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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听罢,慕容珩微微有些泛白的薄唇抿成了一条密不透风的直线。脸色相比方才愈加的阴沉了起来,也更苍白了几分。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那股骤然升腾的怒火。
蓦地,就在此刻,门外突然响起了展风的声音。闻言,火如歌勾唇看向慕容珩,大有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冷冰冰的瞪了她一眼,慕容珩一抖手腕收起软剑,打开房门将展风手中放着金疮药和纱布的托盘接了过来,随即用目光瞪走了他。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步骤。一看就是个中老手,对此项业务那真是再熟练不过。
放下托盘,慕容珩径自在火如歌对面坐下,两人一左一右就那么坐在梨木圆桌的两侧,谁也没有动。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顺着从两人衣摆上淌下的水滴缓缓流走,慕容珩的脸色,也随之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单手支着下巴,火如歌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全然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偏过目光,慕容珩浓黑的眼珠里的幽蓝冷芒在她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随即开始动手宽衣解带。
湿粘的衣物一件件的从他身上剥离,露出了精壮的身躯,以及右手臂上那些凌乱的抓痕和一道深可及骨的伤口。
许是由于在雨水浸泡过的缘故,慕容珩的手臂上的血液呈现出深浅不一的颜色,纵使真正严重到会危及性命的伤口只有一个,却还是会让人产生某种触目惊心的错觉。
拔开瓷瓶上的红缨子,火如歌放在鼻尖处嗅了嗅,随即站起身,绕过圆桌朝着慕容珩走去。
“你大可放一百个心好了,我对你这种基佬没有兴趣。”轻描淡写的扫了眼慕容珩那双冰冷的几乎能在人身上腐蚀出一个个洞眼的黑眸,火如歌的语调甚是随意,像是全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怒火与杀意。
用干净的纱布沾了水,火如歌替慕容珩擦去伤口边正在凝结成痂的黑色血块,时不时还会一个不小心,砰到那些翻开的皮肉。只是,多少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在她有意对伤口外那些翻开的皮肉上进行小小的报复时,慕容珩竟是连眉都没皱一下。
一直到火如歌裹好最后一道纱布,满意的用剪刀“咔嚓”一声剪断那白色的布条时,慕容珩冷飕飕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在本王的手臂上绑了什么?”
“蝴蝶结啊!你不喜欢?蝴蝶结最适合你们这些基佬了!风骚又不失大气!还寓意深刻!”
听罢,慕容珩并没有立即反驳,而是略微皱了一下眉,随即又问道:“基佬是什么意思?”
“断袖,分桃,同性恋。”不假思索的吐出三个词,火如歌用手指拨弄着装有金疮药的瓷瓶,从始至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浓烈的怒意自眼底掠过,只一瞬便转换成一个短暂却狂肆的笑声。
“所以,你先前所言会替本王保守秘密,指的就是这件事。”目光停留在火如歌那双透着股英气的杏眸,慕容珩遽然发现,自己竟被这个像野马一样为所欲为的女人给生生逗笑了。
说完,他光裸着结实的上半身走到门口,复又转过身,看向火如歌道:“明日子时,随本王去个地方。”语毕,他径自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完全不给火如歌任何拒绝的机会。
正文 045 双双湿身(打滚求收)
一夜雷雨交加后的天空并没有比想象中清明多少,相反,倒透着股梅雨时节来临前夕的湿闷。
赤裸着双脚走到窗边,火如歌打着哈欠,正欲开窗透气时,身后却赫然传来了慕容珩邪妄却懒散的声音。
“爱妃,昨夜睡的可好?”
猛的转身,火如歌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怔怔的瞪着慕容珩,像是在极力回忆自己出现在靖王府这件事。
蓦地,就在此时,她看到了隐隐约约从他宽大袖口中露出来的蝴蝶结一角,这才完全记起昨夜发生的事。
仿佛全然没有看到火如歌的反应般,慕容珩从镜台前拿起一柄雕花的木梳,径自为她梳起了长发。那娴熟的动作,认真的神情,任谁看去,都会羡慕坐在他身前的女子。得夫如此,夫复何求。而只有火如歌自己才知道,慕容珩那厮根本就是为了昨晚的事儿来报复她的!
发根处传来的疼痛感让她一下便清醒个彻底,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吼道:“慕容珩你这个变态!”
“看来爱妃已经清醒过来了。”丢下手中的木梳,慕容珩狭长的凤眸里含着明显的笑意,明明看上去是那般的风华绝代俊美无俦,可在火如歌眼里,却总透着股阴气森森的毛骨悚然。
由丫鬟伺候着换上了慕容珩指定的衣裙,火如歌盯着铜镜里那张她花了许久才逐渐熟悉的脸,内心深处却不得不承认,那变态的眼光确实不错。甚至连尺寸都没有丝毫偏差,分明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可就在她刚刚生出“量身定做”这个念头的时候,慕容珩那漫不经心的慵懒语调几乎在同一时间内毫不客气的毁灭了她的幻想。
“看来你与这丫鬟的身材确实相差无几,这倒也省了本王不少功夫。”
俗话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说的就是火如歌现在的状态。她只觉一股凶猛的烈火在烧灼着她的五脏六腑,烧的她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疼。挑起眉峰,她噙了满脸的笑意,缓缓转身,朝慕容珩所站的方向走去,继而用尽全力狠狠踹向了他的小腿骨,而后云淡风轻的在所有丫鬟震惊不已的目光下一甩长发,光脚跨出了房门。
在曲里拐弯的长廊里走了许久,直到看到一座雕刻着古朴花纹的圆形拱门,火如歌才停下脚步。
穿过拱门,有一小段盘旋着向下的石阶,石阶下连接着的是一片不大的池塘。
在池塘边缘坐下,她提起裙摆,把两只脚泡在绿色的池水中。池水冰凉的刺骨,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却也让她倍觉精神抖擞。三五成群的锦鲤围绕在她没入池水的一双小腿旁,纷纷用嘴唇触碰着她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一时间弄的她很痒。
就在火如歌挽起衣袖正要伸手逗弄池中的锦鲤时,青碧色的池水中赫然倒映出慕容珩那张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分的臭脸。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抬脚踹她,她伸手拽他。只听“噗通噗通”接连两声,两人同时落入了池水中。
“哈!哈!哈!慕容珩!姑奶奶我就是死也一定要拉你垫背!”大笑三声,火如歌笑的何其猖狂,像是在对慕容珩的权威进行最狂妄的挑衅。
“该死的女人!”嘶吼一句猛的扑腾起双手摁着火如歌的头顶往下压,只听一连串“咕嘟”的声响,池水上飘浮起一串串水泡。
呛了满鼻子的水让火如歌连同肺叶也觉得火辣辣的疼,在水下挣扎着抓住慕容珩的手腕,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以右手使出一招“猴子偷桃”。此招一出,立竿见影。猛地跃出水面,她双手在石阶上一撑,猛的一纵身便跳了上去。
紧随其后跳上石阶,慕容珩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阴冷难看。那可真是白里透着绿,绿里透着紫,紫里透着黑,整一个大染缸!
勾起双唇,火如歌状似不经意间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右手,随即口出惊人道:“原以为你荒淫无道,怎么着也该是将军级的,可没想到,不过是个小兵。”
正文 046 亲自试过才知道
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浑身湿透的慕容珩冷气逼人,可脸上却已经没有了方才显露出的怒意。
“是将军还是小兵,要你亲自试过才知道。”促狭的低吼一句,他一把扯住火如歌的手腕,将其一路拖回了卧房。
慕容珩施加在她手腕上的力道极大,几乎要将她的手臂给扯断一般。待到他松手,她白皙的手腕上已然多出了五个乌青的指印。
瞅着自己手腕上的淤青,火如歌撇撇唇。看来,自己那招“猴子偷桃”对慕容珩造成的刺激还真不轻。莫非……他还是个处?
正思忖间,耳边传来了丫鬟的低唤声,而慕容珩也早已不见了身影。地毯上,只有凌乱不堪的两条水渍。
在两名丫鬟的服侍下沐浴更衣过后,火如歌伸手抚上干爽的衣物,有些哭笑不得。从昨天到今天,才几个时辰而已,就连续两次变落汤鸡,早晚得把她身上的这三把火给浇灭了。蓦地,就在此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同样换过一身衣袍的慕容珩走了进来。展风紧随其后跨过门槛,恭敬的捧着一个放着圆形瓷盒的托盘。
将托盘放好,展风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整个动作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像是早就对此轻车熟路。
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将那个陶瓷制成的圆形盒子打开,慕容珩以食指从中挑出一颗豆大的膏状物,之后来到火如歌面前。
尽管已经接近夏季,天气转暖,可当身穿着一袭绛紫色暗绫纹锦袍的慕容珩走近时,她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摄人心魄的森寒之气。
盯着慕容珩那张直扫过来的泛着幽蓝色光辉的黑眸,火如歌突然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恐惧。尽管她有数十魂魄傍身,可在这个本身就犹如鬼魅般存在的男人面前,这些魂魄一个个的全都疲软了。
直到手臂被一只冰凉的手捉住时,她才发现,从方才到现在,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那边瞎脑补,自作多情!
将豆大的软膏在火如歌纤瘦手腕上的淤青处一层层推开,慕容珩邪魅狂狷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分情绪。只有组合在一起让人惊艳又倾慕的俊美五官,却没有身为人类应有的生机。
手指触碰到火如歌手腕上的皮肤时,慕容珩发觉,似乎并不像预期中那么令人厌恶。而被他抓在手中的女人,此刻也难得变得比平时老实了许多。
慕容珩的目光专注且认真,与平日里那个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