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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往陆飞羽走去。
陆飞羽脸色倏变,暗叫不好!此人业已修成道家玄门罡气功夫,如果此时猝然出手回
击,自己万万措手不及。心念疾转,要待后退,那里还来得及?
昆仑一少笑容未敛,右手小指,早已迅速无比,对准陆飞羽鼻孔,虚虚弹出!
只听陆飞羽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垂头丧气,默然无语的回头往椅子上坐去。
就在陆飞羽第二掌轰然发出之际,沼吴堂主丁正,一对铁掌已把黑妖狐阮惜分,逼得香
汗淫淫,步步后退,绣鸾刀还手乏力。在她心中想,自己稍呈不支,花太岁谌不宜决不会坐
视不救,是以银牙暗咬,一步步往谌不宜身边退去。那知蓦地里一团狂飙,像雷霆万钧,往
身后撞来,那正是陆飞羽用尽生平之力,发出的第二掌。
岳天敏虽然逆掌而进,但并没将他掌风阻挡,是以冲出之势,依然十分凌厉。
黑妖狐还算见机,发觉不对,立即打旁里闪避!但沼吴堂主丁正是何等人物,铁掌如
轮,步步进逼之时,那还容她逃出手去,冷嘿一声:“妖妇纳命!”呼呼两掌,直劈而出。
黑妖狐阮惜分,堪堪闪开陆飞羽的掌风已是吓出一身大汗,再要招架已是不及,只听惊
叫骤起,“砰”的一声,妖娆玲珑的娇躯,给结实实,挨了一掌。绣鸾刀呛啷落地,人也跟
着往后倒去!
花太岁谌不宜心头大惊,厉吼一声,直往丁正扑去,他身形才动,只觉眼前青影乍闪,
一个人正好拦在自己面前!
谌不宜眼看心爱之人,被丁正一掌劈倒,生死未卜,急怒攻心,双眼通红,连来人是谁
都没瞧清。
“挡我者死!”他活像一头疯狗,两手紧握拳头,蓦然往前发出!这是情急拼命,双冲
拳的力道,自非小可!但听砰然轻响,花太岁一双拳头,宛如击中败絮,身子被震得踉跄后
退了四五步,才行站住!
“蓬!”又是一声大震,那是从日月堂主许君武,和流沙掌李金两人所发出!原来他们
各展身手,激战多时,依然难分胜负!
日月堂主许君武在黑龙帮中,为五堂之首,武功精湛,内力浑厚,经过一阵拼耗,虽然
发觉对方功力不在自己之下。但自己在帮中的地位和敌人久战不下,岂非有损颜面,是以存
了速战速决之心。掌法一变,劲风呼呼,直劈横击,力沉势猛,改为硬拼硬打!
流沙掌李金纵横江湖,也少有对手,这时一见许君武存心硬拼,那肯退让,也立即双臂
加劲,迎着击出。双方拳掌接实,发出蓬然巨震,各自被震退了一步!
日月堂主许君武一退即上,双掌合击,一招“日月双悬”,疾扑而出,同时右脚也蓦然
飞起,使出“怀心郏取薄R皇敝洌秸醒该途椎墓ナ疲黄氤鍪帧
流沙掌心头微凛,刚才一招硬拼,势均力敌,对方功力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怎么并不
调息,又这等猛冲而来?心念转动,双臂往前一分,硬架来势,右腿也同时飞起,往许君武
踢来右脚踢去!又是一声砰然大震,两人四臂两脚,同时接实。
“嘿!”
“嘿!”
两声闷哼,两条人影,又各自震退了三步!接连两招硬拚,大家全都感觉有点真气不
继,血气翻腾。
流沙掌李金,正在运气调息,猛听许君武大喝一声,重又欺身疾进,右掌闪电般拍来,
等到警觉,对方掌势,业已到达前胸。
流沙掌待要闪避,那里还来得及,只觉前胸如中巨杵,内腑猛震,双目金星乱冒,喉头
一甜,足下再也站立不稳,踉跄后退。张口喷出一股鲜血,人已摇摇欲倒!但他总究功力深
厚,虽受巨创,猛的强压血气,眼中射火,一语不发,连起全身功力,对准许君武,劈出一
掌!这一突起发难,去势奇速。
许君武真力消耗过多,反应自然不似平日灵活,侧身一让,虽已避过正面,但左肩还是
被流沙掌击中。只觉骨痛如裂,身躯也摇摇晃晃的后退不迭!流沙掌拼命一击,强压的血
气,又骤往上翻,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一阵天昏地旋,移动了几步,忽的摔倒地上。
黑龙帮的人,眼睁睁的瞧着两人硬拼硬砸,同时身受重伤。但武林中人,讲究名重于
命,是以谁也不好助手出拳,这时两败俱伤,才由帮中弟兄,把两人同时扶起!这一段经
过,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转眼之事,和黑妖狐阮惜分之死,差不多先后发生,也是花太岁
谌不宜抢身踪出,双冲拳骤发,反被挡在面前的人内力反弹。震出四五步,同一时候!
谌不宜定睛瞧去,那挡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昆仑一少岳天敏!他明明前胸中了自己双冲
拳尽力一击,却依然负手而立,面含微笑,浑若无事!再一打量,自己心爱之人黑妖狐阮惜
分脸如金色,嘴角流出一滩黑血,早已香消玉殒!
流沙掌重伤踣地,四明巨寇褚光志却被缟衣少女点了穴道,呆若木鸡。
凤尾帮主陆飞羽颓然坐在靠椅上,一声一发。跟随自己前来的江南总分坛一干高手,死
的死,伤的伤,一败涂地,全军尽墨!
花太岁惊、骇、急、怒,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为痉挛,双目充血,悲愤填膺!
这是他从嶓冢山崛起,从未有过的惨败!不但江南总分坛从此瓦解,弄不好自己还得遭
受教中的严厉处分——“整肃”!
花太岁蓦地一横心,厉声喝道:“姓岳的,本堂主和你拼了!”“了”字堪堪出口,陡
觉一缕辛辣无比的气味,攒入鼻孔,心头一凛,禁不住一连打出两个喷嚏!
昆仑一少岳天敏,还是含笑而立,但两道清澈如电的目光,却紧盯在花太岁脸上。使人
感到不怒而威,不寒而栗。
谌不宜白皙的脸上,神色瞬息千变,他似乎怔怔出神,考虑着一件重大之事。突然,从
犹豫变为坚毅,流露出一种新的生命。他回过头去,左手向侍立身后的四个红衣大汉,微微
一招!四个赤衣教徒,立即趋近身边。
花太岁谌不宜一咬牙关,奇快无比从身边掣出佩刀,横扫而出。四个教徒,做梦也想不
到谌堂主会骤下辣手,连哼也没有哼出,刀锋掠过,四颗人头骨碌碌滚了下来!
花太岁毫不怠慢,抹干刀上血渍,插入刀鞘,蓦地仰天一声狂笑,双拳环抱,朗声说
道:“夏帮主,岳少侠,咱们后会有期,恕兄弟失陪!”说完,迳自往厅外走去!
黑龙帮主夏峻峰立起身来,呵呵笑道:“谌兄何不稍留,让夏某略尽地主之谊!”
采薇叟连忙低声拦道:“帮主让他去罢!”
一面向厅外喝道:“弟兄们快替谌堂主准备船只,送他过江。”
谌不宜却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影之中!凤尾帮主陆飞羽,此时忽然站起身来,但他还没
开口。
夏峻峰已跨前几步,抱拳笑道:“兄弟适才开罪之处,还请陆老哥多多原谅!”
陆飞羽老脸一红,惶恐的道:“夏帮主言重!兄弟误信妖言,终至不可自拔,若非岳少
侠神术赐救,兄弟将万劫不复,何颜见人?兄弟此时急须赶返太湖,略事整顿,各大门派集
会君山,对抗赤氛,兄弟愿随诸公之后,以供驱策!”
黑水龙王哈哈大笑道:“陆老哥深明大义,正是江南之幸,时间不早,兄弟意欲屈留陆
老哥一宵,俾作长夜之谈哩!”
这时岳天敏也走了过来,向陆飞羽致歉,陆飞羽也连连道谢,为自己解除赤衣教“圣
水”之德。大家一阵寒暄,岳敏天又从怀中掏出“灵宝丹”,给日月堂主许君武,流沙掌李
金两人服下,一面又替流沙掌闻上少许“乌风散”,再由帮中兄弟把两人抬入后房休息。
夏峻峰吩咐帮丁,把四明土寇褚志光和王三元,何成蛟三人,暂时收押。
凤尾帮主陆飞羽,岳天敏以及上官锦云等人,也由夏峻峰特别招待在贵宾馆中。一宿无
语,第二天清晨,黑水龙王夏峻峰因四明土寇褚志光早就和赤衣教互通声气,恶迹昭彰,就
吩咐枭首示众。
一面又在花厅上替岳天敏上官锦云父母,设起灵堂。一时素帏高悬,哀乐齐奏!黑水龙
王夏峻峰,采薇叟率同五堂堂主,和凤尾帮帮主陆飞羽,流沙掌李金相继奠拜。
岳天敏、上官锦云双双跪谢。然后由四名帮众,押着双头鼠王三元,水蛇何成蛟两人,
在灵前跪下。这时两人自知死在目前,直吓得脸如土色,全身觳觫,委顿在地。
昆仑一少岳天敏,仇人相对,份外眼红,他剑眉直竖,星目含煞,一张冠玉似的脸上,
满是悲愤之色,一步步向跪在厅外的人走去!
上官锦云紧跟在敏哥哥身后,她泪痕满面,娇躯颤抖!
“爸爸!上官伯伯,伯母,敏儿今日手刃贼子,报仇雪恨,三位老人家在天之灵,可以
含笑瞑目了。”
岳天敏热泪盈眶,喃喃默祷,右手一抬,呛啷啷一声清响,寒光耀眼,龙形剑倏然出
匣!上官锦云也同时掣出长剑。手起剑落,王三元,何成蛟两颗人头,同时落地。
帮丁早已准备好金漆托盘,把人头盛上,供到灵帏前面,岳天敏,上官锦霎,双双哭拜
下去,春梅也陪着拜祭。
岳天敏站起身来,走到夏峻峰面前,蹼的跪了下去,口中说道:“在下兄妹得雪不共戴
天之仇,全仗帮主鼎力,请受在下一拜。”
黑水龙王慌忙一把扶住,说道:“岳老弟怎好如此说法?黑龙帮如无老弟适时赶来,可
能已被赤衣匪教所乘,咱们道义之交,老夫不向你道谢,你倒先客气起来,何况这两个贼
子,乃是老弟亲手拏下的,快不可如此,否则岂不见外了。”
说着握了岳天敏手臂,一同往前面大厅上走去。
帮丁们早已摆好酒席,这是黑龙帮替凤尾帮主陆飞羽饯行。另一面也算是替岳少侠,上
官姑娘大仇得报的庆功之宴,席间流沙掌李金因了解赤衣教迷失本性的“圣水”之毒,并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