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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他们俩说笑得很开心,可是安吉的心里却开始颤抖起来。
“好了,真的说真的,一路小心,华生。以后遇见什么困难的话,如果能帮得上忙,任凭差遣。”
“谢了,拉尔夫。不过可能也没什么机会寻求外援了吧,哈哈……我会小心的,好好完成任务,协助王一路铲除障碍,最后拿下隐都,完成弥忒司的复兴之战。”
“是他们该偿还我们的时候了啊。”
“700年以来的仇,终于可以雪清了。”
两人说着就走开了。在离开的途中,他们还在讨论着之后可能遇到的诸多麻烦事,比如恶臭熏天的戈饵和小妖,比如在战场里做肉盾,比如隐都里贵族老爷们,比如体弱多病的威德。道尔顿……
“随意下点药应该就能解决的吧?”
“哈哈哈哈!当然……”
四周里渐渐静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吉才从架子后面走出来。
她乏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无法言语。最后,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塞巴迪昂的房间狂奔而去,心里只念着一个名字。
威德!
*** *** ***
“安吉?你……说什么?!”
“请让我去完成假扮妖奴进入隐都的任务吧!塞巴迪昂大人!求您!”
寂静的石屋内,安吉对着身着睡衣的塞巴迪昂死命请求,一点也不肯松口。
但塞巴迪昂只是惊愕地看着她,然后狠狠一皱眉,别过头去。
“不。”
“求您了!大人!”安吉丝毫不愿放弃,继续站到了塞巴迪昂面前恳请,“我可以做得很好的!我在隐都呆过那么多年,又熟知关于魔法师和贵族的事情,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塞巴迪昂不可思议地反问她,“为什么要去隐都?做妖奴?你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妖奴的身份,现在又找到了家、同伴,为什么……”
“我没找到家!”这时,安吉坚决地否定了,“是的,大家都是弥忒司的后代,我也是。可别忘了我是魔童,连裂风都畏惧我的危险度,何况是其他人?从蛾尔巴哈死里逃生的那些人?当大家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他们不会毫无忌惮地接纳我的。不如去做点别的什么事,比如说威胁隐没者,这不是挺好吗……”
“安吉!”
见少女说着还讥讽地笑了出来,塞巴迪昂无言,同时也觉得有些几分痛心。
“安吉,没有人恨你,也没有人排斥你。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可的确是魔童做的,不是吗?”安吉笑着反驳到,“请您让我去吧,我会好好做的。我不想再流浪了,也不想呆在别人都怨恨我的地方……作为妖奴进入隐都为弥忒司人做事不就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了吗?没有比这个更适合我的去处了。而我也了解隐都,至少比他们都了解吧?我会对您有用的,以前不就成功过一次吗?”
她指的是在伊哥斯帕时为塞巴迪昂修复卡亚那地图的那一次。
塞巴迪昂一时无言,而这时,安吉却又找到了一个令他更无法拒绝的理由。
“您还欠我一个奖赏呢,还记得吗?当年在伊哥斯帕时,您答应过我和碧姬的,说要感谢我们为你修复地图,满足我们一个要求,什么都好,只要是您做得到。而这个要求我一直没有提,所以现在——代替华生进入隐都。这,就是我的要求。”
“安吉?”
时光在恍惚间好像回流了一样。塞巴迪昂仿佛又看到了那两名女子,兴奋雀跃地坐在自己对面,为不知要提什么要求而欢欣地皱着眉头。可是逝者已矣,那个绿发女子已经不在了,而小女孩也已长大,失去了曾经的天真烂漫,换得了一身的伤疤与铠甲。她的目光如炬,黑色的眼眸里散发出绝对的坚定,好像已是任谁都无法改变她的主意,势在必得,不然就会换其他的手法来达到目的。
于是塞巴迪昂奈何不得,沉重地叹了口气。
“好吧……”
“大人?”
“真的要去吗?”
489楼
“嗯!”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是去享福,也不是去呼风唤雨,而是……”
“再度失去自由,做一个妖奴。我知道。”
她微笑,明媚的笑颜如微风拂过般清爽,焕发清新的活力。
“唉,你……”塞巴迪轻声叹息,“妖奴,还要变装噢。”
“嗯,我知道。”
当然……不然被人发现她没死的话,威德会有麻烦吧。
“另外你知道这次去是有目的的吗?我会把你送给一个贵族作礼物,你需要向我汇报他的行动,并且引导他按照我的意愿来做事,你行吗?”
“嗯,没问题。”
“即使我要送你去的那家可能是你不喜欢的人,也没关系吗?”
“不喜欢的?”
安吉一愣,不明白谁会是自己不喜欢的。
“是这样的。”塞巴迪昂解释道,“我想既然你曾经是道尔顿家的妖奴,应该会比较排斥他家的对头吧,所以……”
“没关系的,我并不会特别排斥谁,更何况是为了弥忒司的复兴,讨厌与喜欢重要吗?”
她笑着打消了塞巴迪昂的最后一点念想,希望她会放弃的念想。
“好吧……既然如此,你跟我来。”
塞巴迪昂随意穿了件长袍,带着她往更高处走去。
他们走进了一间有着圆形房门的石屋,穿过走廊,最终在一间昏暗的大厅里停了下来。
塞巴迪昂从墙体上取下了什么,然后重新走向安吉,拿起那东西对安吉说:“伸出你的手臂。”
安吉照做了,跟着觉得手臂上一阵刺痛,好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这是?”
“你很快就要不同了。”
他说着朝着对面走去了。安吉手臂上的刺痛开始扩散,很快地变成了剧痛,遍布全身,像千万只蚂蚁咬着一般的难受。
安吉有些恐慌,看着对面阴影里的塞巴迪昂,不知所措。
“塞巴迪昂?我……”
“会有点难受的,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塞巴迪昂像是在忙着什么,扭动了墙壁上的很多机关,咔咔作响。而等他扭动了最后一个机关时,整个大厅里便轰然一响,头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启了,慢慢的发出光来。
轰……
突然,银色的光辉瞬间倾斜而下,如月光一样,明亮地笼罩着安吉全身。
她茫然地向四周望去。因为身处于黑暗中的光亮里,她看不见光辉之外的其他东西,包括塞巴迪昂。身上的痛楚好像一点点减少了,不再火烧火燎,也不再如有蚂蚁啃噬。
这时塞巴迪昂的声音响起,他问安吉:“你的姓是什么。”
“嗯?”
“你的姓。”
这下子安吉愣住了。她没有姓,从小母亲就只告诉她叫做安吉而已,就此一个名字。以前她也曾好奇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姓。可是等到看见了父亲的记忆后才知道,那是父亲不愿意给她姓,可能因为她是魔童,可能因为他不想她活着。
“辛泽……”她还是把父亲的姓报了出来,“辛泽,是我的姓。”
“嗯,好的。”
塞巴迪昂说着又开始扭动起墙壁上的机关来。他一边走,一边对安吉说:“接下来,会是最痛苦的时刻,你会完成变装,获得全新的模样。不过也别紧张,大概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他说着已经关闭了所有机关,直到最后一个。
“准备好了吗?安吉。”
“啊……好了,好的。”
安吉不明白塞巴迪昂干嘛这样刻意提醒她,可当最后一个机关发出声响时,穹顶的月光消失,四周变得重新黑暗,她才明白了最痛苦的时刻意味着什么。
四肢百骸,痛不欲生。
无数的细物从身体里面穿刺而出,像尖刺毒针,根根撕裂着她的神经,划破她的皮肤。
她惊恐地跌倒在地,蜷缩成了一团。剜心蚀骨的疼痛令她发狂似地抓扯自己,撕出道道血痕来,全身战栗。但即使这样无法抵消半分痛楚,尖针仍然在破皮而出,密密麻麻地扩散而去,遍及每一寸皮肤。
她的背也开始疼了。像有人用刀割开了两道口子,一直刺进她背心里,掏出她的心肺与骨头。
强烈的恶心感让她呕吐不止。胃也像焦灼一般的疼,恨不得一齐全都吐出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更痛苦的是她甚至无法呐喊。声带像是被人割去了一样,只能拼命地喘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半点也没有。
终于,好像过了一千年那么久,安吉的挣扎停止了。
塞巴迪昂跟着打开了灯,在一片昏黄的光芒之中焦急地上去查看情况。
“安吉?安吉!你还好吧?安吉!”
安吉想要回答他不好,可也发不出声来。
“感觉很糟吗?对不起,第一次是特别糟糕的,我应该说得更清楚一点。”
他说着将安吉抱到了一张躺椅上,拉起一条毯子为她盖住,开始慢慢对她解释。
“安吉,现在,你是一只金翼兽了。”
金翼兽?
“对,金翼兽。”塞巴迪昂苦笑着回答,“你有金色的翅膀,华丽的头冠,全身羽毛……等你休息好了,我可以带你去照镜子。还有,你不能说话了。”
不能……说话?
“是的。不过你还是可以与人交流,你的想法将会被听见,就像现在这样。”
被听见?我的想法?
“所以要多加练习了,不能让秘密的事情被以后的主人听见。另外,你要小心月光。当月亮照耀的时候,你就会恢复成为本来的模样。对此你必须特别小心,不能在隐都被人看见你人的模样,明白吗?”
明白……
“好了,再躺一会吧,然后回屋好好睡一觉,我们明早就出发。”
明早吗……
“今天知道你来这里的人不多,所以从今以后不会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更认不出你的新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