
彩鸢“哼”了一声:“你吃了她倒还好了,只怕人家姑娘的心被你迷了去,到时候被你害的生不如死。”
阮苏白嗤笑道:“那你们都生不如死了?”
唐儿听着面上一红,赶忙摇头:“没有没有,每天阮郎对唐儿笑一笑,唐儿就很开心。”
阮苏白柔声说:“你最懂我。”
彩鸢悄然看着阮苏白和唐儿,冷然道:“我们阮郎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姑娘吧?”
“这种不解风情的女子不惹也罢,明早还要登台,先走了……”阮苏白微微一笑,起身弹了弹衣褶,徒步而去。
“阮郎……”唐儿反应过来,抱着食盒追了两步,却被彩鸢拉了回来。
“回家。”彩鸢说。
唐儿叹了口气,只好同彩鸢一起走。
*********
高珺沂一口气跑到了明月河边,跑地口干舌燥,觉得格外胸闷。
天色苍白,没有一丝云彩,雪已经化了大半,满地凌乱。落梅镶嵌在白雪中间,愈发显得凌乱不堪。
高珺沂一袭青衣,颀长的身材倒映在河水里,水流平缓,她似乎能看到自己七上八下的心绪。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头也不回地逃掉?
因为自己误会他,还是……
还是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
她愣愣地站了一会,游目四顾,发现延河而下有一座山,山势陡峭,隐在云间,看不到顶,她心念一转,想必此山便是“乱云山”。
乱云山北侧有一高峰,名叫“千缘峰”,普安寺就位于千缘峰顶端。听说千缘峰极其险峻,自古以来没有几人能够登顶,成为一处禁地。而普安寺虽说是间佛寺,但寺庙僧人以习武论经为主,寺内众佛像也有皇家供给香火,故而也不在意人迹罕至。
既然无人上去又无人下来,就更不知是何人会杀害玄隐大师的了,而且一位得道高僧,又会得罪什么人么?
高珺沂定了定神,她此行既是查案,其他事情都暂且阁下吧,只当没有见过那人,没有做过那样荒唐的事情,查清案情赶紧离开这里便好。
她如此想着,便预备转身去乱云山。
“姑娘……”
突然身后有人柔声唤她。
高珺沂浑身一颤,这分明是阮苏白的声音。阮苏白声音潇洒慵懒,温柔清丽,故而她记得尤为清晰。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可是她并不想看到这个人,微微一顿,掉头就走。
突然那人人影一晃,伸开双臂,拦在马前,高珺沂吃了一惊,连忙勒马,一声马斯长鸣,马儿也受了惊吓,抬起前蹄踢向拦路之人。
“玉兔儿!”高珺沂使劲拽住缰绳,好不容易稳住,已是浑身冷汗,待马安抚下来,看到拦在跟前的阮苏白,不禁叫起来,“你疯了!”
阮苏白还是一动不动地拦在马前,凝神看着马上的高珺沂,那眼神带着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