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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很好的朋友。可惜这个时代不会允许两人成为知己。以前觉得他迟早成为多尔衮的拦路虎,所以却是故意疏远了。而如今知道他命不久矣,恻隐之心难免。虽然他依然不肯和皇太极为敌,只肯在皇太极身后做多尔衮的助力,但是小玉儿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想救萨哈廉,可是像他这样慢性汞蒸气中毒,在现代也不是什么常见的病症,小玉儿所接触的知识体系里却没有治疗方法,就算有,恐怕身为文科生的她也没有办法给他找出对症的药来。书到用时方恨少,小玉儿每次遇到这种无法解决的情况都会后悔自己学的专业无用,而这次却是感觉最盛的一次。
太医们不敢说些丧气话,而陈贤后来请了个解毒高手来,却也是摇头叹息。私下回报,萨哈廉也不过就三四年的寿命了。中毒已经不是关键,而是中毒后的引发的器官衰竭。这个时候小玉儿就特别希望能遇上各种小说主角里都能遇上的世外高人超级毒王之类的人,可惜陈贤已经明确说明他找来的已经是整个辽东解毒的第一把手,如果要找中原隐藏的杏林高手,看来得等大清入关之后了,有没有另说,但是萨哈廉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都是问题了。虽然知道挺天真的,但是小玉儿此时就是想着是否有奇迹出现。
小玉儿顿住了脚步,却是到家了。门口的守卫看到主子回来了,立刻迎了上来:“主子回来了。”
小玉儿点点头,正想往里走,守卫跟了一步:“郭大人来了。”
小玉儿皱了下眉:“怎么不派人来跟我说?”
“郭大人说等主子回来就行了,不用特意找。”守卫连忙回道。
小玉儿这才不说话了往里走,刚进大厅就看到郭苏阳端着个茶杯正眯着眼品茗。见小玉儿进来连忙放下茶杯:“主子吉祥。”
“这有些时日没见到了,咱们的新郎官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了?”小玉儿一边把披风解下来交给和卓,一边笑道。年前郭苏阳终于娶了个媳妇,娘家原是辽阳人,过完年却是陪着媳妇回东京归宁了,这才刚回盛京。郭苏阳年近四十才娶上老婆,还是挺满意了。天聪十年皇太极改文馆为内三院,郭苏阳被宁完我举荐进了内秘书院,如今也算是个官了。成家立业,如今只差个儿子人生也算是圆满了。当初踏上流放之路的时候,郭苏阳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有今天。对小玉儿的感激倒是更多了几分。听到小玉儿跟自己开玩笑,也笑着接口:“这不是想主子了,还没来给主子拜年呢,心里慌的很。”
小玉儿白了他一眼:“人逢喜事就是不一样啊,都知道跟我贫嘴了。”
郭苏阳笑:“来向主子讨赏了。”
小玉儿没好气的道:“没有。”
郭苏阳端起茶杯:“那只能讨杯茶了。奴才平日里可喝不到这么好的茶。”
小玉儿其实不怎么懂茶,前世倒是某种鸟窝速溶咖啡喝的更多一些,一来便宜二来方便,三来学生挑灯夜读的时候提神。但是到了这里相比腥味味比较重的马奶等饮品,这茶倒是成了她的最爱。多尔衮看她喜欢,还真的着实弄了不少好茶回来,据说都是南边的贡茶。小玉儿倒分不出好坏,只能说一句好喝,郭苏阳却是个识货的,这茶叶金贵的很,不敢讨要,每次上门便喝个够本。
小玉儿知道他绝对不会这么无聊就是为了上门讨杯茶,倒是不理他。最近几年原来有些阴郁的郭苏阳却是人都精神了,也不像开始那么战战兢兢了。反倒和十年前比年轻了许多。人也变的胆大了,偶尔还敢和小玉儿多尔衮开开玩笑。小玉儿也不以为意。
郭苏阳这边也不敢真的为了讨杯茶就误了正事,放下茶杯却是正色道:“奴才回了趟辽阳,遇上一个老乡。”
小玉儿挑了挑眉:“南边来的?”虽然南方如今也是兵荒马乱,烽烟四起,因为八旗的局部强势辽东之地倒是比较安定了,不少关内人若是关外有亲戚还真有人来投奔的,但是江南历来富庶,就算逃难也是万万逃不到这辽阳来的,小玉儿倒是意外的很。
“他是原本只是进京,却在途中被所谓的义军给抓了壮丁,他虽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是能吃苦还挺机灵的,虽然看着义军势大,连朱重八那个放牛娃的龙兴之地凤阳都给占了,不少人已经开始妄想混个从龙之功,但是他却觉得这种泥腿子终究成不了大事,所以找了个机会溜掉了。果然没过几日,义军被明朝大军给围了,幸亏他跑的早,几番意外才被他跑到了这辽东,以前听主子提过,这所谓义军主子有兴趣,所以我便把人给留住了。”
小玉儿果然提起了兴趣:“哦?混过义军?跟的是哪一路?”
郭苏阳回道:“说是姓高。”
小玉儿顿时有些激动:“闯王高迎祥?他人在哪?怎么不带来见我?”
郭苏阳只是笑:“天色已晚,奴才倒不敢马上带进来,既然得了主子的信,明天一早便带来给主子瞧瞧。”
小玉儿沉吟了一下:“不行,明天一早我得进宫,酉时你再带他来吧。”
郭苏阳点头,又牛饮了一大杯茶这才起身告辞,弄的小玉儿哭笑不得。把人叫住给了红包,郭苏阳这才笑嘻嘻的离去了。
第二日心中牵挂着这事,小玉儿在宫里倒有些心不在焉,海兰珠却以为她还在因为昨天莺哥的试探而别扭,倒没多想。心里却还是满意的,若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是表示小玉儿对自己的的拉拢没兴趣了,这有反应总是比没反应有用。结果双方就这么在误会重重下,海兰珠提早放了小玉儿出宫,小玉儿一出宫门倒是先遣了人去找郭苏阳。
回去没多久,郭苏阳倒是带人来了。
小玉儿端着茶杯上下打量着进门就跪倒在地却不言语的人,面上去看不出喜怒。郭苏阳知道小玉儿不太喜欢奴颜婢膝的人,想打眼色却发现他跪在那边连头都不敢抬,倒是小玉儿发现了他的动作,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郭苏阳立刻轻咳一声,做老神在在状不再看地上的人了。
一时之间这大厅中居然只有火盆里发出的噼啪声响,弄的跪在那边的人却更加紧张,小玉儿这么远都能瞧见他在那边发抖。
“怎么,很冷?”小玉儿有些好笑的开口,顺便自省了一下自己是否真的如此让人害怕,明明自觉还是很和蔼可亲的。
“奴……奴……”地上的人磕巴了半天,一句奴才却还是说不出口。
小玉儿心中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旗下的人,不用自称奴才。”
底下的人却是大呼一口气,这才话说利索了:“草民沈灵道见过王妃娘娘。”
郭苏阳发现了沈灵道沉默的原因后顿时脸上有些不好看,小玉儿却是有些鄙视。人都跪在那里了,却连个自称开不了口,难道不自称奴才就能抹杀掉他如今剃发易服做大清子民的事实了?还真是可笑,不过口中却还是答道:“起吧,在这里称福晋就行。”
沈灵道磕了个头才站了起来,虽然低着头小玉儿这会却看到他额头上满是汗水,想来却是冷汗,心中更是鄙夷。不过倒相知道义军的消息,把这点观感先放到了一边:“听说你是参加过义军?不知道是怎么参加的,怎么离开的?你觉得义军的战斗力怎么样?”
沈灵道偷偷的抬了下头,看着端坐在上位的却是个年轻**,迅速的把头又垂了下来,虽然腹诽这妇道人家懂什么,却还是老实的回答:“回福晋的话,草民是苏州人士,本来是进京想谋个生计,结果在徐州境内被那些贼寇给抓住了,然后随着他们转战了许久,草民还算机灵,倒也做了个小伍长。去年年头上的时候,我们头在荥阳和不少贼寇聚会,似乎觉得自己人多势众有了胆气,过完年就带着我们直接南下打了凤阳。结果没多久就被大明官军给围住了,闯王也被抓了,听说一个叫张献忠的贼首降了,草民就趁乱逃了出来……”
“张献忠降了?”小玉儿猛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声音之激动,连郭苏阳也被唬了一跳。
沈灵道更是被吓的不轻,看到小玉儿这副样子心中却是低估,张献忠是圆是扁你知道吗?激动什么呢,义军的首领可是高闯王,嘴上却还是应道:“是的,我是听一起逃出来的一个叫小六子说的,他本来就是那个张献忠的部下,我们装作难民在路上看到各地的安民告示,才知道草民在的那部的头领称闯王的被个叫洪承畴的给杀了,那个叫张献忠的却是降了,小六子不相信他的头降了,便偷偷的去打听消息,结果才知道被一个姓祖的人,带了三四千从来没见过的骑兵给围了,断了粮草,没法才降了。”
姓祖,带了几千很厉害的骑兵,光这两点,小玉儿就能勾勒出这个人的形象来……
“祖大寿?”小玉儿这会更是整个人站了起来,“祖大寿怎么去了河南?”
这回连郭苏阳也给骇的直接差点跳起来,郭苏阳知道小玉儿对这个义军有兴趣,所以倒问了沈灵道很多义军的东西,所以没跟他提过明朝官军的事,居然也才知道灭了这闯王的人居然是祖大寿。郭苏阳别的大明官军能不认识,堂堂关宁铁骑的祖大寿他怎么能不知道。
这会沈灵道更是吓的面如土色直接跪倒了:“是不是祖大寿我不知道啊,只是听说hi从北方来的。”
小玉儿顿时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祖大寿居然离开了锦州去了河南?大西皇帝张献忠居然对着明朝投降了?
小玉儿不知道历史上张献忠在1637年的确暂时接受过明朝招抚,这会倒是被吓的不轻。
小玉儿和郭苏阳面面相觑,祖大寿率关宁铁骑离开了锦州,这条消息太重要了,相比之下义军的其他消息都远远不如这条厉害。
小玉儿让沈灵道下去领赏,却是和郭苏阳转头关进了书房。
“福晋,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