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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人完全没在怕他,又不甘心道:“你给朕回来!”
“想得美!”梓玉暗啐一声,头也不回地径自走了。
帝后二人在芜香殿的这桩小事,不知怎地就传到了太后耳朵里,版本变成了皇后无耻勾引皇帝。
这还得了?简直就是玷污先祖!
太后不问青红皂白,当着众嫔妃的面重重教训了梓玉一顿,无非是皇后不贤惠、没德行还侮辱先祖,尽想着男女之事,带坏了皇帝云云。
这几条罪状还挺重的,可是,到底是谁尽想着男女之事?明明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好儿子!
梓玉撇撇嘴,不满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挺重的,在场众人都听见了,太后自然也是。太后自持是长辈,她教训的话哪怕说错了,论理晚辈也不该回嘴,就连皇帝都不敢这样放肆——当然,除了碍眼的齐梓玉,实在可恶!
所以,太后觉得自己被皇后当众打脸了,必须扳回一城。
“怎么,皇后觉得哀家教训错了?”
梓玉敛起唇角的笑意,正色道:“不错,母后,这事真是您教训错了。”
太后还是头一回被人当面顶回来,一时间脸色很是难看,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变了好几次。
梓玉只当没看见,凤眸微挑,凌厉之气顿盛。
她的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巡视过去——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最后落到太后脸上,梓玉面无表情道:“母后,敢问是哪个嘴碎的奴才在您跟前学舌,儿臣怎么不知此事?”——梓玉最近正想杀一杀宫里搬弄是非的讨厌行径,原本想从敲打嚣张的德妃下手的,没想到太后这边倒是按捺不住先跳出来撩拨她,还往她身上泼脏水,那就别怪梓玉不客气了!
这种问题太后肯定不会答的,如果答了,岂不就承认她之前说的都是搬弄是非之言了,也间接承认自己不分是非黑白?何况,谁传的很重要吗?现在是她在教训齐梓玉,哪儿轮得到她反客为主?
梓玉抬眼,将太后贴身伺候的那几人一个一个扫过去。
皇后的目光实在太冷,他们低下头,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触到霉头。
“来人——”梓玉随手点了几个,“将太后宫里这些奴才通通带下去,给本宫重重的罚!嘴碎又讨厌,只知道挑拨本宫与太后之间的亲厚,该好好教教规矩了,太后心慈不舍得,那就本宫来!”
“慢着!”太后自然要拦,今日齐梓玉摆明了要找麻烦,但是她动不了自己,所以,只能从太后身边的人下手,而且,她刚刚点的都是太后的心腹,怎么可能由她撒泼!
梓玉笑道:“母后,您身边这帮奴才整日里不知道尽心伺候,难道不该罚么?他们下去之后,儿臣定会挑几个尽心尽力的过来——”
“你敢!”
“母后,你看我敢不敢?”
宫里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在这儿僵持上了,有人想去请皇帝过来解围,可今日皇帝偏偏去了翰林院——每年开春之际,皇帝都要去翰林院讲讲话,意思意思,以示天子重学道。
所以,现在这雅韵斋里剑拔弩张,谁都不肯让。
眼见自己根本威慑不住齐梓玉,太后不由气急,一时乱了方寸,拍着桌子骂道:“谁说是哀家宫里的人传的?”
“哦?”梓玉挑眉,“那是谁?”
太后自知失言,就不再说话了。
梓玉冷冷抬眼,往底下那帮人看去,“今日之事有辱本宫清誉,本宫定要将那无事生非之人找出来!不狠狠罚一通,你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众妃嫔生怕这火烧到自家跟前,纷纷低头做鹌鹑状,唯独末首的如贵人起来,道:“皇后,是嫔妾跟太后传的。”
“你又是听谁说的?”
如贵人偷瞥了眼德妃。
察觉到后,德妃立刻吓出一道冷汗。不错,这话确实是她在如贵人面前说的,关键还添油加醋了好几分。一时间,她就有些坐立难安了。
熟料如贵人只是道:“回皇后的话,嫔妾并未听谁说。”
德妃愣了一会儿,旋即重重舒了一口气。她觉得这人不错,识大体懂进退,比那个目中无人的娴妃强。
梓玉早就将这二人看在眼里,只是未点破,既然这人要逞强做好人,那就成全她!
“去咸安宫外跪两个时辰吧。”
如贵人应下退了出去,梓玉这才缓缓起身,睥睨四下,摆足了皇后的威严架势。
“在这宫里,东西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讲。这回是两个时辰,下一回——可就不止了!还有,看好你们身边的奴才,别让他们七嘴八舌学瞎话,本宫若是再听见那些有的没的……”梓玉顿了顿,笑道,“你们可以尽管来试试,本宫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差!”
说罢,她又对着上座的太后福了福身,道:“母后,有些话虽合您心意,但总要分辨是非真假,怎么能光捡那些好听的信呢?芜香殿之事,母后若是不信儿臣之言,可等陛下回宫了,亲自问他就是。”这话是彻底将太后损了一通。
“儿臣告退。”梓玉又福了福身,这才慢悠悠地走了,留太后咬牙切齿,还没地方泄愤!
——后来,太后责骂如贵人说她脑子一根筋,这种小事推给奴才不就行了,非要自己顶着受罚。如贵人听了,只是虚弱地笑。她在笑她的这位姑妈其实也挺蠢的。什么皇后之位,她才不稀罕,她想要的,只不过是永远留在皇帝身边罢了。
梓玉坐着肩舆回了咸安宫,远远地就见如贵人跪在甬道上,柔柔弱弱,好似被风一吹就会倒。
“小姐,罚得是不是太重了?皇上知道了,恐怕……”又要怪罪了!
锦澜很是担忧。
梓玉睇着跟苦菜花似的那个人,冷笑一声,道:“她只怕就想找个机会在皇上面前露露脸呢!不重重责罚一下,怎么对得起她那番苦心?就让皇上好好心疼心疼吧。”
皇帝从翰林院回来的时候,心情却是很不好,非常不好,极其不好!
他今日是去翰林院讲话的,可讲着讲着,皇帝的目光就被一个人给吸过去了,关键不是那人怎么样,而是他腰间系着的那条青丝绦——今日算是文人间的雅事,按例都不穿朝服只着常服,所以,五花八门的衣饰之间,那条丝绦和皇帝腰间的一模一样——两人撞了!——撞了也无妨,关键这是皇后亲手打的!
☆、第34章 两个时辰
作为堂堂天子;不,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看到自己大老婆亲手打的东西出现在别的男人身上,秋衡脸上根本挂不住了。若不是时刻提醒自己要克制,家丑不可外扬;他估计早就命侍卫将那个碍眼的男人叉出去仗毙了!
秋衡胸口憋着一股气;硬生生从宫外忍回宫里,极其辛苦。
回了宫里,秋衡自然要去找齐梓玉问个明白——问她为什么要送别的男人东西,送的还是这样贴身的衣饰,她知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问她心里有没有他这个夫君,到底将他置于何地;非要让他难堪么?问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心底有她!
去咸安宫的路上,秋衡敛着眉,一张脸彻底寒着,面无表情,威严又肃穆,只有一颗心时不时抽着,很疼。
他设想了无数种情形,而最糟糕的,无非就是他的皇后爱慕旁人……可秋衡万万没想到,齐梓玉的答案令两个人都有些出乎意料,当然,这是后话了。
而现在,秋衡还没见到梓玉,还没开始兴师问罪呢,他远远地就看见了跪在咸安宫外上的如儿。她的头垂得很低,模样怯懦,一如当年被人欺负那样的可怜又无措。
这副模样,落到皇帝眼里,前尘往事与之交错浮现,不停地提醒着他曾受过此人的重重恩情,秋衡心底那股子歉意便又通通跑了出来。
这种歉意,让他无处遁形,只想要尽力弥补。
皇帝顿住步子,递了个眼神给钱串儿。钱串儿会意,忙让后面的小太监去查一下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不消一会儿,秋衡便大体知晓了母后和皇后的争执,还有如儿受罚的来龙去脉。
听过之后,秋衡眉头蹙得越发紧了。
他这个专业和稀泥、受夹板气的皇帝,不过出宫了一日光景,他的老娘和老婆就恨不得大打出手了……秋衡扶额,只觉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钱串儿十分善解人意道:“陛下,要不先回宫……”避一避?
秋衡负手而立,望着跪着轻轻颤了颤的如儿,这几日虽然开春,可到底乍暖还寒,还是凉着的,甬道上又铺了青石砖,想来冰凉极了,可她却依旧咬牙坚持着——这股子倔强倒和齐梓玉很像。
秋衡怔怔望着,终提步上前,待到跟前,他道:“地上凉,起来吧。”
如贵人早就冻得麻木,失去知觉了,此时,她木木扬起脸,循着声望过去。待看清是皇帝时,如贵人眼眶一红,复又低下头,小声唤了句“陛下”。秋衡知她定然哭了。因为这两个字都是颤着的,声音里裹着浓浓的哭腔,却还是在他面前竭力克制。秋衡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他的心里有些难受,于是又说快起来吧。
如贵人却只是摇头,“皇后罚嫔妾跪足两个时辰,如今还不到呢……”
因为扯不清的丝绦的事情,秋衡心中本来就对梓玉窝了一股气,如今再听见这样的畏惧之言,他便觉得梓玉仗着皇后的身份,还有谁都不敢惹的又冲又横的脾气,今日小题大做,有些过分了!
咸安宫外立着两个小太监,是看如贵人罚跪的,此刻见皇帝来了,他们连忙跪下,没想到被皇帝吼了进去,又命他们让皇后出来!皇帝语气格外不善,两人怕的要命,连滚带爬地进了咸安宫。
秋衡吼完那两个小太监,又按下满腹的愤懑,对着如贵人道:“有朕在此,你先起来。”
缄默少顷,如贵人仍低着头,红着脸小声道:“陛下,嫔妾跪得太久了,腿麻……”说着,难得大胆的抬头看向皇帝,薄暮时分,余晖淡淡,衬得那张脸愈发虚弱和娇怯,惹人垂怜。
秋衡心下一软,他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