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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胜衣道:“百家集!”
三人于是又回到百家集。
沈胜衣带着耿亮退送在集外绕了一个弯,竟走到听涛院围墙之外的竹林前面。
沈胜衣收住脚步,目光再一次落在张送面上,道:“你养的那只狗呢?”
张送道:“已锁好屋内,是否现在就带它到来?”
沈胜衣颔首,说道:“最好还准备一把铲子。”
张送奇怪的道:“铲子?什么用?”
沈胜衣道:“挖坟墓,死人的坟墓,不是鹦鹉的坟墓。”
张送打了一个寒噤,道:“坟墓在什么地方?”
沈胜衣道:“不知道,也许只有那只狗才清楚。”
张送哦一声,忙转身离开。
这一次耿亮没有再问,神态却很不稳定。
沈胜衣转顾耿亮,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也不用再等多久的了。”
耿亮叹了一口气。
张送更没有要他们多等,很快就将那只狗拉来,肩上还扛着老大一柄铲子。
沈胜衣接过那柄铲子,道:“这一次更为麻烦,也许我们要找遍这一带的竹林,而未必有所发现。”
张送道:“这也不见得麻烦。”
沈胜衣苦笑道:“只是辛苦了那只狗的鼻子。”
张送笑应道:“我本来就没有意思只让它懂得享福。”
沈胜衣道:“那我们这里开始!”
他们并没有踏遍整片竹林。
才找到一半,那只狗便已吠了起来。
在牝的面前是一小块空地。
那小块空地比附近的地面高出了不少。
沈胜衣盯着那块空地,道:“可能就是这里的了。
他两步走前,一铲子铲下。
泥土并不怎样的结实,沈胜衣着了一铲便知,他连随将那铲子放平,左一拨,右一扫,几下子,隆起的泥土使给他扫拨了七七八八。
再一下,喀一声,那铲子突然扫着一样东西。
沈胜衣才看清楚,旁边张送已鬼叫也似的叫了起来:“脚,两双脚!”
那一铲正扫在两双脚的脚趾之上!
沈胜衣一咬牙,铲子更不停的拨扫!
泥土一时间沙沙纷飞,没多久,一个人就出现在泥土之中!
死人!
死人的上身亦裸,双脚并没有鞋子。
尸体已变形,面庞更显得丑恶,但仍分辨得出面上交叉着两道伤痕!
尸体心房的位置还有一个伤口,肌肉已翻白。
恶心的尸臭迫人咽喉!
沈胜衣几乎没呕吐,他皱着鼻子,一翻腕,用铲子挑起了死人的右手!
死人右手掌赫然齐腕断去!
张送面都青了,结结巴巴的道:“他那只右手……”
沈胜衣截道:“你昨夜不是放在听涛院那房中的桌子底下?”
张送失声道:“我们昨夜在鹦鹉棺材中找到的那只右手就是他的?”
沈胜衣点头。
张送哇地呕出了一口苦水。
耿亮没有吐,面色却并不比张送好多少,矫舌道:“他莫非就是鬼箫方玄?”
沈胜衣道:“我说就是了。”
“这……这……这……”耿亮也变得口吃起来。
他的说话还未接上,狗吠又在那边响起!
三人应声不由的齐地奔了过去。
狗吠在几株竹树之下。
那又是一小块微隆的空地。
沈胜衣又是两步跨前,一铲子铲下!
张送的面色更难看,颤声道:“这一次莫要又挖出一个死人!”
沈胜衣应道,“绝不会是个死人。”
张送道:“那又是什么?”
“衣服!”
话未说完,沈胜衣已一铲子将一件黑色的长衫挖了起来。
衣服之外,还有一双鞋子。
张送道:“这是死人的衣服?”
沈胜衣点头,将铲子放下,道:“现在我们还需要做的,只是一件事。”
张送忙问道:“什么事?”
沈胜衣道:“许家村你可熟识?”
张送道:“那儿村长跟我是老朋友。”
沈胜衣道:“这最好不过,劳烦你立即飞马走一趟,到那里打听一下。”
张送道:“去打听什么?”
沈胜衣道,“打听那儿可有人认识鬼箫方玄!”
“哦?”张送瞟一眼那个死人。
沈胜衣道,“无论是否有消息,日落前都得回来。”
张送点头。
沈胜衣一声轻叹,道:“今夜这件事应该得以解决的了!”
耿亮没有问,他已学会了忍耐。
即使等,现在也不用再多久的了。
死了对新婚夫妇,再一个林天智受伤,整个林家都笼上恐怖的气氛。
冬日虽短,阳光现在虽然满天,林家内外竟也难得有人出入。
若大的一个院子,就只有可儿还在徘徊。
她也似乎感到了这种恐怖的气氛,愁眉苦脸的,面色亦显得有些苍白。
看见沈胜衣有从外面回来,她的面上才有一丝笑意。
她迎了上去,那一声叔叔却已叫得有气无力。
本来天真活泼的可儿变成这个样子,沈胜衣的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他轻按着可儿的肩头,道:“你独自在这里干什么?”
可儿嗫嚅道:“家里每个人的面色都很难看,气氛很恐怖,所以我走了出来。”
沈胜衣强笑道:“这也好,就是不要将那件事放在心上。”
可儿道:“怎可以?”
沈胜衣道:“怎么不可以?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过去的事情也无法挽回,我们对现在与未来的事情,尚恐不暇应付,对既往的事情,又岂能再去计较?”
可儿好像已明白,展颜正想笑一笑,忽又皱起了眉头,道:“可是那鬼箫……”
沈胜衣截道:“今夜也许还会再吹响,却是最后的一次!”
可儿的眼瞳闪起了一丝惊惧,道:“鬼箫一吹响,就有人伤亡,这—次……”
沈胜衣肯定的道:“这一次绝不会再有那种事发生的了。”
可儿惊喜道:“是真的?”
沈胜衣点头,道:“叔叔怎会让那种事再发生?”
可儿想了想,忽问道:“那到底是不是红儿那只鹦鹉在作怪?”
沈胜衣淡笑道:“怎会是,世间根本就没有妖魔鬼怪,所有的妖魔鬼怪全都是人们虚构出来。”
可儿奇怪道:“人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胜衣沉吟着道:“原因很复杂,有些人藉此掩饰真相,逃避现实,有些人藉此警惕他人,愚弄他人,甚至有些人藉此谋生……那其中大都出于恶意,也不无出于善意,又或者迫于无奈,但显然都有一种企图,无论善与恶,都是一种欺骗的手段!”
可儿一面听一面点头,道:“我以后就不会再相信的了。”
沈胜衣笑道:“我知道你的心中,仍有疑惑。”
可儿嗯的应一声。
沈胜衣道:“这是因为你自小就听的太多神神鬼鬼的传说。”
可儿说道:“很多人都对我说过神鬼的故事。”
沈胜衣轻叹道:“我也实在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不好好地教导孩子,尽说这些荒谬无稽的废话。”
可儿更就不明白的了。
沈胜衣接道:“不单止不要相信,而且不要说,否则你就会变成他们那样。”
可儿道:“那不是事实,我才不去说。”
沈胜衣笑道:“我知道你是个诚实的孩子,只要你记着,那等于说谎,你就知道应该怎样做。”
可儿道:“我知道。”
沈胜衣仰眼望天,道:“说谎事实是一种儒弱的行为,一个人敢胆面对现实,并没有说谎的的需要。
他叹了口气,接又道:“一个谎言一定要用另外的谎言加以弥补,否则它就会漏洞百出,再来的几个谎言,本身又已有漏洞,只要别人肯细心分析,真相还是不免有揭露一日。”
“虚伪非独与事实不符,它们之间亦相互矛盾!”沈胜衣转顾听涛院那边,一再叹息。
还未到日落时分,张送便已赶回来。
银鹏的坐骑本来就是千中选一的良驹,张送的马上功夫亦未曾完全忘掉。
“方玄唯一的姐姐就嫁给许家村的一户人家。据他的姐姐说自下嫁许家村之后,他们姐弟就没就有再见过面。”
张送带回来这两句说话。
沈胜衣并不意外,道:“这正与我的推测相符。”
他连随转向耿亮,道:“耿镖头稍后找一个机会,替我传话给林家天烈天智兄弟,请他们今夜二更走一趟听涛院!”
耿亮点点头,道:“可是林天智……”
沈胜衣截道:“他的伤势虽然也不轻,在行动方面并无多大影响。”
耿亮转问道:“还要通知什么人?”
沈胜衣沉声道:“他们兄弟之外,不要再惊动任何人。”
耿亮道,“我们又如何?”
沈胜衣道:“今夜二更我们就在听涛院的小楼内等他们。”
耿亮道:“那是五个人?”
沈胜衣道:“也许还有一个人。”
耿亮道:“什么人?”
沈胜衣道:“死人!”
第四章 剖析揭凶案 维护掩真情
二更。
风急天高。
小楼箫瑟在风中。
灯光虽然被锁在楼内,院子里多少仍可以沾上些昏黄的色彩,却显得更阴森。
林天烈林天智并立在月洞门外,盯着灯光迷蒙的那幢小楼,一动也不动。
林天智面色苍白,身子仍站得很稳。
林天烈当然站得更稳,却不知怎的,面色也好像异常苍白。
风在吹,吹起了两人的衣袂。
林天烈一整衣袂,忽然道:“三弟,我们不入去还等什么?”
林天智微喟一声,道:“大哥的秘密,看情形,他们也许已经发觉了。”
林天烈亦自一声微喟,道:“天下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秘密。”
林天智摇摇头,道:“大哥只怕怎也想不到耿老头竟找来了沈胜衣,莫非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林天烈道:“沈胜衣无疑是一个聪明人,但即使他不来,耿亮张送两个人不放手,怎也要追查下去的话,我看迟早也会给他们找出事情的真相!”
林天智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