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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一笛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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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笛风哼了声:“你祖父、父母皆是知名学者。令堂尚是中央政策组顾问。人人说你出身书香门第。”
  李劲笑:“说书香门第是夸张了点,可我祖父、父母亲确是以笔为生。”
  “这个李家可是商贾官僚之家,兄弟间怎会无往来的蛛丝马迹?”
  李力珍走过来听到就说:“当年迁到本市后,十公与六公他们产生分歧,认为无机会从政,亦不应从政,当时是洋人天下。双方难以迁就,当时几乎不往来。另外,六公他们当时也认为家族过于庞大在异地他乡未免树大招风,分开未必不是好事,从政从商亦不至于牵连到十公。莫说公开场合不交好,就算是私下往来都几乎断绝,大多数情况都是小辈逢年过节探望长辈而已。像阿劲,这里都有许多人不认得他。何况出入又有车辆,所以外人不清楚亦不奇怪了。现时双方立场亦有差异。”
  李劲的父亲经常会写社论发表于各大媒体,抨击的对象难免包括李力恒等李家人士在内。
  易笛风对李劲说:“原来这个李家是敌方呢,莫怪你不提。你与敌人的敌人强强联手,高招啊。”
  李劲笑:“你又怎知易老夫人找我不是出于同样的目的而与敌人的敌人强强联手?”
  这俩人像绕口令般的对话让众人忍俊不禁。
  易笛风尚说:“敌人强强联手,看来已是李家心头大患。何况站在主人的地头上。”
  李力珍笑:“可不是。我们日夜难安。”
  易笛风揶揄他:“你的名字有无什么含义?故意不用家族辈份,又或是用含蓄的劲‘力’来批人?”
  李劲说:“算怕你了。我们皆是用力字旁。李勋、李劭。”
  易笛风点点头:“怪不得你的名字不似港人。好在你们父辈偷懒,不然起名可头大了,力字旁可不多,到时可是‘气力’不足。”
  众人又是忍俊不禁。
  初春的阳光暖洋洋,李家请酒店在庭院开设自助餐。
  最喜庆的莫过于小孩子,跑出跑入,分贝高亢,精力惊人。他们围在现场烧烤的师傅旁边,看得目不转睛。惊诧于那肉由红变白,然后由白至金黄。
  杜枫林在饮料区,问:“易笛风,今天要不要换换口味,喝点红酒?”
  易笛风在烧烤区拿了一串鲸鱼串,漫不经心地答:“好啊。”
  话音刚落,稍大点的小孩都齐刷刷地看向她。易笛风莫明其妙:“这鱼串不能吃?”
  他们摇摇头,有个看起来像是领头人物的小孩,约八九岁,似乎要再次确认:“你是易笛风?”
  “如假包换。有何不妥?”
  他们又是摇摇头,那小孩狐疑地问:“你能救老老师?”
  还有小孩说:“她让我们痛痛。”
  另一小孩纠正:“那是打针!”
  易笛风茫然地看向那个“头领”。
  他解释:“我们老师说是你让我们打针的,还有你曾救了一个老老师。”
  易笛风明白过来,笑:“我是与那‘老’老师一起逃命。”
  “那打针呢?”
  “那个啊,打一次这样的针就可以不生可怕的大病,很划算的。我那里尚有很多哦,要不要再打,怕不怕?”
  除了几个较大的,小孩都点点头。那“头领”说:“打针才不怕呢。针又不能随便打,骗谁。”
  杜枫林走过来笑:“你居然够胆骗我们的小天才啊?子熙是出名的鬼精灵,你可要撞板了。”
  易笛风笑:“诱哄拐骗可不是我做得来的,真是冤枉。”
  李文浩走过来说:“笛风,有几款未上市的手提电脑与手提电话,有兴致就拣回去试试。”
  易笛风笑:“真是矛盾之极,现在用的也才几个月。”
  周天泽春节期间亦忙着拜年,逗留时间极短,易笛风仅与他见过一次。
  春节过后,易笛风父母亦要回去。杜枫林正式上任香港金融管理局总裁,易笛风亦收拾心情回公司。
  不消说,利是是兜得十分满意。她将自己和杜枫林的所有利是都捐给黄大仙祠。并为外婆求了平安符。
  黄大仙祠在本市十分受推崇,政府高官都会于重大喜庆日子带领团体来上香,希望本市风调雨顺,风生水起。
  成两个月已过,易笛风按捺不住,追问易老夫人的主治医师陈医生。
  陈医师还是说:“最近状况良好,随时会醒过来,请放心。”
  易笛风在医院停留许久,细细为外婆按摩,轻声与她说话,只盼她能听见。
  她出来时,路过走廊,看见苏院长正在与一对母子在谈话。
  易笛风听得那母亲略有激动地说:“若非院长,我们母子早已走投无路,我们被折磨多年,不料在该院竟一夕解决,不收分文。”又让小男孩道谢。
  苏院长说:“不用谢我,这是我们老板的慷慨大方。我们很很遗憾没有早点知道。”
  那小男孩走出许远,又跑回来说,仰着小脸,认真而严肃地对苏院长说:“叔叔,老师常赞我聪明,我长大后也要做医生,为其他小朋友治病。我也可以给你和你老板治病。”
  苏院长弯下要说:“好啊。先多谢了。到时我们都老,确实要你的帮忙。”
  易笛风如雷轰顶,定住不得动弹。
  原来这就是易家的秘密。这就是易家的“后台”。
  易笛风致电易浩,向他求证。
  易浩笑:“你比我想象的要早明白这个道理。”
  易笛风不满:“竟然之前不主动挑明?”
  易浩说:“我们祖先从一开始收养教育孤儿,就是为了培育他们长大成为有用的人,而不是要他们帮易家做事。所以每个孤儿都知道,除非实在无出路,否则他们不可以留在任何易家的产业里工作,必须要到外面谋求生活。”
  “现在也如此?”
  “是。不过,过程有点反复。经过历代努力,收养或资助的孩子愈来愈多,动乱年代,逐渐地易家隐藏了出资人的身份。但不能到易家产业工作的要求还是延续了下来。但后来有一批孩子成人后,年轻气盛……他们以为易家是出资人的对头,为了找出出资人,对易家出手,搞得场面很是难收拾。”
  易笛风笑:“真是哑巴吃黄连。”
  易浩也笑:“可不是。所以从那时起就告诉每个孩子实情,也强调在易家产业下工作必须是没有其他任何办法的、最后的选择。这些孩子在外面大多都很能干,而且他们总是不服气为何不能到易氏产业工作,所以比一般人都要努力,因此成功机率也较高。他们往往会带领孤儿院的其他后辈,一起打拼。成就骄人。”
  “他们在外面各行各业都有发展,若也捐钱给易家的基金会。如此长期以往,就形成良性循环了?”
  “是。他们当中有人能左右政府,有人能控制能源,有人能煽动舆论,易家如需要帮忙,他们就能翻云覆雨。但我们易家从来都无要求过他们做过任何事,所以他们累积的想回馈的意愿就愈强烈。”
  “这也是你们这些‘核心人物’不愿我们知道,进而不怀好意地滥用他们的心意的原因?”
  易浩笑:“你既已知道就不要计较为难我,现时你是我们易家的‘核心首脑’了。”
  易笛风不可一世地说:“现时亡羊补牢已太迟,绝不轻饶你。”
  易浩在那头微笑着挂了电话:“我等着。”
  来接易笛风的杜枫林听得她的话语,笑:“来得不算迟吧,居然尚要受刑?”
  易笛风摇摇头,微笑:“不算迟,来得刚刚好。”
  “是,时机刚刚好。让风停留可不易。”杜枫林牵起她的手,俩人十指相交,相倚偎着往外走,喋喋细语,渐去渐远。
  俩人的身影随着靠近夜灯而缩短,远离而拉长。时长时短,短短长长。俗世间反反复复,起起伏伏,跌跌撞撞,跌跌宕宕。
  完结

  番外…疯言枫语(一)

  疯言枫语
  这些韩国人不是一般的难缠,好不容易让他们外交通商部官员与大部分农民在今天下午离港,尚有伤员留医,善后功夫一大堆,世贸秘书也致电关心进展。
  已过了几日了,那些冷嘲热讽的问候电话愈演愈烈,一大清早的,方老头又来电话长吁短叹的。打发了方老头,杜枫林放下电话,松松领带,到茶水间喝杯咖啡醒醒神。
  茶水间比菜市场尚要热闹,无办法,本市资讯发达,言论自由,八卦滋生。难得今日连男士都齐齐八下。
  “成世不吃不喝都买不起。”
  “我几世人都买不起。”
  “不要说买,连见都未见过。”
  “不知何人家有如此财力又无声无息。连国际刑警都自叹不如的本市娱乐记者竟然都挖不到料。”
  负责单边贸易的刘子豪看见杜枫林,把报纸展到他面前,咧嘴笑:“杜老大,若你买了,我们不但能看能摸,估计还有可能开一回兜兜风,过下瘾。”
  杜枫林见到“YI 2 ”的车牌,再看看那大头像上的男女,女的像被男的拥在怀里,虽看不清面目,但那个是易笛风绝对没错。那件在法兰克福穿过的紫蓝色中长大衣和同色系的毛线帽,那从帽沿泻下来的及腰长发,还有日日上身的白色长裤。
  “喂,杜老大,以你的身家,又不是买不起,不用铁青着脸吧?”
  “啊,杜,杜署长,你把报纸揉烂了,我准备将车特写剪下来给我男友的。”刚进署里不久的梁玉芬叫起来。
  杜枫林醒过神来,松开报纸,端着咖啡回到办公室,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苦,非常苦。居然忘了放糖,他不喜欢喝苦咖啡。再扯扯领带,真是令人窒息。
  晚上,易笛风居然主动来电,东扯西扯。今次她回港,杜枫林就每晚都会与她通电话,随便讲些重要不重要的,天南地北。今晚说欧洲名车,谈日本便宜车,就是半点不提她的“YI 2”跑车。
  不说,他当然不会问。不知那个人是谁,居然一齐去泡夜店。李劲?穿着似乎过于朴素随便。梁高飞?他应该矮些。她在本市还认识谁呢?她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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