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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清芬之气,沁人肺腑,立觉精神一振。她循着曲折小径走到尽头,对面是一座平滑如镜石
壁,左右并无通路。
石壁中间,也好像有一个圆形的月洞门,正好和自己来路的月洞门,遥遥相对。可是这
个月洞门,却被和石壁差不多颜色的圆形巨石堵塞住了,除了可以依稀辨认出圆形的轮廓之
外、简直天衣无缝!
这块堵住洞门的巨石,何止万斤?即使武功再好的人,谁又能把它移动自如,开闭由
心!
万小琪心知这天柱老人,一定在闭关潜修,她轻轻的解开丝绦,把敏哥哥平放在如茵软
草之上。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似乎连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她看到这种情形,心头一
酸,珠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自幼娇生惯养,想到就做,从没顾虑,也从不知道什么叫做艰难?这次为了敏哥哥,
在一天一晚之间,饱尝艰难,历尽奇险。
这时眼前敏哥哥伤势沉重,生死一线,那还管他天柱老人潜修不潜修?她拣了一块小
石,对着洞门,笃笃地叩了几下,口中叫道:“老前辈,请你发发慈悲,救我哥哥一命。”
里面半点声息都没有,其实,即使里面有人,被这样浑厚的巨石堵塞,也那里会听得
到?
她等了一会,忍不住又叩了几下。这样叩一阵,叫一阵,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从小石
块换了大石块,从轻轻的叩几下,变成了一阵紧歊紧打,但随你怎样敲打叫喊,始终没人理
会。
她又焦急,又气愤,小嘴一嘟,抓起石块,双手用尽平生之力,向石门上乱打乱敲,直
打得石层纷飞,双手酸软,依然一无反应。
她废然而返,依着敏哥哥,在草地上坐下,一阵伤心,好像要把满腔委屈,尽情一哭。
但哭又有什么用?她坚强的个性,支持着她的信心,一双红肿的眼睛,紧盯着石洞,她歪着
头,一筹莫展。
这样楞了一会,心想:“看情形,天柱老人可能出外云游去了,那末,敏哥哥的伤,又
怎么办呢?”
“就是天柱老人不在,他的丹药,岂会都带在身上,洞内一定还有留下来的重要东西,
否则岂会如此费事的堵住洞门,我只要设法弄开洞门,到里面去找找再说。”
她想到玉箫真人所赐的匕首,切石如泥,我何不试它一试。她猛的一跃而起,拿起匕
首,向月洞门的下端,轻轻一插,竟然应手而入。
她玉手一转,划了一个弧形,石层纷纷下坠。她连挖带削,忙了一阵,虽然挖下了一堆
碎石,但匕首的长度有限,这块堵门的巨石,其厚无比,如果要挖到能容一个人出入的大
洞,不知要挖到多久?
太阳由中午的直接照射,已经逐渐地歪斜过去,这个花圃,四面都是参天峭壁,好像身
在一口井中,太阳一过,就慢慢的阴暗起来。
万小琪运匕如飞,一阵猛掏,仍旧不能穿透石门的厚度,不由心中焦灼起来,一面挖
石,一面却突然想起了“龙形剑”来,她回头一望,宝剑并没有遗失,还挂在敏哥哥的腰
间。
她不暇思索,回身过去,“呛”的拔在手中,一道青紫光芒,立郜脱鞘而出。
她恐怕损坏了敏哥哥的宝剑,小心翼翼的向石门上插去了“嗤”的一声,应手而入,比
那匕首,还要不费气力。她心中一喜,暗暗称赞“果然是口宝剑”!
玉腕轻翻,龙形剑在石门上划了二尺见方的一个小洞,接着一阵乱剁,把石块剁成碎
石,用手拨开,再划再剁。
不消多时,已在一块两三尺厚的石门上,挖了一个可以容人出入的洞来。万小琪探头一
瞧,原来里面却是一条甬道,光亮如同白昼,心中不禁大喜,连忙还剑入鞘,收好匕首,回
身抱起敏哥哥,从小洞中匍匐推去。
这条甬道,宽敞平坦,约有十几丈远近,甬道顶上,嵌着一颗珠子,乳白色光亮,正是
从珠子上闪发出来。
甬道尽头,是三间颇为宽敞的石室,看上去似是天然,而又略带人工整理。当中一间石
室,四面是一种白中透着淡黄色的石壁,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正中顶上,也嵌着一颗鹅卵
大的珠子,映照着四面石壁,另有一种祥和的气氛。
石室中央,靠近墙壁,放着一张玉榻,榻上盘膝趺坐着一个头挽道髻,白发过胸的青袍
道人,双目垂帘,像老僧入定一样。
万小琪不敢怠慢,轻轻的放下岳天敏,自己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去,朝那玉榻上的老道人
跪下,口中说道:“昆仑派第九代弟子万小琪叩见老前辈,只因弟子的哥哥,身负重伤,伏
望老前辈慈悲为怀,赐予救援,弟子感恩不尽。”
说着连连叩头。那料她跪了半天,不见动静,她以为老道人故意不睬,又叩了几个响
头,重新说了一遍。依煞一点声息也没有。万小琪心中奇怪,偷偷的抬头一瞧,只见老道人
肤色洁白如玉,却一点血色也没有,坐在榻上,好像是一尊玉石雕像,一动也不动,根本不
像是个活人。
不由心中一愕,暗想:“莫非这天柱老人,已经仙去?”
她连忙又拜了几拜,站起身来,略一打量,心想:“师傅说这天柱老人得了前人遗留的
一炉‘灵宝丹’,不但是疗伤至宝,练武的人,得到一粒,可抵二三十年功力,看来天柱老
人既然仙去,那‘灵宝丹’一定还有留下来的,我何不到丹房里去找找看?”
主意打定,就抱起敏哥哥退身出来,迳向左边一间石室走来。进内一看,原来这间石
室,却布置得像间书房,靠墙一边,摆着一张青石书案,案上放着几本线装古书和文房四
宝,两旁各放置了一张青石圆凳,壁上挂着一柄白玉拂尘。
书案顶上,也挂着一颗明珠,照耀得满室生辉,此外并没有其他杂物。万小琪知道丹房
是右边一间了,她这时无暇多看,匆匆退出,又向右边一间石室走去。
果热不出所料,这间石室,正是练药的丹房,中间放着一大两小,三具鼎炉,旁边还放
着白玉刀圭之类的各色用具。
上首横放着一张青色石榻,榻上右首的石壁上,挖着几个大小不同的方形格子,每个格
子依着形式,搁着大小不同的葫芦。“这不是丹药还有什么来?”
万小琪惊喜逾恒,赶紧把敏哥哥平放榻上,自己迫不及待的跨上石榻,伸手取下一个白
玉葫芦,仔细一瞧,葫芦上清楚的刻着“灵宝丹”三字。
她一阵狂喜,连忙用手一摇,竟还有大半葫芦,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万小琪跳下石
榻,用手揭开玉塞,陡觉一阵异香扑鼻沁脑,使人精神清爽,耳目一新。
她赶紧倾出一粒,随手盖上玉塞,将“灵宝丹”纳入口内,嚼烂之后,用津液化匀,一
手托开岳天敏牙关,轻轻的哺了过去,随后又度了一口真气,把丹药送下。才娇羞的抬起头
来,只觉满口异香,自己惫疲的身体,陡觉精神旺盛,她知道这“灵宝丹”确实灵异非凡,
不愧为武林异宝。
她一夜一日,历尽艰险,到这时才算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她不禁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随手拿起玉葫芦,跳上石榻放回原处。一面又拿起另一个白玉葫芦一瞧,原来也是“灵宝
丹”,却装得满满的,她心花怒放,再看其他几个青玉葫芦,却都刻着“辟谷丹”三字。
这“辟谷丹”她可知道得比较详细,因为她时常听爸爸说起修道人在深山潜修,不吃人
间烟火,就用“辟谷丹”来代替吃饭,普通服上一粒,便可数日不饥,她想起敏哥哥在这里
疗伤,峭壁巉岩,那里找得到东西吃,有了这许多“辟谷丹”,正是最好不过。
万小琪越想越高兴,再往上瞧,顶上一个小格里面,放着三寸来长通体碧绿晶莹的翡翠
小瓶,正中刻着“天府玄真”四个蝇头细篆。她不知道“天府玄真”又是什么东西,用手一
摇,却是大半瓶液体。
她细看这个小瓶,十分精致,想来大约是极为名贵的珍品,一时不知用途,依旧放回原
处。她跳下石榻,静静的守在敏哥哥身边,虽然他依旧紧闭着双眼,但神色已不似先前那样
惨白。
她等了一会,心想:“也许他伤得特别厉害,恐怕不是小小一粒‘灵宝丹’便可奏
效。”
她那知这“灵赞丹”乃采集世上罕见灵药,精练而成,功能起死回生,夺天地之造化
呢?
岳天敏身中黑煞掌,震伤内腑,只要药力布达全身,自会慢慢醒来。万小琪贝所谓事不
关己,关己者乱,她巴不得药一入肚,人便立时醒转,所以她等了一会,已是不耐。又从架
上取下葫芦,倾出一粒“灵宝丹”,嚼烂才后,再次俯身哺了过去。正当她丁香微吐,只觉
敏哥哥身子微微一动,自己的舌尖似乎被什么东西吮了一下。
她猛的一阵心跳,低头一瞧,他——敏哥哥两道散漫疲惫的眼睛,正露着惊讶的神气,
瞧着自己。
她轻轻的“嗯”了声,赶快直起腰来,心头小鹿,兀自撞个不休,红晕透过了耳根、脖
子,她心中也不知是惊喜?是羞涩?
只叫了一声“敏哥哥……”一时连什么话都说不上来。原来岳天敏连服两粒“灵宝
丹”,人已慢慢醒转过来,只是头脑还有点昏沉沉,并不怎样清楚。
只觉一股热流,运转全身,胸腑之间,胀闷消失,自己口中,正有一条香滑无比的东
西,抵住自己上颚。
当眼睛睁开一瞧,发现自己被一个少女抱在怀中,她低着头从口中度入真气,似在替自
己疗伤。岳天敏起初感到非常茫然,继而惊愕,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觉得这个少女,十分面熟?慢慢地,才想起自己和奇弟弟被黑煞老怪对了一掌,就
晕了过去,人事不知。
可是现在又怎么到了这里呢?想挣起身来,看个明白,猛见那少女满脸娇羞的向自己叫
了声“敏哥哥!”
岳天敏突然完全清醒,仔细一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