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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老化子双目猛地一睁,道:“你是‘千毒’老哥?”
司徒真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司徒真。”
西门老化子目光凝注地道:“司徒老哥,你怎地竟替追魂老鬼效起力,卖起命来了?”
司徒真苦笑了笑道:“别说了,老化子,凭追魂老鬼他还不够份量能让我替他效力卖命,我是上了他的当,被他用条件骗出来的。”
西门老化子轻声一“哦”,道:“如此说来,那条件该是十分厚重了,不然,决难打得动你的心。”话锋一顿,眨眨眼睛问道:“他是用什么条件把你骗出来的?”
司徒真道:“他投我所好,答应事成之后,送我一株稀世难觅的断魂草作为报酬。”
西门老化子道:“于是你就答应帮他用毒害人劫宝!”
司徒真神情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西门老化子双眼翻了翻,接着又道:“司徒老儿,你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隐居数十年,也那么大把年纪了,还如此好贪,为了一株断魂草,竟然甘受追魂老鬼的利用,为虎作伥……”
十三郎倏然抬手一摆,阻断了西门老化子的话音,说道:“算了,事情已经成为过去,不必再多说了。”
西门老化子目光深深地望了司徒真一眼,话题一转,望着十三郎问道:“少侠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话向得十分突然,也甚是没头没脑。
十三郎神情不禁愕然一怔,道:“什么怎么回事?”
西门老化子一见十三郎愕然的神情,这才想到自己的话题问得糊涂,遂即笑说道:“老化子是说少侠既然没有得到那‘藏宝龟图’,江湖上怎会传出那消息……”
十三郎淡然一笑,道:“这是条借刀杀人之计。”
西门老化子眨眨眼睛道:“少侠知道那是什么人用的这条毒计么?”
十三郎道:“我心中已有所料。”
司徒真接口问道:“是那‘天香谷主’么?”
十三郎摇头道:“不是,那‘天香谷主’与我素昧平生,从不相识,且又无怨,她怎会使用这等借刀杀人的毒计害我。”
司徒真道:“适才那雷克强不是说消息最先传出的来源是‘天香谷’的弟子么?”
十三郎道:“你认为他的话可靠?”
司徒真道:“难道另有其人?”
十三郎点头道:“据我判料,传布这一消息毒计之人乃是罗天宏。”
司徒真颇感诧异地道:“传布这消息毒计之人既是罗天宏那小子,那他为何还要弟子帮忙和‘金花剑使’率人来劫夺呢?”
十三郎淡然一笑道:“若不这样,别人怎会相信这消息的确实,又怎能达到他那‘借刀杀人’的毒计!”
西门老化子突然接口说道:“如此说来,‘追魂堡’罗天宏那小子,必是吃了少侠的大亏,与少侠结有深仇了?”
十三郎道:“我只是在不久之前伸手管了他的事情而已。”
于是,他便把开封琉璃塔前所遇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他隐瞒了那应该隐瞒的。
至此,西门老化子和司徒真这才完全明白了罗天宏散布这毒计的原因。
司徒真双目眨了眨说道:“这么说来,罗天宏那小子带着十多名高手前往江西,必是追截那梁姑娘去了。”
十三郎点一点头,道:“应该是百分之百的不会有错!”
西门老化子双眉不由微微一皱,道:“如此,那梁姑娘和‘藏宝龟图’就危险了!”
十三郎星目突然闪过一道煞芒,冷哼一声道:“罗天宏他如果损伤梁姑娘一根毛发,我必定要追魂堡从此除名江湖!”
他说时语音沉冷,满脸肃杀之色,那股煞威令人望而心寒。
西门老化子和司徒真目睹他那股肃杀凛人心颤的威态,心神全都不由陡地一震,暗道:“好怕人的杀气……”
他二人心神凛震间,十三郎脸上已煞威敛隐地望着西门维正说道:“西门前辈……”
西门老化子突然一抬手阻断十三郎的话音,说道:“十少侠,你这前辈的称呼,老化子可实在当受不起,少侠如果看得起我老化子,便请改口直呼我老化子好了。”
十三郎眉锋微皱,道:“这……”
西门老化子接着又道:“少侠如果认为不好,那么,我老化子就托个大,你就喊我一声老哥哥,我老化子也就占你一点便宜,喊你一声小兄弟,如何?”
十三郎微一沉思,道:“如此,小弟就套句俗话,恭敬不如从命了。”语声一顿又起,接道:“关于小弟的出身师承,尚请老哥哥代为守秘,暂勿告于他人。”
西门老化子眨了眨眼睛,问道:“这是为了什么?”
十三郎道:“不为什么,小弟只是目前不想让人知道师承出身。”
西门老化子点头道:“这没有问题,不过本帮帮主那里,老哥哥却必须实告。”
十三郎想了想道:“除贵帮主以外,可不能再告诉别人了。”
西门老化子道:“小兄弟放心就是。”语锋微顿,问道:“小兄弟,目前意欲何往?”
十三郎道:“小弟本是追踪‘银扇书生’花半邪来此,据说他已和此间主人‘三手拘魂’应昌平前往‘擎天宫’去了,小弟想就此前往‘擎天宫’走走。”
西门老化子道:“那么老哥哥陪你一起去走走好了。”
十三郎摇头道:“不必了,多谢老哥哥的关爱盛情。”
西门老化子双眼倏地一翻,道:“小兄弟,你可是嫌老哥哥累赘么?”
十三郎眉头微蹙,道:“老哥哥言重了,那怎么会……”
心念倏地一动,话锋一转,道:“老哥如愿帮忙小弟的话,便立刻赶往江西走走好了。”
西门老化子双目眨动地道:“小兄弟,你是要老哥哥去保护梁姑娘?”
十三郎道:“梁姑娘万一已被罗天宏掳劫,请立派人通知‘天香谷主’。”
西门老化子目光凝望着十三郎,默然了刹那,点了点头道:“好吧,老哥哥就遵命前往江西走走就是。”
十三郎抱拳拱手一礼,说道:“小弟在这里谢了。”
西门老化子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也别客气了。”
十三郎目光转向司徒真道:“真老将何去?”
司徒真神色一肃,躬身道:“弟子自是追随令主,听候差遣。”
西门老化子因为尚不知十三郎身怀司徒真师门“剑令”,是以入耳“令主”和“弟子”的自称,心中不禁愕然一怔,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十三郎摇头道:“不必了,你还是返回你的住处去吧。”
司徒真眉头微皱,道:“令主可是嫌弟子老迈无能。”
十三郎道:“不是,真老请勿多心。”
西门老化子忍不住诧异地目视司徒真问道:“司徒老儿,你和小兄弟有何渊源么?”
司徒真微笑道:“老化子,你知道老朽的出身师承不?”
西门老化子道:“听说你出身‘毒圣’门下,对么?”
“不错。”司徒真点头道:“你听说过‘毒圣剑令’没有?”
“听说过。”西门老化子道:“据说‘毒圣剑令’创自‘毒圣门’祖师,权威至高无上,‘毒圣’门下弟子,见令如见祖师,必须大礼参拜,垂手听令。”言声一顿又起,问道:“司徒老儿,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司徒真正容说道:“因为十少侠不仅是‘寒木神剑’的传人,也是‘毒圣剑令’令主。”
“哦,原来如此。”西门老化子眨了眨眼睛,转望着十三郎说道:“小兄弟,当今江湖上已是道消魔长,魑魅魍魉到处横行,依我老哥哥看,你就让他随着你为武林效点力吧!”
十三郎默然沉思了刹那,终于点了点头。
☆☆ ☆☆ ☆☆
洛阳道上一骑黑马驮着一位浓眉朗目,貌相英挺,神色冷峻凛人的黑衣少年书生得得缓行。
他,正是那位人称“绝情”的十三郎。
时当红日将落,夕照满天。
突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十三郎身后传来,十三郎回首望去,马是关外异种,骠健高大,浑身赤红如火。
马上人,则是个腰悬佩剑,剑眉星目,人品俊逸,潇洒脱俗的银衣少年书生。
马行如风,只一眨眼间,便已从十三郎身旁快逾电掣般地擦肩驰过。
前行二十里即是洛阳,马行如此之急,不言可知,分明是要赶进洛阳城内落店休息。
夕照渐隐,暮霭渐现,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
虽然,这只不过半盏茶的辰光,但是在十三郎的感觉里,那红马脚程快捷,此刻必然已经进入了洛阳城了。
就当此际,身后蓦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回共是五骑,一前四后的飞驰奔来。
这时,道上行人已稀。
五骑临近,为首一骑上之人倏地一扬手,立时一齐勒缰停住。
五人均是青色劲装,背后斜背厚背大刀,为首之人乃是个年约四十开外的彪形大汉,其余四人则都是年约三十五六的精壮汉子。
马一停住,那为首的大汉立即双目精光灼灼地望着十三郎沉声问道:“朋友,你看见一个骑红马的银衣书生过去没有?”
十三郎浓眉微挑了挑,冷冷地道:“看见了,怎样?”
那大汉道:“过去多久了?”
十三郎道:“半盏茶辰光,现在可能早已进了洛阳城里了。”
那大汉嘿嘿一笑,转向身后四个精壮汉子道:“兄弟们,我们追!”
声落,一抖缰绳,二十蹄奔腾,风驰电掣般直朝洛阳城奔去。
十三郎星目寒光一闪,望着五骑的背影,唇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也一抖马缰绳,催马疾追!
洛阳,是处好地方,是处商贾云集,水旱码头,交通便利的大城市。
银衣少年一进入洛阳城,立即在洛阳首屈一指的客栈,“悦宾客栈”落了店,住进了后院的东厢房。
不久之后,那五个青衣劲装汉,也进入了这家“悦宾客栈”内,他们住的是后院西厢房。
紧跟着,十三郎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