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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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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的赈灾工作终于开展了,“工作人员”了解并登记灾民的损失情况,在城外搭上简易的草棚,确定固定的救灾粮发放地点,赈灾银钱也开始陆陆续续发放。凭良心说,赈灾工作算得上有条不紊,公正严明,至少身为尼姑的慈月和我也没有吃大亏。
  慈月和我都领到了救济粮,因为是出家人,所以没有领到赈灾银,更为幸运的是,我还领到一件厚的棉袄。紧接着我被安置到灾民集中营,而慈月,因为她说要外出化缘,重建庵堂,所以拒绝了朝廷的好意。
  我很佩服她的守信与坚韧,也就不挽留她。于是在某个清晨,我们流着泪分手了。
  又过了几天,我无意中遇到一支自发组织的民间救伤队,我露了两手清洗伤口的麻利功夫,终于当上一名编外护士,专职为伤员清洗并包扎伤口,救伤队里的人见我小小年纪却坦然面对狰狞可怕的伤口,不免感到好奇,我心虚地笑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在救伤队其实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安全,毕竟,在任何时代,救死扶伤的医者都是受尊重的。不知不觉,我在救伤队已经“工作”了一个月,没有报酬,没有假期 ,只有一日三餐,一个还算安稳的床位,最重要的是认识了三个同龄人。
  遇到沈艳兰是在一个旭日初升的清晨,当时一阵余震刚过,我正挎着一篮子的绷带棉布往河边走去,见到已经倒地不起的她。当时她脸色惨白,根本走不动,眼睛死死盯着码头方向,细看之下发现她的右脚鲜血淋漓,像是受了重伤。
  她指手划脚地告诉我,伤口是被余震掉下来的石头砸到的,我问她是打算来救伤队治伤的吗?她痛的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只是轻轻点头。我扶她回到草棚,拿剪刀剪开她的鞋袜,细看伤口,发现伤口很深,皮肉都翻开了,露出了白色的脚筋。
  在前世,我的母亲处理过类似的伤口,而我目睹整个过程:先用消炎药水清洁伤口,然后抚平肌肉,接着取来消毒过的弯针,穿针引线,然后一手按住伤口,一手缝针,缝完针,给伤口上一点消炎药,最后用纱布包扎。那个伤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在接受简单的缝针手术过程中,痛得浑身发抖,满头大汗,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时旁观的我只有五六岁,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大约一个星期以后,那个小伙子来拆线,我看到他的伤口果然已经愈合,不由暗暗敬佩母亲的艺高胆大。
  沈艳兰的伤口正需要这样的手术,可我在这个救伤队一个月,并没有见哪个大夫给伤员做过类似的手术。而且,也没有那样的弯针呢!
  但是如果不将伤口及时缝上,沈艳兰的右脚,估计就要残废了。救伤队里的其他人劝她赶紧去找别的大夫试试看,也许有希望。可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找大夫呢?
  在我们七嘴八舌的过程中,沈艳兰始终双目紧闭,神情冷淡,好像残废与否,她根本不关心,只是听我说缝针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是恳求?还是怀疑?
  我心头一震,有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可马上又连连摇头否认。
  她盯着我,似乎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挣扎,最后在声音发抖问:“你,有几分把握?”
  我忙摇头:“这个,我以前只是看过,没有做过。”
  她漠然的移开视线,看着别处,没再说话。
  我看着她痛苦的表情,突然有种罪恶感,哎,难道我当尼姑太久了,变得寡情胆怯?这是在救人啊!
  最后,我在她再次充满怀疑的注视下,忍不住开口:“我见过师父治过同样的伤,不过,当时只是在旁边看,并没有插手,再说了,这里也没有针哦。”
  想想又说:“不过,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弄来绣花针,为你缝针,有一半的希望总比完全没有希望的好。”
  她又看了我一会,目光坚定:“好,我信你。”
  我跟别人借来绣花针,在火上将针烧红,用钳子将针捻弯了,泡在药酒里,同时将棉线放在药汁里浸了半个时辰,这才开始“动手术”。
  开始的时候,我往她的嘴里塞了一个布团,一切准备就绪后,双手合十,默念数声“南无阿本师释迦牟尼佛”,终于静下心来,利索地飞针走线,一连缝了七针,在缝第一针的时候,沈艳兰的脚就抖了起来,最后一针缝完,她整个人都在哆嗦,大汗淋漓,可她居然一声不吭,口中的布团,掉落在地上。
  我松了一口气,飞快剪断线头,用棉布小心地将伤口包好,对她露齿一笑。
  后来,沈艳兰一直就在我的床铺上休养,我小心翼翼地照顾她,一是因为感谢她对我的信任,二是她做了我的临床试验品却不跟我索要报酬—…这在我的前世是不可想象的。
  直到给她的脚拆了线,见到伤口已经愈合,而且没有发炎,我悬在半空的心才放了下来,她也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笑容,更重要的是,她肯告诉我她的事了。
  原来那天早上,她本来是和家人要往码头坐船顺流而下投奔亲戚的,可出门前,余震发生了,她不小心被落下来的石头砸到脚,一时走不动。父亲见她血淌了那么多,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后母,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说她是个扫把星,累赘,只会连累家人,什么时候出事不好,偏偏在有船过来的这天出事,即使能走,只怕也要被亲戚厌弃的,一个脚不能动的人不是包袱是什么呢?难道要连累了她不算,还要连累她的弟弟吗?后来,后母干脆呼天抢地:我的命好苦啊,刚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又遇上了天灾,房子没了不说,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到别地地方谋生,又要被人拖累了,活不下去了啊,天灾人祸啊!
  她的父亲最见不得那个女人哭的,再说,还有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夫妻两人一合计,把她送到我们救伤队的草棚外面,让她自生自灭吧,给了她一点点钱,夫妻两人带着儿子,匆匆忙忙地走了。我见到沈艳兰的时候,她正想爬起来,想赶上他们呢。
  真想不到有这样的父母,我气愤填膺,可想想自己的遭遇也没好多少,于是惨惨一笑。
  给沈艳兰做了“手术”后,十岁的我,突然名声大震,的笃小师父的名号传遍了难民营。
  闾烟飞就是慕名前来就医的人之一,不过不是她来治伤,而是她的父亲,一个受了重伤,已经昏迷不醒的老伤员,我连连苦笑,这哪是我能治的?且不说根本不知道他伤在哪里(估计是内伤,因为表面没看到裂开的伤口),即使知道,我又能做什么呢?这可是没有麻醉药,没有医疗器械的年代!
  闾烟飞似乎也没抱多大希望,直到她的父亲咽了最后一口气,也没和她说上一句临终遗言,她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解脱了,解脱了。”
  我也喃喃地念了几句往生咒,安慰她一番。虽然我没能帮上忙,可闾烟飞却留了下来,她说没有了父亲,她也没有了亲人,没有地方可去。
  最后认识的伊春德,是因为她发了高烧,听说她的奶奶刚去世,她受不了打击,病倒了,好心的邻居听说我的“大名”将她送了过来。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一时的逞能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又给多少人带来了失望!我赶紧念了几遍消除造口业的经文,细心地给伊春德进行物理降温。
  伊春德的烧终于退了下去,可人瘦了一大圈,夜里经常偷偷地哭,想是怀念去世的亲人。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抱着她的肩膀,无奈地拍拍她的后背,月光中似乎看到沈艳兰厌烦的一瞥。
  听到伊春德撕心裂肺地哭,闾烟飞只是茫然地躺着。
  难怪灾难过后,进行心里援助是多么的必要!这两个小丫头麻木不仁了呢。
  我所在的救伤队只是民间自发组织的,物资本来就不多,随着物资的不断减少直到最后用光,他们也要解散了。
  离开前,救伤队的头儿问我们四个有什么打算。当时伊春德只是低声哭泣,沈艳兰神情冷淡,闾烟飞表情呆滞,我只得出面:“李大夫,要不然你把伊春德领回去吧,她从小没有父母,奶奶又走了,她现在身体虽然虚弱,可她奶奶以前给大户人家领做过差事,应该是极懂规矩的。”
  那治疗队里的大夫姓李,年纪约四十来岁,一个月相处下来,我觉得他算是个厚道的人,像伊春德这样的小女孩,给他家做个小丫鬟不亏吧?
  可是伊春德,居然不愿意,说我救过她一命,她要跟着我,哪怕做牛做马。我哭笑不得,我是那种让别人做牛做马的恶人吗?我哪能照顾好她?不过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居然让我莫名其妙地生出了护犊之情。
  伊春德就这样放弃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而闾烟飞和沈艳兰似乎对李大夫并没有什么兴趣,李医生很客气地开口问是否需要帮忙,她们只是客套地感谢李大夫的好心好意,并没有打算真的想要人家帮忙。
  奇怪的是,我明明做事那么干脆利索,而且有那么“有名”,应该是最理想的被雇佣对象啊,为什么李大夫连问都没问我一声呢?
  最后李大夫只是很客气地说:“看来你们四个都有主意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样的客套话,当然不能当真,李大夫走后,沈艳兰从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哼”,招呼闾烟飞一起去河边捡地耳,伊春德和我赶紧跟在后面。
  地耳是一种有点像木耳的苔类植物,摸上去滑滑的,长得墨绿透明,在潮湿的河边生长,在滚水里煮煮,撒上一点盐,可以当菜吃。我们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稀饭,馒头,连菜叶子都没见过,这地耳成了唯一的蔬菜。
  已经十月下旬,河水十分冰冷,我才洗那么点东西,手指头就冻得不行。沈艳兰抬头问我:“大师,下面我们该怎么办呢?继续捡野菜吃,睡透风的棚子吗?冬天就要来了。”
  她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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