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人阴恻恻的笑道:“你既然要找死,还不快些动手?”
褚耀庭喝一声:“朋友接招!”左掌前切,右手雁翎刀“拨柳分花”,猛戮过去。
那人哂然不屑,嘴角微撇,说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他不架不接,左脚斜踩,好快的身法!转身已到褚耀庭身后,骈指如戟,疾点“凤眼”
穴。
褚耀庭心中一惊,挫腰翻身,雁翎刀“野渡横舟”,拦腰猛戮。那人脚尖垫劲,身形微
撤,一溜蓝光,“探海屠龙”,削向下盘。
褚耀庭因他手中利器,不敢硬接,一闪身,身形疾转,刀化“猿猴献果”,改刺对方左
肋。
那人身躯微让,“风摆枯柳”,缅刀卷起寒芒,和雁翎刀砸个正着,但听一阵金铁交
鸣。
褚耀庭的厚背金刀,居煞被对方震弹开去,不由微一愣神。那人冷笑一声,倏的放手抢
攻,连着七八招,把褚耀庭逼得手忙足乱,退了七八步,方始站稳。
陡的大喝一声,再次使出“夺命金刀连环三式”,翻身猛扑,一时只见金光乱闪,风雷
迸发,尽是杀着!
那人骤不及防,似乎微感惊愕,倒也不敢大意,手中缅刀,软硬兼施,舞成一圈蓝光,
仅打成平手。
两个人在如山刀影之中,激战了四五十个回合之后,褚耀庭渐渐感受不支,额角上也微
微的沁出汗来。
只觉那蒙面人一柄缅刀,矫若游龙,重逾山岳,内力愈打愈盛,招法越演越怪,自己咬
紧牙关,由攻变守,逐渐的已封不住人家凌厉招式,知道再难撑持下去。
这样又勉强支持了五六个照面,不料一个失神,左腿上吃人家刀锋划了一道深沟,接着
左腿微感麻木,立时失去知觉,人也差点栽倒地上。
心知中了剧毒,索性一咬牙,拼着最后一点内力,雁翎刀冒险递招,刷刷刷三刀,劈向
对方三个要害,左手接着连扬,一阵机括迸发之声,二十四支攒天箭,像连珠般激射而出。
褚耀庭这一情急拼命,蒙面人架了金刀,就避不开暗器,急忙挽起缅刀,连磕带架,跃
开一边,终算堪堪避过。
这时褚耀庭早已剧毒攻心,神志一昏,跌倒地上。蒙面人见状,鼻孔中发出嘿嘿冷笑,
俯下身去,从褚耀庭身上,掏出锦盒,随手一抖,拾起一串精光四射的珠炼,从容跃入林
中。
趟子手赵腾彪,一见敌人远去,大镖头倒在地上,赶紧过去把他扶了起来。那知大镖头
眼神散漫,气若游丝,看上去已经不中用啦!
赵腾彪仔细一检查,发现大镖头左腿上有一道刀伤,还在渗着黑血,分明是中见血封喉
的巨毒。
不由惊得手足无措,一时热泪横流,急怒攻心,随手放下大镖头身体,猛的操起一口单
刀,直向林中窜去,他要追上这个杀害大镖头的仇人,和他拼命。
他可不估量估量,连大镖头都不是人家对手,自己能有多大能耐?但一个人到了急怒攻
心的时候,那会顾虑得这塺多?
他抡刀追进松林,乱奔乱窜,四面一找,那有半点人影?
他这时两眼喷火,人像疯了似的,右手单刀乱舞,向松林中猛砍一阵,枝柯针叶,被他
砍得满天乱飞。
凑巧从树隙中吹进一阵凉风,使他心神微感清爽,目光所及,猛见前面一株合抱大松树
上,好像被人用刀削去了一块,隐约划着标记,他定了定神,走近一瞧,不由大吃一惊,原
来树皮削去的地方,有人用木炭画着一条盘踞的黑龙。
赵腾彪追随神箭金刀闯荡江湖,对黑白两道的各种暗记,那有不识之理?这条盘踞的黑
龙,不是在长江上下游极负盛誉的黑龙帮吗?
难道这件案子,就是黑龙帮干的好事?
不是他们,又有谁来!冤有头,债有主,大镖头你英灵不远,有了主儿,还怕报不成仇
吗?
他小心翼翼的用单刀截下这块画有黑龙标记的树身,揣入怀中,回身走出林去,含泪背
起褚大镖头尸体,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这几个蒙面人,到底是谁呢?读者也许急于想知道,且容作者抽空一叙。
原来双头鼠王三元,水蛇何成蛟,和在高淄县做案后已被当场格杀的山猫任大,白日鬼
杜五四人,早年都拜在太行山大雄禅寺赤发尊者门下,只因这几个宝贝,好高骛远,练武不
专,平日又粗心大意,容易惹事,不为赤发尊者所喜。
赤发尊者门下虽然良莠不齐,但御下极严,门下僧俗弟子,都畏之如虎。
尤其是一班俗家弟子,进门较迟,全由大师兄黄面头陀代师授艺。
这四人善于奉承,对大师兄极为殷勤巴结,平日深得黄面头陀迥护。
在山上待了几年,终因得罪不少同门,离开师门,所以与其说是技成下山,倒不如说被
逐出门来得恰当。
这四人离开师门,就在北方混了几年,犯案累累,站不住脚,才由黄面头陀介绍他们投
奔威震长江的黑龙帮。
可是四人贼性难改,起初虽懔于帮规,不敢胡来,慢慢的故态复萌,终于在莴淄县做了
奸杀案件,那山猫任大、白日鬼杜五,喝得烂醉如泥,被捕头们当场格杀,水蛇何成蛟也成
了擒。
双头鼠真不愧双头鼠,他一瞧情形不对,独个儿落荒而走,心中可明白黑龙帮中的兄
弟,不准在外犯奸杀掳掠的案子,这下如何还敢回去?
他躲躲藏藏的混了半年,暗中纠合歹徒,乘机劫狱,同时放出许多囚犯。
他和水蛇何成蛟,又夜入官署,杀了上官靖夫妇和岳敦儒三人。
何成蛟好色如命,一眼看到豆蔻年华的上官锦云,亭亭玉立,婀娜多姿,那得不直了
眼?当下随手挟起,劫了出来。
他兄弟两人知道这件事情业已闹大,官家的海捕公文,虽不在他们眼里,可是犯了黑龙
帮的帮规,却非同小可!
于是带着上官锦云,连夜北逃,在山东住了几个月,一打听,果然黑龙帮因自己连犯帮
规,影响声誉,已派了几名高手,查探自己下落,要以帮规治罪。这一下直吓得两人六神无
主,茫茫江湖,竟有无处投奔之感。
还是王三元想起自己师门,在江湖上的威望,不如到太行山脚下,找个偏僻之处住下,
或可平安无事,这又带了上官锦云渡河北上,隐匿下来。
上官锦云被两人强持着东西奔波,自然是苦不堪言,两个贼子,心怀叵测,都想染指,
却变成互相监视,谁都没法下手,加上终日惶惶,担心黑龙帮追缉,才算她幸免于难。
这日两个贼子听得沸沸扬扬的传言,说什么安义镖局的褚大镖头,从开封接了一笔价值
连城的红货,前往京师。
双头鼠王三元心中一动,暗忖:“神箭金刀褚耀庭的老子,金刀褚瑞芳,在江湖上交游
广阔,友好中能手极多,如果自己兄弟,能把这笔红货劫了下来,移祸江东,按到黑龙帮头
上,让他们两下搅个天翻地覆,对自己两人的事,就再无暇顾及了,只是神箭金刀,也非好
惹,如何才能到手擒来呢?”
两人一商量,只有上一趟大雄禅寺,请大师兄蕡面头陀出场不可,两人也有自知之明,
如果说明原委,黄面头陀决不肯答应,倒不如激他一激,以他的火燥脾气,准受不住,计议
定当,第二天就上太行山去。
到了大雄禅寺,凑巧赤发尊者有事出去了,两人拜见大师兄,黄面头陀数年不见师弟,
就问他们这几年混得可好?
两人欲言又止,嗫嚅的说了半天,才勉强迸出一个好来。黄面头陀是个心急如火的人,
见两个师弟说声好有这么困难,早就不耐,说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师兄我可不
是外人,有什么说不得的?”
水蛇何成蛟叫了声“大师兄”,忍不住满腹委屈,流下泪来。
黄面头陀昔日代师授艺,他们又吹拍得法,自然感情深厚,心想大概师弟们受了人家欺
侮,当下一张黄惨惨的脸上,露出十分关心的神气,问道:“师弟,到底受了谁的鸟气,只
管说出来,自有师兄我替你们作主。”
双头鼠王三元凄然的道:“大师兄,这事说起来话长,当日小弟等四人,承大师兄介
绍,投奔黑龙帮,谁知黑水龙王夏帮主见了大师兄的信,就问里边的人,说这黄面头陀是
谁?他里边的人说大师兄是赤发尊者的大弟子,谁知不说还好,这一说,他冷笑道:‘我道
是谁?老夫和赤发尊者,虽有数面之缘,那时,他还是个小沙弥呢,难道现在闯出这么一点
万儿,就向老夫大不剌的写起信来,连赤发尊者一起算上,有多少道行?还不是仗着枯木和
尚的一块招牌罢了,好罢!人家说然来了,就着他们留下,以观后效。’”
“师弟!这话可当真。”黄面头陀满脸愤怒,又有点怀疑的问两位师弟。
“我们怎敢在大师兄面前扯慌?”双头鼠王三元耸着肩一本正经的回答。接着又道:
“我们四人,因是大师兄所介,好坏总关连着大雄寺,这才任劳任怨,在所不辞,那知帮中
的人,因咱们初到时,夏帮主十分冷淡,所以连一般弟兄也就瞧不起了。前年咱们兄弟四人
奉了帮主之命,打劫高淄县一家富有人家,得手之后,就不准我们回到湖中,叫我们自己在
外边暂避风头,第二天就被大批捕头包围,任师弟、杜师弟当场重伤死亡,何师弟也被擒
住……”
黄面头陀问道:“他们两个死了?”
王三元点了点头道:“当时只有小弟一人得脱,就连夜赶回石臼湖,却见不到夏帮主,
兄弟们在背后,话可更难听:‘黄面头陀代师授艺,教出来的还会有什么高明脚色,他自己
懂得几手三脚毛?这次失风,真给咱们黑龙帮丢人。’小弟因何师弟还在狱中,只好忍气吞
声,装作没听见,想请帮中设法营救,可是一连几天,都见不到帮主,也没有一个人理会。
这才离开石臼湖,到处奔走约了几个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