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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一定要见他。”
“啊!为什么?”
“因为‘金盏’就在他身上。”
“什么!‘金盏’在他身上?你说‘金盏’在阳世火身上?果然是他偷的,你见到了‘金盏’了吗?”
“就是见到了,所以我才说你来晚了,也所以我才惭愧得只有借酒消愁。花老弟台,‘金盏’清清楚楚就摆在我面前,却无法拿到手……。”
“铁尺王,你应该拚!拚!说不定还有机会。”
“不行,差得太远,莹火虫与月亮争光,只一上手,我就被制服了。最使我难过的,我眼睁睁地看他将金盏收起来,堂而皇之地离开了房间。花老弟台,我王可其虽然不是什么人物,至少我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当时我真的不想活下去……。”
“铁尺王,你说这种话,就不是老江湖。做人要能屈能伸,至少你也有收成。”
“收成?”
“你已经确定的知道了‘金盏’真的在阳世火身上,就凭这一点,阳世火麻烦定了。”
“花老弟台,你错了!阳世火不但不怕,反而向你挑战。你看,那桌上还留有一张字笺。”
金盏花拿过那张字笺,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笑容。他将字笺交给玉蝉秋,说道:“二弟,你看!”
玉蝉秋说道:“大哥,你要不要赴约呢?”
金盏花说道:“阳世火这样的直接向我挑战,如果不去,在江湖上我无法立足。最重要的问题还不在此,‘金盏’已经认定在他身上,我不去取,要等到什么时候?”
玉蝉秋忽然向铁尺王说道:“铁尺王,你是老江湖,见的世面比我们多,你的意见如何呢?”
铁尺王满脸诚惶诚恐,挣扎着下得床来,扶着桌边沿说道:“虽然我承花老弟台抬举,允许我托大,但是说什么我也不能就这妄自为大到无知的地步。二爷这样问我,我又不能不答。依照我的意思,‘金盏’虽然我是急于获得,却不主张花老弟台轻率前往赴约。”
金盏花不悦,说道:“铁尺王,你吓坏了?”
玉蝉秋说道:“铁尺王的话我觉得不无道理,阳世火指名挑战,他是有备而来,我们不能无备而去。”
金盏花问道:“二弟,以你的意思?”
玉蝉秋笑笑对铁尺王说道:“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己经有点改变了。我是说,‘金盏’问题既然已经知道下落了,剩下来的事,暂时你就不要管了。”
铁尺王有些伤感地说道:“我知道,我的武功不堪一击,没有能力管这件事。但是,二爷,我王可其是职责所在,即使我死在阳世火的刀下,死而无怨。”
玉蝉秋正色说道:“我说过,你已经尽到了你的力量,而且,可以说已经立下了大功劳。剩下来的事,由我来负责……。”
铁尺王怔着说道:“二爷,你……?”
玉蝉秋说道:“‘金盏’是相府丢的,我是相府里的领班的,我说这件事后半段让我来处理,应该可以算数。”
铁尺王嘴里应着:“是”,眼睛却望着金盏花。
金盏花点点头说道:“铁尺王,我二弟说的话,一点也不假。你已经尽了力,也立了功,剩下来的,让我们来做吧!你仍然留在客栈里,听候好消息。”
玉蝉秋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把事情办妥了,‘金盏’和人犯,还是交给你,让你送到安庆府交差。如果事情办砸了,是我们无能,与你铁尺王无关。你看这样可好?”
天下能有这样好事?铁尺王吃了几十年的公事饭,就是练成一双好眼睛,他还看不出来高低好歹?
即使是醉眼蒙蒙,他也还能够看得出,这位二爷跟他那天看到的“玉蝉秋”、店伙计口中所说的相府里的玉蝉秋,极为相似。
他发觉这其中的蹊跷,但是,他说不出其中的道理。
经验告诉他,面对当前的情况,他应该如何来对付。
他放开扶着桌沿的手,稳住身体,恭谨地说道:“二爷对王可其的恩典,终身难忘。”
玉蝉秋笑笑说道:“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在客栈里等,不是我们来告诉你好消息,就是阳世火来告诉你坏消息。”
她对金盏花点点头,笑着说道:“大哥,我们走吧!”
临离去之前,随手拿起来桌上的酒壶,摇了摇,笑道:“铁尺王,你是老江湖,你应该知道酒在目前你这种处境之下,不是什么好东西。”
撇下酒壶,就和金盏花走了。
出了客栈的大门,玉蝉秋突然一下变得沉默,不说一句话。
金盏花留意看看她,也没有说话。只是随着她穿街过巷,出了城廓,踏上市郊。
桐城县,是个小城,有一个很有名的城墙。
除了有几条青石板的街道,城里城外,是一样冷清。
已经是夕阳西沉了,但是热气仍然相当的灼人。
玉蝉秋的观,走得不慢。尤其出了城之后,走的更快了。
一口气走了十多里地,来到一处树荫成密的小山坡。
山坡的前面,有一道小河流,潺潺地流着河水。
山坡上遍植松柏,但是其中最是引人注意的还是枫树,高大、挺直、昂然伟岸,十分好看。如果是深秋,那就更美了,红过二月花的枫红,夹杂着荟松翠柏,那真是一幅美极了的图画。
再向里面走数十步,迎面有华表、牌坊、石翁仲、石马……。
然后,当中是一座高而圆的坟座,气势十分雄伟。
玉蝉秋引金盏花站在坟前,肃立良久,才和金盏花坐在坟台之旁,阵阵凉风吹来,让人舒畅。
玉蝉秋这时候才开口说道:“大哥,纳闷吗?”
金盏花摇摇头说道:“玉姑娘……”
玉蝉秋立即伸着右手食指微笑着在摇动着,说道:“大哥,你不认我这个弟弟啦!”
活泼的神情,使金盏花笑起来,说道:“二弟,说实在的,你今天的言行举止,跟我前天夜探相府的情形,判若两人。”
玉蝉秋半歪着头问道:“是好是坏?”
金盏花说道:“这不是好坏的问题,而是不同的形象。”
“说说看!大哥!”玉蝉秋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相府里的玉蝉秋姑娘是文静的,现在的秋二弟是活泼的;相府里的玉姑娘是庄重的,现在的秋二弟是快乐的。”
“大哥,你认为那一种形象是比较好的呢?”
“我觉得都好。不过我只是觉得……觉得……。”
“大哥,对我说话还有什么顾忌吗?”
“说实在的,此刻我金盏花不止是把你当作二弟,更重要的我把你当作江湖客,所以,我才没有顾忌。”
“谢谢,大哥,这几句话我听得很舒坦。”
“我的意思,像你这样的姑娘,既有这么高的武功,又是如此开朗的个性,你应该是属于江湖的,为什么要守在相府呢?如果我说得不错,今天你是如此活泼而快乐,而你在相府里,并不快乐。”
金盏花顿了一下,笑笑说道:“对不起,我说话用词遣句欠考量。我应该说你在相府里生活当然是很舒服的。但是,你缺少……缺少……。”
玉蝉秋说道:“大哥,你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说,我在相府里缺少朋友呢?你为什么不说,我在相府里过的是孤独的生活呢?”
金盏花察看了一下她说话的神情,然后才缓缓地说道:“并不是你孤独,也不是你真的缺少朋友,而是因为你不属于那里的。二弟,你是一只海燕,你要翱翔在海阔天空的蓝天白云之际,不是关在精致的笼子里。”
玉蝉秋抬起手来,用衣袖拭去脸的上泪痕。
金盏花大惊问道:“二弟,是我的话得罪了你?”
玉蝉秋拭去泪痕,却同时露出笑容,说道:“大哥,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说出我心里的话,包括我的恩师在内。大哥,你的话使我感受从未有过的安慰,毕竟我在乍见面之初,就认定交你这个朋友,我的眼光没有错吧!”
她说着话,脸红红的,那样子在纯真中又有几分可爱的神情。
金盏花立即说道:“二弟,你的话使我荣幸。”
玉蝉秋本来想问一句:“仅仅只是荣幸吗?”
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禁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金盏花立即发觉,问道:“二弟,你是怎么啦?”
玉蝉秋摇摇头,旋又露出笑容,轻快地说道:“大哥,你忘了开始我问你的话。现在坐在这里,你纳闷吗?”
金盏花望望四周,再眺望着河对岸落山的夕阳,说道:“难道到这么优美风景地来,也要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玉蝉秋说道:“大哥,这里就是阳世火在那对挑战书里所说的宰相穴,也就是桐城县所说的龙眠山麓的宰相坟。”
金盏花“啊”了一声,不觉自己站了起来。
他环顾一下四周,古木参天,绿草如茵,真是一个好所在。
玉蝉秋伸手牵住金盏花说道:“大哥,你随我来。”
她轻快地跳到坟墓之后,用手轻轻敲敲那圆圆的坟丘,隐然作铜罄声。
她把金盏花拉到坟丘后面,站在那里,可以看到四周的一切,尽人眼底。
她问道:“大哥,你可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吗?”
金盏花望了一下她慧黠的笑容,只顿了一下说道:“方才我们坐的地方,凉风习习,你看,四周的树草都在飘动,唯独站在这坟丘最高的地方,一点风也没有,令人有些奇怪。”
玉蝉秋说道:“果然高明,一看便知。大哥,这里就是龙胍的穴,没有一点风。大哥,关于这处坟地,我不止是知道它所有的典故,而且,每一棵树,每一处土,我都熟悉。”
金盏花“晤”了一声。
玉蝉秋说道:“我到相府的第二天,就由相爷夫人—我是说老相爷的夫人亲自带我来这里祭拜。”
金盏花“哦”了一声,问道:“那是为什么?”
玉蝉秋摇摇头说道:“我哪里明白。自从那以后,我喜欢这里风景幽雅动人,常常独自一个人溜到这里来。所以,这里的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