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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找的我们,我们将为他提供全世界最尖端的安保技术。”
“我们是安保公司?”
“你以为呢?超能力零售批发总代理?”骆伽蓝讥讽道。
“我以为大家这么猛,钱自然是变出来的。”穗景悠悠答道。
车抖了一下,剩下的时间骆伽蓝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大厦是宜龙产业的总部,是褚宜龙的命脉。”车停了骆伽蓝站在门前说。宜龙大厦在近年市内新建的写字楼中以高度和反光玻璃墙被人熟知。穗景抬起头,大厦闪亮的外墙在阳光下异样地耀眼,尤其半中腰处一圈反光玻璃墙,如一条趾高气扬的金腰带,昭示着所有者的财大气粗,从前和别人聊起来,宜龙大厦被戏称为“财主楼”,因为活脱脱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的老财主把钻石金戒指戴了满手。
“最近褚宜龙发现大厦出现异常,监控录到不明光影,办公设备也经常出现异常,”洛珈蓝一路翩然而行,俘获无数眼球,穗景像个记录回头率的小跟班走在后面,两人在电梯前站定,“换句话说,他说有鬼。”
“哦,抓鬼。”穗景恍然大悟状点头,洛珈蓝刚要反驳想想又作罢,瞪她一眼。电梯门开了,两人立刻恢复到面带微笑的表情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当门快要合上时,听见有人“等一下!”,穗景习惯性按下开门按钮,洛珈蓝要制止没来得及,只得眼睁睁看一个套装美女冲进来,“谢谢谢谢!”来人挤到两人中间,整了整衣服,突然盯住穗景大叫起来。
☆、疑影憧憧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哟。
十六、疑影憧憧
当你向黑暗踏出一只脚,光明就已经永远对你关闭,不管你坐,你站,你走,你退,永远都出不了这场无尽的永夜。
“啊——!穗景!”美女睁大眼睛抱住穗景,洛珈蓝忙不迭把羊皮高跟鞋撤到安全位置。
“啊——!细雪!”穗景立刻眉开眼笑扑过去回抱她,洛珈蓝被两次高分贝刺激得浑身一抖,却意外发现穗景在背对细雪的时候冷漠而疏离的表情。她按了顶楼,倚在角落饶有兴致地看这对“好友”重聚。
“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我们都很担心呢。”
“公司后来出了通知说是解散,遣散金什么的都没有,咱们可真倒霉!”
“我家里托了人我才能来的,说是大企业你知道也就是个土财主……”
“你呢,你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工作啊?”
细雪拉着穗景的手喋喋不休,洛珈蓝眼见穗景的笑几乎溢了出来,不断地点头,发出“嗯,没事,对啊,是吗”的音节,但自己听到的都只有两个字。
“无聊。”
直到最后一个问题穗景才告别双字词组控,转向自己巧笑道:“我现在一家保全公司,这是我搭档。”洛珈蓝礼貌点头,她不喜欢对陌生人微笑,客套礼节都是俗人无聊的把戏,她不屑也不会做到穗景这种地步。
“这电梯也太慢了。”竭力挣脱细雪魔音的穗景看着显示屏干笑。之后另外两人也注意到电梯的不寻常,灯光开始抖动闪烁,不安的阴影在每个人脸上时隐时现。细雪开始紧张,“我,我们这里闹……闹鬼!”她既然是宜龙的员工,听到的故事自然比洛珈蓝知道的更具体也更戏剧化,只见她哆哆嗦嗦从领口掏出十字架,双手捧着命一般开始念念有词。
时断时续的灯光还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本就诡异,现在又加上一位虔诚到涕泪涟涟的教徒,低声念着东西天各种神佛。穗景和骆伽蓝对视片刻,心里想的都是这闹鬼还真的所言非虚。电梯发出老人叹息般的声音后终于停住了,灯光时有时无。细雪自己念了半天看身边两人毫无反应,抓住穗景颤抖着说:“穗景快跟我一起祈祷吧!保佑咱们都能出去!”
“有用吗?大神们都这么忙,”穗景尽量忍住笑意,换作从前的自己估计也会惊慌失措吧,细雪的手汗搞得她脊梁都痒了起来,正想寻个借口松手电梯突然又剧烈抖动起来,双脚立刻失重急速下坠,细雪尖叫声挑战耳膜极限。情急之下穗景按住电梯一侧,“快停下!”她在心里默念。电梯轰然停下。她略松一口气,借着间或一亮的灯光注意到骆伽蓝的手也紧紧贴在墙面,两人交换一下眼神,心领神会。细雪一下子瘫倒顺便把穗景也拽倒了,这时,电梯里的灯光明亮起来,随着“叮”一声,门开了,一群人挤在门口,见到她们三人出来忙七嘴八舌搀了出来。
“褚老板,我来了。”骆伽蓝从容不迫地说,伸手握住为首的中年人。周围的目光惊讶加钦佩,作为刚从一座失事电梯逃出来的人,还是位妙龄女子,尤其是对比身后抱着穗景哇哇大哭的细雪,骆伽蓝登时成了人群中的亮点。听到骆伽蓝说话穗景循声看去,传说中的褚宜龙跟想象中截然不同,居然是个很儒雅的中年人,穿一身少见的中山装,夹鼻眼镜,瘦身材却很有派头。奇怪的是褚老板嗓子似乎沙哑得厉害,微弱话音被细雪毫不遮掩的哭声完全盖住。穗景只得向周围求助:
“嘿,请问有没有人能带她去休息一下?”
洛珈蓝回头,“对了,”她下巴一点,“这是我的搭档,穗景。”
“哦。”褚宜龙略一颔首表示欢迎。穗景微笑回礼,细雪已经被扶走,她重获自由,走到洛珈蓝身后,脚步稍稍停顿又向前半步,两人齐平。穗景再度微笑。“褚老板,久闻大名。”全然不理会洛珈蓝的眼色。
“既然是洛小姐的搭档,自然也是高人,二位请。”褚宜龙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再多言,引二人去办公室。经过两道门,三人来到褚宜龙的办公室。穗景立刻被房间里典雅独特的中式风格吸引住,对红木她只知道一点,但坐在线条匀称简洁的八仙椅上也竟恍惚有那么一刻时空飘远。“明代的风格,简单即美,老家具有历史,褚老板您是十足的儒商。”穗景不禁感慨。洛珈蓝随即看她一眼,俱是诧异。
“没想到穗景小姐还对红木有研究,真是失敬了。”褚宜龙忍不住多看她几眼。一向是严知鱼和洛珈蓝出面应酬自己,这一次严知鱼竟然找这个陌生女子来,想必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右手边的白裙女子轻持盖碗嗅茶香,左手边的衬衫牛仔好奇地环顾私下,“方才二位没受什么吓吧?”他问,心里却已有答案,若我手下能有此能人岂不大幸。
这念想也只是心头一闪,严知鱼手下从无另栖他处之辈,他也不多妄想。“我这里的情况二位也领教了,现在还算好,晚上更甚,监控、应急灯、洗手间无一安全。鬼神之事我虽不信却敬重有加,为何无端端竟会招惹到这种事?”
“我们在电梯里只是困了一小会儿,说不定只是机械故障而已。”洛珈蓝说道。
褚宜龙连连摇头,“不止如此,连续一星期了,白天就有员工感觉天花板上有东西在爬,先前以为是闹耗子,但是多次查找通风管道都没发现老鼠,反而在管道四周发现了,这些。”他翻出一打照片递给洛珈蓝,照片拍得是通风管道的四面,日积月累了一层厚厚的黑灰,然而上面却新印着几个手印,五指分明,明显小于成人。
“是小孩子的手?”洛珈蓝翻阅照片,有的四壁上仅有几个,有的竟密密麻麻印了无数的小手印,想到头顶三尺的天花板上竟然有小孩子在爬,任谁都不会舒服吧。“你怎么看?”她问穗景却没等到回答,抬头发觉穗景正在盯着褚宜龙身后古董架上的玉石扇面发愣,眉头紧锁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喂!”
穗景回过神来,抱歉一笑,“不好意思。”
“穗景小姐对这把扇子感兴趣?”褚宜龙倒不介意,起身把扇子平托下来让她们看个仔细。扇面是质地极细的羊脂玉,刻的是十五佳节,美人望月,落款是明代,别致的是月亮并非与扇面一体,而是半颗明珠点缀,别有一番情趣。“这扇子怎么了?”褚宜龙横看竖看没发现不寻常。穗景什么都没有说,她没说扇面上的月亮同那夜的紫月亮如出一辙,她没说上面有几丝黑色细纹蜿蜒着如活物。洛珈蓝突然咳嗽一声放下茶杯,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两人都看出端倪,而褚宜龙所见的显然只是平常的玉石而已。“没有什么,我只是小时候见过这幅画,所以很怀念而已,”她岔开话题:“除了照片还有什么问题?”
“电梯里时常会有鬼叫声,而且越往高叫声越大,员工们白天都不敢独自进电梯,还有到了晚上,”褚宜龙狐疑地反复察看扇面未见异常,只得暂且放下,“你们看。”他把显示器转过来,上面播放的是夜间11点多的闭路电视,画面正是他们就坐的总裁室。
秒数跑到12点,画面突然扭曲,几乎同时所有的家具摆设竟然悬空飞起来,文件柜门开了,文件被掀开卷起,白色纸张顿时充斥了整幅画面,漫天飞舞,如幽灵的盛宴。“好奇怪。”穗景喃喃地说,她和洛珈蓝都不由自主低头看就坐的椅子,毫无怪异的家具怎么会自行飞起来?
“这也是一星期前发生的吗?”洛珈蓝问。
褚宜龙摇头。“这是昨晚的事情,看了这个我就知道不能等了,赶紧给你们打了电话。”他身体前倾,一字一句地说:“无论是神是鬼都要揪出来,我褚某不惧。”
“我把这些拿回去,很快给您答复。”洛珈蓝站起身来告辞,穗景随即跟着站起来。“穗景小姐,如果喜欢这扇子可以送给你。”褚宜龙突然说道。
“既然它在这里出现就是您的,命中注定的事情我不敢妄动。”穗景留下个极为明媚的笑容与洛珈蓝并肩离去。
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人。两人都望着依次变更的数字沉默不语。电梯到了一层,却没有开门。
“谢谢。”穗景轻声说道。
“谢什么,我是为了自己。”
“你那么厉害,可以隐身在电梯上,肯定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