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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茹妃的身子终于微微地震动了一下,目光更是有些微微的闪烁。
云小优心里微微一喜,这位茹妃娘娘果然是最心疼儿子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做多了。
“可是您知道他回到赵国是想要做什么吗?他是想联合赵国的势力灭了齐国!他想要把齐国的百姓全部变成奴隶!想要齐国皇室的人全部死掉!”
说到这里,她话中的笑意完全消失,而是带上一抹悲痛。
“您能猜出他这么做的原因吗?我想我猜得到。他一定是把您的不幸和他幼时的遭遇全部怪罪到了齐国皇帝上官清瑞的身上。他恨上官清瑞,他想要把他千刀万剐!”
望着面容更加苍白的女子,云小优脸上的痛色更多了几分。
“茹妃娘娘,您同意二师兄,也就是您的儿子的想法吗?”
她问得很轻很柔,带着淡淡的伤感。
“我想您一定也是不完全赞同的吧。对于您当年的事,我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当年若是不您舍弃自己的幸福和亲到齐国来,赵国八成已经被秦国所灭了吧!若是那样别说是您和二师兄,便是所有赵国的人都会跟着一并遭殃,变成秦国人的奴隶吧!”
这几句话,说得有些激动,有些愤然。
她朝茹妃望去,果然见那一双美丽却却仍带着几分木然的眸子里,已是满溢了泪花。
云小优心底暗暗欣慰,她心底的症结她终是要面对了。至于能不能打开,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茹妃娘娘,您仔细想想,若是其他的皇帝在知道自己的妃子怀了别人的孩子时会怎么处置?八成会是把母子二人都杀了吧?我想咱们齐国的皇帝能留下二师兄的性命,让他出宫,而且出宫后也没有派人暗杀他,已经算是仁慈了。毕竟,这件事情上,他是实实在在地蒙了羞了。即便是他不想追究,也要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啊。”
对于茹妃怀上赵国皇帝孩子的事,云小优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事情的严重性却是说得一清二楚。
茹妃终是缓缓垂下了头,却不知那垂下的发丝下面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芾游一直站在门外,静静听着,听到此处,他心里已在暗暗为云小优叫好。
平日里看起来大喇喇的一名女子,没想到遇到事情竟会有这样清晰的头脑。
而且他大概也能猜出云小优画那幅画的用意了。
他微微笑着侧耳静听,只听云小优又继续说道:“其实,从头到尾,茹妃娘娘您应该都很清楚,造成您和二师兄发今母子分离的局面的罪魁祸首,从来都不是齐国的皇帝,而是秦国!若是不是秦国攻打赵国,您就不必千里迢迢来到齐国和亲。您不来齐国,二师兄也不必生在齐国,更不用因为自己的身世受一点点苦楚!”
这一段话,慷慨激昂,听得丹萤都恨不得立马就飞向秦国,把秦国给灭了!
此时的茹妃已是双肩颤抖,呜咽的哭声也控制不住地发了出来。
门外的芾游勾唇笑起,到了这里,她家王妃的计谋已算成功一半了吧。
这种心结深厚之人,最怕不能发泄出来。
但是一旦发泄出来,就差不多是心结解开的时候了。
只听茹妃的哭声越来越凄惨,越来越悲切,便是他这个大男人听了都跟着心痛起来。
那样痛彻心扉的苦楚,那样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怎能不叫人动容?
“娘娘,您先不要哭好吗?您和二师兄大概也有十多年没见面了吧?您一定很想知道他的样子吧?我这里有他的画像,您要不要看一看?”
云小优轻柔婉转地说道。
果然,她刚说出这话,茹妃的哭声便停了下来,转眸看向她,眼底是泪水洗过的清明。
云小优一点都没有错过,她那美丽的双眸深处,那浓浓的期待和深深的惊喜。
第一四六章 不得已
将画卷小心地放于妆台之上,在茹妃那脉脉双眸的注视之下,云小优轻轻将画卷一寸寸展现在茹妃的面前。
那一双美丽的眸子里,最先透露出的是惊然到极致的神色。
分别多年,脑海中还只有五六岁的儿子已然长成了少年儿郎。
叫她怎能不惊,怎能不喜。
但是惊喜过后,细看却见画听中的少年是隐隐含愁,一幅痛苦的模样。
她心中酸楚之下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夜儿为何如此悲伤?他幼时不是这样的!”
只这轻轻一句,犹如石破天惊一般,非但云小优和丹萤终于在心里暗笑出来,便是门外的芾游都高高扬起了唇角。
这位装疯几载的皇妃终于开了口。
轻轻一句话不要紧,已然是向他们证明了她真实的境况。
向他们说明,她并没有疯。
云小优心底发出一阵接一阵的张狂大笑,只是表面上却不能笑出来。
于是就忍了再忍,虽然忍得很难受,但是为了大局,她也只能委屈着自己那张怒力紧绷着的小脸了。
她怒力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望着那幅悲伤的画像道:“二师兄的亲娘远在他国,自己又在认贼作父,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慢慢进入状态,她一张小脸上开始现出悲伤之色。
“为了您,为了替您消了气头之恨,他不得不认贼作父,您不知道那是多痛苦的事。他在赵国劝说赵国皇帝和大臣们进攻齐国时,就已经花了几年的功夫。可是如今他私自和秦国合作,回到赵国,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两难呢!”
她娓娓而谈,却是头头是道。
话语虽轻,却是直打茹妃痛处。
一个母亲,最难过的无外乎明知孩子受苦受罪,自己却不能代他承受。
听到此处,茹妃一直泪花闪闪的眼中终于垂下两行清泪来。
云小优看得有些不忍,轻轻劝道:“茹妃娘娘,您也不必伤心。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还是有挽救的可能的!”
闻言,茹妃怔然抬起头来:“还有什么办法?”
云小优一双清可见底的眸子朝她安慰地缓缓一笑:“我跟父皇,也就是齐国皇帝说好了。他要把您送回到二师兄身边,让你们母子团聚。从此以后,二师兄到哪,您就可以跟着到哪,再也不必母子分离。”
“真的吗?”茹妃即喜且惊地大睁了双眸,不敢置信地望着云小优,激动之下甚至握住了她的一双手。
“你说的是真的?皇上他愿意放了我,准许我回赵国去?”
云小优郑重地点头,眼中含笑地望着她。
“当然是真的。君无戏言,您若不信我这就可以将父皇叫来让他亲口给您说。”
茹妃终是喜极而泣,瘦削的双肩也跟着颤抖起来。
可是那一张苍白得几无血色的脸上却因着这份狂喜而变得有了几分红晕。
“熔王妃,谢谢你,谢谢你!”茹妃一边轻拭着腮边的泪,一边含着笑意朝云小优道。
云小优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又道:“只是您知道现在二师兄在哪里吗?他正在赵齐边境和秦国一起同齐军对战呢!”
茹妃面色笑容淡去,轻轻抬起了头来,声音里已是十分的平静:“他真的和秦国联合了吗?若是那样,我定要去找他,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
言语淡淡,却是透着坚定。
目光幽幽,她凝眸沉思着,微微泛出血色的唇齿轻动:“曾经,在得知我要来齐国和亲的时候,我有多么的恨秦国人。若非他们,我也不必背井离乡,不必离了年迈的母亲,至死不能尽孝。更不必怀着他的骨肉和他分开。”
言辞间冷意愈浓。
“其实我从未恨过上官清瑞。来齐之前我早打定了主意,若是有了他的孩子,我一定会把他生出来,齐国皇帝让我死也好,让我活也罢,只要他能放我的孩子一条生路,我这辈子就再无遗憾了。曾几何时我以为他将夜儿赶出去,会暗暗把他杀了,谁知今天看见夜儿的画像,我才知道,他上官清瑞果然是磊落的君子。对这样一个人,我怎能恨他?
可是如今,我的儿子却在和秦人合作,和秦人一起攻打赵国的恩人。他就是是非不分,恩怨不明!
熔王妃,请你让皇上带我去边疆吧,我一定把我那糊涂的孩儿给劝回来。若是劝不下,便是死,我也要死在他面前。”
听到此处,云小优终于放心地绽放出笑意。
一双惊喜的眸子大睁着,含着巨大的兴奋望着茹妃,话语中,透着浓浓的狂喜:“茹妃娘娘,您真的愿意去劝儿二师兄?”
茹妃见她如此,不觉对这坦白直爽的女子产生了些许的好感。
望着她,她含起一抹浅笑,轻轻地点头。
“喂!芾游!茹妃娘娘答应啦!茹妃娘娘答应啦!”兴奋地朝着门外叫了两声,云小优难掩兴奋地朝着门外跑了去。
丹萤无奈地看着她家一高兴就忘了肚子的主子,朝茹妃歉意地行了个礼,便急急地追着她而去了。
茹妃看着那一抹瞬间就消失无踪的女子,眼中更多了一抹兴味。
朝着门口摇头一笑,又转过眸子,朝妆台上那幅画像看去。
纤长白细的指节轻轻抚上画中人的眼目,唇角,眼底难抑兴奋难耐的慈爱神情。
她的夜儿,居然真的还活着。
曾几何时,在那暗无天日的冷宫之中,她只能在无数个暗夜里,默默地朝天祝祷。
祈求老天爷让上官清瑞不要言而无信,明着说将夜儿逐出宫去,背地里却又暗下杀手。
如今看这画中的男子,脸庞鼻翼全是岑楚雄的影子,眉眼之间却又透着她昔日的样子。
这样一名少年,她一看就知道是她的儿子,她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夜儿。
又是两行清泪无声滚落,她轻轻将那画卷抱起,轻轻捧进怀中,闭眼,全是想象中母子团聚时那让人心神发颤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