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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奴仆这才战战兢兢的上前,抬起了陈文峥的尸体,但没有人敢去碰鹏儿的尸体,对那具死而复生,然后又死了的身体,心里头实在是畏惧的紧。
看着这情景,安好知道即使有奴仆敢把鹏儿的尸体,抱回员外府上,也会引起相当大的恐慌,于是只好对管家道:“管家,您还是把小少爷抱进他的坟墓,让他入土为安吧。”
可是管家,只是一味的看着剑口滴着的血迹,压根儿没听见安好说什么。安好正打算提高声调在说一遍时,却被林成拉了拉衣袖,安好转头,看见林成对自己摇头,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再说什么了。
林成随后走到那群,抬着陈文峥的尸体,却不敢再有丝毫动作,只是满眼敬畏的看着林成他们,等着他们的下一步指示的奴仆身旁。对他们道:“你们先抬你们家的老爷回去吧,然后把今天的所见所闻,一一如实的告诉陈家的其他家眷,或则官府前来询问的人,但千万别给我添油加醋,知道吗?”
那群奴仆忙诚惶诚恐地道:“少侠放心,我们一定照做。”
林成:“那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和管家把你们的小少爷安葬回他原来的墓葬,就去员外府。”
那群奴仆一听,不用叫他们来抬小少爷那具诡异的尸体了,心里齐齐的松了口气,然后一边口中连连称‘是’,一边赶紧走人。
林成这才回转身来,用力抽出管家手中的剑,重重的丢在地上,然后沉声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还是先把小少爷安葬了吧,再想想该怎样解决你目前的困境,杀人可不是件小罪。”
管家这才转动了下眼珠子,看着林成的目光中还有一丝希冀,管家声音有些暗哑的道:“这位小兄弟,小少爷他真的没的救了吗?”
林成道:“很抱歉,刚刚在下和舍弟有再检查一下,小少爷的情况。实在是无能无力了。”
管家眼中的最后一丝希冀消失殆尽,他仰天长叹道:“天不长眼,苍生为蝼蚁。”
然后管家俯下身子,轻柔的抱起鹏儿,脚步沉重的往鹏儿的墓地里走去,此时,残阳如血,映照得管家的背影,那般的单薄孤零,林成,安好和黑子看着都觉得心里酸涩难耐。
管家小心翼翼的把鹏儿的小尸体放入了鹏儿的棺材中,久久的注视了鹏儿很久很久,这才盖棺,在静静的深林黄昏下,棺材盖板合上的沉闷声,如一记重锤,直直的敲打在了,旁人的心坎上,使人的心头,隐隐作痛。
管家盖上棺材盖后,又用他那双满是老茧的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厚实的棺材盖,口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林成,安好,黑子远远的看着,听不见他说什么,但也没往前走,因为他们想留点空间给管家,让他好好的对着已死之人把心里藏着的话和恐惧说出来,只有这样他才可能在之后的人生中不会有太多的心理包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管家终于说完了,在他抬头的那一霎那,林成,安好和黑子的心头齐齐的一震,那是一双这样的眼睛啊,那里冷沉沉,死静静的,仿佛已毫无生念。他木然的看了看远远站着的林成,安好和黑子,许是被他们三人目光中的关切给感动了,既然轻笑道:“三位小兄弟,我王威麟,今生最大的荣幸,就是在这生命之末还能与你们相逢,并得你们的相助,王某在这道谢了。几位小兄弟还请快快离去吧,看你们目光澄澈清明,而为人坦坦荡荡的样子,应该是还未被世俗浸染之人吧,今天的那么些个龌龊事,污了你们的眼睛了。看你们的打扮,是要远行吧,我王某虽不知你们小小年纪的,缘何要离家远游,看着也不像是无家可归,才被迫流浪的可伶之人,还请听王某一劝回家去吧。”
说着就跳出了坟墓,然后开始用双手不住的把坟头的土壤填到坟里。林成,安好黑子忙上前去,想帮忙。可刚上去,就被王威麟(管家)给喝住了:“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叫你们走了吗,还杵在这干嘛,眼看这天色就要黑了,要是再不赶路,你们就等着在这荒山野岭喂狼吧。”
林成道:“没事,我们人多很快就好了。”说着拾取一把之前丢在地上的铲形树干,也加入了填埋的行列。安好黑子,也紧跟着拾取了另外两把铲形树干,也加入了。
王威麟看着眼前的三个半大的孩子真诚的摸样,眼眶不禁朦胧了,但他很快就就板起脸道:“你们这几个小孩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都赶你们走了你们还杵在这”
黑子这时有些火大了,不顾林成的眼色,口气很冲的道:“你以为我们没事干,愿意呆在这啊,还不是看你人不坏。好像还挺可怜的,担心你因为刚刚杀了人,会被捉去判死刑,这才留下来的,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林成也接着道:“在下知道您想让我们早些走,远离这边的是是非非,以全身远害。但是既然今天的事,我们几个也参与了,而且还不是无关紧要的配角。我们肯定得留下来把这事给解决好了再上路的。否则,我们会于心不安的。”
王威麟,原本还想回答点什么的,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颓然的摆了摆手。于是几个人都在默不作声的埋头填土,当夕阳西下,牵来漫天星斗的时候,他们终于打理好了,然后在王威麟向墓地磕头的同时,林成,安好,黑子也向着墓地深深的鞠了几躬。
然后他们跟着管家不紧不慢的往员外府上走去,一路上他们设想了N种他们可能遇到的情景,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会是眼前的这幅情景。
☆、第四十九章 意料之外
只见陈府门口,人来人往,有许多家仆奴婢,甚至于路人,搬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往外走,也不断有路人脚步匆忙甚至于跑着进入陈府,林成,安好,黑子看着眼前的这种情景,有些莫名其妙。而王威麟的脸上虽然起初有些惊讶,可是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件他意外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安好问道:“这是怎么了?我还以为当我们来到这的时候,陈府会是一片白色,一片哭声。还有一群,拿着武器,气势汹汹的的陈家人,来兴师问罪呢?甚至于还有一群官差等着拿下我们问罪呢?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搬家吗?不至于连路人都前去帮忙吧?而且还抢着去。”
王威麟看着眼前曾经的王员外府,如今的陈府,心中一片悲凉,也许,很快它就又会易名了。
王威麟声音疲倦悲凉的回答安好道:“陈府已经树倒猕猴散了,陈文峥的那几个妾室都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心大着呢。估计府里面已经斗的天翻地覆了,这些个路人也就浑水摸鱼的,跑去洗劫陈府了。”
安好,林成想想还真的只有这种解释了。当他们跟随王威麟进入到府内的时候,里面更是人声鼎沸,嘈杂不堪。尤其醒目的是五六个美貌少妇,此刻正各领着一对人马,互相对峙着,几个少妇相互谩骂着,几队人马着互相撕扯殴打着,也有不少的奴仆路人见到什么东西搬起来就走,当然也有些奴仆路人看中了同一种东西而发生抢夺殴打的,但基本上的奴仆路人都是见东西就搬,如果同时看中了同一样东西,个头小的老老实实的放弃了抢夺,而去另寻目标。
而陈文峥的尸体则被放在厅里的地板上,压根儿就没人打理一下。胸口的血还由自流着,地板上已是一片血红。
看着眼前的情景,林成,安好,黑子已经没有言语了。尤其是那几个少妇的言语,更是令他们‘别开生面’。听了半天,林成和安好大概明白了她们为何争吵,原来她们几个人中只要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少妇,她们称她为李氏的妇人,生有一子,所以府里,几乎所有的贵重东西,陈文峥都给了李氏,在加上李氏本身出身小商人家里,精通于商人的算计,几乎把陈府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财产都紧紧的握在了手里。陈文峥还活着的时候,因为陈文峥宠着李氏,其余几个妾室,敢怒不敢言的,再加上那时她们还想着,她们还年轻,未必没有机会生下儿子,到时候自然就有筹码和李氏好好的争一争了,于是才暂且忍着没动。可如今陈文峥一死,她们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害怕李氏独揽了一切,她们什么都得不到。这不她们等不急下葬陈文峥,就不约而同的匆匆赶来找李氏分家产,可李氏哪里肯,于是就闹开了。
而王威麟着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在看一场戏一样,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千言万语了,他的目光触及到了陈文峥的尸体,似乎感觉到了陈文峥的灵魂还在空中飘荡着,王威麟就对着陈文峥的尸体心里默道:“陈文峥,你坏事做尽,这就是你的下场,看见了吗?你的那几个宠妾如今都在干什么呢?你听见她们在说什么了吗?那个李氏,你二儿子的生母,你不是觉得她温柔体贴,婉清甚至都不及她万一嘛,你一直对他恩宠有加的,尤其是她生下你的二儿子的时候,你不是狂喜的答应把她扶正了吗?要是你还活着,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就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了吧。可是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她现在是一副什么面孔?为了保住,她曾经费尽心机和手段从你身上和陈府得来的,那些个金银珠宝,不顾你尸骨未寒,就和上门来找她分财产的其他小妾对峙谩骂起来了,甚至于你那还没满周岁的二儿子,哭的声音都哑了,她都没上前去抱抱他,看看他是饿了还是怎么了?就是这样一个妇人,你既然拿来和婉清比,你这是对婉清多大的羞辱啊。不过她们和你还真是般配呢,一样为了钱不择手段,一样为了钱六亲不认。”
其实,陈文峥的灵魂的确还绕在这,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一生是多么的可悲,自己把那样温婉的妻子给亲手毒死了,却迎进门了这么些个蛇蝎美人,把那样聪慧可爱的长子亲手毒死了,只为了好让这毒妇生下的和自