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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这位王子殿下还是有很大一座宫殿的,怎么几百年过来就住在这小破屋里去了?”赫莲叹口气,耸耸肩,“我说,你怎么不自己去取衣服,一会儿的事儿。”
还是说,免得在城里撞见她?
钝妖仍在洗衣服。
“该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吧~”赫莲凑到钝妖面前蹲下来,支着下巴,美丽的丹凤眸子眯起来,呵呵地笑,意味深长,“近两天小镇的酒馆里出现了位漂亮的服务生呢,如皇室贵族一般的金发,宝石一样的蓝眸,别人说是天使下凡来着,虽然有些生涩的小姑娘但是性格十分温柔,这几天晚上那家酒馆可是生意兴隆,人围着水泄不通啊。”
赫莲一边摊手说着一边余光瞅这男人的脸色,身为活了三百年的东方女巫,赫莲十分细致观察他的神色,她觉得观察一块石头变脸色再有趣不过了。
钝妖依旧洗衣服,面无表情。
这年头,越英俊威武的男人怎么越闷骚呢,比如她家里那个,比如面前这个,啊,帝都里的雅兰公爵除外。
小姑娘在的时候,他接了一堆工作天天出门,小姑娘一走,他又恢复了以往的闲散生活。
这也算是……一种害羞方式么= =
赫莲想着想着想远了,拍拍身上旗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屋内一扫,转头走出门外,“我得回帝都了。”
钝妖应了声。
“雅兰公爵带着血族公主回到人界,过段时间也会回帝都了,嘛,他回来了,赫伦也会回来,他看我不在可是会生气的。”
“嗯。”
“‘千日祭’时血猎混进血族,这次克罗帝亚长老希望你把他找出来杀掉吧?受了‘血刑’你可要悠着点,那家伙就是个武疯子。”赫莲耸耸肩,“本来我比较中意的血族除了菲特就是你了,你看,都是皇室血亲,索斯拉也好克林尔顿也好,跟你俩比怎么那么招人厌呢?”
赫莲又七七八八嘱咐了一堆,最后叹口气,她都觉得自己是个老姑婆了不停地唠叨,“我走啦。”
“嗯。”
“跟你说哦,那个酒馆每天晚上不少男人进去呢,围着那个小姑娘转,安茉小姐穿起制服来可真可爱呀,哎呀哎呀,多少男人色迷迷瞧着呢……”
“……你赶紧走。”
终于说话多了几个字了,赫莲小姐甚是欣慰,安茉小姐啊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呀。
******
夜里是酒馆最热闹的时候。
本来,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
灯火交错,笑闹声,碰杯声,还有一些粗鲁的笑话和起哄,酒香,还有男人汗液散发的气味。
晕黄的灯光下,明明应该是这样的场景。
阿茉刚换好黑白相间的酒馆制服走进酒馆后门,酒保一脸沉重走上前,面带关切,“安茉小姐,你最近是不是认识了什么道上的人?”
“……哎?”
酒保压低声音,大义凛然,往她肩上一拍,“安茉小姐,你赶紧走罢,有人找上门来了,你放心咱们扛得住的。”
阿茉还是没反应过来,这时几个和她一起工作的女服务生从大堂跑过来,表情看不出是惊是喜,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名叫洁西卡与阿茉最为相熟,一脸坏笑用手肘捅了捅阿茉,低声笑道:“哎呦不错嘛,这么帅的男人,没见过啊,不是这个镇子的吧?”
“哎?”
“是嘛,阿茉原来你喜欢比你大这么多的呀,大叔也不错啊,看起来好有魅力~”
“哈?”
看着当事人愣愣的,一旁杰西卡笑得无比八卦,酒保叹口气,他觉得他担心的和这些小少女想得完全不一样,明明那个男人是一脸煞气来着。
阿茉跑到前堂时还是呆了一呆。
这是她来这家酒馆的第四天,前三天晚上来上班的时候整个酒馆的顾客都会在那里又是吹口哨又是唏嘘,新的女服务生总是不免被调戏开玩笑。
但其实还好,底线原则摆在那里,这座小镇的宁静祥和,那些三大五粗的男人们也只是开玩笑而已虽然偶尔吃吃豆腐,但练过身手阿茉闪得快,男人们除了惋惜也不能怎么样。
经过打听这里离家乡洛灵斯顿不远,在这里打工一个礼拜就可以凑齐路途费用,阿茉每晚除了端茶送水做清洁应酬客人还有一点就是躲开闪避那些男人们的安禄山之爪。
她其实,是真的打算打工一礼拜,然后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她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要再想了,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那就算了,趁这种感情还没有扎根时赶紧拔除掉。如今在她身上一切与他有关的事情变得不合常理。
按道理来讲,明明是俘虏与敌人,血族与修女,按道理来讲,不应该产生任何留恋依赖,该逃跑时就逃跑,该利用时就利用,明明这样才是对自己有利的。
安茉在心中复述无数遍,可一进大堂一眼望见钝妖时,仍是脑袋发懵,卡壳一样。
他穿着立领衬衣,坐在离酒柜台最近的桌子旁,撑着脸,斜眼扫向她,苍灰色头发在酒馆的吊灯下呈现暖金色,凌乱地搭在眼前,那双暗金的细长双眸越发内敛安静。
她是第一次见他出现在人群中,他的坐姿很漂亮,利落懒散,却透出一股优雅的贵族味儿来。
桌上搁着一杯酒,他周围的桌子全是空的,那些前几天在酒馆里吃香喝辣面色凶狠的当地男人们,长得比钝妖高,看起来比钝妖壮,却全部窝成一团坐在墙角,估计是这男人做了什么事儿,各个惊魂未定瞅着他看,愣是劈出一圈真空地带。
大堂安安静静,只剩头顶的吊灯摇摇晃晃,估摸绣花针掉地上的声儿都听得见。
阿茉手中拿着菜单和抹布站在柜台旁又凌乱了,这架势,什么状况?
“安茉,赶紧招呼客人啊。”后头酒保打岔。
“哦……好。”阿茉咽咽喉咙,硬着头皮走上去,“这位客人,您要点什么?”
钝妖抬眼,深邃的眉眼在灯光下一寸一寸倒映在她瞳孔里,然后是阴影里浮出的鼻梁和薄唇,然后是下巴,细细胡渣。
阿茉胸腔中忽然涌出了什么,使自己四肢发麻,她吸了口气,一种声音在脑海里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他是来找她的么。
他不说话,撑着脸盯着她,上下一扫,这镇上最大的酒馆格调还真不错,女服务生的制服全是女仆装,黑色短裙白色花边围兜,脖子上还系了个蝴蝶结,胸口雪白一片,露出柔软粉白的沟壑来。
之前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在他眼前回放,钝妖甚是觉得,将这里夷为平地十分有必要。
阿茉被他盯得全身发毛,莫名其妙心虚,嘴上挤笑道:“要来点酒吗客人?”
声音脆脆落地,整个酒馆的人都竖着耳朵听对方回音,八卦直播神马的最有爱了。
钝妖面无表情看着她一阵,冷冷开口,“你怎不回教团。”
阿茉站在桌前,“我是自由身,想去哪里去哪里,这跟你没关系。”
众人继续屏息聆听。
“你再不回去,就回不去了。”
“这不是你愿望吗,我想干什么干什么。”
安妮塔队长命令她做的事情,她哪里能说,而她的决定,又哪里能告诉他。
哪知男人没有再应答,只是注视阿茉,阿茉都被这没有任何波澜的目光扎的受不了了,这男人根本不需要开口,光是目光她就受不了。
分分秒秒因此悠长,阿茉呼吸都快停滞时钝妖站了起来,拎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大衣。
他这是又要走了?
阿茉一愣一愣的,一瞬间心里有点后悔,刚才她说话不应该那么冲的。可她一见他心里就委屈,凭什么啊,凭什么他对着她叫一个死人的名字,她连死人都比不上,凭什么啊。
阿茉转身就往柜台走,哪知脚刚踏出去半步,肩膀就被按住被一股力扯了回来。
视野一阵旋转,男人的面目她只看清了一瞬,阿茉刚抬头想开口,嘴巴就被柔软地封住了。
他的獠牙撞上她的唇,漾开一丝疼。
“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噢——!”
八点档肥皂剧一吻封唇,现场直播,观众沸腾了,尖叫了,升华了。
摩罗克小镇最大的酒馆,那晚被掀翻了天。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又肥又好有木有?!!!不撒花千里会哭的哦!狠狠地哭的哦~
☆、Chapter 17(补完)
阿茉直到深夜都是恍惚的。
今夜月光清澈,透过酒馆后院的临时宿舍的窗户落在木桌上。上铺一起工作的洁西卡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阿茉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注视木桌上那一小片月光。
屋外的虫鸣静悄悄,时辰到了,阿茉掀开被子起身悄悄走出了房间,摸黑穿过走廊,来到酒馆院子背后,左右望望确定无人。
她仰起脸,月亮散发明亮柔和的光泽,将银灰如星砂洒满草坪。
今晚他还真是不像他啊。
阿茉摸摸自己的嘴唇。
那个时候酒馆里,四周起哄,她什么都听不见,天地就像被浇为空白,他的舌尖舔舐她的唇瓣时阿茉突然感觉身体里有什么正在一点点坍塌,那些束缚她的枷锁,那些观念伦理,那些不可告人的心绪,心跳轰隆轰隆。
爱慕的异性亲密时的欣喜如不倦的清泉涌出,又如百花齐放,若狂。阿茉很害怕,特别害怕。因为知道没有结果,才会那么害怕。
于是她推开他,一耳光扇了过去,啪地一响,他没躲,四周的人都呆了。
她也有些呆,钝妖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灯光下一些都是那么不真实,她转身就走,离开了大堂,他也没有追上来,不一会儿就听其他服务生说,他走了。
天边一声细细鸟鸣打断了阿茉的思绪,一只隼由远及近落下,扑腾着翅膀落在一边树杈上,挺着头颅,阿茉把准备好的纸条卷起来绑在它的脚上,忽然想起来,帝都那位有名的加利弗雷德公爵,就被战士称作是“风隼”。
的确是相当美丽而威风的鸟呢。
阿茉绑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