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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拐拐到了小镇外围靠山的位置,也是距离河流最远的位置,这边一带一般都住着比较穷苦的人家,街边的房子破旧低矮,摇摇欲坠仿佛一阵轻风就可以将其如纸片一般吹散。
街道里散发着腥臭和腐朽的味道,吃剩的动物骨头和鱼类残渣随处可见。
在那里她看到了洁西卡。
她穿着一条布裙,外面套了条脏兮兮的罩裙,头发全部包在头巾里,她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洗一大盆豆子。
她正坐在一家小餐馆的旁边,小餐馆也是破旧寒碜的模样,客人寥寥无几。
她洗了一会儿,用粗壮粗糙的手指抹了抹额上的汗。阿茉惊呆了,洁西卡的脸已经从鹅蛋脸变成了圆脸,皮肤黝黑,而五官几乎已经像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四肢壮实,背也很厚。
若不是她正下巴上那颗痣,阿茉几乎不出她来,禁不住上前几步,“洁西卡……?”
干活的女人抬起头,短暂的怔神后,原本平淡暗沉的眼睛里有了一点光。
“……安茉?”
钝妖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
阿茉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光景。
洁西卡是餐馆的女工,手上的或必须做完,她双手在脏兮兮的围裙上擦了擦抱歉地冲阿茉笑笑,阿茉只能等她下班,看着她一件件把粗活累活干完。
收工时已经是黄昏,洁西卡收了工钱,对老板鞠了鞠躬,点清数目宝贝似的收入怀中,脱掉了围裙,理理衣裳和鬓毛才有些犹豫地向阿茉走去了。
而阿茉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
夕阳下洁西卡看阿茉一身干净讲究,娃娃花边领的奶茶色七分泡泡袖长衬裙,外面是一条薄荷色下摆印花的吊带罩裙,一套洋装讲究又俏丽,而她也变得越发漂亮了,洁西卡缩了缩不好意思笑道:“抱歉,要你跑到这种烂地方来……”
她还没说话,对面金发少女鼻子瞅了瞅,冲上前抱住了她,不顾她一身脏臭。
“洁西卡——”
阿茉抱紧她的脖子,抽抽噎噎地哭了。
洁西卡怔了怔,睫毛颤了颤,低下了头。
阿茉把洁西卡带到餐厅去吃饭,洁西卡似乎从没去过这样的餐厅,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这一切显得畏畏缩缩的,阿茉点了一大堆菜,洁西卡吃得狼吞虎咽,阿茉坐在对面欲言又止,望了望身边的钝妖。钝妖只是对上她的目光,什么也没有说。
“洁西卡……发生什么了……?”
阿茉有些难以开口,声音干干的。
“你的丈夫……和孩子……呢?”
洁西卡咽下一口牛肉,慢慢抬起眼睛,最初看见阿茉时那一点亮光已经消失了,她笑了笑说:“孩子没有了,约翰姆他……很晚才回来。”
等她慢慢说来,阿茉才晓得发生了什么。
她走的那一年,洁西卡怀孕快七个月的时候,约翰姆沾上了毒品。
成瘾是必然的事情,很快偷偷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因为吸毒不仅脸色变得很差连性格都变了,神经衰弱且易怒,洁西卡终于发现家中存款已经花光,与他大吵了一架。
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打她。
他最后将她从楼梯上推下去,他们的孩子死在了母亲的肚子里。
吸了毒后约翰姆终日无所事事,不是赌博就是吸毒,为了还债和补贴家用,洁西卡卖掉了房子搬进了贫民窟,身子还没养好就被约翰姆逼着去做长工,买醉脾气暴躁了还是打她。
现在家里穷,洁西卡的亲人都在另外的城镇,无依无靠。
这么几年过去了,约翰姆毒瘾未戒,虽然收敛了一些,也不工作,但大多时候依旧赌钱喝酒。
阿茉听了哑口无言,她不知道有什么话语可以拿来安慰洁西卡。
烟花易冷,人事难分。
阿茉把洁西卡送到了街口,洁西卡走了一段转身冲她挥挥手,然后慢慢走回去,她的前方是一座破旧低矮的房屋,没有灯光。
阿茉跟着钝妖回家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末了进了家门,钝妖点了灯,她从后面抱住他。
“虽然说起来很卑鄙,可我现在觉得……我很幸福。”
阿茉深深吸气。钝妖转过身将她搂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
与洁西卡相比,这几年来她过的算是再好不过了。而洁西卡明明是她曾经羡慕过的女人。
“你以后会打我吗?”阿茉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钝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怎舍得。”
晚上床间运动几乎是必须的,阿茉坐在他身上缩成一团,钝妖掐着她的腰耸‘动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阿茉先开始还蛮主动地自觉地扭着腰,不一会儿还是没了力气,软软地由着他折腾,完事后钝妖将她抱到浴室清洗,就把她按在瓷砖上弄了一次,瓷砖又凉又滑,阿茉肌肤贴在上面很是难受,哼唧哼唧的,钝妖见了又把她抱回来,用火热的胸膛熨着她的胸,上下磨蹭。
阿茉全身如一只煮熟的虾子,微微瑟缩,等钝妖包着浴巾将她抱出来已经不省人事,往床上一趟也不管胸前那两团摇晃,百花花的跟豆腐花似的,钝妖见了又压上去捉弄,阿茉一巴掌软软打过去,脸颊红红的,眼底更是浸出水来,“大坏蛋,我要睡觉,明天还有事儿要忙。”
男人动作没停,唇瓣蹭过她娇嫩粉红的‘乳‘尖,喷出低低的热气,“什么事儿?”明天是周末,她应该休假。
阿茉抖了抖,又麻又酸的,拿被子把自己掩了掩,“洁西卡的事儿啊,我得看看怎么帮上忙。”
“你净做好人。”
“什么啊,我现在才知道她的情况,真的很不应该。”阿茉眨了眨眼睛,顿了顿,本来还想说什么,睡意袭来,她慢悠悠睡去了。
钝妖亲了亲她的脸,转身关上灯。
☆、68天国游戏
洁西卡的情况也不是那种特殊情况。
毕竟渣男人天底下到处都有。
阿茉第一反应是找约翰姆谈谈;可钝妖的反应是五年都这样过去了估计效果微乎其微,建议诉诸法律。
毕竟家暴还把孩子弄没什么太恶劣了。
洁西卡一听就赶紧阻止阿茉;“你干什么呀;他是我丈夫……这、这传出去多丢人啊。”
阿茉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突然间明白洁西卡已经不是以前的洁西卡了。她去教会的图书馆找了资料又问了相关的神父,表示这种情况可以申请离婚,而在潜规则里因为传统观念女方提出离婚的少之又少;阿茉左思右想,发现一个方法可以使教会接受这样的申请;毕竟这个年头教团的势力已经是中央政府无法掌控的了。
洁西卡发愿为修女。
只要教会接受她;那么约翰姆怎么也不能反对了,只不过如果这样洁西卡未来将会一辈子无法再结婚。
阿茉问神父,神父说:“若是在天空之神的见证下举行的婚礼;当这份婚姻已经满目疮痍时,神有权力帮助其中一人脱离苦难。”
阿茉站在教堂之中,阳光正透过七彩琉璃窗落下炫目华美的光线,将整座教堂装点得神圣不可侵犯。
天空之神见证下的婚礼……吗?
阿茉只能跟洁西卡说。
洁西卡听后微微吃惊,怔了怔神才说:“……这样吗?”
“这么多年……洁西卡你没有想过改变吗?”
洁西卡揉了揉眼睛,阿茉发现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心里揪了起来。洁西卡犹豫了一会儿,低下头摊开手掌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说:“他是我丈夫啊,安茉。”
阿茉捏住桌檐,“可是你在受委屈?”
洁西卡低着头不说话,阿茉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气,她记忆中的洁西卡不是这样的,洁西卡明明是爽快又开朗的女孩,而不是面前这个畏畏缩缩又沧桑的妇人。
可面前的的确是洁西卡,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们先吃饭吧。”阿茉说着用叉子卷了卷三文鱼半面,心里难过,和着沙拉酱一大口咬下去咀嚼,咽到一半觉得不对劲。
她捂着嘴巴起身跑去了洗手间。
******
又不是第一次,阿茉隐隐有了察觉。
也不知道是忐忑还是无措。
心不在焉和洁西卡吃完饭,阿茉速速去了附近的药店买了检验的东西然后就近去了医院的公共卫生间。
“……”
阿茉看着验孕棒发呆。
这般想起来,的确这个月的月事没有来了,阿茉先前一直想着洁西卡的事没有在意,偶尔想起时也只当是推迟了,这一推都推了大半个月。
这么推算的话……和他在薇拉的庄园里那一次应该是的了。
阿茉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浑浑噩噩地,反应过来时自己都已经挂号站在妇产科医生面前了。
医生也是克莱什皇家医学院毕业,算来是她在大学的前辈,之前她刚开始工作时就已经认识了。
医生看她也是瞪大了眼睛,给她做了检查。化验单打出来时确认无疑。
她怀孕了。
阿茉这个时候还是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着什么,是什么感情,好像有一只巨手将她一把握在掌心,她动不了,发不出声音,也看不见。
“哎呀,之前听普拉教授说你还没谈恋爱呢,怎么就结婚了啊……连孩子都有了,哎呀哎呀虽然之前拖着一直不嫁,可这也太快了吧?”医生摇头晃脑的开始写病历,“赶紧去申请产假吧还愣着做什么?哎哎哎记得把你丈夫带来给我们看一看嘛,哪个好小子这么努力呀让你这么快就怀上了?……安茉小姐,你有在听吗?”
“啊……啊……”阿茉反应过来,双手接过病历,“好的,谢谢您了。”
出了医院阿茉就捏着化验单发呆。
钝妖会是什么反应……她不敢想。
阿茉想起第一次怀孕,那个时候万念俱灰,后来孩子也滑掉了,可现在呢?
她已经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