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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全都知道了——你就是我的莫妮卡!我最爱最爱的莫妮卡!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莫妮卡!对不起!我曾对你那么傲慢冷漠,我曾怀疑你是一个骗子,藏一度移情别恋!”
他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无限子责,深深的悲伤通过空中电波,急速传递到她心头。
“别说这些!我从没有怨恨过你,你仍是我最爱饿人,只要你愿意——”她都要喘不过气了,只能停顿了一下,“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你可以重新成为古英雄,可以成为我的丈夫!”
电话那头的他沉默片刻,听得出有些鼻塞:“莫妮卡,谢谢你的原谅!再过几天,我就会到美国与你相会。”
“好,我会去机场接你!”
她又等了几秒钟,可能在擦眼泪:“不过,在我到纽约之前,我还要先去一个地方。”
“哪里?”
她祈祷老天不要给她一个失望的答案。
“我要去一趟加拿大,在靠近北极圈的北大西洋上,有个叫冰火岛的地方。”
冰火岛。
三天之后。
故乡大概已进入春天,北纬60度的大西洋西侧,却仍是最严寒的冬季。
海面上漂浮着巨大冰山,每座都如金字塔般雄壮。若这艘小小的汽船撞上,必定当即粉身碎骨。船长小心地操控罗盘,穿梭在冰山之间的航道,就像在许多集卡间骑一辆自行车。这是冰与海构成的迷宫,处处埋藏死亡陷阱,稍有不慎便会船毁人亡。
总共只有几名船员,而我是唯一的乘客,看着口中呼出的腾腾热气,在栏杆上凝结为冰霜。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包裹整张脸的帽子,还有墨镜保护眼睛,防止冰雪反光造成雪盲。海面上偶尔喷起高高的水花,那是几头巨鲸浮上水面呼吸。数百只海豹在冰面上活动,看到我们便纷纷跳下海中,以防加拿大猎人们的残忍袭击。
回头看着驾驶舱,船长脸色极其严肃,仿佛随时可能葬身鱼腹。他不断抱怨这里极度危险,若非一百万美元的报酬,绝不敢玩命在冬天开进这片海域。
这是开往冰火岛的必经之路。
一周前,我在中国接到慕容云的电话,他说在冰火岛等我。
他告诉我前往冰火岛的详细路线,并推荐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船长,只有他才能在冬季穿越冰海。而且,我必须得在规定时间去找慕容云,精确到哪一天哪一小时,既不能提前也不能迟到,否则就永远见不到他。他要我发誓只能一个人前来,绝不能带着其他帮手,更不能向外透露前往冰火岛的路线。
虽然,我完全可以拒绝他,或者阳奉阴违暗度陈仓,但我还是发誓答应他的全部要求。
因为我必须要去冰火岛。
因为我必须要去杀了他。
慕容云,还有他身边那些人,他们已经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家庭,接下来还要毁了我热爱的公司,毁了那个苦难深重的非洲国家,或许还有地球上的大多数人。
我必须要阻止他。
不为我自己,更不为高家与古家,只为这个世界,为许多和我一样的人们,为许多比我悲惨的人们,为许多比我幸福的人们。
这是两个自己的决斗,无论最中谁胜谁败,灭亡的都将是我自己!
至于,那个谎言的最终结果,我们都已看到——当慕容云与阿帕奇匆匆离去,只留下端木良的尸体。我将父亲救出了地底,许多年来他第一次回到地面,却再也无法适应天空下的生活,再加上那个破灭了神话——他已深信不疑了将近六十年的神话。
他疯了。
我将父亲送到了医院,并且即使通知了母亲——古英雄的母亲。
爸爸与妈妈终于再度相会,却没想到竟是这种情况,徒自增加更多悲伤。
对不起,我仍然不感告诉妈妈自己是谁,我想她和父亲一样,永远不会相信我的。
端木明智老爷子福大命大,诊断结果骨折,幸运地活了下来——我不能再让他住在垃圾场,给他安排了一栋郊外的房子,如约陪他下完最后那盘棋。秋波从此也将住在那里,悉心照顾轮椅上的爷爷。
端木秋波依旧美丽动人,她发誓将要彻底忘记慕容云,但我不相信她真的可以做到。
但我相信她正在诚心忏悔,忏悔对爷爷造成的伤害——至于我曾经对他的感情,早已如云烟消散无踪。
北大西洋冰冷的烟雾也已渐渐消散。
四周冰山越来越小,船头的视野也越来越开阔,我们已开出死亡迷宫,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冰害。船长的神情放松了许多,船员们惬意地来到甲板上抽烟,欣赏不时浮出海面的巨鲸。
但气温更加寒冷,极目远眺西北两面,是绵延不断的冰层。在往北不远就是北极圈,将被漫长的极昼或极夜覆盖。
终于,眼前出现一座黑色的影子。
大片雪花模糊我的视线,但那影子越发清晰,直到出现一座孤岛的形状。
冰火岛。
几道烟雾从岛上至高点冒出,大约就是那座别墅的位置。黑色烟雾直冲高天,又迅速被风雪打乱。我低头看了看船舷两侧,海面上不断冒出旗袍,肯定不是鲸鱼等动物造成的。
我疑惑地看了看船长,他却紧张地说:“我只等你一小时,如果你还不回来,那我就掉头开走。”
“好。”
船长是不会多等我哪怕一秒钟的,因为他已拿到了一百万美元,若不能及时上船遍只得听天由命。
距离冰火岛只有数百米了,可以清楚地看见岛上岩石,附近布满危险的暗礁,船长命令放下一艘小艇,由一名船员带我上岛。
一分钟后,小艇载着我抵达岛岸。船员神色有些慌张,挥挥手祝我好运,便又驾着小艇回船上去了。
登陆冰火岛。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到处是古怪的岩石,没有一丝一毫绿色。让我奇怪的是,虽然天上风雪大得吓人,眼前飘满鹅毛大雪,但刚落到岛上便即刻融化,看不到任何积雪痕迹。我再看自己的帽子与衣服,却已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难道地面比我身上还热吗?向前走了几步,弯腰摸了摸岩石,竟然像热开水般烫手!
这是怎么回事?已接近北极圈的地方,空气如此寒冷,岛上岩石却那么热,怪不得所有的雪都融化了。
小心地走向冰火岛高处,感觉脚底有些发烫,整座孤岛就像在火炉上烤着。被迫顶着风雪快跑起来,飞速穿越整座小岛,回头再看我们那艘穿,依然抛锚在原类的海域,距离岛岸几百米。
终于,来到岛上最高悬崖,冰冷的北大西洋还水,猛烈撞击数十米下的岩石,在飞溅起高高的浪头同时,也冒出烟雾缭绕的水蒸气。几道烟雾从岩石缝隙钻出来,带来桑拿房的温度,让我满头大汗摘下帽子。我闻到一股呛鼻的气味,就像中国人过年燃放的鞭炮,只能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冰火岛已成人间炼狱?
我看到了神秘的别墅,就像当初离开时那样,仿佛巨大凶猛的野兽,沉睡在悬崖上的烟雾风雪中。
虽然,知道旁边还有道小门,但我依然推开了大门。
我是正大光明应邀而来,何必偷偷摸摸走旁门左道?
进门就是那条秘密通道,这栋建筑修得相当坚固,尽管外面岩石烧得滚烫,里面的地板却是冰凉。正要进入地下,迎面是一扇沉重的实木大门,推开这道价值不菲的古董门,便是慕容云的豪华宫殿。
然而,宫殿门前躺着一个人,胸口正汩汩的流着血。
这是一个男人,一个中年倍美印第安男人。
胸前的伤口飘着火药气味,子弹打中致命的位置。
我认得他。他的名字,不,那是另一个人的名字——阿帕奇。
他快要死了。
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脖子,没想到他却睁开眼来,冷酷的目光依然,仿佛回到肖申克州立监狱,一劈垂死挣扎的荒原狼。
“兄弟,是谁干的?”
我以男人与男人的方式与即将死去的他对话。
阿帕奇似乎颇为感激地点点头,用生命的最后力气回答:“慕容。”
“为什么?”
“我已经没有价值了。”
又是一个兔死狗烹的例子,我摇着头问:“为什么要替他卖命?”
“因为……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看着他长大?他不是兰陵王吗?不是一千多年前就长大了吗?
“什么?”
“十……十年前……他还是个孩子……我第一次在常青的庄园里……见到他……”说上气不接下气,眼神却是无限留恋,“他那么漂亮……那么聪明……那么纯洁……”
“这么说来,他不是古代人?”
他却不顾我的问题,只管自己诉说,恐怕已知道生命无多:“我……从来都没有名字……或者说……我换过无数个名字……我是一名雇佣兵……直到被常青一直雇佣……在他的庄园……我成为他的老师……”
“你是他的老师?”
“我的……我的课程表是……射击……格斗……阴谋……杀人……我知道他不是凡人……他是一个超人……有神奇的天赋……他会统治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组织他……除了他自己……”
“不,还有我,我一定会组织他的。”
阿帕奇发出最后的苦笑:“我……心甘情愿……为他服务……为他杀人……为他组织阴谋……为他牺牲自己……可是……在他的心里……却只有你……”
“你在嫉妒我?”
“是。”
印第安人说到最后一个字,突然弹起来抓住我的衣领。几乎要掐死我的时候,他的身体却骤然僵硬不动了。
终于死了。
冰火岛。
惊魂未定地放下阿帕奇的尸体,深呼吸了几口气,我轻轻推开那道古董大门。
宫殿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