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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那样可就有意思了,看来我小说中的虚构情节也开始在现实中发生作用了……”话题转移到侦探小说上,奈尔兹仿彿突然完全清醒了。
影山佩服说道:“恩,不愧是侦探小说的……”
说话突然中断,因为脚步声回来了,而且急迫的声响完全不似平日的曳间。然后,房门忽然砰的一声巨响被用力推开。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曳间脸上,只见曳间血色全无的表情:心情不禁也随之僵硬。剎那之间,他们醒悟到凶恶的阴影又展开翅膀了。
“是谁……”终于准备起身的根户半开玩笑道。
“仓野他……”
“仓野?”根户鹦鹉学语似地惊呼,就这样僵住不动。
“遭杀害吗?”奈尔兹问。
曳间点头,“是的,详细情形还不清楚,但警方大概马上就会过来吧!”
“怎么会……”羽仁喃喃自语,但脸上仍是不可置信的怀疑神情,后来却逐渐转为悲痛。
不知何时,雏子也从隔壁房间现身,弯着腰,怯生生地打量曳间的表情。但曳间的表情如石般僵硬,反而是雏子好像要哭出来了。
“各位要知道,在警方正式介入的现在,最好不要有什么隐瞒的。尽管对我们来说是一件相当不愉快的事,但真沼的事应该也要坦白说出来……我觉得必须这么做。”
“是啊,无论愿不愿意,似乎也只有这样了。以我的立场,甚至恨不得马上就去警察局,间清楚整个详细的经过。”
“应该也没必要这么急吧!”站在窗边的根户自言自语似地应道。
不久,雨声中传来汽车停止的声音,接若是打开车门的声响。
“果然很快!”影山再度佩服似地说着.
小小的风铃响起.抬头一看,霍南德正用手指逗弄着挂在窗户内侧的风铃,一面用食指碰触铃铛和底下垂挂的纸片,一面凝视窗外。他那僵硬的表情,不知何故让影山感到坐立不安,不由得将视线移到房间里面。
排满小说和心理相关书籍的书橱,大小总共有四座,桌上还堆放摆不下的书,书堆后可以看到老旧的十字架和黄金色烛台。桌旁是四片扇叶的黑色电扇,旁边墙上则挂着那个八角形时钟。
那个古色盎然的时钟,指针停在二点廿分的位置。
影山的视线冻结在钟盘上!
如果有人从曳间这个屠间溜出……影山终于领略到一步步逼近的恐怖滋味。若非如此,为什么时间会回溯?虽然一时之间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但其中必定含有某种意义!
但影山的念头也只停在那一瞬间。曳间开门迎进的警官,没让影山有深入思考这项疑点的多余时间,便立刻催促他们到警局去。
侦讯期间,获知真沼消失的事件时,警方也大惊失色,深感困惑。毕竟是从密室中消失的非现实事件,所以最初仍怀疑不信,但因为他们的证词连细微部份都过于一致,于是渐渐地,尽管还带着困惑,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因为出现意料之外的证词,因此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整个侦讯过程才告结束。其间,警方根据证词的说明,果然不出所料,认为这次的事件也与密室有关。事件发生在日本桥横山町甲斐的住处,第一个发现仓野尸体的人也是甲斐。
这天黄昏,警方前往命案现场的甲斐住处。
甲斐脸色惨白、神情憔悴,丑陋的脸上挤了一堆皱纹,彷彿在公开隐密的事件般压低了嗓子说道:“简直就是颠倒!”
出现了有尸体的杀人。
在听取甲斐说明之前,影山不由得想到,这个案子本身就很矛盾。
6.死亡的触感
在街灯映照下的柏油路上,有好几层的波纹扩展开来,只见永无止境的光影与黑暗之舞相互重叠干扰,在碎裂的波纹上随即又出现新的纹圈,没有尽头地反覆持续,这样的情景,已让甲斐彷彿被纹圈迷惑而无法移开视线。
“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仓野在背后说。
“啊,是呀!”甲斐倚在窗框上,低声回答。
波纹和波纹之间,插入了无限的波纹,使得雨之舞看起来会以为是连续不断的,但是,从空中降下的雨滴数量也有限,所以其实应该是不连续的吧!甲斐似乎努力想观察其中的构造,持续注视着被雨丝敲打的柏油路。或者,以结果论,他应该是为其美丽着迷也说不定!
“现在刚好十点整吗?你不去……”
“去什么?”
“当然是洗澡呀!洗澡!”
“我无所谓。”甲斐这样回答,终于回头望向仓野。
仓野湿濡的头发冒出热气,正要点燃洗过澡后的第一根烟。
“啊,这根烟是最快乐的享受。”仓野上半身赤裸的肩膀上披着毛巾,边吐出白色烟雾边喃喃说道。
“我看最好也开一瓶葡萄酒!Chateau de Rayne…Vigneau雷奈酒庄的应该不错。上次我回乡下的时候,向老爸硬要来的……”
“现在开这么名贵的酒,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酒是为了被人喝才存在的。”
“呵呵,这句话最合我意!既然你答应,我马上帮你开酒。应该有开瓶器吧?”说着,仓野走向橱柜。
甲斐也站起身来,从冰箱取出酒瓶。“但没有下酒菜。”
“无所谓。”
“你比较会拔瓶栓,交给你囉!”
“没问题!来了。”仓野灵巧地用指尖旋转着开瓶器接过酒瓶,“见到这样的金黄色,我就忍不住想去波尔多。”
“波尔多?如果要去,我宁可去佛罗伦斯。”很难得,甲斐也颇高兴地回应。
“那么,奈尔兹和霍南德一定会想去古巴比伦了。”仓野说着,拔出瓶栓。
虽然仓野平常不太出现醉态,这回可能因为身体状况之故,才喝第二杯,眼角附近就已微泛酡红。“对了,甲斐,刚才听说有关曳间的推理,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没错,如果我不是这起事件的关系人,也不是真沼消失时,在那个房间徘徊的人之一,那么我会认同曳间的推理内容,而且绝对会力表同意,甚至说:‘恩,没错,一定就是这样!’毕竟,曳间的论点太具说服力了。但很遗憾,我比谁都清楚我并未参加那起犯罪行动……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难道是成为‘黑色房间’没有发生杀人事件的反证吗?而且,那真的只是虚构的事件吗?或者,真沼在其他地方遇害,只因为某种理由必须让人以为是在那个房间遇害,所以演出了这场闹剧?若是这样,那就是布濑和雏子合谋了。”
“应该有任何的可能性吧……谁知道!不过,趁心情好的时候,我打算开放那个平常不对外公开的房间。”甲斐很意外地提出这个话题。
“咦’.这又是怎么回事?竟然会有这么稀罕的事发生!”仓野故意让握住酒杯那只手的肩膀抖了一下。
“没什么、没什么!”甲斐像是上紧发条起身,走向房门.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房门从不开启的房间全貌?”
并不大,铺了木质地板,是个八席榻榻米,连窗户也没有的昏暗的房间,摆放着大小合计约三十幅的画作,房间中央画架上,有一幅似是最新的作品。
“咦?这不是杏子吗?”
“没错,你觉得如何?当然,我还想加画一些东西。”甲斐问后露出微笑。
“不,这实在太厉害了!我对绘画虽然懂得不多,但即使看在外行人眼里,这幅画也必定是杰作,竟然能画得如此精致……对了,在奈尔兹的小说中,虽然也写到我谈论你的作品如何如何之类的,但实际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真正的作品。坦白说,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功力,完全符合我喜欢的类型,尤其是……这个像迷宫的画面构图。至于杏子成了被绳索勒死的尸体,这有什么样的隐喻吗?”
“这个嘛……”甲斐满足似地拱手,“大概是有受虐倾向吧! ”
“呵呵,从你口中说出这种话,更令我意外了。实在是太怪了!”仓野嘴里喃喃唸着危险、危险,视线仍盯在油画上。这幅画作不发表吗?也可以开个个人宾展……我看其他作品也都是杰作呀!现今的油画作品,多半都以不鲜明而且带着蒙胧者居多,要不然就是被称为超现实主义的作品,都是一些庸俗鄙陋之作,完全令人感受不到想像力。我一直感觉你这类的作品太少!怎么样?何不试着展出作品,让其他家伙也吃惊一下?”仓野热心地劝进。
甲斐也颇愉快地摇晃着身体,“我看你干脆去当美术评论家算了!”他未正面回答,然后以机器玩偶般的步伐,走出工作室。
仓野告知睡意来袭时,已是深夜十二点过后。
“可以借我一条毛毯吗?我想睡了……其实我昨晚也睡不好。”
“你好像一向都这样。与喝酒无关,反正到了一定时间就想睡。这种习惯也真难得!”
“别再说了!”虽然嘴里笑着说,但靠在椅背上的他,眼睛已像是贴了一层薄膜般混浊了。
甲斐从壁橱里取出毛巾毯子,丢给仓野。
“谢啦!”仓野用抓住毯子的手比出敬礼姿势后,走向窗边躺下,自书自语道:“晚安。”
几乎同时,立刻听到他的打鼾声。
甲斐变成暗红色的脸,苦笑般堆满皱纹,挥动空瓶,颓坐在木椅上,就这样茫然环视房间。六蓆榻榻米的房间里,直到刚才的酪酊气氛慢慢褪去,甲斐现在只是听着更渗入耳中的雨声。通往工作室的房门上还插着钥匙,反射出银色亮光。甲斐心想,或许再也不需要那钥匙了。
“甲斐,甲斐!”
回过神来,发现有人敲门。甲斐踉跄地走向门去。
“甲斐,有你的电话。”
来叫甲斐的是住在隔壁房间,比甲斐约大五岁的年轻人。
“这时候会是谁打电话过来?”
甲斐匆忙离开房间。走到电话机前,拿起话筒,“喂、喂!”
应答的是陌生男子的声音,“是甲斐良惟先生吧!”低沉、没有抑扬顿挫的语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