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梅因按照名单毫无表情地继续介绍,“年轻的马斯顿开起车来太鲁莽—执照被吊销了两次。依我看早就该禁止他驾驶。
之所以控告他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个孩子被他在剑桥附近撞死了,一个叫琼恩.库默,另一个叫露西.库默。他的几个朋友替他作保,他交了罚款以后获释了。
“没找到有关麦竞阿瑟将军任何明确的线索。大战中表现得很好。平日也是这样。阿瑟·里奇蒙在法国时是他的部下,后来阵亡了。将军和他之间没有任何旧怨新仇。事实上他们还是很要好的朋友。战时免不了会出差错—司令官叫部下白白牺牲了这类的事—可能他也犯过这种错误。”
“很可能。”副专员说。
“我们接着说菲利浦·伦巴特。他在国外干过几次不怎么名誊的勾当,有一两次整点就栽了跟头,但都被他逃过来了。人人都说他胆子大,而且非常鲁莽。保不准在那些偏远的地方有过人命案。”
“再说布劳尔,”梅因犹豫了一下,“他以前和我们同行。”
另一位又不觉一动。“布劳尔,”副专员一字一板地说,“不是个好人。”
“您这么认为,阁下?”
副专员说:“我一直这么认为。但是他非常狡猾,让他滑脱了,依我看他在兰德那个案子里犯了伪证罪。当时我就很怀疑,但找不到证据。我派哈里斯去调查这件事,也没发现什么。我现在仍然相信,如果当时我们知道如何入手,肯定会发现一些线索的。这个人不正直。”
两个人有一会儿谁都没讲话。最后莱格爵士问:“爱萨克.莫里斯死了,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他什么时候死的?”“我就知道您马上就要打听这件事,阁下。爱萨克.莫里斯是八月八日夜间死的。据我了解是服用了过量的巴比妥这类的安眠药。调查不出来是出于偶然还是自杀。”
莱格慢慢地说:“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梅因?”“或许我能猜得到,阁下”莱格沉重地说:“莫里斯死得也太凑巧了!”梅因警官点点头。他说:“我想您就会这么说。”
副专员的拳头砰地敲了一下桌子,喊道:“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不可能。十个人被杀在一个光秃秃的小岛上—我们既不知造是谁干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干,是怎么下手的。”
梅因咳嗽了一声说:“嗯,并非完全是这样,阁下。我们多多少少知道些为什么。某个对正义怀有怪异想法的人,一心寻找那些法律无法制裁的人。他一共找到了十个人,也不管他们是真有罪,还是假有罪。他满不在乎……”副专员激动起来。他严厉地说:“不在乎吗?我可是觉得……”他忽然停住了,警官恭敬地等着他说下去。莱格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讲下去吧,”他说,“刚刚我忽然觉得有了点头绪,仿佛得到了些—线索。可忽然又都没了。继续说你的吧。”
梅因继续说道:“十个将被处决的人,姑且让我们用这个词—处决吧。十个人都被处决了。欧文先生完成了他的任务。他不知用什么方法从岛上脱了身,销声匿迹了。”
副专员说:“第一流的遁身术。不过你要知道,梅因,世上没有不可能解释的事。”
梅因说,“先生,您是不是认为如果这个人没到岛上来,自然也不可能离开这个岛?据有关人的叙述,他从没到岛上来过。这么说来,唯一的解释是,这个人就是十个人中的一个。”副专员点点头。梅因热切地说:“我们早就想到这一点了,阁下。我们仔细考虑过。现在我们起码不象印第安岛案件刚刚发生时那样在一团漆黑中了。维拉·克莱索恩留下一本日记,爱米丽。布伦特也有日记。老沃格瑞夫写了一些杂记—全是有关法律的,用词比铰隐晦,但内容却非常清楚。布劳尔也留下这样的一些杂记.这些证词情况没有什么出入。死亡的顺序是这样的.马斯顿,罗杰斯太太,麦克阿瑟,罗杰斯,布伦特小姐,沃格瑞夫。沃格瑞夫死了以后,维拉·克莱索恩的日记上记述了阿姆斯特朗夜晚离开了房子,布劳尔和伦巴特跟随他也出去了。布劳尔在他的便笺上也有这个记载,只这么一句话:“阿姆斯特朗失踪了。”
“阁下,根据这些记载,我们似乎可以得出这样一个可以解释这一疑案的结论。阿姆斯特朗是淹死的,这一点谅您还记得。假定阿姆斯特朗是疯子,他完全有可能杀死其佘的那些人以后自己跳崖自杀。或者死于泅水游往陆地的途中。
“这个结论看来还说得过去—但可惜它不能成立。是的,阁下,完全不能成立。首先,根据法医的检验结果,法医是在八月十三日清晨到达岛上的—这些人至少都死了三十六小时以上了,或许比三十六小时更长些。法医所能判定的也就是这个。但是他肯定认为阿姆斯特朗的尸体是在水申浸泡了八至十个小时以后才冲刷到岸上来的。由此可以推断,阿姆斯特朗一定是在十日至十一日夜间某一时刻掉进大海的。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找到了尸体冲上来的地方—尸体卡在两块礁石之间,石头上还挂着一些碎衣眼和头发等等。它一定是在十一号夜间涨潮时搁置到这里来的,也就是说在十一点左右。在这以后,风暴就停了,后来最高的水印要比这里低得多。您也许会说,阿姆斯特朗首先干掉了其它三个人才跳进大海。可这就又有一点解释不通了.阿姆斯特朗的尸体是被拖到潮水冲不到的地方,而且笔直地停在地上—整整齐齐。这就不容置疑地证明了一点,阿姆斯特朗死后岛上还有人活着。”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件事究竟该怎样解释呢?十一日清晨的情况是这样的.阿姆斯特朗失踪(淹死)了,还剩下的三个人,伦巴特、布劳尔和维拉·克莱索恩。伦巴特是被枪杀的。险的尸体也在海边。就在阿姆斯特朗尸体的近旁。维拉·克莱索恩被发现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布劳尔的尸体在露台上,脑袋被一犬块大理石砸碎,大理石显然是从上面窗户里扔下来的。”
副专员打断他的话头,高声问道“谁的窗户!”“维拉·克莱索恩的。现在让我们逐个分析一下这几个人的情况吧,阁下.先说说菲利浦·伦巴特。我们假设是他扔下的那块大理石把布劳尔砸死的—以后他又给维拉服了麻醉剂把她吊死。最后他定到海边,用手枪自杀了。如果是这样,那又是谁把他身边的手枪拿走的呢?因为手枪最后是在房子里的楼梯口发现的—在沃格瑞夫的屋门口。”
副专员说:“上面留下指纹没有?”
“有,先生,有维拉·克莱索恩的。”
“天哪,那么……”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阁下,您想说可能是维拉·克莱索恩干的。是她用枪把伦巴特打死,然后带着手枪走回屋去,把大理石砸到布劳尔的头上,最后自己上了吊。这一切听上去很说得过去,但是有一点.她房里有一把椅子,椅子上留有一些和她鞋上沾的一样的水草。看来当时的情况是她站在椅子上,把绳圈套在脖子上,然后踢开了椅子。
“可是我们发现那把椅子并没有翻倒,而是同屋内其它几把椅子一祥,整整齐齐靠墙放着。这肯定是维拉死了以后,别的什么人放的。
“现在只剩下布劳尔了。假如您告诉我他枪杀了伦巴特,让维拉上了吊,然后走到外面,用绳子什么的拉下那块大理石砸死自己—我可绝对不能相信。谁也不会用这种方法自杀—再说布劳尔也不是这种人。我们了解布劳尔—他绝不是那种主张伸张正义的人。”
副专员说:“你说得对。”
梅因警官接着说:“因此,先生,肯定此外还有一个人在岛上。这个人干完这些事之后又做了善后的工作。问题是,他一直在哪儿藏着呢?他又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斯梯克亥文镇上的人异口同声地说“在救援的船到达岛上之前,不可能有人离开岛。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打住了话头。副专员说:“如果是这样……”他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又杷身子向前倾了倾。“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说,“杀死这些人的到底是谁?”
拖网渔船爱玛·珍号船主送交英国警察厅的手稿
我从年轻的时候起,就认识到我的本性是各种矛盾的集合体。首先我患有一种浪漫幻想的不治之症。小时候读惊险小说时,每看到有人把一只里面装有重要文件的瓶子投入海中,心里总是不可名状地激动起来。直到今天,这种魅力仍然没有消失,所以我就采取了这个作法—写下我的自白,装在一个瓶子里,把瓶子密封好投入海中。我估计这份自白还是有一线希望被人发现的—如果真的被发现的话(也许过于乐观了),这件迄今为止未能解决的神秘谋杀案就会莫相大白了.除了浪漫的幻想之外,我的性格还有其它方面。我明显患有虐待狂,喜欢亲眼看到或是亲手制造死亡。我仍然记得用黄蜂和花园中各式各样害虫所作的那些试险……从孩提时代我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有杀害狂。但与此同时,我还具有另一种与之矛盾的性格—一种强烈的正义感。我憎恶一个无辜的人或生物由于我的行动而蒙难或死亡。我深深感到正义应该战胜一切.有一点也许是可以理解的—我想至少心理学家会理解,—正是由于我的这一心理状态,我才选中了法律这一行作我的终身职业。从事法律几乎满足了我的全部本性。
罪恶和对罪恶的惩罚永远使我神往。我非常喜欢读各式各样的侦探和恐怖故事,为了消闲解闷我想象了最为巧妙的谋杀人的方法。
过了若干年我当了法官,我的另一种隐秘的天性受到鼓舞而发展起来。当我看到一个倒霉的罪犯在被告席上痛苦挣扎,受尽折磨,毁灭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时,总是感到莫大的快乐。不过请注意,如果被告席上站的是一个无辜的人,我是没有这种快乐心情的。至少有两次,因为深知被告是无罪的,我中止了审判,并向陪审官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