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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伶伶的待在驾驶舱里,不知何时会被光束贯穿而死。他要熬过那种压倒性的孤独感,更要为了这些不可能成为同胞的人,亲手杀着自己的同胞。都是为了大家。
可是,这唯一主动向基拉靠近的温馨,如今却有人要取走?
面对他的呼声,赛伊无言以对。
“基拉……”
芙蕾的手抚上基拉颤抖的肩膀。她轻轻的抚摸基拉的头发,拥抱他。
“……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甜美的声音、温暖的触感,不只令他整个人温暖起来,也融化了心中郁结的情绪。
没有它,他已经活不下去了……
“报告,我是达科斯塔。”
敲了门后,达科斯塔打开门走进屋内,一股浓烈的臭味立刻迎面扑来,令他不由得捂住鼻子。虽然人家都说咖啡味是香的,但浓烈到这种地步,只让人感觉它像一种暴力。房间的主人对这股浓香毫不以为意,依然径自用竹片搅拌着咖啡。
“唔……队长,你不换气吗?”
好容易挤出一句话,却见巴尔特菲卢特质问似的瞥了他一眼。
“你就是特地来说这个?”
“不是,怎么可能……”
——不行。现在的他正热衷于咖啡——不对,这个对常识的理解程度跟对外语差不多,跟他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于是达科斯塔重新报告。
“——出击准备完毕。”
“吱。”
巴尔特菲卢特将刚煮好的咖啡倒进杯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万分满足的呼出来。在这片气味浓陏的烟雾弥漫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区分那些味道的。要是没有这些怪癖,他倒是个好长官——想着想着,达斯哥塔记得长官其它的怪异行径,又在心里的清单添上五、六笔。
坚持我行我素的长官,正慢条斯理的品尝着咖啡,脸上写满幸福的表情。
“嗯,真不错——下次来多加点夏威夷可娜看看。”
“…………哦。”
达科斯塔小心翼翼的搭腔。以前他曾经随口问过“那是什么样的豆子?”,结果被巴尔特菲卢特抓着讲了不知多久的咖啡经。今天可不能重蹈覆辙,否则已经做好出击准备的士兵们,又不知道要待命多久了。
“嗯……这杯也不错。夏威夷可娜隐约却充分地主张它的存在。我就爱这个调调。”
巴尔特菲卢特放下杯子,潇洒的走出了舰长室。
甲板上已有三架随时可出动的“巴库”和成排的装甲车,以及在车前整队立正站好的士兵们在等着指挥官。巴尔特菲卢特依然用那副稀松平常的语气开口说话。
“那么,我们即将对反抗军的据点进行攻击!——昨晚对他们太好啦。坏孩子就该好好处罚才行。”
——多说的那一句,倒像是他自己不加不甘心似的。士兵们面对这位我行我素的长官并未表示不满。也不会想特别献媚。这支部队里没有一个人会轻蔑巴尔特菲卢特,因为这个队长的作风虽然怪异,却有着人人都推崇的实力。
“目标是阿哲高原!——全体登机!”
说起来,巴尔特菲卢特的别号是早在开战初期就有的,因为他的座机正是一架剑齿虎型的“巴库”。它还在试验机阶段就被巴尔特菲卢特一眼相中,之后强制征用,因此头部多了一对又长又大的利刃,有如剑齿虎的獠牙;如此已经够引人注目了,他还叫人将机身涂成黄黑相间,可说极尽夸张之能事。恰巧,“plant”的广告代理商也想利用它做为战争的宣传口号,因此才命名为“沙漠之虎”。但是这个名号能远播敌军阵营、令人闻之色变,则是巴尔特菲卢特本身赢取的战果,绝不是军方宣传下的不实广告。这一点,部下达科斯塔等人都是亲身见识过的。
在阿哲高原的近郊,巴尔特菲卢特停下了车子。
正午气温会超过摄氏四十度的沙漠,在太阳一下山便立刻开始降温,黎明时大约降至十度左右。生长在温度都受到完善管理的“plant”,士兵们虽是天生强健的调整者,不致于发生严重的体能失调的现象,但对这样剧烈的温差也多有怨言。达科斯塔是很快就习惯了这种气候,反观巴尔特菲卢特,好像反而很喜欢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事情。恐怕再没有像他这样乐于地球生活的调整者了吧。
阿哲高原的城市里,家家户户都已熄灯,只有长夜灯与少数几间营业到深夜的店面依然零星的亮着,剩下的就是其后广阔的黑暗。也许与能源危机有关,不过这一带原本就太消耗电力的。
达科斯塔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
“已经是睡觉的时间了呢。”
“就这么让他们长睡不醒吧——”
听见长官一反常态说出这么刻薄的话,达科斯塔剎时怔住了。不过——“……我可不会说这种话哦。”
后面半句话,又让达科斯塔差点没滑倒。巴尔特菲卢特的表情却是十分严肃。
“警告十五分钟后开始攻击。”
“是……?”
一时没弄懂他的意思,令达科斯塔睁大了眼睛。有时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位长官大人的话何时是真的、何时是开玩笑的。也许他只是在调侃自己这个年轻的后辈,如果不是,那就是要认真想了;可是——“喂,快去宣布啊。”
见他催促自己,看来像是真的,达科斯塔才急忙“是!”的一敬礼,连滚带爬的跑下车。
尖锐的笛声响彻营地。
这道声响好像意味着警报,赛布从司令室狂奔而出,玛琉等人也跟出去看个究竟。
“怎么了?”
瞭望台上的少年,用着仍然尖细的声音叫道。
“天空……天空在燃烧!”
众人都吃惊的屏息。
“是阿哲高原的方向!”
此话一出,赛布立刻转身狂奔向无线电,已经有人先他一步赶去,粗鲁的敲打着杂音不断的音箱。
“不行!不通!”
外面传来人们高分贝的吼声,还有车辆紧急发动的声响。
“快拿弹药!”
“那些家伙……!我妈卧病在床耶!”
“快点上车!再磨蹭就不管你啰!”
赛布又冲到外面。
“慢着!不要急!”
“赛布,难道叫我们不管?”
“不是,我是说一半人要留下!冷静点!说不定还有分遣队!”
看着他们的动态,玛琉悄声对着身旁的穆问道。
“——你觉得如何?”
“嗯——”了一声,穆叉起双臂。
“‘沙漠之虎’残忍无情——这我倒没听过耶——”
“那,这是怎么回事……?”
“天晓得?我跟他又不认识。”
又是这副紧张不起来的态度,玛琉顿感无力。
“我们要怎么做?”
“我看‘大天使号’还是先别动。我也担心有分遣队。少校,你能跑一趟吗?”
一听玛琉这么说,穆惊讶的指着自己说“我?”。刚才他问“怎么做”,却像是打算隔岸观火似的。倒不是想敬他一记回马枪,不过玛琉格外露出一副巧笑倩兮的表情。
“‘空中霸王’是最快的吧?”
“……………对哦,那我就跑一趟吧。”
看他一副嫌麻烦似的边转动肩膀边前往“大天使号”走去,玛琉又交待了一声。
“我们能做的只有救援而已!之后会派医生或谁搭吉普车去!”
“好——”
穆没有回头的挥挥手走出去。从他身旁跑过的卡嘉利,高叫着“阿夫门德!”,拦下了那名少年驾驶的吉普车。赛布已经搭上别的吉普车离开了。卡嘉利跳进阿夫门德的车子,后座也紧接着跳上一名壮汉——就是早上挡在穆面前、试图保护她的那个人——之后车子便立刻开走了。
玛琉向四周呼叫。
“全体立刻归舰!采取警戒态势!”
骚动也传到基拉等人的耳里。基拉立刻甩开芙蕾的手,飞也似的跑出去。
“——基拉!”
芙蕾正要追过去,赛伊却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留下。芙蕾一转身,嫌弃似的瞪了一眼并挥掉他的手。赛伊不由得愣住了。
比起芙蕾昨晚的行动、比起被扭住手臂的疼痛,她此刻的冰冷眼神更令赛伊难受。那双有如在看着虫蚁般充满着厌恶的眼神——也不过在几天前,她还像往常那样撒娇似的仰望自己,比任何人都亲近自己的。
赛伊真的搞不懂了。那样讨厌调整者的芙蕾,怎么会跟基拉——?
的确,她最近是显得对基拉特别关心。赛伊一直以为那是她的亲切,表示她已经接受了基拉,他反而比谁都高兴。多蠢啊。
连她已经变心了,自己都没注意到——可是,为什么是基拉?托尔就算了,却不是卡兹或其它的乘员,偏偏选中了基拉;为什么——?
想到这里,赛伊注意到原本潜沉在心底的一个声音,令他不寒而栗。
——基拉算什么,根本就是调整者嘛……
那是赛伊的心声。嘴上说得好听,什么“重要的同伴”、“是调整者或自然人都无所谓”,其实内心里……
真相竟是如此。原来自己并非由衷认同对方的存在。当调整者染指自己喜爱的女人,感觉竟然如此骇人。
——基拉好可恨。
夺去了芙蕾的心,还让自己在她面前出糗,这个人太可恨了——赛伊恐惧起自我深处的黑暗面,一时之间只是愕然。
——我竟然是这么丑陋的人……?
市区已是一片火海。
阿哲高原已然化身成照亮沙漠无边黑暗的巨大火炬。
“队长!”
达科斯塔回来坐进助手席,本来闭目以待的巴尔特菲卢特便睁开一只眼睛。
“……结束了?”
“是!”
“双方的死伤呢?”
“啊?”
达科斯塔不禁反问。面对毫无抵抗之力的平民百姓,若是有士兵死伤,岂不笑掉人家大牙?
“当然没有啊,我军又没有战斗!”
“我是说双方哦?”
“……这么嘛。城里的人应该有些跌倒或烧伤的吧。”
说来说去,巴尔特菲卢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