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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结束啊——少年!”
扩音器传出那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此刻听来彷佛有些沙哑。
“请住手吧!胜负已分!快投降吧!”
“大天使号”平安无事——“雷赛布斯”和另一艘战舰却己经无法再战。此刻的战场上,已经只剩下他们仍在进行着战斗——“拉寇”向前扑来,想用嘴上的光剑斩断“强袭高达”。
“我应该说过了吧!战争的结束是没有明确规则的!”
听见他的回答,基拉为之愕然。“强袭高达”的机身避开敌机的斩击,趁着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挥动了自己的光剑。
“巴尔特菲卢特先生!”
“翔翼攻击装备”的翼端被切落了:“拉寇”的光剑之一和飞翼也应声滚落在沙地上。这时——警告声大作。相转移装甲即将失效,连光剑的刀刃也消失了。
“拉寇”的背部爆出激烈的火花,可知它的损坏也非常惨重。但在巴尔特菲卢特的驾驶下,已经失去一足、满身疮痍的“拉寇”竟然丝毫不减其敏捷之势,在沙土上一个转身,径自向“强袭高达”直逼而来。
“只有战斗了吧!只要我们互为敌人,就得战到其一中方消灭为止!”
那时,他收起了枪。但如今,这里是战场。
——直到其中一方消灭……
基拉迅速将翔翼装备强制卸除,也丢掉了手中的盾牌。刚刚摆脱了重荷,“强袭高达”立刻弹出“破甲者”,用双手紧紧握着。“拉寇”已经迫近眼前。还来不及想,“强袭高达”已经在剧烈的冲击下被它猛然撞开,向后远远的摔去。然而,它的短刀也已经插在“拉寇”的颈子上。
重重的摔在地面,基拉发出了呻吟。屏幕上仍映着“拉寇”的身影。它的另一把光剑突然消失,橘色的机体竟像栩栩如生的生物一般,颓然倒在沙地上。短刀刺中的部位迸射出激烈的火花。基拉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看着前座的女子扯掉身上的安全带站起身来,巴尔特菲卢特有些出神。爱沙转身扑向他。
“安迪!”
她一定是一脸要哭的表情。巴尔特菲卢特如是想着,没想到他完全猜错了。
柔美的一转身,她伸出纤细的双臂,脸上竟挂着明澈而灿烂的微笑。
巴尔特菲卢特也不由自主的站起来,紧紧抱住她。
真是个好女人,配自己太可惜了。
能跟这样的人女死在一起,真的,人生太棒了。
她究竟是喜欢自己哪一点呢?对哦,都还没问过……
——刚要问出口,剧烈的爆炸已将白光覆满了他的视野;言语、思考,还有眼前那一抹美丽的笑容,瞬间消逝。
巨大的火球照亮了沙海。
跌坐在倒地不起的“强袭高达”中,基拉的目光竟无法从屏幕上离开。泪水滚滚从他的双颊流下,眼前的赤红火光彷佛也不停的摇曳。
“——我……唔……”
——我根本不想杀他的。我不是为了杀人而战的。可是……
泪水不断的涌出,彷佛将他体内的生命力都带了出来。流泪,也剥夺了基拉所剩无几的体力。
——战争是没有规则的。只有不断的战斗,直到其中一方消灭为止。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基拉要杀戮到哪一天……?
而杀戮之后,又剩下什么……?
宁死不降的巴尔特菲卢特,或许已在最后一刻看见了什么。但在超越这个境界之后呢——?
要是能够知道,或许可以少一分心痛吧。
也或许,他会知道如何止住这些泪水吧。
“敬‘黎明沙漠’。”
赛布举杯,玛琉也跟着举杯。
“敬赢得的未来。”
“那,哎,差不多就这样。”
穆语焉不详的做个结语,连同娜塔尔在内,四人便举杯互庆。娜塔尔一饮而尽,却没想到酒这么烈,看见玛琉也喝干了杯中的酒,她彷佛一脸不敢置信似的。赛布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表情,豪迈的大笑。
坐在反抗军的基地前,熊熊营火燃烧着,人人都开心的饮酒庆祝胜利。穆看着此情此景,开口说道。
“……不过,以后还有得辛苦哪。你们也是。”
他捧着杯子,耸耸肩。
“就算‘老虎’不在了,扎夫特也不可能从这里离开。他们要的是矿区吧。下一批马上就来了。”
他的这番话就像在泼冷水似的,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责怪他。他说的是实话。赛布放下杯子,将身旁的枪拿在手里。
“——到时候,我们还会再战。”
就像他们的祖先一路走来的轨迹——“我们会继续战斗的。只要有人胆敢欺压我们……。”
玛琉怀着尊敬的心情,注视着这一群光荣的沙漠战士。人们都是为了不同的理由而战。梦想着不再战争的那一天——他们大概绝不会屈服吧。直到亲手夺回祖先们赐与的土地为止——自己也绝不屈服。不管前方将有多少困难,甚至自己因而倒下……
“爸爸。”
雅鲁向他们走来。
“长老说要给战士祈灵。”
他们便站了起来。送走往生者,让在世的人坚定他们的信念。
穆怔怔的吐出一句。
“继续战斗……是吗……”
哀悼的礼炮声在山谷间回响,死者的名字被一一唱颂。往返于山谷间的回音,听来彷佛是来自死亡国度的回答。
玛琉仰望着空炮所击发的夜空。
满天星斗正用冰冷的目光,守候着他们的去路。
PHASE 解说
每日放送制作人 竹田青滋
在科技急速发展的前一个世纪,人类创造出各式各样的新枝术,其中牵连最大的,莫过于核子分裂之类旳核能相关枝术。不仅造成了原子弹这等禁忌的失控事件,也令文明的发展蒙上风险。
而预期将牵动本世纪的,则首推染色体的基因工程技术。与核能技术一样,基因工程也孕育着科技失控的危险性。环绕着基因改造、复制人之类的话题,成为二十一世纪喧嚣尘上的新闻。在这部高达 SEED 里,基因改造也造成了调整者与自然人之间的对立;优秀的调整者与自然诞生的自然人互不相容。之所以让一部动画牵扯到基因的问题,也是因为我们考虑到,诸如人类的生命、质量、幸福的真谛,与生存的本质问题,都将是我们必须直接去面对的。由于这是个非常敏感的主题,我们必须审慎的处理,因此在制作场,故事总在导演与作家们不断地交相讨论下才能进展。
举例来说,在作品里登场的调整者们,被设定为其出生率将会一代比一代低。而扎夫特军会不会因某种具有抗药性的病毒蔓延便遭到全灭,我们都未予否定。在基因改造下,调整者们面对当时环境确实能发挥卓越的适应力。可是当环境产生重大变化时,就基因层面上而言,它将失去其多样性,未必足以应付。更甚者,还有可能濒临绝灭的危机。反过来说,在一般的生话情况,某些基因的特性看似只会带来负面效果,但在危机的环境中,该负面性却成了保存后代的一大功臣;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以镰状红血球为例,它原本是个造成贫血的负面遗传因素,却因为疟原虫无法寄生其中,反而让患者逃过疟疾的感染;另外,有些人的基因对痢疾或黑死病的抵抗力极强,在这一类传染病非常猖獗的中古欧洲时期,都是得以生存下来的幸运儿。但到了现代的日常生活,那种基因只剩下负面性。
换言之,就像阿斯兰他们的调整者社会一样,失去了多样性的世界,乍见之下十分美好,但站在长远的时间轴上去想,那样未必能保证富饶的未来,反而会是个脆弱而危险的不稳定因子。
现今的地球上有许多种族、宗教、国家及各种意识形态,也有千奇百怪的价值观。其实这样的世界才称得上健全。但人类总是在发现相异时,将它当成对立的借口,也因此造成纷争的火种。在基因层面上也不例外;明明没有危险的顾虑,却要排除原有的多样性,这种行为等于不承认、或不愿意接受人类生活人既有的各种差异,这不是文明人该做的事。
认同自己与他人的差异而共利共生,世界唯有在这条延长线上才得以繁荣;但是眼界狭碍、看不清楚这一点,或许就是现代的迷失。
不幸的是,当美英联军进攻伊拉克时,日本国内并没有正式的讨论,便出现了倾向赞同的意见,但是这一次的战争,已经明显造成新的仇恨,更增加了纷争的火种。在高达 SEED 中,福田导演与系列构成的两泽小姐非常期望能充份表达战争本身的空虚,以及仇恨的恶性循环是如何的毫无意义。反战是无法结束战争的,唯有不战——即非战才能达到这一点,此一强烈的讯息,我想电视机的观众和本书读者也能感受到。
最后,我期望这部动画能发人深省,思考科技的失控与战争问题,并引用投身西班牙内乱、与佛郎哥独裁政权抗战的英国义勇兵乔治.奥韦尔( George Orwell)的话作为结语。他在战争史实“向加泰隆尼亚致敬”一书一自问“为何而战”,也自答“为了 mon Deccency ”;此文中的 mon Deccency ,一般译为“做人应有的常理”。 Deccency 有指人类的气质、人性、与人相处时必要的生活礼节之意,后来也成了奥韦尔思想的代表性关键词。我们想透过高达 SEED 传达的,则是更进一步守护此一常理的不二法门;不是战争,是唯有不战方能达成。只要人类放弃用沟通和了解的方式去解决问题,那么纷争将永远不会根绝。能令各位感受到这一点,便是制作群莫大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