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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喊人不许进来。”
几个丫鬟犹豫了下,不敢违逆,只好离开,却守在帘子外头,支着耳朵听里面的情况。
老太太过了好一会儿,觉得应该没人了,如今她眼瞎了,耳也背了,只能靠感觉了。
抱着菩萨喃喃自语,祈求菩萨让陶刘氏母女早日往生,保佑她多活些日子,要是她死了,九爷、杨婉月、八姑娘怎么办?除了她有谁会全心全意为他们着想。长房二房自己都有五六个孩子,能分给九爷等几分心思。不看着这三个孩子定亲,她死不瞑目。
见林晋海回来,重华随口问道,“老太太找你何事?”
“母亲让我将姨母和陶芳菲安葬在一块!”林晋海坐下后道。
重华心中嗤笑,人死了,放心了,终于想起良心了,不嫌晚了吗?当着林晋海的面,也不说什么难听的,
何况老太太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让她安心点多活几年也好。林延恩是长子长孙,若是老太太故去,要守重孝。等出孝再生嫡子,就有些着急了,只望这段时间,俞钰晚能传出好消息。
不是她凉薄,她和老太太实在没感情,而且府里多少祸事始于老太太,如今老太太病重,卫国公府太平不少,头一个就是潘颖雅省了多少心。
林晋海拿着茶杯微微出神,陶刘氏生性谨慎,早早安排好了心腹,就防着母女俩出事来不及留下什么,原是想把东西送到曹御史府上,曹御史不属于任何一派,但那是出了名的难缠和铁嘴铜牙。
幸好他早做了准备防着陶刘氏,把人和东西都截住了。老太太参与谋害庶子媳妇四太太的事情闹出来,一个不慈的名声跑不了,卫国公也没脸。
老太太做下的孽,他这个做儿子的只能给她补救,这阵子正在为四老爷运作,想设法将他调出云南。
这些晦气的事情,重华也不想细谈,她有更紧要的事情和林晋海商量,“我听闻八公主似乎是看上姚以安了。”
八公主看上姚以安这事说大不大,就是公主看中美少年,说小也不小,八公主背后是大皇子,姚以安背后是长安侯府,这就牵扯到朝廷格局,有心人少不得留神关注了。
重华关注更是因为姚以安是她目前为止最满意的女婿人选。
林晋海也有所闻,淡笑道,“又不是只有我们眼神好使,姚家那小子的确不错。”林晋海看着重华道,“这事却又与我们无干,长安侯府也不是吃素的,会连这个都不能妥善处理了。退一步若是人家想攀高枝,难不成我们还能拦了人家的青云路不成。”
“听你这话,姚家莫不是想押宝!”重华觉得不可思议,长安侯不至于这样糊涂吧!
林晋海知道重华误会了,笑着解释道,“公主多想了,我的意思是这是姚以安惹来的桃花债,凭什么要我们出手,姚家小子长得招人,只怕以后这种事明里暗里少不了,难不成他自己不处理,都要我们衡儿出手。
再说了,咱们两家可连口头之约都没有,有什么立场出面,没得让姚家以为我们多稀罕他们儿子似的。咱们是女方,可得矜持一些,不能让人轻瞧了去。”
重华摇头失笑,又叹了一口气,“我方才拿这事试探衡儿,发觉衡儿对姚以安平平,怕是不喜欢他,幸好发现及时我还能再给她重新找一个。”重华开始思索其他世家子弟。
“公主可不是想岔了,衡儿和姚以安才相处多久,哪有这么容易培养出感情来。”林晋海又道,“多选几个人倒是不错,不过这次就没必要和人家暗示了,总不能一家女许百家,咱们暗地里观察着就行。若是姚以安那边出了岔子,或是衡儿真不喜欢,我们也不会手忙脚乱,找不到合心意的。”
重华挑眉,“我怎么听你这话头,对姚以安很满意,。”
“门当户对,年龄相仿,两人也玩得到一块,我瞧着姚以安有几分本事,也是个有责任心的。京城世家子弟中,可算翘楚。衡儿心眼不多,却也不是个糊涂的。依着两人的性子,将来这日子就差不了。” 林晋海示意重华稍安勿躁,“我知道公主总想着衡儿找个心意相通的,只是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总不能为了那个影子都没的人就把手上最好的那个丢了。”
“我总是想让她过得十全十美。”重华幽幽道。
“延恩和他媳妇难道过得不好。这丫头心宽,出嫁后,只要夫家不是太过不堪,都能把日子过的和美了。聪明人未必能把日子过好,心宽的人大抵都能把日子过好。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可不是别人给的。”林晋海不是不心疼女儿,只是在他看来,感情完全可以婚后培养起来。男子与女子看问题终究不同。
更重要的是林瑾衡才十一岁,到成亲还起码还有个七八年,变数太多,若林瑾衡真的对姚以安喜欢到非君不嫁的地步,林晋海才要担心,
情这一字,自古最伤人!他胞妹林雅兰可不是一生都毁在这个字上,累的杨婉月受苦。
重华重重一叹,“合着就我着急,你们父女俩倒是悠闲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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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龙抬头,阳气回升,大地解冻。
常安公主今日在西山的万梅山庄中办起了梅花宴,常安公主好梅,万梅山庄中的景致更是京城一绝,明明花期将尽,山庄中的梅花却开得正是最艳的时候。
满园红梅怒放,夹杂着皑皑白雪。
林间还有零散的红狐嬉戏打闹,这是家养的红狐,并不怕人,见人来了还拿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众人,觉得无趣又各自玩耍。
空地上是能工巧匠用雪堆成各种动物花草,还有亭台楼阁等微型建筑物。
“那些冰灯,晚上点起来,景致更好!”被派来领路的丫鬟介绍道。
在场的姑娘不少年纪都不大,皆是好奇散开来,有的逗弄毛茸茸的狐狸,有些在雪桥上蹦跳,更多的戴了手套开始打雪仗。
林瑾衡披着狐裘大衣,踩着鹿皮靴子,抱着手炉和萧紫涵避开战乱之地,选了条小径走在梅林中赏梅。
“我们府上的梅花虽也开着,到底没有常安公主这里的开得好。”萧紫涵折了一枝梅花笑道。
“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说万梅山庄归来不看梅呢。”林瑾衡含笑道。
“常安殿下是个会享受的,”萧紫涵点了点头又道,“殿下是京城最会享受的人之一。”
林瑾衡想起刚刚前头那情形忍不住笑容扩大,常安公主不止邀请了女眷,还邀请了男宾,本来这每年一度的梅花宴以及三年一次的琼林宴差不多就是另类的相亲宴,也无大碍。
但是常安公主去年刚休了第三任驸马,介于她的驸马年龄一位比一位小,于是今日受邀而来的青年才俊,有满脸兴奋将自己收拾的风流倜傥,也有如丧考批把自己打扮的尽量不起眼的。
林瑾衡想起方才常安公主一身广袖双丝绫鸾衣,搭配妆缎狐肷褶子大氅,华贵又艳丽无双,逶迤而来,眉眼风流,举手抬足之间尽是风情,却不会给人轻浮的感觉。一派女王范!她可看到不少青年与少年瞧的面红耳赤,低了头又频频抬头偷看。
萧紫涵轻推她,“你这是干嘛!”
林瑾衡拢了拢袖子,拿帕子垫在竹凳上,坐下后笑道,“我就是觉得刚刚那情景实在有趣,常安殿下实在是个妙人。”做女子做到她那份上也算是一种极致了,世俗规矩在她眼里都是浮云啊浮云。
“噗嗤”萧紫涵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轻推林瑾衡,挪揄道,“其实你也有这个资本哦,要不要效法常安殿下。”
林瑾衡摸了摸下巴,露出心驰神往的神情,“似乎很美好的样子。”
萧紫涵笑不自禁,正要说什么,却见林瑾衡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一丈外的假山。
萧紫涵纳闷望过去,忽然瞪大了眼睛。
假山上有一个碗口大的洞,透过那个洞,萧紫涵就见八公主和姚以安站在远处的梅花树下。
俊男美女,梅花缤纷,若那个少年不是林瑾衡待定的未婚夫的话,萧紫涵估摸着自己会非常有心情八卦。
作者有话要说:俊男美女,梅花缤纷,若那个少年不是林瑾衡待定的未婚夫的话,萧紫涵估摸着自己会非常有心情八卦
☆、108、梅花林
林瑾衡看得正兴致盎然;不妨姚以安突然转头,两人视线对了个正着,然后姚以安嘴角一勾;笑的颠倒众生。这冷不丁的,林瑾衡被吓的一怔。
那一边面色通红,壮着胆子直视姚以安的八公主心头一动,笑容正要绽放;却听姚以安躬身拱手道;“公主美意;姚某惶恐,只是姚某才疏学浅,身份微贱,不敢高攀殿下。”
“于皇家而言,哪个不是高攀了,姚公子若想找借口也找个能说服人的。”八公主冷声道,她在宫里再没地位也是皇家的公主,这样豁出脸面来告白,却换来这么一句,佛祖也有三分火。她选中姚以安五分是因为敏妃的吩咐,还有五分是为着自己,姚以安这身份做驸马尽够了,宫里与她年纪相仿的公主好几个,若非有敏妃支持,她根本不敢一争。
“姚某已有想娶之人,不敢担公主错爱。”姚以安望着远处的假山道。
八公主动了动唇才道,“你说什么?”
姚以安不置一词只是笑容清浅的望着假山那头。
“我倒要看看是谁?”八公主又羞又恼的往假山走来,她已经看到后头露出的几片身影来,夹杂在梅林中,若非瞧得仔细,恐怕都不知道后头有人。八公主想到自己刚才被拒的模样让人瞧见了,虽然明知对方听不见说话声,但是心中一股怒气急需发泄。
林瑾衡和萧紫涵面面相觑,不知八公主为何如此气势汹汹而来,只得起身准备行礼。
八公主拐过假山,正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就闻林瑾衡和萧紫涵请安的声音。八公主张了张嘴,脸色一白,忙转头看跟在后面而来的姚以安,“你,你们……”动了动嘴,卡在喉咙里的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见状,林瑾衡一头雾水,纳闷,这是怎么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