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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般反应,杜堇扬了扬眉,果然白深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难道白深因为爱面子,又把持不住自己,夜晚化作艳鬼去嫖自己的女儿?就像她变成小鬼去偷看李存孝沐浴一样?
可要她的血又是什么目的?她的血有什么特异用处呢?似乎还牵扯着身世的事。这一点,暂时不能告诉刘绿娆,待今晚观察之后再考虑。
刘绿娆平静下来,转向杜堇定定注视着她:“请保密我与我耶耶的事,也不可将今日我们所说的话告诉耶耶,你若能做到,我也会对你有求必应。反之,你若声张或者做什么手脚,我刘绿娆不会手下留情。”
杜堇勾唇一笑:“求之不得,一言为定。”然后张臂朝身后椅背大咧咧一靠,道:“那么,不知太妃可有什么杜某感兴趣的消息呢?”
刘绿娆沉吟了下,瞄了杜堇一眼:“消息倒没有,不过,我看直接将某个人拎到你面前,更能讨你开心吧?”
杜堇闻言咳了两声,皱眉纳闷,她表现地没那么明显吧?
“将军,太妃召您过去用晚膳。”
李存孝军帐内,一别院侍卫进来向立于书案前凝神研究地图的李存孝通报,李存孝闻言并没有抬眼回应,视线依旧不停在几张地图上扫视,半晌才徐徐问侍卫。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将军,刚过未时。”(未时:13点15点)
李存孝眉头微皱,又问:“太妃还召了哪位太保?”
“回将军,就您一位。”
李存孝闻言,将视线从地图上抬了起来:“太妃是要我即刻过去吗?”
“太妃说随您时间。您若得空,先陪她去一趟城外的东海岸,若不得空,她便在东海岸等您过来,再一起回来用膳。”
东海岸?李存孝皱了皱眉,恍然想起,太妃确实说过她喜欢那里的风景。可他刚接到父王的通知,两日后他要带军出城了,他得抓紧时间熟悉那边一带的所有地形。
李存孝将视线重新放回地图:“你去回太妃,存孝有任务暂时无法脱身,酉时(17点19点)定会去别院陪太妃用膳。”
侍卫躬身答应一声便退了下去。
又看了半个时辰,李存孝忽然疑惑起一个问题。东海岸地势险峻,礁石高低不平,风景最好的地方是在一处悬崖峭壁上,通常都是他们几个太保或李克用陪着一起去,可今日他们几人肯定都抽不出身,难道她一个人去的吗?
觉察到不对路,李存孝即刻喊来刚才那位通报的侍卫:“太妃和谁去的东海岸?”
“回将军,是杜隐士。”
李存孝闻言一讶,蹙眉一忖又恍然大悟,晶亮的眼眸跳动起火焰,勾着兴味盎然的笑意朝外沉声一喊:“备马!”
第33章 逃不出五指心
当得知李存孝要酉时才会过来,紧张到已经坐不住的杜堇顿时扶墙泄了口气。她也说不出自己是失望还是松口气,只觉心脏这样紧绷松懈,又松懈紧绷,迟早口吐白沫,抽搐死去。
看到杜堇双颊熏红地仰靠在石椅背上,睁着水眸怔怔望着凉亭顶部出神,刘绿娆不由窃笑。这样就让她紧张成这个样子了,还好没有将叫存孝去东海岸的事告诉她,告诉了她,好戏可就看不到了。
刘绿娆淡道:“既然他没那么快来,那么,我带你去一处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杜堇懒懒回道。
“去到你便知。”刘绿娆先行起身走下去。杜堇思及自己在这里也坐不住,双手用力揉了揉脸,起身跟着刘绿娆出了院门,坐上了一辆马车。
刘绿娆外形柔弱乖顺,内心其实刚强执拗,她善于洞悉人心,一下看出散漫的杜堇其实戒心很重,也比较输不起,属于爱恨分明的人。这不,刚上马车,她就说晚膳她还是不参加了,反正李存孝也不知道她来。
刘绿娆看杜堇那故作淡定的样子,内心暗忖:想逃?存孝被你害地以为自己断袖,你还好意思逃?面上则淡淡扯了个笑:“好罢,既然你没有准备好,那就等下次吧。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会替你保密。”
杜堇瞥住她,不太敢相信她柔顺时说的话,道:“是吗?你可是狡猾的白深之女,伪装手段滴水不漏的,我能相信你吗?除非,你告诉我你和白深的关系。”
刘绿娆闻言一笑:“我们就是父女关系,不是你想的那种。”
杜堇嗤之以鼻:“到现在还骗我,你还不如骗我白深是个女人,所以你们无法在一起算了。”
刘绿娆笑叹了声:“信不信由你,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说完这句话,眸底就浮起一丝寥落,转头望向了车窗外。
杜堇看着她,忽然道:“其实,你们想要欺骗的,是彼此吧?”
刘绿娆闻言,双目一睁,随后又惆怅地垂下视线,缓缓道:“你说对了,当初离开他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没有了他我一样能过得好,任何人都能把他代替。”她的眸底泛起水光:“我知自己好强,若能软一些,不那么贪婪,也是能和他好好过父女生活……现在说这些太迟,我已是晋王太妃,育有一子。而他这么多年来从未来找过我,足以证明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刘绿娆还断断续续说了一些从前和白深生活一起的事。她六岁跟着白深,享尽宠爱温柔,可当十三岁来了癸水,白深忽然说她病了,找各种药给她喝,却再也没碰她一下。到了十五岁,她问白深,女孩及笄后是不是可以嫁给心爱的郎君做妻子。其实刘绿娆想试探他,自己能否嫁给他,可白深竟动了怒,不许她再动这种念头。那之后白深更是疏离淡漠,刘绿娆伤心痛苦无法忍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让她毅然投靠了李克用,与白深彻底决裂。
说完这长长的故事,杜堇刘绿娆已漫步在东海岸。她们打着赤脚,一个将裤腿卷到了膝盖,一个用手提着裙子,一前一后走在不断被薄薄海浪舔舐的细细白沙上。她们不时停下来眺望布满了大大小小礁石的海面,还有与云天衔接的那一线海,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深蓝,浓地叫人沉静。
刘绿娆看向静立在海浪上,微眯着眼望着天边的杜堇,她的侧面很完美,线条是女人中少有的深刻,长得比一般男子都要俊逸出色,却偏偏给她刘绿娆看穿其女儿之身。
经过这一日的接触,刘绿娆对杜堇兴趣加浓,很大原因是,这女竟将阳刚的存孝掰成断袖的!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难道是故意的吗?存孝也太没出息了,男人女人都分不出来!算了,她身为太妃,存孝之母,理应助他一臂之力。
这样想着,刘绿娆的手已伸向了杜堇,杜堇压根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那只邪恶的手推到了水中。还好她反应快,手臂及时撑在了地面,以致只是湿了一侧的衣服。但在这深秋季节,衣服湿了就算一点点也是极不舒服。这不,杜堇一起身,就打着寒战朝刘绿娆破口大骂。
“我|操!好端端干什么推人!”
刘绿娆捂着嘴慌着脸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只是想拍拍你的肩,没想到力气使大了,就一下子……”
“少给我来这一套!鬼会信你!”杜堇拧着衣袖上的水恶狠狠地骂:“你他娘是想杀人灭口吧!”
“真的不是,你让我怎么说好……”刘绿娆忍着笑意,向不远处的仆从喊:“阿福,车上有干净的衣裳吗?”
“回太妃,没有。”阿福高声回答。
刘绿娆叹口气地回过头来:“杜堇,我现在即刻去买衣裳给你换。”说到这儿,她压低了声量:“你前襟湿了,多少看得出胸脯,给下人看到不好,你就留在这里等我吧?”
杜堇一惊,倏地背过身,沉着脸凶道:“快去快去!”刘绿娆答应一声,快步朝上走去。杜堇当时要是回过头去看,定会看到一个贼一样逃跑的身影。
刘绿娆边上马车边吩咐后面的仆从:“阿福,你快马回去传十三太保,说太妃令他立刻到东海岸来……”这时,她从车窗看见远处一快马奔来的人,凝神看了一眼,嘴角慢慢勾起揶揄的笑,放下窗帘,缓缓说了声:“不用去了,我们直接回府吧。”
一拐进海岸,李存孝就远远看见立在沙滩上的一个人,除此之外四周便是空荡荡。
是太妃的安排吗?还是,杜堇故意的引诱?想到这,他心里更是击鼓一般,鹰枭地盯着滩上的人,跳下马,大步向下走去。
杜堇要是知道正有个大男人向她走来,打死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解开衣襟,调整那半湿的裹胸巾。所以,当她低头努力地把崩出来的鼓鼓软肉塞入胸巾,懊恼着胸部又大了许多时,后面那声低沉的“杜堇……”简直恐怖地就像地狱罗刹的招魂音,“啊!!!”地狂叫一声,死死抱住自己春光一片的胸部。
李存孝本就紧张,被她这么一尖叫,心顿时像没了一样:“吓着你了?”哗哗地踩进水里想绕到她面前。
这下杜堇听清了来者是李存孝,更是震惊无比,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跑,边跑边手忙脚乱收拾一塌糊涂的胸带。
李存孝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俊一笑,喃了句:“你不知你越是这么逃,越是挠我的心吗?”双目如芒追了过去。
杜堇听见后面追来的声音,急得使出轻功飞向不远处的一座陡峭崖壁,落在崖壁上的一块石头上,边回头张望他,边死命塞胸前的软肉。李存孝挑了挑眉,虽然不会轻功,可攀爬弹跳能力还是很强,一蹦一爬一跃,眨眼功夫就来到杜堇脚下,大手一伸牢牢抓住了她的脚踝。
此时杜堇已管不了那么多,被逮住是迟早的事,重要的是不能被发现自己是个女人。不是怕他会暴怒,是怕自己会当场将他强|奸!这裹胸巾相当于她的约束带,没了它她可随时会变成禽兽啊!
所以当李存孝将她拖入自己的怀中,牢牢嵌在自己面前时,杜堇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