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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的脸色不是很好。
说话的口气自然也不好,林成道:“宗寅。你怎么可以随便跟着别人跑呢?万一被他们给卖掉了怎么办?”
胤礼听惯了他人的阿谀奉承,这会儿被林成一凶,就委屈地哭了。
安好见胤礼一哭,就心软了,上前蹲下身子,把胤礼抱在怀里道:“宗寅乖,不哭啊。姐夫他也是担心你才会凶你的。你像刚才那样乱跑会很危险的,你应该也听说过姐姐姐夫曾今被人拐骗挨打,差点就丢了性命的事吧?姐姐姐夫因为亲自受过了那种苦,所以更担心你会遭遇那样的痛苦,所以才会凶你的,乖,不哭了啊。宗寅啊,你是小小男子汉了,这么哭鼻子很丢脸的哦。”
宗寅道:“我没打算跟他们乱跑的,可是我被他们夹杂中间,就只好跟着他们一起移动了。”
安好道:“哦,那是姐姐姐夫冤枉你了,宗寅受委屈了,姐姐姐夫现在向你道歉啊。那宗寅不哭了。”
胤礼渐渐地在安好的安抚下停止了哭泣。然后点了点头。
安好道:“胤礼啊,答应姐姐,待会儿跟在姐姐姐夫的身旁,不要一个人跑太远。”
胤礼道:“可是你们走的好慢。”
安好道:“那时因为小妹妹还小啊,胤礼是大哥哥了,是不是应该照顾照顾小妹妹呢?要不然小妹妹将来就不嫁给你了。”
胤礼道:“那我不走那么快了,总行了吧。”
安好道:“这就对了, 宗寅真乖。”
林成原本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安好哄小孩的。可是忽然看见正前方有一大群人往这边移动,而且闹哄哄的,林成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担心人多嘈杂的会碰着安好。于是忙对安好道:“阿好,我们回客栈吧,待会儿又有人群经过。”
安好也听见了从前方传来的闹哄哄的声音,于是点了点头,在林成的搀扶下战了起来,然后安好一手拉着胤礼,跟着林成就要往客栈方向走的。
可是安好不经意地回头一看,却蓦然站住了。
林成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是安好不舒服,于是林成有些焦急地道:“阿好,怎么了?不舒服吗?”
安好不说话,只是转过身看着远处的人群方向。
林成顺着安好的方向看过去,这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那群人已经离安好他们很近了。已经可以看清那群人的一切了。
只见中间赫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被绑在一个木架上,然后被两个虎背熊腰的衙役抬着,行走着,女子的表情羞愤异常,身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伤痕,而周围有些是男人的眼光猥琐卑劣的盯着女子的身体,甚至还不时地伸出咸猪手,而妇人则是满脸鄙夷的看着这个女子,他们说着什么,林成和安好听不懂,但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肯定是说些侮辱谩骂的话语。
林成和安好还没出震惊中回过神来,那群人群已经从林成和安好的眼前经过了,林成下意识的把安好揽到一旁,不让那群人碰到安好,那群人就这样从安好和林成的眼前经过了,安好这会儿更清楚地看到了那个一丝不挂的女子身上的情况,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伤痕和 血迹。
安好晕晕地看着人群从他们的眼前走远,忽然安好感觉到胃里一阵的翻腾,安好忙跑到了一旁呕吐了起来,也不知道吐了多久,感觉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林成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安好的情况,等安好终于吐到胃里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吐得时候,已经有些虚脱了,就这样膝盖发软的要倒下去了,好在林成一直在旁边关注着安好的情况,然后在安好就要倒下去的那一刻马上把安好揽住怀里。
林成看着此刻脸色发白的安好,担忧地问道:“阿好,你感觉怎样?”
安好无力地摇了摇头,不想说话,林成心里头地担忧更甚了,于是忙抱起安好,然后对也被刚刚情景吓得有些呆呆地胤礼道:“宗寅,拉着我的衣摆,千万别走丢了,我们赶紧去找郎中。”
林成抱着安好匆匆地往回走,却发现回去的路越来越难走了,原来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都是围着看刚刚那个一丝不挂地被绑着游行的女人,这会儿林成也懒得想那个女子究竟为什么会遭致这样的灾祸,也不再想着去拔刀相助了,现在林成满脑子的就是安好和安好肚子里孩子的平平安安。
等林成好不容易地从越来越挤的人群中小心翼翼的将安好送到同仁堂时,安好已经睡着了,仅仅只有五岁的胤礼握着林成衣摆的手已经满是汗水了。
林成赶紧让郎中帮忙看看安好的情况,郎中把了把脉,然后对林成道:”别担心,只是动了点胎气,回去躺着休养休养就没事了。我这给她开点安胎的药吧。”
胤礼一听说安好没事,也不顾及形象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休息了。
林成道:“宗寅?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胤礼道:“姐夫,我没受伤,我只是好累,坐会儿就好。”
郎中道:“小家伙,别在地板上坐着,别着凉了,来坐椅子上。”
胤礼乖乖地吃力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坐在椅子上。
郎中道:“尊夫人已经怀孕了,你怎么还带她出去凑热闹呢?今天这么乱。”
林成道:“我是前几天才来到贵地的,这些天也都在客栈里呆着,小孩子耐不住性子,闹着要出去走走,我就出来走走,谁知道会碰到这种事呢?要是早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出去了。对了,今天那个妇人为什么会被一丝不挂地抬出去游街?”
郎中叹口气道:“说是淫荡呢,通奸被抓了。不过这其中,怕是别有内情,多半是被冤枉的,倒是个可怜的人。”
☆、第二百四十二章 残酷2
林成道:“可是无论犯什么错,也不应遭受这样的耻辱和罪罚吧。遭受了这么大的耻辱,恐怕绝大多数女子都会无颜活在世上,万一她是被冤屈的呢?遭受了这么大的耻辱,恐怕她连伸冤都不会去,就直接自寻短见了。”
郎中道:“伸冤?年轻人,你是不懂衙门的黑吧,这女子一旦进入了监狱,几乎就别想活了。”
林成道:“对监狱的黑我曾经有所耳闻,听说这女子一旦被丢入监狱就成了衙役牢头百般调戏侮辱的对象,所以这些女子回去之后多半含恨自杀。”
郎中道:“还没进监狱就开始受辱了。这女人啊,一旦摊上官司就别想清白了,别管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林成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案件还没开始审理,还不知道情况是怎样的,衙役就对妇女开始侮辱了?”
郎中道:“侮辱妇女的何止是衙役呢?通常还没过堂之前被告女子就会被衙役脱光衣物示众,随即拉到门前大街上示众……”
林成道:“这就是所谓的“卖肉”吗?“
郎中道:“不错。还有一种惯例:被告妇女必须光着脚过堂。未过堂之前,先在衙前戴着刑具暂押。这时无赖子弟把这妇女的鞋子脱掉,裤子褪下。如果这天县官不出堂,第二天照样寻闹一番。在过堂之后,还要监押在衙门前示众一天,无赖子弟又来抚摸挑逗。妇女羞辱难耐,有的当场碰死。”
林成听着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是太不合理了吗,这妇女一旦被人告官,无论清白与都先被羞辱。那这样的话妇女不是太容易被人陷害了?万一同他人有个利益纠纷或者是碰到了仇家,他人随意的捏个罪名将妇女告官。那个妇女都会受尽耻辱?”
郎中叹息道:“谁说不是呢?刚刚那个女的,她前些年刚刚和她丈夫成亲没多久,她丈夫就被充军了。这丈夫常年不在身边,她人又长得有几分姿色,他们村的里长看上她了,可是她拒绝了,里长试图霸王硬上弓,结果被这个女的用陶瓷砸破了头,里长捂着伤口灰溜溜地就回去养伤好了之后。就怀恨在心,诬告那女的通奸,并用钱买通了官府的人,官府的人呢,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收了钱,就都替那个里长办事了。”
林成道:“大家都知道那个女的是被冤枉的?”
郎中道:“这里长是怎么样的人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啊,而且那里长做这等害人的事也不避人,反正他有的是钱砸官府。”
林成道:“那既然大家都知道那女的是被冤枉的,官府怎么还敢徇私舞弊?就不怕上面的人查吗?”
郎中道:“自古以来,但凡是被官府判定是通奸案的,你有听说过有翻供的吗?”
林成道:“好像没有。”
郎中道:“这就对了,一来被冤枉的女的被百般羞辱之后,基本都不会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了。压根儿就不会去喊冤了,二来这上面的人哪怕会下来查冤假错案也绝不会查这类通奸案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都不屑查?”
林成道:“也就是说官府明目张胆地徇私舞弊这类案件,官府 都不会有任何风险?”
郎中道:“不错。”
林成道:“那么知情人就全都选择做睁眼瞎吗?”
郎中道:“这年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事情管多了是会惹祸上身的。”
林成道:“可是刚刚我看到街上那么多人在围观谩骂她?明明知道她是冤枉的,为什么那么多的平头百姓还会如此是非不分地去增加她的痛苦?”
郎中道:“他们只是看热闹罢了。”
看热闹罢了?说得多轻巧啊,这就是中国国民的劣根性吧。多么的麻木不仁啊,把他人的痛苦当做是自己的消遣。林成想起了鲁迅说过的话:“中国人大抵是愿意看别人被挨打的,自己却是不愿意被挨打的。”
林成心中有一种闷闷地疼,为这些民众的麻木不仁,为这个国家吏治的黑暗腐朽,为这个国家妇女人权状况的暗无天日。
郎中道:“年轻人,现在街上没什么人了,赶紧抱着你的妻子回住处去吧,待会儿那个女的被原路押回衙门的时候,又会有很多人跑到街上去看热闹了。”
林成向好心的郎中道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