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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赶快睡吧!」帮他盖上被子,看着他确实睡着了才走出房间。
「少爷没事吧?」李杰早在门外头等很久了,从在公司看到少爷时,就发现他的脸色十分糟糕,苍白的吓人。让他闯了几个红灯,躲过交通警察,火速地冲回家。
「看那样子,我能说没事吗?少爷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是连下床走动都有危险的人,现在要他突然间过一般人的生活怎么可能受得了。」
「那可怎么办?我看我们还是将这事情告诉医生或钱先生,请他们劝少爷回医院做治疗,别在外头这么跑。」
少芬叹了一口气,这念头她不是没有,只是……
「你也知道少爷一旦决定去做某一件事,其它人就一定阻止不了。何况这件事还是在医生及钱先生同意下才决定的,他们一定有他们的考量在。」
「话是这么说没错,也许他们并没有料想到会这么严重也不一定。」他还是认为最好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两人,至少多几个人的讨论总是比较周全。
少芬懂得他的意思:「虽然我不认为情况会有所改变,但是我同意你的意见,这就去打电话给他们。」
李杰看她走向电话旁,自己则转身走进蔺祎兰的房间。
才几分钟的时间,蔺祎兰已经睡得十分熟了,缺乏血色的双唇微微抿着,两道秀眉同样轻皱,右手在下意识中抓着胸口衣襟,鼻间微弱呼吸着,这模样一看就知道他现在身体感到不舒服。
叹了一口气,摸向那光洁的额头,幸好没发烧,不过体温低了一点。帮他将棉被再拉高一些,就怕一点寒风侵袭被底下那单薄的身子骨。
不知过了多久,少芬才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出去告诉他结果。
「怎样?」
少芬摇摇头:「钱先生说他当然也希望少爷能回医院治疗,但是他看着少爷长大,这还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要求别人让他做什么,他不想阻止他这仅有的一个希望。而且他认为少爷虽然天真,但是却十分懂事,已经二十一岁了,自己应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那医生呢?」
「医生只说少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我们帮助他而不是阻止他。」从医生的口气中,让她觉得他好象知道些什么,却又不肯告诉她。
「难道就放着少爷的身体不管吗?」李杰低吼,他不愿看见少爷那么痛苦硬撑,也不想再看少爷被救护车匆匆忙忙送往急诊室急救。
就住李杰痛声低吼的时候,少芬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脑门灌入,一个不好的念头快速闪过。由于思绪是那样的快,让她只来得及抓住一个模糊的概念,无法确实明白它的意义,只晓得不是件好事。
「怎么了?」相处多年,他当然能看出老婆的表情怪怪的。
「没什么?」在还没确定自己刚才想到的到底是什么时,不想让丈夫跟着她一起盲目地瞎操心:「总而言之,我想医生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们现在所能作的就是尽全力照顾少爷而已。」
哎!这不是废话吗?他们何时不是尽全力在照顾呢?
钱若樵回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整了,其实他大概可以再早一个小时半回来。至于为什么拖到这么晚才回来,他自己也清楚,因为以前在家的时候,就知道蔺祎兰就寝时间是在十点,因为不想和他碰上面,所以故意在他就寝之后才回来。
岂知,他才放下公文包,简单的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就听见门铃响的声音。
深吸了一口气,大概可以猜到是谁,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开门。
果然,是蔺祎兰站在外头,他是故意等他回来的吗!
「有事吗?」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稳。
他摇摇头:「没什么事,伯母要我在搬来之后把这个拿给你。」说完将手中的一个小袋子交给他。
他一看就知道是上次他忘在家里的几本书,因为不急着用,所以没叫妈寄来给他。才想跟蔺祎兰道声谢,抬头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很糟,不但一点血色都没有,两个眼窝还泛青,跟早上刚见面那时候相比,即使称不上天差地远,但是依然可以明显地发现差异。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不知为什么,自己口气突然变得有点槽。
蔺祎兰不在意地微微一笑:「我已经睡过了,刚才少芬也才叫我起来吃点东西,正好听见你回来的声音,所以顺便把东西拿过来给你。」
「现在才吃东西?宵夜吗?」
「晚餐,我回来时睡着了,少芬姐看我睡得熟不忍心叫我起来,可是又不能不吃东西,所以等我睡够了,才让我起来吃点东西。」
「你不舒服吗?」他本来不想问的,可是看见他那苍白的脸色不由地便脱口而出。
若樵哥哥是在担心他吗?
蔺祎兰对他的询问有那么一点讶异,更多的是一份欣喜及温暖。在以往,他很少会开口关心他的生活,或者该说几乎是能不跟他见面就不见面。
「放心,只是有点累而已。」尽管很想再跟他多说几句话,但他知道现在时间很晚了,若樵哥哥也累了一整天,一定很想赶快上床休息。
「我走了,晚安,明天见。」语落,唇边展开一个微笑,转身走回对面的大门。
「晚安。」
看他似乎毫不留恋地走回去,竟让钱若樵莫名地感到失落,连忙皱眉挥挥手想赶出这不受欢迎的思绪,快速把门关上,确定眼睛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才喘了一口气。
走了几步,突然觉得不对,他干嘛让一个人这样影响他的行为啊!
只不过是一个从小就认识的人而已,何必一下子关心、一下子气恼,忽地又躲他像躲仇人一样,莫名其妙!
情绪一下子反应到行为上,碰!一声,无意识将手中的书重重地往客厅桌上丢,却吓到了自己。
猛盯着那一小迭书发呆,无来由地,笑声突然从自己口中像鱼吐泡泡般一个一个冒出。
搞什么啊!从头到尾就他一个人反应过度。他搬过来又不是打算纠缠他,从头到尾蔺祎兰所做的,也只不过就像一个邻居好友一样,见面时亲切打个招呼,偶尔关心一下对方好不好,根本就不曾对他做出什么特别的行为让他困扰,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所谓的烦恼根本是他自己一个人惹来的。
钱若樵啊钱若樵,你以为在你对蔺祎兰冷淡躲避了这么多年之后,蔺祎兰还会拿热脸来贴你的冷屁股吗?你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
想到这里,不由地深吸一口气,心中似乎有着什么情绪,难以释怀。
时钟在这时敲了十二个响声,告诉他现在已经十二点整。
迅速将桌上的书收回书架上,收回手的同时,看见自己一向摆在书前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日期已经是十年前的日子了,还记得是他们和蔺叔叔一家人一起到花东五日游时所照的。照片里有爸爸、妈妈、哥哥、他和蔺叔叔、连阿姨、小兰及陪他们一起去,顺便照顾小兰的医生。
犹记得在五天之中,所有人的笑容是那么得开心,大家各自扛了台相机,一路上不停地猛按快门,蔺叔叔还说他们照片洗出来,多到可以当拼图,将花束的每一个景色拼成一幅完整的画,这张画里有很多很多的他们在里头笑着。
那时候,大家听得都笑了。爸爸后来还真的小心地一个一个量好角度,将眼前的景色一块一块照了下来,回家时急急洗好照片,就开始拼拼图。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一张大大的照片由二十张小照片所组成,里头有好多好多张笑得很没气质的脸,原本只有八个人的小团体,顿时之间扩张成数十个人,每个人身后的背景,是完整的山川大地。
书前的这张是其中的一张,放在这里很久了,他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
从一旁抽了张面纸,小心将上头的灰尘擦干净,拇指指尖擦过每一张脸时,眼眶热了起来。
在这张照片照完不久之后,蔺叔叔及连阿姨就因为意外去世了,小兰则在新闻发布不久之后,被送往医院急救,所有的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让每一个人都措手不及,没有人能来得及挽回什么。
擦完灰尘,正想将照片摆回原位,目光突然有所发现。
照片中小兰及医生两人身上外围,似乎有着一圈淡淡的白光,白光十分柔和,若不仔细看,实在看不太出来。
可能是因为这张照片他们两人正好靠太阳比较近,所以才会发生这种现象吧!
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赶快将照片摆好位置上床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另一头,少芬方进入蔺祎兰的房间,就发现他正坐在房间角落的地板上不知道在排些什么,身前的东西一张一张零零散散的有点像是照片。
「怎么还不睡?」
蔺祎兰抬头看向她,刚才没听见她进来的声音。
「再等一下。」手中继续着方才在做的事情。
「好多照片。」她干脆坐了下来,仔细一张一张的观赏拍得极其漂亮的人物风景照,「这是在东部拍的是吧?」看起来景色有些熟悉。
「是啊!」
「怎么突然想要整理它?」
蔺祎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很突然地就想将它放好重看一次。」其实他是刚才在过去和若樵哥哥说话时,正好瞥到不远处书柜上的一个相框,因为上面有灰尘,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可以十分确定那一定是九年前一起去花东玩所照的照片之一。
后来自己回到房间之后,无来由地突然想重新看过那时候所照的每一张照片。然后他真的从柜子将相簿拿了出来,才看了几张,他却从其中发现了一个以往所不曾注意到的事情。
每一张照片中,只有他和医生的四周总像是围绕一层无形的白光。
一开始他还以为可能只有几张有这样的效果,也许是相本上的塑料膜反光或者是当初没照好。可是当他一张接着一张将相片抽出相簿时,他不得不接受每一张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