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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一族--
银湖水底佛希克站在水镜旁,看着天上由另一个空间的湖面所投下的光柱,笔直的投射在水镜上,它是整个银湖的结界与另一个世界的联系通路,皇一族称它为“大地之光”。
“大地之光”是自然界的灵力汇集而成的圣洁之光。光的折射与激荡而起的水波间,像是撒下一地的琉璃珠,缤纷灿烂令人目眩不已。
佛希克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顶上的湖面是另一个空间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有壮丽的山川、湖泊、美丽的动物与威猛的飞禽走兽,相反的也遍布着国家之间的战争、种族的侵略、魔法与诅咒的攻讦,是个美丽而又蚀人心骨的世界。
一百年前,皇一族的祖先与世无争地在森林里生活,他们有着上天赋与特异的能力。能吸收着大地的灵气、与动物交谈、拥有高明的医术,也修行替人祈福的白魔法,更能从自然界中的风、水、火、土得知世界的异动。他们天性纯良,一心只想用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对世界的转轮贡献一份力量。但是消息传出之后竟引起各国的侵略与威胁,大家深信皇一族是最接近神的人,便是所谓的“天人”!
只要得到皇一族的认同便能得到众神的保护与庇佑。从此烽火四起,战争、魔力、咒术等攻击蹂躏着这仅剩的净地。
最后皇一族被当时最强大的埃尼尔族带兵围屠而惨遭灭族。埃尼尔族的巫师们相信这最接近“天人”的一族,会有一位世纪能人降生来消灭他们。这样一个可以测知世界动态的一族,却预知不到自己族人的灭族之祸。当时皇一族的皇子带着仅剩不到百人的人民杀出重围,渡河往人烟稀少的深山逃难,一直逃到这座山峦屏蔽、布满银辉的湖泊--银湖。
不论白天夜晚,银湖湖面总是布满淡淡的银光,每到日月交替之际便有一道光柱直射湖底。皇一族的长老们心知这是自然界灵力所汇集而成的日月精华,他们终于找到了栖身之所,便藉这光柱之力打开湖底的另一个空间世界。
各长老们耗尽全身的灵力制出一颗“幻光球”置于光柱底下,使这道光性能长年不绝。且在湖的四周布下了层层的结界,令人及野兽难以靠近。就算有魔法力高强的术者破了结界而来也难一窥湖底的洞天。从此皇一族在这世上消失了,不再有人看到或听见这特异的一族。百年来它变成了一则传说,一则神秘而又耐人追寻的神话。
“佛希克、佛希克哥哥!”愉悦的声音打断了佛希克的沈思。他一扫忧郁,微笑地看着飞奔而来的艾蕾莎。
艾蕾莎奔进他怀中,抱着他快乐地撒娇嚷着:“讨厌!你回来都不告诉人家,人家好想好想你,等了你好久、好久喔!”说着便把头埋在他颈窝之中,深怕一放开,她的佛希克哥哥就会消失了。
夸张的语调令佛希克轻笑,捧起她的脸蛋,一如往常他总是迷失在那紫罗兰般的深潭中,紫色的双眸圈着一层淡淡的金光,灿烂如金的秀发长及腰部,随着主人的律动,像是可以撒下一地金沙般耀眼夺目,白色的肌肤染上一层淡淡的玫瑰色,轻柔的小嘴有如上了胭脂般鲜红。额上嵌着泪滴型的青色晶石,若隐若现地闪动着灵气,一身湖水绿的袍子轻柔地缠绕在她身上,更衬得她如传说中的林中仙子。虽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这般随着年龄愈见清丽的容姿,仍每每令他惊叹不已。
“佛希克哥哥!”见他只是微笑不语她望着自己,她可不依。
“我才出去一个月就被你说得像在外多年似的,你是真的这么想我,还是想我讲外面的世界给你听?”他搂着她的腰笑问道。
艾蕾莎脸一红,嘟着嘴推开他。“讨厌,你自己一个月来没半点讯息传来,一回来就笑我,薄情的人,我不理你了。”说完别过头去,闹别扭地背对他。
“好、好,我的错,公主殿下你别生气,为了赔罪,在下我一定把这个月来在外的所见所闻,一字不漏地禀告殿下。”
“哼!不稀罕!”依旧耍着性子不理他。
“唉!既然惹得公主这么生气,在下我只好先告退,等他日殿下你心情好转了,我再进宫来跟你赔罪。”说完便转身走。
“喂!等……等一下!”她连忙转身,却看佛希克笑吟吟她站在她后面。
“你骗我,可恶、可恶!”艾蕾莎抡起双拳用力地槌打他。
佛希克大笑地吻着她如金的秀发,温柔地道:“好了,别生气,告诉我这一个月来你的能力进步得如何?”
艾蕾莎眼中一亮,笑容满面地勾着他的臂弯。
“佛希克哥哥,你瞧,我已经会看水镜了,而且防御能力也增强了喔!”她拉着他走到水镜旁,纤细的手往水镜轻轻一挥,镜面的水像是起了共鸣效应以的涌起了阵阵的涟漪,按着清澈如镜般显现出影像!佛希克看出那是银湖附近的景色,正要细看,下一幕却消失了。
“再来呢?”
“没啦!我还没办法看太远。”
“公主,你这叫会呀?这种景色出了银湖就看得到了,还需要用水镜!”佛希克不敢置信地叫道。
“哎呀,总比完全不会好呀!”艾蕾莎理直气壮地回应。
“是、是、是,那……不知公主殿下防御能力进步到了……”
“那可真的进步了。”艾蕾莎兴奋地替他作结论。
她双臂一摊,深深凝视着水镜,念起呼叫的咒语,额前的青色晶石发出碧绿的莹光。
大自然的精灵呀,我是侍奉精灵的后裔,请回应我的召唤、赐我力量,水精升起--大叫一声眼前的水镜卷起一道水柱,如墙般一字排开隔离她与佛希克。佛希克见了正要发言,却看到那排直立的水墙像软掉似地直往他当头罩下,哗啦一声,于是--佛希克拍拍身上的水,一头红发湿淋淋的贴在他头上,他抓起腰上的衣摆用力拧乾水分,脸上的表情是无奈与认命的苦笑。
“很好的开头,不过我记得这招防御术应该是升起的水形成半圆形的屏护。唉,刚刚有人说她进步很多,现在看来……”他拨开前额的湿发,摇头苦叹。
“我是进步很多呀!”艾蕾莎不满地抗议。
“你这叫进步很多吗?”他可不表赞同。
“你看嘛!以前只能升起一道小水柱,而且还直立不起来,淋得自己全身都是,现在不但可以立起,就算来不及收回也可以让它泼到对方身上,这还不叫进步?可退可守呀!”
佛希克先是目瞪口呆地听着她解释,接着呵呵地笑了起来,最后是忍不住地放声大笑。
艾蕾莎见状生气地别过头。
“真过分,人家这么认真你却当笑话。这几天一直等你回来要让他看的,佛希克哥哥你心真坏。”
见她又要起性子,佛希克连忙哄道:“是、是、是,公主殿下的确进步非凡,我的错、我的错。”他发现这句话已经变成今天的台词。
艾蕾莎听了再度笑容可掬地勾着他的臂弯,撒起娇来。佛希克看她那亲昵的笑容,深蓝的眼眸透着无限的温柔回应地看着她。
“佛希克哥哥,”艾蕾莎把头倚在他的手臂上,两人一同走到水镜的大树下。
“你真好,从来不会对我生气,不像乔依思长老们,他们虽然不会骂我,但是每当我做失败他们便开始跪拜,祈天求地的要历代祖先降福给我,然后用很同情的眼光看我,好像在告诉我说:“没办法,谁叫她是唯一继承人”,很伤我的心耶!”她愤然嘟着嘴巴,却感到倚着的手臂由肩膀传来一阵抖动。
“佛希克哥哥你又偷笑。”
“没有、没有!”他赶紧否认,却还是忍不住扯动嘴角。“艾蕾莎,你别想太多,长老们绝对不是在说你的能力不行,而是他们太疼你了,实在不忍心把一族这么重的担子放在你身上。可是偏偏你是唯一的继承人,只好要大地的众神多保佑你。”
“唉!这又不是我能选择,母后生下我就去世了,你知道皇一族的女人一生只能生一次孩子,偏偏我就是母后那唯一的孩子。”她有点落寞地叙述。
“不准你把自己讲的那么孤单。”他拉着她坐到大树下,脱掉湿淋淋的上衣旷在大树的枝干上,拍拍胸脯地叫道:“来!”
艾蕾莎忙倚到他怀中,背靠在他胸上。佛希克则轻柔地箍住她的腰靠着大树而坐。两人一起仰望着天上的湖面所倒映下来的垂吊树影,尤其每当日出与日落的光辉扫过湖面时,像是柔透的波光醉了一池的湖水般,别有一番奇景。从小他们两人就这样互靠着对方,听他讲着外面的世界,看着天上的湖面演变着四季的景色。
世人皆以为他们皇一族消失于世上,其实一百年前的灭族之祸多亏了白国和亚萨尔国的帮忙,协助人民顺利逃出。此后历经百年的变迁,两个国家也由当初的小国演变至今日约五大强国之一。为了回报当初的相救之恩,百年来皇一族一直为这两个国家主持祈福与预言的祭师工作,但也只限于两国的皇室知情且秘而不宣。
“佛希克哥哥,你每年都要奔波在白国和亚萨尔国之间一定很累吧!”
“没办法呀!未来的老婆还像个小孩,我只有多辛苦一点。”
“什么!你说我像个小孩。”艾蕾莎倏地坐起面对他。“告诉你,我今年就要满十六岁了,十六岁耶!到那时我就拥有历代继承者满十六岁便有的驭水的能力,然后我就有与水融为一体的本事,可以随着银湖的水流往世界各地,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用每次都苦哈哈她求你告诉我,怎样?这可是继承者才有的,你--”
尚未讲完便看到佛希克板着脸孔,她蓦地住了口。
“艾蕾莎,你别一直想要去看外面世界,它不是你所想像的那般美好,况且,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