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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陈云被莫纤语抓住手臂,脸上一红,看向莫纤语的手,回道:“公,公子要回遂安了,我得准备准备……这次公子准我跟了去……”
莫纤语顾不得陈云的落在自己手上的视线,急问道:“什么时候?”
陈云慢慢将手臂从莫纤语手中抽出,说道:“明,明日一早……”
莫纤语离开陈云,独自一人朝着卧房走去,心中格外清明,楚宴若是回到遂安,又与折颜联手……那他们到底要怎么对付商子阙?他一个人……
莫纤语皱着眉角匆匆从楚宴面前走过,并不曾发现楚宴已经立在身后。
“回来……”楚宴声音响起。
莫纤语恍然,回身看了看正盯着自己的楚宴,折回两步,问道:“小莫没看见公子经过,公子有何吩咐?”
楚宴上前两步,气息尽在咫尺,熟悉又陌生,一如梨花树下夺下她酒杯的侍卫,口中淡淡说着:大人,若是再饮就该醉了……
莫纤语陷入沉思之际,根本没听见楚宴在身前与自己说着什么,故开口再问:“公子刚刚说什么?”
“收拾些简单的衣物,随我回遂安……”楚宴又重复了一遍。
莫纤语愣在原地,看着楚宴背影消失,讷讷的问自己道:“真的……要回遂安了么?”
……
遂安城外。
当莫纤语在马车内睡的不知天上地下之际,便被同车里的小侍女唤醒道:“小莫,快看,快到遂安了,好壮观……”
莫纤语哼唧了几声,答道:“有毛好看的……”继续渴睡,又抓起袖摆顺便擦了擦口水。
直到陈云将自己的袖摆从莫纤语手中拽出,莫纤语才犹为清醒,看着陈云袖摆上的口水迹,讪讪笑了几声。
陈云黑了脸,嘟囔着:“真不知道公子留你在身边有何用……”
莫纤语挑眉,掀起帘子,望向车外,只做没听见……
“快看,到城门口了……”小侍女的一声尖叫,唬的莫纤语一个激灵。
“下官商子阙奉皇上之命,恭迎世子楚还朝……”车外商子阙出尘的声音犹在耳边乍响……
不等马车停下,莫纤语猛的掀开车帘,视线望向声音源头。
商子阙一袭紫色正一品官服为首,带着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声势浩大。
数月没见,熟悉的眉眼展现眼前,莫纤语一时间难以自控,视线再也离不开商子阙那郁美风姿的身影……
楚宴已经下了马车,一副坦然的接受官员的行礼,带着从身后马车跳出的一应侍从,侍女缓步走于商子阙身前,浅笑如初:“多谢商丞相……”
商子阙抬起头,与楚宴四目相对,数月没见,风云变换之快也不及于此,往日的侍卫一跃之间竟成了世子,也只有商子阙镇静如初,情绪丝毫没有波动……
商子阙敛眉低首,淡淡微笑,莫纤语跟在楚宴身后,与商子阙近在咫尺,甚至能嗅到商子阙身上熟悉的淡淡檀香,这叫莫纤语着实心酸难忍,而商子阙却从头到尾,视线从没在莫纤语身上停留过片刻……
商子阙领着群臣,将楚宴迎进遂安城内,被风兜起的紫色衣袖,呼呼作响,莫纤语目光黏在商子阙背后,心中不禁暗讽,曾经答应过他再也不回遂安城,以安他心,不曾想这短短数月间,竟然也食言了……
楚宴被众臣簇拥着入了新建起来的亲王府,井然一副奢华景象,楼台亭榭,花鸟山雕无一不全,莫纤语心生讽刺,如今这么大刺刺的赐了楚宴亲王府,难道就能掩饰当年先皇在朝堂之上手刃兄弟的残忍事实了么?怀柔政策安的不是楚宴的心,恐怕是天下人的心吧……
东方朗的用意大家心知肚明,或者说没有人比楚宴更明,楚宴不喜不怒,不卑不亢,坦然接受,全是一副感念天恩浩荡的姿态,封了众臣背后八卦的嘴。
是夜,宫内为了迎接寰阳王世子东方楚宴的还朝,大摆宫宴,朝中五品以上官员,无不到场庆贺,而莫纤语毫无疑问的留在楚王府做自己份内之事……
所谓的份内之事,也无非是被婉儿逼着与她闲聊解闷,这一度让莫纤语对生活失去的信心,陪这么一个头脑不灵光的丫头说些无休止的废话,她宁愿回到当初,每日抹着口水,顶着月亮上朝,听那些言官七拐八拐,又离题万里的请奏……
看着莫纤语唉声叹气,婉儿终于动了恻隐之心,道:“你是不是很困?”
莫纤语用力的打着哈欠,不用言喻。
婉儿不情愿的起身,戳了戳已经趴在桌上的莫纤语,不甘心道:“算了,今日就不聊了,我在这里等我楚哥哥回来,你先去睡吧……”
莫纤语立刻起身,满脸精神抖擞,拱手道:“谢了……”瞬间跑了个没影。
只留婉儿独自留在屋内,疑惑道:“这货真的是困了么?”
……
莫纤语自然不会回房睡觉,想着夜已经深了,楚宴估摸着也快要从宫里回来,趁着他还没回来这段时间不出去,更待何时?
莫纤语换了一身夜行衣,翻出楚王府,熟门熟路的朝着昔日的御史府行去……
数月不见的御史府内,同以往无异,这叫莫纤语一时间怀疑,是不是这宅子又被东方朗赏给了别人。
当莫纤语从后面悄然而入时,立刻断了这种想法。
因为一副恬淡景象正出现在眼前……
巧儿已经大肚翩翩,正由小十三握着手,缓缓行走。满脸幸福洋溢,可见莫纤语已经死了这件事,保守莫纤语是女人的秘密,对她们而言自然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被楚宴放了禁足也的确不为过,毕竟巧儿的身子重了,需要些新鲜空气……
巧儿随手一挽发,小十三便识趣的上前,将巧儿的碎发塞到耳朵后,轻轻说道:“回屋子里去吧,夏天已经过去,如今秋风渐凉,还是小心些好……”
巧儿浅笑,说道:“静安,这几天,肚内孩子闹腾的厉害,每到晚上就踢的我睡不安稳,你再陪我走走么……”
小十三伸出手爱抚的摸了摸巧儿的肚子,说道:“儿子,你需乖些,你娘亲休息好了,你才康健,等你出生,爹爹一定好好疼你。”
“……”巧儿只笑不语。任由小十三弯下身子,将耳朵覆在凸起的肚子上……
莫纤语躲在树后,不自觉间嘴角上扬,说不定几个月后,御史府也会有孩子热闹的哭声,当真令人向往……
片刻之后,看着小十三扶着巧儿回了屋子,熄了烛火,莫纤语才抬脚朝着偏院走去……
莫纤语绕过几颗梨树,径直朝着楚宴曾经住过的屋子行去。
轻轻推开屋门,里面被月光照的半明半暗,莫纤语将屋内的一事一物细细的看了一遍,湛蓝的床铺整洁如常,被子摆的干净利落,小桌上还有楚宴亲手帮管家做了一半的账目,账册旁边茶杯里还有半杯清茶,在月光下泛着淡淡余晖。
莫纤语坐到床榻之上,用手轻轻拂过楚宴的被褥,伸至楚宴的枕下,将藏青色的梨花香囊摸出,凑到鼻息下轻闻,只剩半点余香,和被无数次摩挲而褪了色的香袋……
你终于不在是我的侍卫了……楚宴……
莫纤语竖起耳朵,听着远处似乎有脚步临近,来不及多想,从后窗翻身而出,蹲在窗子底下,屏气凝神……
楚宴的房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在月光下照的不那么真切。
莫纤语透过窗缝,看着楚宴寂寥的身影落坐在桌前,将烛火点亮,又起身脱掉了外袍……
看来楚宴今夜并不想回去楚王府,莫纤语忍不住叹息:楚宴,你这又是何苦呢……
楚宴将桌上的半杯凉茶倒掉,拿起手中的账册……半个时辰后,终于吹熄了烛火,合衣躺倒在床榻之上……
莫纤语刚想起身离去,见屋内又有了动静,终于又蹲了下去,兀自感叹,这听墙角也是门技术含量颇高的活儿,想蹲则蹲,想走可不那么容易,莫纤语揉着发麻的腿,只好再忍受片刻……
楚宴在床榻之上翻了个身,手不自觉间朝着枕头底下摸去……
募然起身,将枕头翻了个个,手迅速将枕下摸了个遍,又起身将整个床榻寻找了一遍……
莫纤语蹲在窗子底下,低下头,展开手心,藏青色香囊静静躺在手心当中……
楚宴拉开房门,冲进夜色当中,四下环顾,口中低喃:“纤语……是你回来了么?”
片刻之后,楚宴才只身回到屋内,身形更加寂寥,坐在床榻之上,暗自苦笑……
莫纤语腿已经麻痹的动弹不得,不得不坐在窗下吃药咧嘴忍着酸麻之痛。
房门轻响,屋内烛火被再次点亮。
“楚侍……世子,今夜不回楚王府了么?”湘云的声音响起,一边将屋内烛火挑的更亮些……
楚宴从床榻上起身,坐于桌前,对着湘云说道:“湘云,我不在的日子可有没有人进过我的卧房?”
湘云略略思量片刻,坚定说道:“除了我每日来收拾以外,外人不会有人入内,你一早就吩咐过的,没人敢……”
湘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楚宴打断道:“那你可有看见我枕头底下的香囊?藏青色的……”
湘云立刻点头,并朝着床榻走去,口中一边说道:“看见了……今早我收拾房间的时候,还特意将那个藏青色香囊放在枕头底下的……”
“你确定白日里没人进过我的房间?”楚宴再次怀疑问道。
“没有……”湘云答的肯定。
楚宴陷入沉思,看着湘云走到床榻前,将枕头底下再次摸了一遍,满脸的不敢相信。
“去取些酒来……”楚宴声音平淡。
湘云颇为为难,看着楚宴从宫中出来,毕竟也喝了不少,刚送进来的醒酒汤还没派上用场,竟然又要继续饮酒。
正在踌躇之际,楚宴再次开口,道:“湘云,去梨花白来,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