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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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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则仰面躺在一条长榻之上,转过脸便能看到,古旧的梳妆台上,镜奁是拉开着的,光洁的铜镜照出一张如鬼魅般苍白的脸孔,双目无神,漆黑的头发铺散在香枕之上,活像鬼片中的冤死女鬼,镜中之人,竟然是我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境况诡谲异常。
  我想起身,却惊恐地发现:我被绑住了!上半身插满了尖锐的荆条,而我的两只手,更是遭遇悲惨,竟然被固定在身体两侧,似乎是用锋利的荆刺穿透了掌心,钉在了榻上,手心处,各有凝固的黑色血迹。
  我的衣衫,是潮湿的,不知是汗水还是宗教人士喷的符水,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我被看作是厉鬼附身了!
  这个认知让我惊骇得魂飞魄散,是谁那么恶毒,趁我生孩子的时候,如此惨无人道地加害于我!哪怕我生的是个儿子,也比皇甫氏生的嫡长子要小一个多月,根本动摇不了那个嫡子的地位,他或者她身后的人又何必加害于我! 
  还有,我的孩子呢?有没有遭遇不幸?他在哪里?难道秦桓之就因为我不肯低头妥协,怕损害到他的长远利益,才防范于未然,要将我们母子赶尽杀绝才能安心?
  我又惊又怒,迫切地想把状况弄清楚,可这房子空间大,又帷幔重重,就算有人站在门外看守,只怕也听不到我那声含糊不清的叫喊。
  我提高嗓子又喊出一声,声线依然是浑浊晦暝,却不像是被喂了了哑药,倒像是因为久不说话的缘故。
  我受困在这里,究竟有多久了?居然久到连话都说不伶俐了?
  关心则乱,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好闭上眼睛,默默背诵经文,待心神稍稍安静,才努力地将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拼接起来,碎片拼凑得越多,联想到的事情越清晰,每一个结论都让我心惊肉跳。
  我的魂魄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到阴曹地府游荡?阎罗王为什么怜悯地看着我?他说的和我偶有血缘关系的人是谁?难道那个哭泣的孩子?
  孩子,到底怎么了?
  森冷的寒意从脚底生起,直透脊梁,我忙睁开眼睛,用尽全力高声喊道:“来人。。。。。”
  一连喊了四五声,直喊得我脑子嗡嗡作响,胸腔胀痛,才有人轻手轻脚地推门而进,却是一张陌生面孔,她颜如白雪,嘴唇上偏偏涂上大红的颜色,两个眼睛大小眼非常明显,如同黑夜中飘飞不定的萤火,让人无法捕捉其微弱的光明。
  这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女人,穿了件紫色的窄袖直裾,腰佩宝剑,一身男子打扮。
  我身子虽不能动,却也不能失了威仪,侧脸对着她,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为何押我在此?”
  紫衣女子并没有被我的暴戾吓到,她恭恭敬敬地朝我拱手行礼:“芳仪夫人请息怒,将夫人关押在此是秦二公子的命令,我们紫衣龙士只是奉命行事。”
  紫衣龙士只听命于双清苑的主人,这个我知道,只是情急之下,没有想起这一层,也许是我内心深处不愿意相信:他会翻脸不认人,竟会用如此手段对我。
  可是,就算我再不肯从夫命,也不至于被当成妖魔鬼怪吧?
  我冷然挑眉,欲启唇相问。
  紫衣女子似乎早有准备,她走前几步,不紧不慢地说道:“自从夫人分娩之后,沁园就厄运连连,险象环生,先是三位小公子突然昏厥不省人事;接着是武平侯遭人攻击暗算,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伤势严重;秦老夫人上香之时险些遇害,弄得沁园上下人是心惶惶,暗地里猜测是谁得罪了神灵,惹得神灵震怒,这才降天谴警告。”
  天谴,这个字眼让我一阵心虚,悔不当初。
  那紫衣女人恍若未见,接着说道:“后来经妙境法师问卜施法,才得知是夫人诞下的婴儿,煞气太过,怨气太重而造成的恶果,如果继续让他留在沁园,只会连累更多人。武平侯思虑再三,最终下令将小公子的奶娘处死了。”
  她说得平静异常,我听得肝肠俱裂:是谁?是谁造谣生事,非要害死我的孩子才肯甘心?沁园里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人,杀人不见血?堂堂兵马大将军的武平侯,竟然听信一面之词,活活将我的孩子饿死!
  明明是他们秦家杀戮太重,造下的孽,却要我的孩子承担后果,还诬陷他的清白?让他的魂灵不得安宁。
  耳边响起梦中那个婴儿的哀哀哭声,我心如刀绞,怒不可遏,狂乱地呼喊道:“快放开我,我要找秦桓之问个清楚,算算老账。”
  紫衣女子走上前,在我哑穴上点了点,又在其他穴位上轻轻抹了抹,我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听到她轻声细语的说道:“芳仪夫人有所不知,那日夫人生下的婴儿,相貌体格异于常人,吓倒了一帮太医署的老郎中,更吓坏了二公子,奴婢虽未见过婴儿的长相,却也相信一定是世人无法接受的样子,否则二公子就不会命令将那天在场的人,通通杀掉了。”
  难道我生了一个面目可憎的怪胎?恐怖片吗?我千想万想,万万想不到是这样一个结果,顷刻间,心力交瘁,眼前一黑。
  等我再次苏醒过来,紫衣女子还屋子里,她远远侯在帷幔之外,小心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朝胸前望望,荆条没有了,钉着我双手的荆刺也被撤走了,我身上的衣衫是新的,是干干净净的素服。
  不知道紫衣女子给我上的什么灵丹妙药,消除疤痕的效果极好,我手心里的疤痕只有针眼般大小,脚踝处的不适也已消失,起床下地,完全没问题。
  我略略思索,对帷幔外的紫衣女子冷冷道:“去把二公子请来。”
  :“不用请,我已经来了。”一道又冷又涩的声音传来,语气不善,却是我曾熟悉的声音,我不禁怒目而视,是他,是他,他终于出现了,这个恶魔!
  紫衣女子见状,无声地退了出去。
  我森冷地望着眼前人,他还是他,眉似远山,面如刀裁,但是脸色铁青,曾经令我着迷的漆黑双眸,光芒汇集成极小的一点,如同针芒,直直朝我射来,分明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一样。
  竟然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凭什么?他还有理了!
  我恨得牙根紧咬,双拳紧握,不甘示弱地与他绞视着,仇视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再是我的爱人,而是我此生,势不两立的仇人。 
  我打破令人窒息的冷酷对峙,讥笑道:“二公子做得不错啊!借刀杀人,干净利索,为什么不斩草除根,将我也一块饿死呢,岂不是一了百了?”
  秦桓之眼中的针芒瞬间爆炸开来,滔天烈焰几乎将我燃烧为灰烬:“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自己造下的罪孽,你自己承担!你须将架上的佛经全部抄写十遍,还要时时刻刻念诵经文,保佑我秦氏族人祈福消灾,以洗清你的罪孽。五年之内,没有我的许诺,你休想踏出双清苑一步!”
  我几乎绝倒,他还是什么人吗?我犯下什么罪孽了,他要这样对待我?士可杀不可辱,嫌我碍事,可以杀了我,但是你不能把屎盘子往我头上扣!
  不待我开口争辩,秦桓之冰冷而残酷地揭露我的罪行:“若非你在有孕期间,屡屡生出嫌弃之心,含嗔动怒,焦躁癫狂,腹中的胎儿怎会怨气深重,戾气横生?以致降临人世,依然忿恨不平,带来凶煞不断?说到底,都是你,身为人母,却无护犊之情,全无柔善心肠,只会一味骄横撒泼,留下祸根。如今我儿已去,你本不能再留,只是祖母一再劝解,要我给你留一条生路,给你赎罪的机会。林氏,你是否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我怔怔地望着他,忽然很想放声大笑,笑这个世道是太过癫狂,太过黑暗无理,却原来,爱你的时候,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是挖了他的祖坟;不爱你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哪怕你把心掏出来给他吃,他还嫌你脏。
  我明明是想笑,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大颗大颗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九章 花开花落时(一)

  时光荏苒,冬去春来,架上的经文,我已经抄写完第一遍。
  现在的我,搬回到做丫鬟时居住的偏房,这里离书房很近,秦桓之限制了我出入双清苑的自由,却没有禁止我步入书房看书,也没有禁止我继续销售纸张书籍,谢淮和魏校事等人依旧能如常给我通风报信。
  荷意亭的两位大娘,几乎按捺不住,想潜入双清苑救我出去,她们远非紫衣人的对手,我很严厉的扑灭了她们鲁莽的革命小火苗。
  我,在等待时机,应春花开了,我的机会也来了,没有必要牺牲更多无辜者的性命。
  在我被禁足的日子里,每逢初一和十五,秦桓之都会吩咐林大娘将我“提”到日照阁的厅中,惯例责问。
  :“林氏,是否知错?”例行公事般的漫不经心却又紧追不舍。
  我爱理不理,懒得多看他一眼:“我没错。”
  他脸上的表情由开始时的期望,慢慢变成失望,然后是茫然,最后是厌恶,譬如今天。
  客厅焕然一新,所有的软装修和硬装修都换了,换了一种华丽的风格,我面无表情地往书桌上瞄去,赫然发现笔筒和笔架都是赭红色的,这些东西我曾见过,所以我的心,突地跳了一下,疑窦渐生,不敢置信。
  秦桓之背对阳光而坐,姿势端正得像法庭中的大法官,一身正气地审视着受审的嫌疑犯。
  :“你在打量屋子的摆设?”他哑声道。
  我垂下眼睑:“是。”
  他沉默半晌,问道:“可知为何要换?”
  我垂下双手:“不知。”
  他讥讽地问道:“那么你想不想知道?”
  我眼睛半闭:“不想。”
  他噎住了,片刻之后,咬牙道:“为何?”
  我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想起几年前的一个秋日清晨,我也被他唤来问话,那时的我,想方设法打算从他身上获取更多,今天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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