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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 天哪! ”
“——你也可以忍耐他一两个小时,而不是把鲁丝的意外拿来当手中的王牌。”
“你是不是想让我忠实地面对自己,萍小姐? ”
“大意就是这样哕。我挺为他难过的,被丢下——”
“我的——好——女士,”一字一句地敲向露西的前额,“千万不要为爱德华
·亚帝难过。众多女人花了她们的青春年华来为他难过,最后则是为自己的愚行痛
苦。这些自我放纵,自我欺骗——”
“但是他好歹弄来一瓶德国强宁葡萄酒。”
吕克小姐停下来,对她微笑。
“有些酒尝尝也不错。”她想了一下后说道。
她继续走了一下。
“你真的要爽小德的约吗? ”她问道。
“没错。”
“好吧,你赢了。我实在没人性,我会去。然后每当他夸张地说,‘哦,凯琳,
我实在受不了这个虚伪的生活’时,我会满怀恨意地想:萍小姐就是那个害我陷入
困境的女人。”
“这我绝对可以忍受。”露西接道,“有没有人听说过鲁丝的现状? ”
“贺莒小姐刚刚才通过电话。她还没清醒过来。”
露西从涵妲办公室的窗户看见她——说是她的办公室,但事实上是在前门左方
的一间小接待室——于是走进去,为了今天下午成功的演出向她道贺,一方面也让
自己备受压抑的脑袋瓜子放松一下,而吕克小姐则继续往前走去。涵妲很高兴看到
露西过来,在昕了一整下午的赞美之词后,她竟然还能快快乐乐谛听着露西讲同样
的话,露西留下来和她谈了好一会儿,所以当她走到体育馆观众席好欣赏舞蹈演出
时,座位几乎已经坐满了。
看到爱德华·亚帝坐在通道旁的位置上,露西停下来对他说:“凯琳会去。”
“那你呢? ”他抬头问。
“唉.可惜我不能去.晚卜六点半时.我的偏头痛会准时发作。”
因此他说了:“萍小姐,我太敬慕你了。”接着亲吻她的手。
他旁座的观众看来是吃了一惊,坐在后头的某个人发出嗤嗤的笑声,但是露西
满喜欢手被如此亲吻的感觉。
如果每天用玫瑰水和香油护手,却不能偶尔得到回馈,那又有什么作用呢? 她
走回自己在第一排靠边的位子,隔座那名带着长柄眼镜的华贵老妇没有来欣赏舞蹈
演出,座位是空着的。
但是就在灯光暗下来时——体育馆的厅内被帷幕整个罩了起来,以便做出灯光
效果——瑞克从后方出现,并问道:“如果你不是帮别人保留这个座位的话,我可
不可以坐在这里呢? ”
他坐下,第一位舞者刚好出现。
第四或第五个舞码结束后,露西明显地感觉到失望。
熟悉了国际性的技巧及芭蕾演出,她并没有想到,学校里的程度尚属于业余水
准。到目前所见,学生们的各项演出在她们将来的职业或教育生涯里已算是相当不
错了,但是以相当于投入在其他科目中的时间和精力而言,她们离专业舞者相差仍
是甚远。舞蹈,是需要全力投入才足够的。
她们的舞蹈演出只能说是不错,但毫无新意可言,具有业余的水准,或是稍稍
更好一些。到目前为止,演出的都是舞蹈教师常选的舞码.规规矩矩,一板一眼,
但是不太有趣。也许是她们一心一意地注意着自己的脚步变化,使得演出变得呆板
而无自创性。但就整体而言,露西认为光是有训练和韵律感是不够的。同样的,观
众也略嫌呆板,欠缺在观赏体育演出时的热情。也许他们喝了太多的午茶,也许是
因为电影看多了,对技巧的要求表现都越来越苛求。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掌声充其
量只能说是礼貌性的,而不是出自内心的热烈。
一曲华丽的俄国舞曲乐声响起,让大家精神一振,期待着下一出舞蹈。帘幕升
起,迪得洛独自一人出现,手臂高举过头,纤细的侧腰面对观众。她的舞衣带着家
乡的南半球风味,聚光灯打在她色彩艳丽的服装,以及原始风格的饰物上,闪闪的
光芒,让她看来像是一只从巴西雨林飞来,色泽华丽的热带鸟儿。她小巧的脚穿着
高跟鞋,不耐烦地在长裙下跺着。她开始跳舞了,慢慢地,几乎可以说是漫不经心
地,好像是在瞎耗时间。接着,一切突然明朗了,她在等她的爱人,而他却迟到了。
很快地,他的迟到对她的影响也显现在观众眼前。这时候,观众坐直了身子。
她从空间中,虚构出她的爱人。他那黝黑的脸孔上,卑躬屈膝的表情几乎可见。
她忠实地同他妥协。到了此时,观众都已经坐在椅子的边缘上了。妥协之后,她开
始向他炫耀,难道他不了解,自己有这样的女友是多么的幸运吗? 这样有着柳腰、
明眸、翘臀、性感双唇、纤纤足踝,如此优雅的女子,难道他粗鄙到连这些都看不
出来吗? 所以她只好展现给他看,每一个搔首弄姿的动作,都让观众脸上不自觉地
露出笑容。露西回头看他们:下一秒钟,他们可能就会像一群鸽子一样,开始发出
咕咕的声音。真神奇。当她开始楚楚动人地表现出温婉的一面时,观众们完全为她
倾倒。当她最后和那个虚拟的,但绝对服服贴贴的年轻人一起离开时,观众的喝彩
声就好像是一群到大西部玩耍的儿童。
看着迪得洛鞠躬答礼,露西想起以前她曾经说过,会选择赖氏学院,是因为其
他专业舞蹈学校的学生“将来必定是以舞蹈为业”。
“她对自己的舞蹈毕竟还算谦逊,”露西大声说,“她可以成为职业舞蹈家的。”
“我倒很高兴她没去当职业舞蹈家,”瑞克说,“来这里以后,她才学会欣赏
英国的乡村风光。去大城市学舞,她只会遇见那些话题绕着芭蕾打转,不学无术的
人。”
露西认为他的说法也许有道理。
当其他谨守本分的学生继续演出接下来的舞码时,馆内的气氛明显地冷却下来。
辛娜·史都华的凯尔特神韵颇为新鲜;茵恩斯的演出时而优雅,时而火热,但是与
迪得洛比较起来,露西几乎要忘了茵恩斯个人的表现。迪得洛的魔力媚人。
终场时,她独自接受众人对她的热烈喝彩。
当萍小姐看到瑞克脸上的表情时,心中一紧。
光是有人亲吻你的手是不够的。
“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迪得洛能这样跳舞,”在一同走去用晚餐时,她对瓦格
小姐说。这时宾客终于渐渐离开,到处有汽车引擎发动声,以及互道珍重的再会声。
“噢,雷弗夫人最宠她了,”瓦格小姐以一种热切的语气说着,这位雷弗夫人
的追随者好像对迪得洛没有参加竞赛课程不太满意。“我觉得她很有舞台魅力。她
在这里并非适得其所。我觉得她的第一只舞实在不怎么好。你觉得呢? ”
“我觉得很可爱。”
“呃,好吧,”瓦格小姐认命地表示,然后再加上一句,“她一定是相当杰出,
否则雷弗夫人也不会如此疼爱她。”
晚餐时颇为安静。疲劳,松懈,一旦闲了下来,则又笼罩在早上发生的意外事
件的阴影下;这件事让她们精神沮丧,口不能言。教职员也是一样,在震惊之后处
于疲惫状况,筋疲力尽下又要顾及社交应酬,现在则是十分的焦虑。露西觉得在这
种处境下,实在需要一杯好酒的安慰,于是不禁有些后悔,眼前没和吕克小姐在一
起品尝上好的德国强宁葡萄酒。当她想到再过一下子,她就要拿着小小的蔷薇花饰
到涵妲的办公室,告诉涵妲,自己是在哪里发现这东西的时候,她的心骇人地怦怦
作响。
她还没把东西从抽屉中拿出来。晚餐过后,她正回房去取出来的时候,宝儿在
路上拦下她,一只手臂穿过露西的膀子,说道:“萍小姐,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公共
教室煮热可可。你来帮我们加加油好吗P 你不会去坐在楼上的停尸房里吧? ”——
停尸房指的应该是画室——“不会吧? 来鼓励我们嘛! ”
“我自己都不太有精神,”露西想到自己有多讨厌热可可,“但是如果你们能
忍受闷闷不乐的我,我就能忍受你们的忧郁。”
她们正在走向公共教室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从敞开的窗户扫进了走廊里,
窗外树木绿色的枝干互相敲击,树叶在一阵翻扯下,露出背面的部分。“好天气到
此为止。”露西停下来倾听。她向来厌恶这种终结美好时光的狂风。
“是啊,而且也凉了,”宝儿说道,“我们起了个火。”
公共教室属于“老屋”的一部分,里头有个砖砌的老火炉。新燃的火上头跳动
的光影和清脆的爆裂声,卡哒卡哒作响的杯盘,裹在学生疲惫身躯上的亮丽洋装,
以及颜色更活泼的室内拖鞋,这一切当然会使人精神稍振。今晚不只有欧唐娜穿着
奇颜异色的拖鞋,几乎所有的人都穿着各种便鞋。事实上,躺在长椅上的戴克丝,
高翘过头的光脚、r 上只有脚趾头上的——绷带。她高兴地对萍小姐挥着手,并指
着自己的脚。
“止血用的,”她说,“我最好的芭蕾舞鞋害的。我想大概没有人会想买一双
稍稍弄脏的芭蕾舞鞋吧? 不,我想不会有的。”
“火炉旁有一张椅子,萍小姐。”宝儿说完话,走过去倒了一杯可可。茵恩斯
正在壁炉前蜷着身子,看着一个低年级学生用风箱煽火,她拍了拍椅子,以她惯有
的不苟言笑的方式表示对萍小姐的欢迎。
“我向乔丽小姐把午茶剩下的点心全要来了。”葳玛。
哈赛特托着一大盘剩下的综合点心走进来。
“你怎么办到的? ”大家争相问道,“乔丽小姐从来不会给东西的,她连香味
都舍不得施舍。”
“我答应等我回到南非以后,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