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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哥,当商人真是太苦了……“每逢万兽节,名门富户会相互邀请,过个人情 场。”尉迟恭好心提醒她,道:“今年轮到你了,舜华。”
她的脸瞬间消脂大半,但连璧在旁,她又迅速恢复答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人情嘛,嘿嘿…… 就是一块吃个饭,连璧,这事就交给你办了。”
“是。”
她瞟向尉迟恭,问道:“那天尉迟兄也会穿着野兽皮毛?”
“自然。”
她眨眨眼,嘴角微笑翘起,心里得承认她非常想看眼前这男人扮成豹啊大熊什么的,但,要一个好 好的姑娘家扮成那么可笑的样子,她无法接受,就算顶着崔舜华的模样都不行,所以,事后她故作不经 意地跟连璧说道:“本当家要怎么玩弄万兽节都行。”
“是啊,当家要怎么做都成,谁敢说话呢?”连璧一贯地笑眯眯。
“好。本当家天生就爱与众不同,你照我吩咐去请人制作。”
连璧领命而去。
到了万兽节那天,婢女们替她编着复杂的细辫子缠着毛绒绒的饰物,舜华注意到这些婢女手指都有 些打颤。
她此刻也不敢仿崔舜华出声骂人,怕婢女手上一颤,直直把那簪子戳进她的头颅里。
连璧笑着接过那簪子,道:“我来吧,瞧你们笨手笨脚的,难怪都不得当家欢心。”
舜华心一跳,眼瞳微地轻缩,瞪着铜镜里的连璧,他笑吟吟地举着簪子,在她发间穿梭,似是估量 那儿好下手……虽然她本性良善,但也不会善良到一塌糊涂的地步,她不怎么信一个被崔舜华害到不男 不女的人,还会忠肝义胆,尤其在尉迟茶楼她被人推了一把……应该不是她的错觉才对。
但,她从他面上实在看不出任何心虚或恨意,难道真是她误会?她胆战心惊,盯着他插好簪子,这 才暗吁口气,好象死里逃生一回。
这……死里逃生能用在她身上吗?
连璧笑道:“当家真……与众不同。”
“嘿嘿,就让我好好嘲笑这些名门富户出身的公子爷们吧。”舜华一想到要跟可爱的大动物们吃饭 ,她就掩不住满面春风。
她很少有机会看好戏啊,虽然嘲笑人是不道德的事,但她非常期待看见外貌偏冷的尉迟恭会扮成大 熊还是野豹呢?
白起哥也是啊,她光是想象白起哥全身上下都穿成狗啊猫的,她就想躲在角落里大笑,今日的宴会 连璧设在崔府湖上的凉亭里,她来到岸边,画工早已候着,纸墨皆已备好,她微微一笑,揣摩着崔舜华 该有的反应,道:“画工,今日凉亭里的人物你可要一一传神绘下,别让我失望啊。”
那画工呆呆看着她。
她皱眉。“怎了?”
画工连忙低头,道:“小人必会如实描绘。”
她满意点头,上桥往凉亭悠闲步去,今日她照样穿着崔舜华的西玄深衣,不打算换上皮毛动物衣, 她只在头上小小作了文章,算是配合配合万兽节。
老实说,穿久了西玄深衣,她觉得行动还满方便的,崔舜华确实有眼光,如果能将深衣引进再改良 ,说不得将来北瑭女子人人行走都方便。
亭里已有人,她面色一喜,快点走进亭里,她眼一亮,道:“尉迟……”她呆住。
尉迟恭一见她也是一怔,随即撇头看向亭外湖面一会儿,才调回目光,他道:“舜华今日与众不同 。”
那声音很平静,但她怀疑里头充满了他真实的嘲笑。
“与众不同的是你吧,尉迟哥?你这行头是不是太过分点?”他照往常的长衫宽袍,哪来的人似禽 兽,她斥道:“你这样太不重视北瑭的节日了!”
“……”他又看她一眼,转头再看亭外湖面好一阵,令舜华都觉得湖面有什么好东西了,他才调回 目光,拉过外袍,露出腰间的扇袋。
舜华惊恐地瞪大眼,脱口叫:“那是什么?”
“这是狐毛制成的扇袋。”他淡淡说着。
“你比我还会偷走步。”她严重抗议。没人这样的,应该全身都变成狐狸畜牲。
尉迟恭看着她,终于慢吞吞伸出手,碰碰她两侧长长的白兔耳,“舜华,你去年在万兽节,应是穿 着深衣,颈间绕着狐毛围脖。”
她嘴巴圆得可以塞蛋了,难以置信,久久,她才问道:“你是说,万兽节不用全身穿得跟熊一样, 只要身上配件皮毛小物就可以了?”
他自喉口应了一声,直盯着她两支大白耳,但又察觉自己的失礼,不住往湖面看上去。
去他的亲亲爹爹,她满眸怒火转向一旁连璧。
连璧答道:“当家不是要与众不同吗?这模样确实与众不同啊。”
丢脸啊,太丢脸了,她本来是想看他跟白起哥好戏……她连忙转身,要奔回房,把两只白白胖胖的 大兔耳换掉,哪知她一回身,就见桥上有人过来。
她直觉想拉下两只耳朵,尉迟恭连忙攥住她的手腕,道:“你要扯下,就是披头散发了。”
是啊,舜华住手,细簪与兔耳相互支撑,毛绒绒的兔耳要是取下,那不就是让人看见她没有束发的 样子吗?她还怕其他人说她偷走步太严重,特地把兔耳做得长长。足够遮住她两侧人耳了,太丢脸了, 太丢脸了。
“尉迟?”刚进亭里来的白起看见尉迟恭立在那里,身后藏着人。
“咳,今天天气甚好。”舜华说道,硬着头皮,一步接着一步,强迫自己走出尉迟恭的身后。
她遥望凉亭外的湖面,眼色朦胧,神色极端悲苦,负手转身亭里时,嘿笑两声:“诸位请坐吧。”
她不及打量众人,就听得有人惊呼:“好可爱啊,舜华姐姐。”
有人扑到她的面前,盯着她的兔耳,舜华定睛一看,是那日扮成春神的伊人,近看真是眼儿汪汪, 小鼻小嘴细致诱人,我见犹怜到连她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伊人发间七彩缤纷的羽毛……才两根被染色的 羽毛,这也算万兽节?
舜华内心流泪了。
她还以为当飞禽类至少要装上巨大的双翅呢。真是好个小鸟“伊人”啊。
她勉强一笑,道:“若跟你们一般,不就显不出我的与众不同了吗?”说到与众不同时,她百味杂 陈,只想掩面逃走,她硬着头皮再为自己发发声:“舜华左思右想,万兽节为北瑭特殊节日,自然要慎 重以对,今年是牛刀小试,明年……明年就全副武装,诸位明年一块隆重点吧。”反正明年就轮到真正 的崔舜华,与她无关。
她目光扫过戚遇明与白起哥,注意到他们跟尉迟恭差不多,不是皮毛扇袋,就是在腕间缠着一圈皮 毛衣意思意思。
接着,她目光跳到白起哥身后两名婢女扶着的娇弱千金,那千金一身青衫罗裙,珠玉饰物并不多, 风姿秀丽,举止娴静,不若伊人桃李之貌,但,她一眼见了就很有亲切感啊。
这就是特地请大魏名医为絮氏舜华调养身体的柳家叶月吗?
絮氏舜华生前一直很想亲自谢过她,可惜一直没机会,此番,她特意放了帖子给柳家千金,想一看 究竟,如今她圆梦了。
她当做没有看见白起的打量,朝柳家千金笑道:“这就是白兄心仪的柳小姐么?今日一见,果然温 婉贤淑啊,坐啊,大家都坐啊。”她笑眯眯地,心情甚是愉快,她猜出白起哥略嫌狐疑的打量是为什么 ,她没事先告诉他会找来柳家千金,他俩应是在崔府外遇见的。
柳家姐姐会应允且没有告知白起哥,其实她有点意外,她本以为柳家姐姐要嘛不来,要嘛与白起哥 说一声相伴而来。要是独自前来,那……柳家姐姐是对这份感情还不安,想要正名,让更多人知道她与 白起哥之间的关系吗?
忽然间,舜华听得柳家千金道:“多谢崔当家盛情邀约。”
舜华漫天乱想的思绪猛然顿住,古怪地看了柳叶月一眼,她耳力很好,这声音分明是春神日那天巷 里与她对话的轿里主人。
那遮着脸的年轻千金是柳家姐姐?
舜华心里打了一个突,心跳隐隐加快,反复想着那日她与轿里的人说了什么。那轿里的年轻姑娘用 着崔舜华送去的东西,而连璧说那是救命仙丹……这是好事啊,怎么她心里扑通扑通地直跳着?
她好象应了连璧什么,忽地听见锵一声,她回神,这才发现自己过于失礼地盯着柳叶月,她转向地 上碎成一片的茶壶,再抬首看见慢慢擦手的尉迟恭。
他招来仆役,道:“收拾干净吧。”
舜华眼里顿时装满星星,笑道:“尉迟兄,崔府……我府里有许多茶壶,你摔几个壶都不是问题。 ”感谢他的提醒啊。
尉迟恭看她一眼。
伊人就坐在她身边,朝她笑道:“舜华姐姐今天心情很好呢。”她忍不住又碰碰舜华可爱的兔耳朵 。
舜华已经努力忽视这双兔耳朵了,但在场的名门富户一直以眼神来表达“崔舜华今天有病”,让她 好想钻进洞里哪。
别以为她没发现,尉迟恭每看她一次,就要看亭外湖面。湖面有什么好看的?他的嘴角都有点翘起 了,这是暗地在偷笑啊。
这人也真奇怪,想笑就笑吧,背着人笑,如何能让伊人生起亲切感呢?
舜华见连璧捧着银盘凉亭,盘上的物品令她眼一亮,她道:“今日舜华邀请诸位过访,正是春 税将要结束,各家忙到不可开交,此番就是当忙里偷闲,小喘口气,明天再为自家商行打算吧。”她接 过盘里木盒,在众人面前打开。
伊人瞟瞟在场没有吭话的男子以及略嫌沉静的柳家小姐,主动答道:“舜华姐姐,这是肥皂呢。” 她又看着那对兔耳朵,明明崔舜华偏艳冶,眉目给人机关算尽之感,但今日一戴这种毛绒绒的耳朵,居 然可爱极了。
“正是,正是。”舜华故作爽朗笑:“平日伊人……伊人妹妹用的是药皂还是香香皂呢?”
“我用的是香香皂呢。”
“不管药皂或香香皂都是尉迟兄名下的皂行。此次,我与他合作……咳,是尉迟兄做了许多,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