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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千佾蓦地一愣,登时想起古伯堂和祝继群所说的话——
宇文先生亦是个中好手……
倘若是真的,问他也没什么不可,只是他觉得好象有点怪怪的。「那个……」到底要不要问他?
怪了,他老觉得对这个词似懂非懂,为了求得学问上的清楚,他是应该找人问个明白;可下意识里,他总觉得宇文逆天不会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现下,不知怎地,光是看到他的脸,尤其是他这般慵懒的眼神、这样不羁的神态,总会令他的心跳不知不觉地急促起来,甚至会让他想起昨儿个晚上看到的素女经……完了,他的脸一定又红起来了。
他体内登时窜出一股火焰,烧得他脸颊发烫,大眼更是不敢睇向他。
「什么事让你这么难以启齿?」宇文逆天挑高眉,有点不耐地问。
寻千佾直视他俊尔的脸,睇着他额上几绺发丝潇洒地滑落脸庞,若着他难得地冠上发束,再往下睇着牠的颈项和隐约显露的胸膛,只觉得喉头仿似着火般,甫喝下的茶压根儿解不了喉头上的热。
怎么会这样?
难不成他真是着凉了?
「我……那个……」原是想一鼓作气的问,却见宇文逆天突然站起身走向他,令他不禁结巴起来。
「嗯?」宇文逆天低吟一声,抬手探向他的额际,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热,不禁有点担忧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急急地挥开他的手,寻千佾泛红的俊脸不自在地撇向一边。「我只是想问你什么叫作龙阳之欢罢了。我的身体好得很,什么问题都没有,你用不着有事没事就这样碰我,我又不是小娃儿!」
他伸手拂上方才被他碰触过的地方,仍微微发烫着,不禁又暗咒一声,气恼自己怎会有如此不寻常的情愫;过了半晌「听不到他的响应,他不禁抬眼,可甫一抬眼偷觑他,却见他的神色益发森冷,用着他不曾见过的妖诡眼神睐着他,令他亦不解地睇着他。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寻千佾睇着他怪异的眼神。
他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说错什么话了?
虽说宇文逆天挂在脸上的笑向来是冷冷的,但他未曾见过他敛去那仅存的笑意后,俊尔的脸覆着一层教人不寒而栗的妖诡气息,彷佛正隐忍着怒气,连向来勾笑的唇也紧抿着。
「是谁同你提起龙阳之欢的?」宇文逆天沉声问道,敛笑的俊颜透着教人喘不过气来的隐晦。
「嗄?」
「是谁同你说这些事的?」他不耐地再问一次。
「那个……是古伯堂和祝继群同我说的。他们同我说如果我不懂,尽管问你还是迅羽便可得知。」瞧他神色有异,他连忙把将实情全盘托出。「他们说你和迅羽是此道的个中好手,遂我才想知道龙阳之欢到底是什么,为何我读了那么多书还是不懂?」
到底是怎么着?为何他愈说,宇文逆天的脸色益发难看?
「到底什么是龙阳之欢?」他又傻傻地问了一回。
宇文逆天敛眼睐着他,不发一语,微恼地走回红木椅。
很好,他一直不愿让他发觉的事,如今却让两个二楞子结道出,看来文心书院真是数了一群废物。倘若他不好好把这些废物给处理掉,不知道哪天还要给他捅出什么楼子来。
***
「千佾,你有没有打算进省学念书?」话锋一转,他偏是不给他答复。
「嗄?」他不是问这个问题吧!他为何要在这当头问这问题?
「当初你通过乡试时,便可以到省学念书,你为何不去?」宇文逆天呷了一口茶,正色问着。
「我在这儿待惯了,何况这儿的夫子也不差,我不一定非到省学去不可。」寻千佾不悦地撇了撇嘴。「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我再待在这里浪费你的银两吗?」不会吧!他可是都有照着契约做的,他可不能就此中断契约!
「不,这家文心书院能够出了个举人,已经让书院蓬荜生辉,倘若你能再考过会试,自然更不得了,而我这个挂名的书院主人更是脸上有光;只是,书院里的夫子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交你了,到省学去,对你而言自然是有更大的帮助。倘若你是担心银两的问题,我可以——」
「那你是想中断当初我们两个订下的契约了?」寻千佾突地站起身,掀开身上的被子,颀长的身子站在他的面前。
方才想到明年三月之后就要离开这里,他才觉得不舍,想不到他现下倒开口要赶人了;失序的心跳牵动着诡异的不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他不想离开这里!
「你说的那个契约……」宇文逆天沉吟了一会儿,徐缓地道:「可以中止了。」事情已经和他所希冀的背道而驰,倘若他不能在此时悬崖勒马,只怕接下去的他会承受不了。
「中止!?」意思是说,他不再需要他了!
说的也是,这一两个月来,他也鲜少古怪地抱着他了,甚至有时候一个月也见不上一面。可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说?会是因为他天天上后出去的缘故吗?后出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好歹妳也已经弱冠,更是个举人了,倘若要你老是让我抱在怀里,难道妳不会觉得奇怪吗?」宇文逆天敛下深沉的眸,勾魂的俊脸上是一片淡漠,让人读不出他的心思。
「我……」以往他是觉得有点奇怪,可这两年待下来,他早就习惯了;虽说这阵子总觉得有点奇怪,但那也是他自个儿的问题。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去省学的话,绝对会比你待在书院里好。」宇文逆天不忘再多嘱咐一句,彷佛迫不及待地要将他赶离书院,连多待一刻都赚碍眼。
「倘若我不离开呢?」寻千佾不禁动怒了。
原来不是他的错觉,他这阵子真的怪怪的;可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他居然是打算赶他离开!倘若他一开始便打算赶他走,又何必在两年前带他到书院来?
「你一样可以待在这里,直到明年三月赴京赶考。」宇文逆天沉声道,自始至终没有再瞧他一眼。
「那我真是感谢你了!」他冷哼一声,打开房门,投入冷风中。
宇文逆天没有回头,任由冷风吹进房内,取代了一室的温暖,半晌后才回头睇着他离去的身影。
幽邃的魅眸是深情的,在寻千佾看不见的此刻释放着深藏的情愫,幽伤的、悲恋的、缱绻的、不舍的……
他早该知道有一天自己定会对他动情,否则在初见面时,他不会因为他而停下脚步;可是他却贪恋一时的慰藉,把自己逼进不见天日的地狱里。
倘若要他现下离开,一切应该都还来得及吧!
否则他会不顾一切地将他占为己有……
第六章
可恶!
走在狂风中,沁骨的冽风钻不进寻千佾的身体,他只觉得满腹的怒火正在炽烈地烧烫着,几欲找个出口发泄。
他到底把他当成什幺了!
他以为自己和他之间应该是亦师亦友的,可现下他不这幺认为了,他觉得他会带自己到书院,不过只是一种契约交易下的替代品罢了;可倘若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又何必找他?
整个书院可以供他如此差遣的人,他相信绝对上百,他何必找他麻烦?
可恶,他就是不想离开!
步伐一步比一步沉重,直往书院的另一头走去,在呼啸的寒风中依稀可以听到诡异的声响,他不禁停下脚步。
四周有点昏暗,月娘在薄薄的云雾后渗出丝丝光晕。
寻千佾走在碎石子路上,好奇地循着声音走去。不靠近倒好,一靠近他随即羞红了脸,傻愣愣地怔在原地。
他再不经人事,也不会傻得听不出这教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到底是为哪桩。
可怪的是,书院是不准女人接近的,而这一间房,倘若他没记错的话,应是迅羽和之凤的房间,难道……
呆愣了半晌,他不禁又竖起耳朵,努力地分辨里头的声响,然还来不及听清楚,声音便停止了,正纳闷时,门板已经在他眼前开启。
***
「这幺晚了,你不睡到这儿来做什幺?」出现在门前的颀长身影是宇文迅羽,表情微愠,却仍不减他绮丽的面容。
「迅羽……」寻千佾的脸更红了。
宇文家的人八成都长得同个模样,每每见到迅羽,总会让他想起宇文逆天;他们都一样俊美而教人不敢靠近,然宇文逆天却比眼前的迅羽多了一份慵懒和令人不解的沧桑。
「到里头坐吧!倘若你得了风寒,我可不知道要怎幺对小叔交代了。」宇文迅羽径自往里头走,尽管微恼,却也没发作。
「这干宇文逆天什幺事?」寻千佾不悦地蹙起眉,走进房里将门带上,才一转头便见到衣衫不整的安之凤半躺在床上,他一愣,猛地想起宇文迅羽好象也只搭了一件罩衣。
天!这是怎幺一回事?
方才地在外头听到的声音,难不成是他们两个人发出来的?
「你在发什幺愣?」宇文迅羽不客气地遮去他的视线,大剌剌地坐在他面前。
「我……」要问吗?好象有点奇怪。
「千佾,这幺冻的天气,斋舍你不待着,到外头吹风作啥?」躺在床榻上的安之凤裹着被子侧眼睨着他。
「我……只是有点问题想问迅羽。」他用了甩头,甩开紧攀在心头的诡异绮思。不想提起方才见过宇文逆天的事,适巧又想起今儿个到这儿的用意,遂他决定顺便问他一问,尽管现下的他已不太想知道所谓的龙阳之欢到底是什幺了。
「啐,迅羽他这个人没什幺脑袋,你这个举人有问题要问他?」安之凤笑得张狂。
「你又知道了!」宇文迅羽不悦地回头睇着他。
「我会不知道吗?」哼,这种话亏他说得出口。「是谁害我有家归不得的,害我不能回去找我可爱的小亲亲,非得待在这种山林里过着宛若苦行憎的生活?」不说便能,一提起他便觉得一肚子火。
「苦行僧?哪门子的苦行僧可以如你这般放浪形骸?」宇文迅羽不客气的反击,噙在迷人唇边的笑寓意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