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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
倘若宇文逆天对他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压根儿不需要理睬他,也不需要将他带到他房里照顾,还替他熬药;倘若他对自个儿没有半点情意,他早被他赶出这个房间了,哪里遗容得下他在这里造次。
几天下来,这个计谋一直没有失败,他也相信自个儿还会继续成功下去。
瞧,像现下,他不是又走过来了!
「千佾。」不出寻千佾的意料之外,宇文逆天真是举双手投降了。
端起药汁,尽管有点不甘愿,他还是坐到床榻边,敛眼瞅着他笑得很可恶的俊脸,简直令他哭笑不得。
「喝吧!」他把碗凑到他的唇边。
「我很想知道一件事,如果你肯告诉我的话,我就把药喝了。」寻千佾挑眉睇着他。这不是请求,甚至可以说是命令。
自他发觉宇文逆天对自己的关心已超乎书院主人对一个学儒的方式后,他不是傻子,岂会不懂这个中道理?
早一点发觉这心情的话,他就不会浪费那幺多时间和做无谓的心理挣扎了。
「你又想知道什幺事了?」宇文逆天索性往床柱上一倒,不想再做垂死的挣扎。这几天下来,他也真是让他磨够了,直逼着他问东问西的,否则他这难得派上用场的药方,他就连沾都不沾上一口。
倘若一再地容忍他,岂不是更让他得知自个儿的心意了!
可事到如今,若再多作挣扎,反倒有欲盖弥彰的意味;与其如此,他倒不如随他。
只是,他到底还有什幺问题?
想想这几天下来,他所发问的问题已经超过十个了,举凡他的身家背景,包括他的情史、和顼卿的故事、书院的成立……他到底还想问什幺?
「我想知道你和邵顼卿之间到底是订下什幺契约?」他正色问道。
这个问题搁在他心底最久,亦是让他伤神最久、最在意的一个。他知道这样的询问方式简直跟个姑娘家没两样,可他就是想知道,无论如何一定要知道,而且他还要与他订下一样的契约。
「你吃味了吗?」宇文逆天晒笑睐着他,幽邃的眸子里却泛不上笑意。
「没错,我确实是吃味了。」寻千佾正色以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瞅着他,丝毫不闪避他愀变的神色。
说他吃味也好,说他小心眼也无所谓,爱人的眼里是容不下一拉沙的,尽管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幺吗?」他震愕不已。
这几天,谁也没有刻意提起两人之间的情愫,而他更是绞尽脑汁地逃避这一切,如今他却当着他的面提起,这意味着什幺?
他甚至想要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可镂骨镌魂的爱意却将他紧紧地捆绑在他身边,尽管想逃,却逃不出打从心底发出的渴望。
他可以欺骗任何人,却骗不了自己。
「废话!你真把我当成傻子吗?你以为我会连自个儿在说什幺都不知道吗?」寻千佾用双手撑起自个儿的身子,双目与他平视。「我就是要你,我就是爱你,你要我说几次都可以。」
虽然这样的感觉是有点令人羞赧,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也不得不正视啊!多希望他也可以和他一般正视。
「千佾,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爹看待了?」他试着引导他。
说是引导,倒也是有点欺人,说穿了这亦是存在他心底的一份顾虑,是深藏在心底的痛楚。
「爹!?」他不禁发噱,窘态尽退。「谁要叫你爹!有谁会跟自个儿的爹做出那种……那种教人……你到底把我当成什幺了?我已经弱冠了,不要再把我当成一个想要爹疼的蠢娃儿!我知道自个儿要的是什幺,现下我很清楚地再告诉你一次,我爱你!我说我爱你,我就是爱你,不要再把我当成傻子,我已经可以清楚地知道自个儿要的是什幺了,而那就是你!」
真是气死他了,他就不信他压根儿都看不出来!
同他说这种话,岂不是摆明了睁眼说瞎话吗?
「毛头小子!」只有毛头小子才会有这种热情,如此地放肆不羁,而他却已经过了那种勇往直前、永不回头的年纪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将来,却不能不在乎他。「难道你不觉得自个儿说这些语欠缺思虑吗?有哪一个男人会对另一个男人如此大胆地示爱?」到底要他怎幺说,他才愿意打退堂鼓呢?
「我欠缺思虑吗?」寻千佾冷哼一声,大手扯住宇文逆天的衣襟。「我告诉你,会对男人示爱的男人,据我所知,至少有两个,一个是你们宇文家的迅羽,另一个则是十二年前的你。」
要他说得这幺清楚吗?难道不把他的心情完完整整地诉说清楚,他就听不懂吗?为何老是要曲解他的话?他分明是故意的!
***
「你……」是哪一个混帐同他说这些事的?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除了孟仕祳,不作第二人想。
「说吧,你和他到底订下了什幺契约?」寻千佾凑近他,用着他自个儿也想象不到的危险动作逼问着他。
如此危险,像是催化的挑逗,更像是恶鬼的诱惑。
「鸳鸯契。」宇文逆天瞪视着他的眸,欣赏他无惧的气势,宛若当年狂放恣意的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之间就像寻常夫妻一般?」寻千佾挑高眉,似笑非笑地冷哼了声,「遂你为他守坟?」
多可怕的情爱,居然可以让他甘愿为他守坟,而且一寸便是十二年!
倘若哪天自个儿也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他守坟?
「够了,我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人生在世必会遭逢的苦难,莫过于生老病死,而偏他遇上的都足世间大悲。那样的苦一生尝过一次便成了,倘若要他再来一遭……
藏在他心底的束缚太多,也或许是在这与世无争的书院待太久,令他忘了自个儿的潇洒,终日封锁在可怕的记忆里头,不断反复地折磨自己,虽说是以此为戒,但这种苦哪怕是耗尽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想爱,却又怕失去,说穿了,他不过是个懦弱的人罢了。
「可以,横竖这种事我也不想再提。」他又不是傻子,天天在他面前提起他逝去的爱人做什幺!「不过我要你同我订下和邵顼卿一模一样的鸳鸯契。」
「倘若我不愿意呢?」宇文逆天讪笑着。
「由不得你说不愿意,凭你这几夜来对我所做的事,你就得照办。」寻千佾说得理直气壮,然俊脸上却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啐!要他说这种话是很羞人的,活像是个讨清白、求委身的大姑娘;可就算再羞,这些话他亦是非说不可的。
羞又如何?只要能让自个儿得到他,再羞的话他都说得出口。
「那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宇文逆天挑起勾魂的眸子,活像个欲拋妻弃子的薄幸男人。
「你也承认了你是愿意的,表示你对我一定有相当程度的兴趣,否则怎会对我做那种事?」他自有一套属于他的想法。「遂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否则……」
否则如何?他不是女人,无法诬告他欺了自个儿的清白;他们亦不是夫妻,无法用一纸契约来约束彼此,他所拥有的不过是他的心罢了,倘若他不愿相守,他该如何自处?
「如何?」宇文逆天轻笑着,勾心摄魂。
寻千佾微恼地睇着他冷笑如往常般的摄魂脸庞,还来不及心动,一把火便烧得悴不及防。霎时,他拉下他的衣襟,狂烈地吻上他的唇,放肆地模仿着他的举动,挑诱而放荡,意图勾起他的欲念。
「你玩不起的,我劝你就此收手。」宇文逆天沉吟了声,却无力抗拒这蚀骨化魂的甜蜜。「否则我会很难控制自己……」
「我不是在玩,我是真心的!」寻千佾忍不住又低吼了声。「我不在乎你会对我做什幺。」都已经那般亲密过了,他不认为还有什幺事可以让他心惊。
「是什幺样的情愫,让你愿意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宇文逆天努力把持着最后一道防线,然烈火漫天狂噬,烧得他的胸口几欲窜出火花,要他就此放手,可真是折磨了自己。
「我……」他在舌与舌之间残喘着,在唇与唇之间惊栗着,酥麻炽烫的火焰沿着血液逃窜;眼前是宇文逆天教他意乱情迷的俊脸,是自个儿要他的情难自禁的欲念,然这一份激|情却不同于往常,甚至令他有点惊惧。
「怕了吗?」他笑得勾魂、笑得伤人,却也同时伤了自己。
「谁怕了来着!」寻千佾涨红了脸怒斥。「我可是享受得很,你大可以继续下去!」
天知道他绝不是为了逞一时之勇。他是多幺地需要他,怎幺会怕?为何要怕?只不过是有点……有点紧张罢了。
那是因为他还没习惯,待他习惯后,一切都会进入轨道,他绝对不能误解他的任何意外反应。
「是吗?」残存的理智因为他的挑衅而消逝殆尽,眼看着灭顶的欲念如巨浪侵袭而来,宇文逆天再也遏抑不了自己,可是……
***
「儿子!」
寻婉儿拔尖的嗓音倏地杀进暧昧的情欲中,宇文逆天瞬即坐正身子,一回神便见她推门而入。
「娘!?」寻千佾惊诧地喊道。
怪了,这个地方不是不准女人进入的吗?为何娘……
「你一定很讶异娘为什幺进得到这里来对吧!」寻婉儿笑得花枝乱颤。「那是因为你娘我很聪明,我是从后出绕过来的,那儿没人看守,遂我便闯进来了。然后在路上遇到你们书院的夫子,我便同他问起你,他跟我说只要到这儿来就可以找到你,遂我便找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幺?妳明知道女人是不能进这间书院的,妳还……」寻千佾脸上涨满红晕,不知是羞还是怒,然一大堆问号还未及厘清,他可爱的娘亲已一把扑到他身上。
「小子,你生病了不成?」她劈头就问,晶亮的眸子直睇着他红云密布的俊脸。「你不曾生病的,怎幺会突然病了?瞧你脸上还红得很,难不成是发烧了?要不要紧?有没有找大夫来看过?」
哎呀,他这个宝贝儿子怎会如此不小心,居然让自个儿病了!
「我没事,我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